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太女后搞基建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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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山洞礦工已經(jīng)形成了自己的規(guī)模,即便活的連狗都不如,卻還是有排外的心思。 胡子叔說他剛進曠洞里的時候沒胡子的,后來被打了幾回,心灰意冷,被他爹一個饅頭救活后,就沒再想著刮胡子了。 礦工的饅頭是人世間最寶貴的東西,有些礦工一輩子都吃不上一個饅頭,比如阿福。 他沒吃過。雖然這輩子還沒過去,但迄今為止,他只見過挖礦最多的人有過饅頭吃。 胡子叔見他們吃饅頭,說他們傻。那么用命干,干不了幾年就得死。 死了就沒饅頭可以吃了。 “小阿福啊,以后可不要像他們這般傻,別學著做一條狗?!?/br> 阿福自然是不明白這句話的。他只問:“狗rou好吃嗎?” 胡子叔就一愣,又拿胡子扎他,“好吃?!?/br> “真好吃啊——”一個聲音傳來,道:“我被抓進去后,已經(jīng)多少年沒吃過稀粥了?!?/br> 阿福抬頭看,原來他已經(jīng)走到山底了。 跟他一起同行的人一窩蜂上前,那給他們盛飯的人就大喊:“排隊,排隊,不準搶,誰搶了就最后一個吃?!?/br> 阿福便背著簍子,穩(wěn)穩(wěn)的站過去,開始排隊吃飯了。 排隊他吃飯,有好吃的東西時,就要排隊去。胡子叔經(jīng)常帶著他排隊,誰敢插隊,胡子叔就揮拳頭。 打的幾回,便沒人敢惹他們了。此時胡子叔不在身邊,阿福便排著隊,警惕的看四周,就怕有人來插隊揮拳頭。 他打不過他們,就只能吃土了。土難吃的很,他想吃小米粥。 他預(yù)料的沒錯,有人看他年紀小,就過來插隊,想把他換過去,阿福準備了所有的力氣張大嘴巴,想用全身最尖銳的牙齒去咬人,誰知卻見那插隊的人剛要邁過來,就見一個手臂上環(huán)著一個紅色袖套的人走過來,將人喊了出去。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準插隊不準插隊,你們要是再敢私下里違規(guī),以后就都沒有你們的飯了?!?/br> 一聽說沒有飯,蠢蠢欲動的就都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阿福心里就放松多了。他順利的領(lǐng)到了一個紅薯和一碗稀飯。 本來別人都是只能得其中一個的,但那盛飯的婦人看見前面的人眼淚忍住沒掉,慈悲心沒溢出來,看見他卻再忍不住了,往他碗里多給了東西。 阿福第一次吃上了飽飯。他吃完飯,就覺得胃里面太撐了,仔細摸摸胡子叔教他的胃的地方,他覺得自己摸到了鼓鼓的胃。 他吃完了,就去前面有人不斷說是臨時木板房的地方。 這里離吃飯的地方不遠,可是對于他來說,又有點遠。 夏日炎炎,他走的很累了,將衣裳脫了乘涼,風一吹,又將衣裳穿上。胡子叔說過,衣裳是人最后的尊嚴。 阿福全身只有一件全是洞的爛外衫,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皮包骨。 真的是皮包骨,沒有一點夸張。 因為常年呆在山洞里,大家都瘦成了皮包骨,所以沒人注意,小阿福自己也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如今出來了,就自然看見了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 別人的身子有rou,他沒有。別人的臉上有rou,漂漂亮亮的,他沒有。 他的皮貼在骨頭上,導(dǎo)致兩只眼睛空曠的很,不好看。 阿福有些不滿意。胡子說他曾經(jīng)臉上也是有rou的,只是最后餓沒了。 阿福想跟胡子叔一樣,臉上有rou。 “你怎么了?”玉珠兒正要往山上去,就見一個被救出來的小礦工滿臉不悅的站在那里。 