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四 1⑧м.c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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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的時候陳析回正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見她醒了,給她遞上一杯水。 她的頭很疼,不知道睡了多久,沒有接下水,掀開被子就要離開。 “你要走了嗎?”他捧著水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章朝霧看著桌上的藥片,陳析回的父母已經(jīng)倒臺,而他的神經(jīng)也已經(jīng)受損,她似乎沒有理由再報復(fù)他。 他的確沒有迫害謝宜,可他自以為是地對謝宜隱瞞真相,讓謝宜對一個自己深愛的人絕望,又怎么不算一種傷害? 如果他能夠早日提醒她留意何憲,如果他沒有以保護(hù)之名去接近她,而是讓謝宜早點(diǎn)離開那個學(xué)校,謝宜怎么可能對他產(chǎn)生師生以外的情感,怎么可能讓自己繼續(xù)呆在一個危險的地方。 他錯在自以為是,錯在欺騙了謝宜。 她什么也不愿意再想,從現(xiàn)在開始,她只當(dāng)陳析回已經(jīng)死了。 她走出臥室,陳析回追了出來,語氣是那樣真誠而無辜:“以后我們還可以見面嗎?” 她停下來,冷冷地說:“不可能?!?/br> 她坐在車?yán)?,車漸漸遠(yuǎn)離陳家,她心里關(guān)于他的記憶也在漸漸抽離。 傷害謝宜的人都得到了懲罰,落馬的官員不用她出手余生也絕不會好過。謝宜的事似乎在這里畫上句號,她渾身提不起一點(diǎn)力氣。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車外的風(fēng)景如同一幀又一幀的幻燈片放映而過,缺失了美感,變得呆滯而麻木。ρō⒅γμ.νìρ(po18yu.vip) 每一分一秒似乎都那樣的漫長。 沒有目的,沒有希望,沒有快樂。 心里空蕩蕩的,滿是悲傷和絕望。甚至連大仇得報的喜悅都感受不到。 因?yàn)橹x宜永遠(yuǎn)不會因?yàn)樗麄兊乃蓝钸^來,余生的每一刻她都要活在失去謝宜的痛苦里。在之前,有恨意支撐著她,可現(xiàn)在,她就像是失去了骨架的一張皮。 她回到了得知謝宜死訊的那一刻,萬念俱灰,她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么。 司機(jī)突然和她提到章斯昱要來美國,同行的還有魏臨。 她終于想到了什么,將手上的槍放了回去。 她回去睡了一覺,睡了一天一夜。 一覺醒來,才看到江舜堯給她發(fā)了無數(shù)條消息和無數(shù)個電話。 “jiejie,你回美國了?” “你怎么不找我,我好想你?!?/br> “jiejie你在哪里呀?” “我們快放假了,我可以來找你嗎?” “理理我好不好” 她下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和管家詢問章斯昱什么時候到。 “少爺現(xiàn)在還在新加坡,應(yīng)該是圣誕節(jié)前一周到?!?/br> 她喝完一杯水,才對著江舜堯回復(fù)了一條:“嗯。” “我本來想圣誕節(jié)的時候再來找你,給你個驚喜?!?/br> 另一邊的江舜堯收到了回復(fù),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了下去。他截了圖發(fā)給江言:“她沒有做傻事,你以后也不要再管我們的事。 江言很快回了消息:“問她的地址??!江舜堯,你真是個蠢貨!” 消息沒發(fā)出去,而是出現(xiàn)一個紅色感嘆號——江舜堯把他拉黑了。 江言一瞬間氣到想要把手機(jī)砸到墻上。 他不知道章朝霧怎么會喜歡江舜堯這樣的傻子。 得知章朝霧并沒有出事,也不是在瞞著自己,江舜堯放下心來,迫不及待地給她打電話。章朝霧并沒接,反而是江言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 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 “蠢貨!江舜堯,你沒有腦子是嗎?” 江舜堯被江言暴躁的責(zé)備罵得有些生氣,皺起眉頭:“江言,你有什么話可以親自去找她。如果她不想理你,你就不要再打擾她?!?/br> “好啊,那她死了你也不要后悔!” 江舜堯聽到這話,掛斷的動作頓了頓。 即使他討厭江言,也不得不承認(rèn)江言是有多么謹(jǐn)慎。如果不是有足夠的把握,他也不會這么急躁失態(tài)。 江舜堯冷靜了一些,“我只給你五分鐘。” “江舜堯,我看到過她在知道謝宜被害時是什么樣子,我比你更了解她,所以請你不要再質(zhì)疑我的猜測?,F(xiàn)在她做完了一切,報復(fù)了所有人,很有可能會想不開。你要盡快去找她,最好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不要讓她一個人待著。” “還有槍,不要讓她碰到槍,也不要讓她去太高的地方?!?/br> “如果你覺得不對就算把她關(guān)起來,也別讓她一個人離開。明白了嗎?” 江舜堯捏緊手機(jī),他能聽出來江言的語氣是有多么害怕和慌張。 更重要的是,他以為江言會讓他告訴他關(guān)于她的信息,卻沒想到江言只是讓他去陪著她。他好像真的擔(dān)心她會出事。 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去找她的?!?/br> “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去。