第一百九十章:眾里尋他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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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北總裁辦公室,簡南從平板前抬起頭來,因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看屏幕脖子,酸痛不已,路衡走過來,伸手揉著她的后頸,微微生氣道:“其實你不用留在這里,這些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行?!?/br> “年終股東大會上,如果那時候秦厲北還沒找到,或者找回來的秦厲北還是那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作為目前最大股東,也就是我,到時候不得不披甲上陣,現(xiàn)在不下功夫努力,丟人了怎么辦?” 路衡無奈,佯裝教訓簡南道:“也不急在這一時,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br> “呦呦呦,果然是醫(yī)生啊,眼里沒有什么比身體健康大過天的了,是不是?。俊?/br> “當然有。” 簡南這幾天的失魂落魄,他看在眼里,有些事情不說比說來得好,那天天臺的唯一一次人生中,不顧后果的瘋狂一把后,他已經(jīng)學會了克制。 路衡止住話頭,松了手,轉(zhuǎn)過身走到窗戶邊,一把拉開窗簾,雨滴迎面飄來,在黑色夜幕下映照的漆黑一片的玻璃幕墻上,淌成了縱橫交錯的小溪。 簡南揉著腰也跟著走了過去,低頭往下面看去。 樓下的馬路邊,是一盞盞在瓢潑大雨中顯得慘淡無比的微弱燈光。 “昨天,陳夫人告訴我,接替陳市長的新人選,已經(jīng)定了,是徐建軍?!?/br> “徐建軍,這是什么人?” 簡南將昨天陳夫人告訴自己的消息,一樣一樣地說了,末了,添了句:“這會不會對金茂的項目有什么大的影響。” 她已經(jīng)認栽了,不問有沒有影響,只是希望影響別太大就好。簡南嘆氣:老天都要這么玩兒她,那又有什么辦法呢,換誰不好,換白老爺子的大舅子,真是夠可以的。 “照你這么說,徐建軍是白老爺子的大舅子,多少沾著點姻親關系,在政.府這一層關系上,只要白氏想,我們基本上就走不通了,自古以來,商不與官斗,看來,我們得趁著陳市長還在位置上面的時候,先動點手。” 路衡想起了什么,繼續(xù)問簡南:“陳夫人有沒有說,是陳市長之后會調(diào)到哪個位置上面?” 簡南搖頭,很是感嘆:“陳夫人說,陳市長可能要下放到基層去,五六年之內(nèi)是回不來了,這也是為什么她著急想見到我,要跟我說這件事情的原因。陳夫人擔心之后,沒人幫我?!?/br> 路衡心里的迷霧更多了,簡南既然說和陳夫人萍水相逢,那肯定是沒有理由騙自己的了,但,陳夫人關心簡南的程度,也稍微重了點。 這些疑慮,也就路衡在心里默默地想想就算了,也沒直說,簡南還在擔心徐建軍之后會和白氏狼狽為jian對付元北,更是自然而然沒瞧見路衡緊皺的眉頭。 這幾天,簡南派出去找秦厲北的那些人,除了快將整個北城翻一遍過來之后,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沒有,路衡震怒,簡南卻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應該在哪兒見過他,可是在哪兒,他卻是想不出來了。 “阿南,早點回去休息?!?/br> 簡南隨意看了眼手機上面的時間,還差十六分鐘就到凌晨三點了,一加班,竟然直接在辦公室過夜,幸好團團沒有在家等著她回去,否則又得被那小子糊一臉眼淚。 見簡南不回答,路衡又問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今天一定要把這些資料看完,要是真困了的話,就在沙發(fā)上歇會兒,你先回去吧,錚錚還在家等你呢吧!” 