她心疼他,“可是不舒服?” 阿福沒被人教過說謊,他說出來的話很直白:“我很想要你們臉上的rou?!?/br> 玉珠兒聽了好笑,又心里一酸,也不去山上巡查了,讓沈柳自己去,道:“我?guī)闳コ詒ou吧,吃幾個月,臉上就有rou了?!?/br> 她在其他的曠洞里也見過孩子,那些孩子大多怯弱,跟這個孩子又不一樣。 這個孩子,眼里沒有苦。他頂著一張慘絕人寰的臉,卻又帶有一股不符合年齡的穩(wěn)重性。 只聽他認真道:“你給我rou吃?” 玉珠兒點頭,“給,給rou吃。” 阿福便什么也不想了,道:“那我跟你走,我想養(yǎng)一身rou出來,胡子叔說我太瘦了。” 玉珠兒就問:“胡子叔是誰?” 她見不了他邁著那么細的骨頭走路,索性將人背了起來。 阿福就呆了呆,道:“胡子叔也背過我?!?/br> 玉珠兒見這孩子倒是不怕生,也愿意說話,便問道:“胡子叔在哪里?” 阿福十分自然的道:“他死了?!?/br> “前段時間,他說要逃出去,然后帶人來救我,可是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人打死了。” 玉珠兒心里很觸動,“你是不是很傷心?” 阿福想了想,點頭,“我覺得我長大了可以去做一條狗,給他搶饅頭吃,可我還沒長大,他就死了。” 他摸了摸小背簍,道:“就連他的衣裳,我也沒搶回來?!?/br> 他很傷心的。 第64章 鼠疫 六月, 楚國,邊境。 公孫堯在地里巡視了一遍農(nóng)田,道:“我看禹人還要用化肥施肥, 我們就這樣不給化肥,能長大嗎?” 被他問到的老農(nóng)就愁苦的道:“將軍, 草民等人也不知道, 今年是第一次種, 根本沒有經(jīng)驗。這紅薯又在土里埋著,看不見也摸不著?!?/br> 公孫堯理解的點頭, “我知曉,那就要到十月份收的時候才能看了?!?/br> 他直起身子, 道:“既然如此,我讓人去西州買點肥料回來,這紅薯是好東西, 以后每年都種吧。” 他只恨前兩年都沒有關(guān)注過這方面的消息,所以讓今年舉步維艱, 連種紅薯都不知道。好在他做將軍之前,是從商的,自家也有商行, 回家就跟從禹國參加完萬民大會的小叔叔道:“這種紅薯, 禹國朝廷真沒有發(fā)那種種植小冊子?” 他小叔叔搖頭, “只口口相傳, 每個地方都派了農(nóng)學院的學生出去, 按照他們的說法,每個地方的紅薯統(tǒng)一種植時間為四月到五月,收獲時間在九月或者十月?!?/br> “但是每個地方因為土質(zhì)不同,卻是需要的不同肥料, 這肥料多還是少,又各有不同,少了這土質(zhì)不肥,多了又燒苗,所以得有專業(yè)的人指導(dǎo)?!?/br> 他小叔叔覺得這些東西都應(yīng)該是當?shù)氐目h衙來管,侄子一個行軍打仗的將軍,只管行軍打仗便是了,還管種糧食做什么。 但也知道他從小到大便是個良善的孩子,見不得別人吃苦,當?shù)氐目h衙不作為,他看不過去,自然要管管。 于是道:“不過我覺得,我們跟西州的土質(zhì)是差不多的,施肥應(yīng)該也是差不多,我們也可以按照他們的肥料來。哎,只可惜的是,今年西州也是第一次種,他們自己還在試探中種植,我們即便是照著他們的來,也怕弄錯了?!?/br> 西州弄錯了,禹國的朝廷還能給他們分發(fā)糧食??墒浅@里弄錯了,便也沒有糧食可以送過來了。 公孫堯就點頭,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依舊還是要按照禹國的來,別無他法——我們的探子回來說,禹人已經(jīng)在施肥了,我怕過了這個時間段,即便是將他們的肥料買回來也無濟于事,這就不是花費多少銀子的問題了?!?/br> 沒有糧食,守著銀子也白瞎。 說到這里,公孫堯的小叔叔就道:“阿堯啊,你可知道這段日子禹國廬州跟西州的事情?” 公孫堯點頭,厭惡的道:“知道,沈柳做的是對的,要是我,便是滅他們九族了,哪里還把小的留下來流放?!?/br> 他小叔叔卻不是想討探這件事情,而是道:“我今日晨間倒是聽說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br> 公孫堯:“小叔叔盡管說便是?!?