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千年之后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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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過了多久,玉傾鸞終于開了口,聲音居然挺平靜:“好吧,我相信你,那就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不過能解除痛苦,延長壽命,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還是應該謝謝您。力量能否恢復到最初,我其實并不怎么在乎,畢竟我對奪取天下沒什么興趣,只是覺得力量強大一些,不會被人欺負?!?/br> 聽得出他這番話也算是出自真心,蘇嫵月微笑:“只要你們不主動去欺負別人,應該不會有人主動欺負你們。何況你們遠居海外,想欺負也欺負不到。對了,血咒解了之后,你們打算回歸中土嗎?還是繼續(xù)住在海外?” 玉傾鸞搖了搖頭:“暫時沒打算回來。世人對我們有那么重的偏見,看到我們?nèi)匀缓按蚝皻?,何必回來自取其辱?只要痛苦能解除,遠居海外其實沒什么不好?!?/br> 這倒也是。蘇嫵月點了點頭:“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們會當眾向世人說明云族并非妖族所害。何況等血咒解了之后,無法再修習邪功,你們的體表特征就會漸漸消失,就算你們回到中土,也沒人能看出你們是妖族人,想在中土過平靜的生活還是沒什么問題的?!?/br> 玉傾鸞挑了挑唇:“這些以后再說吧?,F(xiàn)在我只希望解除血咒,力量能不能恢復的確在其次。你先坐,我回去了?!?/br> 蘇嫵月點了點頭,目送著他飛身而下,很快離開了,她才笑了笑:“沒騙你,我是真的無法幫你們恢復力量,何況只要痛苦能解除,壽命能延長,平平安安地生活不就好了嗎?力量太大也不見得是好事?!?/br> 希望玉傾鸞真的沒有其他想法,就算他有,只要無云空間之門一開,云族人恢復力量,別說是現(xiàn)在的妖族,就算能恢復力量,也不足為懼。 經(jīng)過數(shù)日的等待,出發(fā)的三批人終于順利把三位護龍星宿帶了回來,二十八位護龍星宿終于全部歸位了! 顧不得興奮太久,瀟云歡和蘇嫵月命眾人原地待命,他們則立刻趕往鏡心塔取出天魂鏡,只要瀟云歡繼承了帝王之血的力量,就是打開無云空間之門的時候了! 夜色深沉而靜謐。 瀟云歡、蘇嫵月和夜孤魂趁著夜色來到了鏡心塔,這里三個人都不是第一次來,尤其是瀟云歡和蘇嫵月,已經(jīng)把天魂鏡的狀況摸得一清二楚了,當然二話不說,直接來到了頂層,啟動機關上了塔頂,來到了裝有天魂鏡的那個臺子前。 如蘇嫵月第一次來時看到的一切一樣,塔頂還是那八角飛檐式的樣子,四面八方都探出去了很遠的距離,使塔頂比塔身大了很多,置身此處,仿佛置身于一個寬闊的廣場。 塔頂正中那座龐大的青石臺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頂端凹進去了一部分,魔心珠就鑲嵌在上面,一半露在外面,另一半嵌進了石臺里,周身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當時蘇嫵月就發(fā)現(xiàn),從遠處看魔心珠,比它的實際尺寸要大很多,那是因為世人看到的只是魔心珠周圍的光芒凝成的光球,而不是魔心珠本尊。 為了確保云族人無法拿走魔心珠和天魂鏡,東幽國當年首先也用那種無比堅硬的材料打造了這個石臺,然后把天魂鏡藏在了石臺里,最后又用一種非常特殊的手法,把魔心珠鎖在了石臺上。除非打碎這個石臺,否則天魂鏡不可能拿出來。 當時瀟云歡便解釋說,石臺是用一把跟斷情刀齊名的上古神器斬愁劍雕刻而成的,一切完成之后,斬愁劍的主人玄澤銘就把它毀掉了,也等于毀掉了云族人的希望。因為那個時候,沒有人認為斷情刀是真實存在的,只以為那是一個傳說。 而幸好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拿到了斷情刀,要取出天魂鏡基本沒什么問題。只要天魂鏡到手,不用把魔心珠取下來,就可以救出云王的元神! 石臺雖然異常巨大,但蘇嫵月連之前那個龐大的網(wǎng)都可以砍透,這個當然不在話下,便立刻取出斷情刀活動了一下手腳:“你們都……” “我先來!”