簡南說著,倒是提醒了他,路衡揉著眉心,“這樣吧,今天太晚了,錚錚現(xiàn)在大概睡了,我回去之后可能還會將那個混小子吵醒,到時候又是一通鬧騰,年紀一大把了,受不了,我還是在這里待會兒,等天亮回去送他上學?!?/br> “哪兒有你這樣的,天亮了回去不也是一樣的要被鬧,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團團以前比錚錚脾氣還大呢,我說六點到家,他六點五十就抱著手表站在門口等你,晚一分鐘出現(xiàn)在他面前,都不行,可拗了!” 說起孩子來,兩人之間莫名尷尬的氣氛,總算是消弭于無形之中,路衡記起來答應夏錚的承諾,便問道:“錚錚的生日要到了,我準備為那小子辦一個生日會,請幼兒園的小朋友來玩,你和團團有沒有空,一起來?” 她連跟團團見一面,都得在柳璃指定的酒店房間里面,現(xiàn)在還要帶團團到路衡家參加生日會,那是想都不用想。 簡南拒絕了,路衡卻是想著那天的突然告白,應該還是將簡南嚇到了,才會令她在來年個人間默默地劃了道無形的圍墻,不近不遠,有意識的疏離。 …… 兩人熬夜爆肝看報表,凌晨五點,窗外的雨終于停了,帶著北城冬天特有的蕭瑟和寒冷,黑云壓城,茫茫然間,一場雨竟然將連日來的霧霾,沖刷了許多,酒量玻璃幕墻上都是窗明幾凈,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有螞蟻似的小人兒,在鋼筋森林中穿梭,準備開始一天的忙碌。 簡南睜開眼睛,恍然間以為是在家里面,伸了個懶腰,身上的毯子滑落,被她眼疾手快地撈了起來,正迷茫著呢,面前又遞來一杯咖啡,將她嚇得不輕。 “怎么?做惡夢了?” “沒有…”簡南聲音沙啞,她自己估計是感冒了:“咳咳,我怎么睡著了?” “才睡了一個小時不到,我看你實在太累了,就沒打擾你?!?/br> 簡南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抱著還冒熱氣的咖啡,感嘆道:“好香?。 ?/br> “l(fā)uwak,去年出去旅游時,當?shù)氐呐笥阉偷??!?/br> 簡南嗅了嗅香氣,路衡頓時覺得像只小貓咪,還是沒睡醒的那種,很想上手把她腦袋上那一根呆毛給捋平了,想著想著,沒有動作,倒是嘴角勾起了笑意:“你嘗嘗味道,看喜不喜歡?!?/br> “哇唔!好好喝!” 路衡的笑容更深了:“今晚曹爺過七十大壽,給我和厲北都送了請?zhí)?,我到時候可能要去一趟,今晚上你是不是可以幫我去接一下夏錚那小子?” “城東的興和?”依舊困頓的簡南隨口:“我想和你一起去……” “為什么?其實,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推了,咱們元北還不至于得巴結(jié)興和?!?/br> “不是,我就是……想著去看看……” 剛才路衡提了曹爺,海域盤踞于城東的興和,簡南才猛然想起來,唐律師給自己看的那厚厚一疊的資產(chǎn)文件中,真的沒有南國娛樂城的資料,所以,這里面是有什么東西,令秦厲北在意或者防備的么? 最后的結(jié)果,自然是簡南和路衡一起參加,簡南聽路衡說南國娛樂城,當初由秦厲北和甄客聯(lián)手開設,和元北集團雖然說是母子公司,但財務是單獨核算的,與元北極少有往來。 …… 曹家在城南的鳳嶼鎮(zhèn),是當?shù)卮髴簦患滓环健?/br> 簡南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冬天本就天黑得快,再加上北城偏北,剛六點,夕陽西落,夜幕低垂,小鎮(zhèn)前面,豪車云集,張燈結(jié)彩。 曹爺今年七十歲,對于在打打殺殺里面活到這個歲數(shù)了,曹爺很是感慨,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于是乎大擺流水宴席,請周圍的村民們都來一起熱鬧熱鬧,附近村民倒是也不客氣,拖家?guī)Э诘木蛠砹恕?/br> 簡南和路衡在曹爺派來的墨鏡手下帶領下,走了許久,才走到曹家大院子門口,這邊圍起了帳篷,還有統(tǒng)一身著唐裝的手下,圍成了人墻,倒是將人聲喧嘩和猜拳碰杯,都隔絕了起來。 