/br> 小叔叔:“今日晨間,我的一位禹國好友突然給我傳信,說是禹國銀礦山理開礦的礦工,可不僅僅是西州和廬州人,在那些尸體中,發(fā)現(xiàn)了楚人的尸體?!?/br> “你知道,楚人有時候會在后背刻字,那新的尸體中,就有好幾個刻字的。 公孫堯想了想,道:“既然傳到了小叔叔的耳朵里,應(yīng)該是他們想讓我知道。” 公孫堯就皺眉,“你說……是不是禹國那位沈柳將軍特意說給我的?” 他想了想,還是道:“先叫人去查吧?!?/br> 公孫堯?qū)ι蛄⒉灰驗楦鳛槠渲鳎壳斑@種局勢下隨時帶兵攻打?qū)Ψ蕉鲪簩Ψ?,相反他還很敬佩他沈柳。 說實話,身為一個將軍,一個還帶著良知的年輕將軍,就很難對禹國的將領(lǐng)們有偏見。他們的行為舉止,是公孫堯心中覺得兵人所必須擁有的特質(zhì)。 愛民,重民。 他們每走一處,每處都會留下夸贊的名聲。他們從不拿百姓一針一線,要了吃的就給銀子,沖鋒陷陣從不后退,活成了他想活的樣子。 所以公孫堯以沈柳做為標桿,禹軍是怎么做的,他就是怎么做的。 可是他又深知,在禹國能做的事情,在楚國,其實很難做。比如,他前陣子就聽見手下的士兵嘀咕了一句話。 ——禹國兵之所以不搶,是因為兵人吃的比百姓好,穿的比百姓好,他們什么都不缺,可我們呢,我們還餓著肚子呢,怎么能不搶?搶著吃完了飯,才能上戰(zhàn)場啊,那樣即便是死了,也是飽死鬼,下輩子投胎能去個好人家,否則,投胎了,還是餓死鬼。 人家自有人家的道理。 公孫堯想到這里,心里好像被人打一拳似的,走出門外,翻身上馬,道了一句:“我去巡邏?!?/br> 他小叔叔就嘆氣,跟身邊的仆人感嘆道:“人最不怕的,便是庸庸碌碌活一生,最怕的,卻是看見了好的,卻又得不到。于是就抓心撓肺,苦不堪言?!?/br> …… “這楚皇有毛病吧?”折青拿著從燕國從來的信件,道:“他還真以為自己的嘴巴能打遍天下啊,如今大家都在想著如何渡過難關(guān),他倒好,說我們打了魯國,接下來就是楚國,再接下去,就是秦國和燕國,如此下去,必有一日是要野心勃勃吞并七國的,所以要今年就集結(jié)兵力出來,攻打禹國?” 禹皇就樂了,“阿青啊,人家說的也沒錯啊?!?/br> 折青不高興了:“那我們還能立即去攻打楚國呢,不也是看著今年災(zāi)年,舉兵便有滅國之患,慢下了腳步——父皇,您說,他們楚國的皇位有毒吧,只要坐上了皇位,好像就變得不正常起來。這楚天齊在來禹國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br> 禹皇道:“倒不是楚國的皇位有毒,而是你想,楚天齊這輩子最大的依仗是什么,是他那張嘴。可他那張嘴巴,說服過魯國皇帝,說服說燕國皇帝,可曾說服過你嗎?沒有,你還是在他要走的時候,才見了他一面,所以他知道,自己的那一套,在你的面前并不管用,所以根本沒有想過跟你和平共處?!?/br> “如今六國,大家都有自己的野心,咱們想統(tǒng)一六國,其他國的皇帝自然想,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因此,他阻止不了你前進的路,便要跟其他的人一起來阻攔你的腳步了。” 折青就笑起來,“可是燕皇并不吃他這一套啊?!?/br> 禹皇就站起來,皺眉道:“燕皇……是個好帝王。阿青啊,將來你要是跟人爭,怕是燕國就難以吃下。” 折青想了想,道:“父皇,你說,燕國皇帝是什么意思?” 禹皇便沉吟道:“朕想著,他既然將信給了你,便暫時沒有跟咱們硬碰硬的道理,估摸著是想要往上面去打,比如跟他更加近的齊國和晉國。” 大家都有自己的打算,只不過今年的大旱拖住了眾人的腳步。燕皇是個好皇帝,就不得不考慮起百姓。燕國之人,驍勇善戰(zhàn),這些年一直在練兵,卻從沒有戰(zhàn)爭。 “唯一一次兵行,還是當年楚國被秦國攻打,楚天齊出使楚國,將楚皇說服,出兵臨秦境,秦國沒辦法,只能退回去。那時候,女兒就在想,這個燕皇,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