瀟云歡輕輕巧巧地把斷情刀奪了過去,“我估摸著我就能砍開,我先試試,不行你再上?!?/br> 蘇嫵月只好點頭:“好吧,小心些?!?/br> 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刻,瀟云歡就算再淡定,也不自覺地有些緊張,深吸了幾口氣,他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走到臺子面前,斷情刀已經(jīng)因為感應到了他的力量而發(fā)出了雪白的光芒。做好一切準備之后,他一刀砍在了那個臺子上! 果然,這一出手他就知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數(shù)刀之后,他成功地在石臺身上打開了一個缺口,天魂鏡終于出現(xiàn)在了面前!克制著滿腔的興奮,他小心翼翼地把天魂鏡取了出來:“拿到了!” “太好了!”蘇嫵月更是興奮得眉飛色舞,一把就抱住了身邊夜孤魂,“閣主,拿到了,拿到了,我們終于成功了!” 雖然戴著面具,夜孤魂眼中的興奮卻并不比他倆少,卻故意哼了一聲:“閣什么主,叫大哥?!?/br> “是是是!大哥大哥!”蘇嫵月連聲叫著,不停地蹦跶,“大哥你看到嗎?拿到了,我們馬上就成功了!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可以破除封印,拿到帝王之血的力量了?” 瀟云歡拿著天魂鏡退到了他們身邊:“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把四件寶物按照規(guī)定的方位擺好,再配合魔心珠,就可以打開封印,救出云王的元神……” 蘇嫵月越發(fā)興奮:“你就可以繼承帝王之血了?” 原本他們一直就是這樣說的,誰知此刻瀟云歡居然搖了搖頭:“不,不是我,是大哥?!?/br> 蘇嫵月著實愣了一下。當然,帝王之血給夜孤魂她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別說她跟夜孤魂之間的特殊關系,就說她是天界魔族的人,集齊生命石后就要回到天界了,瀟云歡更是神族太子,也要一起回去,帝王之血本來就要交給別人,所以她只是有些奇怪:“交給大哥?可以嗎?會不會傷害到他?能繼承強大的力量固然是好事,但如果cao作不當,就很容易反遭其害?!?/br> 瀟云歡微笑:“一點問題都沒有,他是我大哥,擁有跟我一樣的體質(zhì),何況長幼有序,本來就應該由他來繼承帝王之血,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所以,破除封印也由大哥來?!?/br> 蘇嫵月也表示半點問題都沒有:“好,那就開始吧,先把封印打開,解救出云王的元神!” 三人立刻將四件寶物擺在指定的位置,圍繞著中間的魔心珠。一切準備就緒,瀟云歡和蘇嫵月稍稍退后,夜孤魂則上前站定,口中發(fā)出了低沉的聲音,念出了一串古老而神秘的咒語。剎那間,魔心珠上射出了四道璀璨的光芒,準確無誤地射入了四件寶物之中! 下一個瞬間,仿佛從千年沉睡中被喚醒,四件寶物上光芒迸射的同時,開始顫動、蜂鳴,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嗡嗡聲!片刻之后,四件寶物上突然各自射出了一道光芒,反向進入了魔心珠,并投射在了同一個點上,完完全全重合了! 剎那間,光芒刺眼到無法直視,將整個鏡心塔周圍都映照得亮如白晝。就在蘇嫵月實在忍不住要閉上眼睛時,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那物件寶物居然炸得粉碎,成為無數(shù)金色的星星,仿佛下了一場浩大的流星雨! 蘇嫵月頓時愕然萬分:什么?炸、炸了?物件寶物竟然就這么炸了,從此不復存在了?這是不是有點可惜?雖然她到現(xiàn)在也沒有弄清楚這五件寶物除了能鎮(zhèn)壓云王的元神之外,到底還有什么用處,但既然是寶物,終歸是價值連城、甚至無法估價的,就這么毀了,應該很可惜吧? 就在她連連可惜的時候,突聽瀟云歡喜悅無限地說道:“封印已破!” 已破?也就是說云王的元神終于被他們解救出來了,夜孤魂可以繼承帝王之血的力量了?那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夜孤魂又該如何繼承? 