兩人一進門,說了幾句吉祥話,曹爺笑瞇瞇道:“呦呦呦!” 簡南:emmmm?切克鬧? “這位路總可都是大貴賓,你們不知道吧,這就是元北集團說話算話的!” 曹爺招呼路衡,他沒見過簡南,便以為是路衡帶過去的助理,于是安排了個人將簡南帶到其他桌了,簡南覺得這樣挺好,多聽些八卦,說不定還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蛛絲馬跡呢! …… 外面的宴桌安排,也是按照身份來哦排列的,最靠近院子的都是些大佬帶過來的助理秘書,還有的是進不了曹家院子,被安排在外間吃飯的公司老板,簡南發(fā)現(xiàn)路衡在曹爺眼里還是挺有分量的,因為在一邊聽了會兒八卦后,簡南發(fā)現(xiàn),曹爺?shù)氖窒聻樗才诺倪@一桌,都是在城東地面上,小有家底的。 簡南早就有些餓了,也沒客氣,入座后,找了個可以不動聲色盯著院子里的角度,拿了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叉燒包,一口一口咬得歡快的不行。 在最靠近外面走道的一桌,江云收回視線,羨慕道:“原來是元北集團的,還和路總走得那么近,難怪經(jīng)理那么聽話,說不辭退我還真的就沒有再提這件事情了?!?/br> 簡南和路衡出現(xiàn)的時候,引起了一陣喧囂,江云朝主桌那邊看了一眼,說真是羨慕簡南,人長得漂亮不說,看起來還很有錢的樣子,身上穿的衣服雖然看不出牌子,但是光看質(zhì)量就覺得一定價格不菲,還有身旁的那個男人,她之前在南國見過,是元北集團的總裁,年輕多金,身高腿長,顏值堪比明星。 順著江云的視線,他看了過去,卻因為簡南正好拉開椅子坐下,便只能看見背影。 心慢慢加速,跳得很快,僅僅只是一個背影而已,心底里莫名而來的熟悉感,如十里春風中落地生根的藤蔓,纏著他的心攀轅而上,一圈又一圈纏得越來越緊。 隔著十幾張桌子,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臉,然而腦海中已然勾勒出了小丫頭的身形輪廓。 她又小又瘦,緊張又小心地搓著手,站在他面前,和周在富麗堂皇如城堡的周遭格格不入,她低著頭怯弱地問,三哥,我真的可以吃飯了嗎? 三哥,又是三哥,這到底是誰? 那個小丫頭呢,又是誰,究竟長什么樣子,南南,又是誰,腦海里不斷低喃的沙啞男聲,一遍遍地催促他找到南南,可是南南究竟長什么樣子,他又不記得了。 “……南南……南南……” 江云發(fā)現(xiàn)手肘撐著的桌子在晃悠,剛開始還以為是地震了,嚇了一跳都快要狂喊著奔出去了,可等定睛一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左手邊的三哥扣著桌子,他的額頭上面滿是豆大的汗珠,全身更是不停地顫抖著。 “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 江云拍著男人的后背,嘴上關心著,心里卻是在默默祈禱,千萬不要生病什么的,現(xiàn)在生病的話還不如直接去死,醫(yī)藥費床費貴得跟搶錢一樣的,她存款只有三位數(shù),可是供不起一個病人的! 三哥卻突然起身,要往前排宴桌走去,江云死死地摁著他,看了眼周圍的人有沒有在注意他們,這才責備道:“你在干什么呢?等一下把人家的目光吸引過來,看你怎么辦?” 她的工資一部分因為三哥把那些昂貴的食材都弄壞了,每個月大幾千的工資要被扣掉,今天正好碰上曹家辦流水席,免費的晚餐,還是請的南國的廚師,而她跟著后廚來幫忙,現(xiàn)在下班了,當然是不吃白不吃了。 “你安靜一點啦!咱們趕緊地吃飽了,然后等會兒我先走,你跟著我后面出來。” 正說話間,南國這次派過來專門跟進曹爺壽宴的領班,急匆匆地過來找江云幫忙,后廚那邊忙不過來,領班需要再找?guī)讉€人幫忙傳菜端菜。 江云本想蹭晚完飯直接帶著三哥回家的,但是這位領班大姐平時對自己還不錯,曹爺?shù)膲垩邕@次交給了她們一組的人來籌備,要是因為人不夠?qū)е虏松系猛砹诉@點小事,害領班被罰了,江云也是過意不去的。 “正好差兩個,你們一起來,到時候我給你們算臨時工資,一個人三百,經(jīng)理可說了,曹爺是咱們的股東,可得給排場做足了!” 本來江云是打算讓三哥先到外面等她的,不過現(xiàn)在,看在領班大姐和錢的份上,江云笑著讓領班先去,自己等會兒就過去。 “三哥,等會兒我把盤子給你,然后你跟著我,就在我旁邊,我這手里邊的放完之后,會從你手里把盤子拿過來,懂嗎?” 江云想著,反正端菜只是個簡單的動作,就算三哥是個傻子嗎,也不會鬧出大亂子的,便決定趁著今晚賺點外快,好撐到下個月發(fā)工資的時候。 三哥似懂非懂,還來不及點頭就被江云拽著往后廚去了。 簡南盯著一個地方看得久了,眼睛有點難受,揉揉肚子,覺得自己也差不多吃飽了,便打算起來到處走走,看看這座充滿了江南園林風格的院子。 然而下一秒,聽到對面的男老板提起了一個名字后,起身的動作頓住,簡南又默默地坐了回去,端起飲料裝作喝得很認真。 “哎!路總也在里面呢,你看曹爺是不是要和南國那邊的,講和?” 坐在男老板手邊的,擺手又搖頭的,認真道:“啊,講和?老周我跟你說啊,這件事不可能!那時候南國背后那個秦厲北,搶了興和的地盤,打傷興和的兄弟,曹爺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br> 老周瞪那老板一眼:“你知道什么?。‖F(xiàn)在那個秦厲北不是聽說死了,元北集團是路總在當家做主了!” 桌面底下,簡南握緊了拳頭,默默忍著,她這次來主要的就是想要知道南國娛樂城和秦厲北甄客兩人的關系,現(xiàn)在看來,的確有什么是秦厲北那個混蛋刻意隱瞞下來的了。 “講和?為什么要講和???”簡南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傻乎乎地問:“我剛畢業(yè)出來工作,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你年紀這么輕,應該是不清楚,那我就跟你說說!”老周臉頰通紅,估計是喝了不少酒,此刻說話也不過腦子了,想什么說什么:“當初啊,建娛樂城這種產(chǎn)業(yè)啊,在城東可是我們興和一家獨大,誰敢上這里頭來分一杯羹啊,就連那些洋鬼子,都不敢在這里開店呢,強龍不壓地頭蛇,結(jié)果秦厲北一來,直接建了南國娛樂城,還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之后的事情,干架干了好幾個月。來,老張,接下來的你來說,我開瓶酒!” 老張一聽到指令,立馬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開嗓道:“是啊是?。∽詈筮€是秦厲北親自上門賠罪,聽說還賠了不少好東西,這才令曹爺消氣的,不過私底下,特別是現(xiàn)在,就像那冰山啊,海面上冒出來一個指甲縫!” 老周比了比自己手上的小拇指,神秘兮兮地笑了:“這里頭哇,不知道有多大多大的……” 說到精彩處,簡南本來還以為能聽到更多猛料呢,結(jié)果左手邊的胡子老板‘啪’地醫(yī)生,把筷子一放,低聲喝道:“行了,喝了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胡說八道!小姑娘啊,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看你斯斯文文的,別跟我們這些大老粗混話,好好上班領工資就好了?!?/br> 簡南連連點頭稱是,果然是和利益有關,只是,如果只是利益的話,現(xiàn)在津市那邊的金毛度假村,也是和白氏的利益角力……” 簡南想不明白,若本質(zhì)相同,他為何不肯選擇當初和南國一樣的處理方式,上門跟白氏那邊的人談談,或者雙方能找出好的解決辦法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新的菜品端上來了,簡南低頭沉思,沒注意到江云正端著菜品往這邊來。 “澳龍刺身,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