不要相信她和你說的話?!?/br> 江舜堯掛了電話,他纏了章朝霧許久才要到她家的地址,沒按照他們所約定的時間,而是連夜趕到了加州。 江舜堯在半夜兩點(diǎn)到了章家,睡了太久的章朝霧并沒有睡著,聽到江舜堯的到來很驚訝,一下樓就被江舜堯緊緊抱住。 “jiejie我真的好想你” 她只當(dāng)是江舜堯太過激動,并沒有責(zé)怪他為什么要從紐約趕過來。 “累嗎?” 他搖搖頭:“見到你就不累了?!?/br> 江舜堯的身上帶著她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久沒見,他的肌rou似乎又多了不少,輕而易舉就將她抱了起來。 她戳了戳他的腹?。骸昂糜??!?/br> 江舜堯瞬間敏感到渾身發(fā)軟,差點(diǎn)喘了出來:“最近校隊有訓(xùn)練jiejie要不要看?” 江舜堯低下頭看著她,就是這一瞬間的打量,他似乎突然就明白了江言的擔(dān)心。 章朝霧以前看他時總是充滿了活力,非要逗到他臉紅害羞。而現(xiàn)在呢,她明明在笑,但看起來好難過,眼里好像失去了什么,即使連笑容也變得勉強(qiáng)。 他一下子慌了神,卻假裝什么也不知道。 他低下頭吻她,撩開她的衣服,大掌揉弄著睡衣下的綿軟。她沒有回應(yīng),只是僵硬地承受他的撫摸和吻。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有些崩潰。他開始害怕,他好怕江言說的話變成真的。 “我們?nèi)ツ愕姆块g好不好?”他一邊吻她,一邊觀察她的反應(yīng)。 章朝霧盡量讓自己提起些精神,她指向自己的房間,然后任由江舜堯抱著自己上了樓梯。 他抱著她在浴缸里zuoai,用盡自己對她的所有了解去取悅她,做得足夠熱情和激烈。 即使她興致缺缺,但是性上的快感是真實(shí)的。 他的體力太過充沛,長久的激烈性愛也沒讓他覺得疲倦,她終于感受到了足夠多的快感,抱著他,在他滿是肌rou的背上抓住一道又一道劃痕。 在他低喘著加快抽動的動作時,她突然注意到他這次沒用套,也似乎沒打算射在外面。 她還以為是他忘記了,以前的江舜堯在這件事上總是表現(xiàn)得小心翼翼。但人總有沖動的時候,她沒有太在意這件事。 她也不知道江舜堯有多難過。 他真的好害怕失去她。他沒有江言那么多的算計,他只是企圖用自己的愛意讓她能夠抱有一些期待活下去。可是章朝霧始終沒有回應(yīng)他,他知道她有多絕望。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樣。 如果他們有一個孩子呢?他可以順理成章地陪在她身邊,她會不會因?yàn)橐粋€屬于他們的新生命而振作起來? 他只能想到這個。 因?yàn)樗悄敲磫渭儯X得父母天生就會憐愛自己的孩子。 如果江言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用一生的時間去罵他蠢貨。 說到底,他不夠了解章朝霧。 這是他的缺點(diǎn)也是難得的優(yōu)點(diǎn)。他只是把所有美好的詞匯堆積到她身上,然后用熾熱而真誠的愛意去對待她。他不用任何陰暗去揣測她,她只是章朝霧,是他喜歡的人。 他最終決定射在她身體里,可是他依舊感到愧疚和抱歉。 他覺得自己自作主張,因?yàn)檫@明明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他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后去親吻她的臉頰。 接下來的時間他聽從江言的意見賴在她身邊,趕回學(xué)校參加完期末考試就馬不停蹄地飛了過來。在這段時間里,他幾乎寸步不離,就連她上廁所他都要先去確認(rèn)衛(wèi)生間里沒有危險的東西。即使她看起來很冷靜,沒有太明顯的異常,他依舊不敢放松緊惕。 事情在圣誕節(jié)前發(fā)生了變化。 章朝霧接到父母的電話,章斯昱回來了。 她收拾行李,他就非要跟她一起回去。 “小笨蛋,等圣誕節(jié)結(jié)束我就回來了。你過去會被我爸趕出來的,知道了嗎?” 江舜堯一愣,因?yàn)樗α恕?/br> 這么久,她不是沒有過開心,但再也沒見過她這樣的笑,還叫他小笨蛋。 他以為她好了一些,可即使這樣,他依舊沒有放松緊惕。但他確實(shí)沒有什么理由和她一起回她的家。 他在她面前答應(yīng)了下來,決定偷偷跟在她身后。 章家離他們現(xiàn)在所住的地方并不遠(yuǎn),兩個小時的路程就到了。不過那里是私人住宅區(qū),他并不能進(jìn)入。 江言處理完國內(nèi)的事情后也趕了過來。通過江家的人脈拿到了同一片別墅區(qū)的邀請,反復(fù)折騰了許久才確認(rèn)了章家的位置。 回到章家的章朝霧見到了章斯昱,也見到了跟著章斯昱一同到來的魏臨。 幾人在客廳里談話,章朝霧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呼。 魏臨的目光看向直勾勾打量著章朝霧的章斯昱,然后垂下目光握著杯子思慮著什么。 他突然開口:“我聽說朝霧和江家的小孫子訂了婚,怎么這么早就定下了?” 章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章朝霧:“倒也沒有正式定下,不過是有些合作,看他們投緣,隨便提了一下。現(xiàn)在江家出了狀況,這件事也就作罷了?!?/br> 章朝霧沉默著站到一旁。 對于父親來說,自己也不過是他追尋利益的一個籌碼而已。如果說母親答應(yīng)她和江言的訂婚還有那么些為她考慮,那父親就是純粹的算計。 江家一出事,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踢開。 魏臨看著章朝霧麻木的神情,突然說:“那就是說,我現(xiàn)在可以追求朝霧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