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想辦法補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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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冽大鬧酒館一事不久就傳到了皇宮,這會兒瀟天龍不只是氣得鼻子都歪了,簡直渾身都歪,五臟六腑擰成了一團,差點當場撅過去! 惱怒之余他又有些奇怪,八年來,君清冽一直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別說是吐露不該吐露的秘密,連話都很少說,安靜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毛病,怎么會突然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是受了什么刺激,還是遭遇了什么變故?為了弄清事情的原委,他沉住氣,立刻派大內侍衛(wèi)前往打探。 東幽國的大內密探雖然不是吃素的,但因為閔紅淚的事還沒有傳開,也沒有查到什么東西,只得先行回來稟報。關鍵現在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他們也不能把君清冽或他的侍衛(wèi)抓回來嚴刑逼供。 瀟天龍必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知道如何采取有效的措施清除傳言產生的影響,便派人去請君清冽入宮詳談,還說如果他酒醉未醒,就直接把他抬來! 好在齊源兄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內密探趕到傳了旨,他們就把君清冽弄醒了。只不過他的眼神一片茫然,完全不記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齊源也來不及詳細解釋,只撿要緊的,尤其是他喝醉了之后狂喊的那幾句話說了一遍,說大內密探已經在外面等著,皇上請他入宮聊幾句。這聊幾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們當然明白。 君清冽的臉色早就變了。他知道絕對闖下大禍了,局面恐怕要鬧得不可收拾!那可是四國皇室守了一千年的秘密,除了四國皇帝和被派往三國的皇子,其他人是絕對不知道的,他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這是他死千百次都無法挽回的! 瀟天龍絕對不會放過他,所謂入宮聊幾句,八成是想把他大切八塊,甚至凌遲處死,然后就說他妖言惑眾,死有余辜吧? 可去了是個死,難道能不去嗎?大內密探就在外面等著,就算他跑得了,不是還有北寰國隨行的其他人,還有無法下床的閔紅淚嗎? 畢竟事關那么多人的性命,君清冽盡量讓自己恢復冷靜,大腦更是高速運轉,思索著應對之策。不過在思索的同時,他必須先跟著大內密探入宮,瀟天龍既然沒有讓大內密探將他就地正法,就說明此事應該還有挽回的余地。 那么入宮之后,或許可以這樣說…… 御書房里靜悄悄的,那種靜不是安靜,是一種令人寒毛直豎的死氣沉沉。瀟天龍端坐在桌案后,神情目光幾乎一樣陰鷙。 君清冽獨自一人進了御書房,大內密探說,這是皇上的吩咐,只許他們門外伺候,并讓君清冽放心。說是伺候,其實就是監(jiān)視,君清冽明白。 進門的時候,君清冽的神情已經完全平靜,甚至連眼神中都看不出絲毫惶惑不安之意,端端正正地上前行禮:“清冽參見皇上?!?/br> 瀟天龍看他一眼,把那股將他撕成碎片的沖動壓下去之后,才冷冷地開口:“君皇子,你可真威風啊!” “清冽知罪。”君清冽再度抱拳行禮,“清冽不該胡言亂語,惑亂民心,請皇上責罰。” “責罰?”瀟天龍一聲冷笑,語氣里已經蘊含著隱隱的殺意,“你認為什么樣的責罰,可以平息因你而起的sao亂?萬一我東幽國因此生出什么禍端,你百死難贖!” 君清冽倒是越發(fā)平靜坦然,甚至淡淡地笑了笑:“皇上的意思,是要殺了我嗎?” “若是殺了你就什么事都沒有,為了東幽國,朕早就動手了!”瀟天龍居然并不粉飾自己的心思,想必他也清楚,君清冽知道他會生出這樣的心思,根本無須粉飾,“朕就是不明白,這些年你雖是人質,朕卻從未虧待過你,一切待遇都是按貴賓來的,除了稱呼不同,朕幾時拿你當人質看待過?你為何突然做出這種禍國殃民之事?事情若是鬧大,你以為禍及的僅僅是東幽國嗎?” 平心而論,這基本上是事實。不管出于什么樣的心思,就算是因為自家的兒子還在北寰國做人質,瀟天龍對君清冽的確還算不錯,哪怕這種不錯只是表面功夫,至少從未虧待甚至虐待過他,言辭間也總是客客氣氣。而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君清冽其實是人質,當然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這個貴客。 君清冽咬了咬牙,來的路上就已經決定據實已告:“是,皇上從未虧待過我,若無意外發(fā)生,我也絕不會做出這種害人害己之事。只是……皇上有所不知,我北寰國,可能出大事了!” 瀟天龍有些意外,滿腔怒氣頓時一窒:“大事?什么大事?” “我父皇……”君清冽遲疑了一下,跟著說了幾個字,“可能已經被害死了!” “什么?”瀟天龍還真吃了一驚,怒氣進一步散了不少,“消息屬實嗎?