蘇嫵月剛剛想到這里,就聽到一個帶笑的男子聲音響起:“丫頭,辛苦你了,我早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br> 不用看到對方,單是聽到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蘇嫵月就大大地愣了一下:“前輩?” 沒錯,這居然正是之前以一條蛇的樣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玄箜銘,也就是蒼龍帝國末代云王! 那個聲音接著回答了她,語氣中的笑意更加明顯:“不錯,是我?,F(xiàn)在你可以看到我了?!?/br> 話音剛落,蘇嫵月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準確地說,那并不能算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半透明的影子,她甚至可以透過這個人的身體,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那些護龍星宿! 但這并不妨礙她無比清晰地看清這個人的身材樣貌,劍眉星目,俊朗不凡,尤其嘴角那空靈優(yōu)雅的微笑,猛一看去,那種高貴的氣質(zhì)跟瀟云歡還真有幾分相似! 盡管已經(jīng)可以猜到這才是玄箜銘本來的樣子,蘇嫵月卻依然覺得腦子里有些發(fā)暈,不由抬起手揉了揉腦門:“你你你……就是那條蛇?” 玄箜銘點了點頭,同時輕笑出聲:“不錯,我就是那條蛇。之前我只能把元神寄放在那條蛇的體內(nèi),才能與你相見,現(xiàn)在你總算看到我的真面貌了。怎樣,是失望還是驚喜?” 蘇嫵月看著他,老老實實地點頭:“后者。您風流倜儻,瀟灑俊逸,實乃人中龍鳳,罕有人及?!?/br> 一連幾個四字詞讓玄箜銘哈哈地笑了起來:“跟你夫君一比,這四個詞兒和我就不沾邊了。你夫君才真真正正是瀟灑俊逸、少有人及?!?/br> 蘇嫵月心里當然有無數(shù)的疑問,也不管場合是不是合適:“可是前輩……” 然而只說了四個字,玄箜銘卻突然一抬手阻止了她,接著唇角一挑淡淡地笑了笑:“二弟,一別千年,別來無恙?” 二弟?不就是害了云族的罪魁禍首,玄澤銘?對呀,他可是一直躲在這鏡心塔里的,剛才他們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甚至五樣寶物都已經(jīng)毀掉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估計他們剛剛進入鏡心塔,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居然直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是不愿阻止還是阻止不了? 隔了一會兒,一個黑色的人影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了玄箜銘對面,仿佛一個幽靈,更像是一道鬼魂。夜色中,他的兩只眼睛仿佛兩點鬼火,令人寒毛直豎??谥邪l(fā)出了低沉嘶啞的怪笑,他的聲音也仿佛干癟了千年的枯木,聽著就有一種干得掉渣的感覺:“我給云族帶來了滅頂之災,帝君居然還肯叫我一聲二弟,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千年前的那場戰(zhàn)爭,其實說到底是玄箜銘和玄澤銘之間的皇位之爭。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是玄箜銘贏了他,贏得了皇位、美人,贏得了天下,可是后來,玄澤銘卻又害得他這個皇帝一命嗚呼,元神更是被封印千年,連帝王之血的力量都無法傳承,更害得云族三十萬人一千年不見天日??蛇@就說明玄澤銘贏了嗎?他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座被封印的云龍城,得到了一千年幽居鏡心塔的孤獨歲月?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場皇位之爭沒有贏家。 一千年后,這對不知到底誰該恨誰的兄弟在這里,以這種特殊的方式見面了,大概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們心里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反正玄箜銘是以元神的形式出現(xiàn)的,玄澤銘再厲害也奈何不了他,眾人有志一同地默默后退了些,先把空間留給他們。