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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未有多言。 外面果然還在下雪,且較白日里相比又大了許多,紛紛揚揚的,柳絮一般。 青央撐著傘,江櫻在傘下跟著她的腳步而行,鞋子踏在松軟的積雪上,發(fā)出微微輕響。 在江櫻的印象中,肅州城靠近南方,雖也偶有落雪,卻從沒有這么大的。 “肅州城,已有十余年不曾下過這樣的大雪了?!鼻嘌胨朴型瑯拥母惺埽⑽⑻痤^來望著前方銀白無瑕的一方天地,低聲回憶道:“隱約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也有過這樣一場大雪。只是那是在臘月里,近除夕的時候……” 那也是自幼養(yǎng)在韓府中小小的她第一次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公子。 那時候的公子,是一位很和氣,很愛笑的孩子。 只是后來夫人和溫梨姑娘相繼過世,少爺又失去了走路的能力,病痛纏身險些喪命,日復(fù)一日的折磨之下,雖僥幸保命,卻如脫胎換骨一般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青央的思緒逐漸地飄遠(yuǎn)著,江櫻一路上未有開口,也不知道青央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直到出了別院之后,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起來。 這座別院前不遠(yuǎn)處竟是一座望不到邊際的廣闊湖泊,四面青山圍繞,只是此時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唯獨面前這汪綠幽幽的湖畔,猶如鑲嵌在其中的一塊成色上等通透的翡翠玉石。 此時已過酉時,四下卻被茫茫積雪映照猶如清早天色似亮未亮的拂曉時分。 出了別院之后,江櫻跟著青央沿著一條小徑一路往西而去。 不足百步,面前竟是一座梅林。 株株梅樹之上都壓了重重的雪凇,銀光閃閃中偶有一兩朵鮮紅的臘梅探出頭來,清冷而妖嬈。 前不遠(yuǎn)處一方開闊之地,建有一座重檐華亭,亭角懸著數(shù)盞紙皮長燈,亭頂也落了厚厚的雪,亭后卻是一派靜止的湖綠。定睛一看。原來此處梅林后方與之相連的正是那方湖泊。 而那在亭中煮茶之人,不消去細(xì)看,也知必是韓呈機無疑。 只是此時他一個人坐在那里,身邊并沒有伺候的下人。 青央在亭外止步,見江櫻踏進(jìn)亭中坐了下來,便也緩緩?fù)肆讼氯ァ?/br> 江櫻本以為他是要同自己開誠布公的來談條件了,不料他張口卻是道:“你不必心懷寄想了。他早已得知你在肅州。可他卻沒有過來救你——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江櫻聞言胸口倏地一跳。 “因為他正四面受敵,根本沒有時間來找你。這便足以證明在他心目中,這天下江山遠(yuǎn)比你來的重要?!表n呈機斟了一碗熱茶。在茶盤上緩緩?fù)浦两瓩衙媲埃跉馄胶偷乃圃陂e聊一般。 因聽到前半句原本有些緊張的江櫻,在聽完他這句話之后,卻忽然放心了下來。 這話她自不會信。 她不會拿自己去跟天下江山作比較。但她相信晉起。 信任到不管他做出什么樣的舉動來,她都不會有任何質(zhì)疑。只會當(dāng)作是他另有妥善的安排。 是以她反過來對韓呈機道:“如此一來的話,韓刺史為了抓到我如此大費周折,到頭來我卻毫無利用價值,韓刺史豈不是吃了大虧了嗎?” 在此之前。韓呈機還從未見過這一面的她。 不僅冷靜,甚至理智。 或是試探的結(jié)果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想象,韓呈機忍不住搖頭微微失笑起來。 他一手端起玲瓏茶碗來。垂眸望著氤氳茶霧,輕聲道“你當(dāng)真認(rèn)為我將你帶到此處。是為了將你當(dāng)作籌碼,來跟他爭這天下嗎?” 若不然呢? 江櫻看著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怪她笨,只能說面前之人的心思實在令人難以揣摩。 江櫻下意識地想要往深處去想,然而大腦的運轉(zhuǎn)卻越來越遲緩。 頭也開始昏沉起來。 “我同他不一樣,這天下對我來說毫無意趣?!表n呈機望著她,口氣雖淡,卻隱隱有些不甘:“可我不如他聰明,我太晚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說這世間萬物怎會如此變化多端,又如霧里看花,總叫人防不勝防,一不留意所錯失的竟再也找不回來了?!?/br> 江櫻覺得自己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她只能暗暗抓緊了自己袖中雙手,以求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 肅州城門將閉之際,一行十人左右的人馬與一輛馬車自城中疾奔而出,揚起雪霧重重。 行了約有三五里遠(yuǎn),為首之人忽然勒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逼停了那輛跟在后面的馬車。 雪勢越來越大,幾乎要讓人睜不開眼睛,他渾身都壓了雪,卻連抖落的時間都沒有。 馬車簾被車夫撥開,他坐在馬上皺著一雙被雪染白的劍眉看著車內(nèi)之人。 一身破舊道袍,盤腿坐在馬車中緊緊盯著面前卦盤的志虛此時的臉色也甚是難看。 “……”他低聲喃喃了一陣旁人根本聽不懂的話,復(fù)才抬起頭來望向那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尊雪人的年輕男子,重重嘆了一口氣出去,道:“雪夜無法觀星,只能憑卦盤來確認(rèn)大致的方位,加之這丫頭身上的星象感愈弱,能確認(rèn)她人在肅州城附近,已是極不容易了。” 晉起聞言眸色更冷了幾分,緊緊握著韁繩的手已經(jīng)被磨得滲出血來。 他晝夜不分的趕路,于兩日前便提早抵達(dá)了肅州城,可在城中找了整整兩日,竟毫無所獲在!且肅州分明是韓呈機的地盤,他卻反常的未有給他設(shè)下絲毫阻礙,所有的一切都比他想象中的要順利百倍,但縱是在此種情形之下,他們還是一絲線索也未有查找到—— 這是不是說明韓呈機有足夠的信心篤定他根本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 這個猜測簡直要將晉起逼瘋。 今晚已是十五之夜,若過了子時仍然找不到她,他真不知自己到時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宋元駒!”晉起高喝一聲。 “給應(yīng)王子傳信,讓其帶兵緝拿韓家上下人等,嚴(yán)加逼問!勢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韓呈機的下落,若有反抗者,就地斬殺示眾!” 這顯然不是一個聰明人該有的做法。甚至?xí)虼寺湎聬好?,但他現(xiàn)下卻管不了那么多了! 宋元駒聞言卻也未有任何遲疑,高聲應(yīng)下,拍馬急去。 “更魂換命本就是大陰之事,若還要因此平添殺戮,當(dāng)真是折福至極,你們這些人果然是一著急就知道拿殺人解決……”志虛坐在馬車?yán)镞B連嘆氣。滿臉的不贊同。卻也未有行阻止之言。 走到了這一步,結(jié)果太重要,至于過程……便隨它去吧。 師傅他老人家畢生的心愿還在等著他來完成。 哪怕他得知之后。會重重責(zé)罵于他,但若他真的做成了,那這一切也值了。 “繼續(xù)往東去吧——”他看向晉起說道。 晉起一握韁繩,重新將馬頭調(diào)轉(zhuǎn)了回去。 正欲打馬。卻忽聽得身前的近衛(wèi)低呼了一聲。 “南面似乎起火了——” 晉起聞言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過去,遙遙只見遠(yuǎn)處確有一片通紅的火光隱顯。十分醒目,火苗初看時只是豆粒大小,可不消片刻,便迅速蔓延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