被誰害死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君清冽攥了攥拳,盡力把氣息理順:“時間緊迫,原本來不及細說。但若不說明白,皇上便不知我確實是無心之失。所以請皇上耐心聽我說……” 到了這個時候,隱瞞已經沒有意義。君清冽便將與閔紅淚的故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雖然盡量抹去了細節(jié),還是說了好大一會兒。尤其重點強調了那個召見閔紅淚、讓她另嫁他人的君曦文恐怕是老六君清凇假扮的,而真正的君曦文,肯定已經被君清凇害死了!就算還活著,也只不過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等他什么用處都沒了,君清凇怎么可能再讓他繼續(xù)活下去? 瀟天龍倒是終于恍然:難怪君清冽突然發(fā)瘋,若是如此,倒不奇怪。皺了皺眉,他揮了揮手:“朕倒是沒想到,竟有這等內情。坐下說?!?/br> 君清冽搖頭,施禮請罪:“清冽不敢。雖然有內情,可無論如何,清冽不該失了理智,當眾胡言亂語,罪責實在不輕?!?/br> 瀟天龍也不強求他落座,沉吟著問道:“若真如你所說,一切都是君清凇所為,他的目的就是弒君篡位?” “一開始應該不是?!本遒龘u了搖頭,目光幽冷,“按照原定計劃,兩年之后我就要回國,接替我來東幽國做客的,就是老六……” “他不愿前來?”瀟天龍立刻明白了緣由,“所以控制或害死了你父皇,再以他的名義命令你繼續(xù)在這里做客?” “正是?!本遒c頭,恨意又開始在他眼中燃燒,“怪我不明內情,三番五次要求必須按時回國,絕不能再讓紅淚等我。結果老六就認為,除非紅淚死了,我才能安心留在這里,便給她下毒……” 瀟天龍一時無語。身為尊貴的皇子,當然沒有人愿意被扔到國外做人質,而且一做就是十年??伤膰首釉趪舛际钱斮F賓那么被照顧的,何況十年之后就可以回國,那時也不過才二十歲,可以說沒耽誤多少東西,至于為了逃避而處心積慮,甚至連親爹都弄死嗎? 一千年來,這件事進行得都很順利,沒有人提出過異議,做人質的皇子也都乖乖出國,乖乖待滿十年,除了那些因病、因意外等正常死亡的,都可以平平安安回國,有的成了太子,當了皇帝,大多數還是皇子、王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不過是為國在國外生活十年而已,有那么難以接受嗎? 若這一切都是事實,首先該死的當然是君清凇,如果不是他先破壞了游戲規(guī)則,弄死了君清冽的心上人,君清冽也不會發(fā)瘋亂說。其次該死的還是君清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天底下的女人又不是都死絕了,至于為了一個閔紅淚,就把真相當眾說出來,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可事已至此,罵街罵娘已經沒用,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比較重要。瀟天龍吐出一口氣問道:“朕叫你來,是想與你商量商量,如何挽回……” “我已經想過了?!本遒驍嗨脑?,“其實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我們不妨當眾聲明,說這是妖族的陰謀詭計,想為他們自己開脫。” 瀟天龍心中一動:“哦?妖族?” “對,妖族。”君清冽扯了扯嘴角,沒什么好笑的,純粹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反正一開始,我們就已經昭告天下,是妖族封印了云族,世人也一直深信不疑。所以我們就推到妖族頭上,說我中了妖族的幻心術之類,他們控制了我的神智,讓我當眾喊出那樣的話,目的就是栽贓四大國,想洗清他們的罪行?;噬嫌X得,此計可行嗎?” 瀟天龍琢磨著,慢慢點了點頭:“倒是可行……反正就算妖族跳出來辯解,也沒有人會相信?!?/br> “對。”君清冽微微低垂了眼瞼,大概是為了遮住眼中那含義不明的光芒,“世人一直相信是妖族害了云族,說妖族利用我替他們自己洗白,也很容易讓他們相信。當然,為了更容易讓他們相信,皇上可以讓古宮主幫忙,真的給我用妖族的幻心術,那就沒有破綻了!” 古若塵天縱奇才,不僅武功無人能出其右,還與瀟云歡一樣,也精通很多種族和門派的功夫,妖族的幻心術就是其中之一。 瀟天龍看他一眼,大概是因為此計確實可行,語氣總算平和了些:“妖族的幻心術很厲害,一旦中了此術,你會非常痛苦……” “沒關系,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君清冽躬了躬身,“只要能將此事平息,再痛苦我都心甘情愿,哪怕賠上一條命,我也無所謂。反正紅淚……我也不想活了?!?/br> 瀟天龍也扯了扯嘴角,把眼中的嘲諷藏了起來:“君皇子果然是性情中人?!?/br> 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你他媽真是個廢物,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君清凇比你可有出息多了,為了達到目的,別說女人,親爹都可以不要! “皇上過獎?!本遒矐械梅直嫠@夸獎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皇上覺得可以,就盡快請古宮主幫忙,以盡快平息此事?!?/br> 瀟天龍想了想,做出了決定:“好,你且回去稍候,明日早朝之時……如此這般……明白了嗎?” 君清冽應了一聲:“是,明白了?;噬先魺o其他吩咐,清冽先行告退,在北寰園恭候古宮主?!?