一千年了,也該給這場兄弟之爭畫上一個最終的句號了。 玄箜銘和玄澤銘的目光始終鎖定了彼此,看著玄澤銘微微佝僂的身軀,玄箜銘又是淡淡地一笑:“這一千年來,你的日子并不好過吧?無數(shù)次被寂寞折磨得發(fā)瘋,想要自我了斷,卻又沒有勇氣對自己下手,你仍然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對不對?” 玄澤銘臉上既沒有吃驚,也沒有意外,更沒有秘密被揭穿的惱羞成怒,反倒十分平靜,平靜得近乎麻木,甚至透出一種明顯的死氣:“原來這一千年來,我在塔里的一切你都知道,那為何我數(shù)次請你出來相見,你都沒有任何反應?” 玄箜銘依然微笑,不答反問:“你知道我能看到你嗎?” “我不知道,只是猜測。”玄澤銘搖了搖頭,“最初的時候,我想既然你的元神是被鎮(zhèn)壓在這里的,應該能出來與我相見,但我請了你數(shù)次,都沒有任何回應,我便想可能是因為你的元神被五件寶物鎮(zhèn)壓得太死,不但出不來,也根本感應不到我。這種封印術(shù)畢竟是第一次使用,除了知道能鎮(zhèn)壓你的元神之外,其他的我一無所知?!?/br> 玄箜銘點了點頭,也并不意外:“你第一次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聽到了,我若愿意出來,也早就與你相見了,可是相見又如何?有什么意義?你救不了我,即便就救得了,你也不會救,我更看不出你有絲毫懺悔彌補之意。既如此,不如不見?!?/br> “懺悔?呵呵呵……”玄澤銘因為這兩個字而笑了起來,笑聲同樣干癟,猶如殘破的風箱,而且只笑了幾聲,就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劇烈地咳嗽起來,后面的話哪里還說得下去。 玄箜銘皺了皺眉,等他這陣咳嗽勉強停下,才又淡然開口:“你自己應該能感覺出來,你……差不多了吧?” 他說的挺委婉,不過眾人都明白,意思就是玄澤銘的確已經(jīng)油盡燈枯,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玄澤銘點了點頭,倒是挺坦然:“沒錯,差不多了。要不是我拼命咬著牙,命令自己一定要支撐到最后的時限到來的那一刻,看看到底會是一個怎樣的結(jié)果,或許我早就一命嗚呼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咽下這口氣的時候了。臨死之前還能再見你一面,這對我來說倒是意外之喜,我很滿足。” 說著說著,他似乎真的撐不住了,居然慢慢盤膝坐在了地上。玄箜銘低頭看著他,平靜的目光中透出了一絲悲憫:“我一直不知道,這個封印帝王之血的法子是誰告訴你的,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沒什么不能說的了吧?” 玄澤銘似乎想笑,可是僅存的力氣已經(jīng)不夠支撐他挑起嘴角,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有些詭異:“倒是沒什么不能說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反正封印已經(jīng)破除了,是誰也不重要了……” 看到他的腦袋已經(jīng)漸漸垂落下來,玄箜銘原本有很多話想說的,此刻也覺得說不說沒什么兩樣,終究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沒了……”玄澤銘的腦袋垂了下來,聲音也越來越低,“不過我是真沒想到,瀟云歡居然真的能打開封印,我本來以為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所以我只能說這是天……意……” 最后一個字說出口,他終于徹底松開了咬住的這口氣,就此一動不動了。不必靠到近前,眾人便能感覺出他已經(jīng)徹底沒了聲息。不過還不等眾人做出任何反應,就看到他的尸身突然變得粉碎,甚至連衣服都變成了一堆粉末,漆黑的粉末! 蘇嫵月著實吃了一驚:“這……” “劇毒?!毙磴懹质俏⑽⒁粐@,“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晚,就提前在身上放了劇毒,可以將他的尸體化掉?!?/br> 蘇嫵月默默地點了點頭,一時沒有開口,人死如燈滅,還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