/br> 瀟天龍揮了揮手:“去吧,當務之急是平息百姓的議論,其他的稍后再說?!?/br> 君清冽也不再多說,施禮退了出去。看著他明顯佝僂的背影,瀟天龍無聲冷笑:算你反應快!如此一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如果讓你死在妖族的幻心術之下,百姓們會更相信一切都是妖族的陰謀,就更不會有問題了!反正惹出這樣的亂子,你本來就該死! 原本事情一傳過來,他就想立刻派人捏死君清冽??伤芮宄?,那樣一來,分明就成了殺人滅口,那些原本表示懷疑的也會相信君清冽說的都是事實。但君清冽若是死在妖族的幻心術之下……那就太完美了! 低低地一聲冷笑,他立刻開口:“來人,去請古若塵!” 盡管入宮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君清冽卻不可能半點不害怕,不是怕死,是怕就這么死了,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死了也不甘心!還好,賴到妖族頭上基本上是目前唯一有效的辦法,瀟天龍表示首肯,這條命暫時應該是保住了。 他是帶著一身冷汗回到北寰園的,大汗之后的虛脫無力非常難受,何況他本來就身心俱疲,幾乎一步三晃,是被齊源半扶半抱地弄上樓的。可剛走到樓梯上,蹬蹬瞪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齊昊已經一臉焦急地飛了下來,看到他眼睛一亮,同時又咬了咬牙:“殿下快些!閔姑娘怕是……” 什么?君清冽腦中轟然一響,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齊源連蹦帶跳地竄到樓上,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紅淚!” “噗!”迎接他的首先是噴在半空中的黑血,然后是侍女接連不斷的驚叫:“小姐!小姐撐住?。⌒〗恪?/br> “紅淚!”君清冽沖到床前,一把將閔紅淚的上半身摟到了懷里,一邊尖聲吼叫,“來人!藥!藥呢?琰王妃開的藥!” “清、哥哥……沒用了……”閔紅淚癱在他的懷里,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知道我……不行了……你別……喊了,自己保重……” 君清冽知道,她恐怕真的不行了。之前蘇嫵月走的時候,就瞅了個空檔悄悄跟他說,閔紅淚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面失控,就算有她開的藥,也不過是稍稍減輕她的痛苦,最多三五天,她就會毒發(fā)身亡。真到了那個時候,也不用再去請她,不是她心狠,是真的幫不上忙。 所以此刻,看著滿地觸目驚心的黑血,再看到閔紅淚渾身痙攣、出氣多、入氣少的樣子,他就知道最不愿看到的一刻終于還是逼到了眼前!用力將她摟住,他幾乎說不出話:“紅……紅……” 閔紅淚反而始終笑著,大概是想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好看一些:“清哥哥,最后我想對你說,對……不起……我不該來的……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不!不是的!你應該來!你應該早點來!”君清冽的聲音已經顫抖得完全令人不忍聽聞,“八年了,我有多想你……你為什么不早點來……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把你接來……” 閔紅淚的身體顫了顫,在他懷里又吐了一口血,聲音漸漸微弱而模糊:“今生緣盡于此,來世……” 等了片刻沒有下文,君清冽突然感到她的手垂落了下去,渾身不由一緊,一動不動地抱著她,小心翼翼地開口:“紅淚?” 閔紅淚沒有反應,君清冽也不動,只管抱著她哆嗦:“你說話,我們一起說說話,你就會沒事了。紅淚,紅淚……” 齊源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開口:“殿下,閔姑娘已經……去了,你……殿下!” 他突然一聲驚呼,因為君清冽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就抱著閔紅淚一起倒在床上,昏過去了。 昏過去好,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昏,那才容易徹底崩潰。先昏過去,緩一緩,恢復恢復體力,再醒過來的時候可能就會好一點。 閔紅淚是偷偷跑到東幽國來的,君清冽的身份又比較尷尬,在這里當然不可能cao辦什么喪事。若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下葬,顯然也不合適,她畢竟是北寰國北安侯的女兒,身份還是很尊貴的。所以最合適的,是將她的尸身運回國,好好安葬。 可如今正是盛夏,氣溫極高,去往北寰國又路途遙遠,一路上如何保存尸身也是個很大的問題。一點都不加以處理不可能,如何處理又是個難題。所以能不能將她就地火化,再把骨灰運回去? 畢竟事不宜遲,等昏迷了一個時辰的君清冽醒來之后,齊源就小心地將這些情況稟報一番,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他的反應,萬一他要發(fā)飆,也好及時制止,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出去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