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消失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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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哈啊,慢點,”隔壁房間傳來女人壓抑嬌媚的呻吟聲,“求求你慢點啊……” “砰—砰—砰—”回應(yīng)女人的是床頭撞擊墻壁越來越快的聲音,女人的尖叫混雜著男人的悶吼一陣高過一陣。 簡陋的居民房隔音效果實在太差,隔壁那對不知死活的男女旁若無人地交合著。 頭頂?shù)娘L(fēng)扇慢悠悠地轉(zhuǎn)著伴隨嘈雜的嗡嗡聲,它壞了有些日子了,也沒人打算去修。 夏季燥熱的晚風(fēng)從窗戶吹進來,室內(nèi)腐敗地板發(fā)出的木頭氣味跟著蒸騰而上,這里的空氣悶到簡直讓人窒息。 林清眠閉著眼睛癱坐在沙發(fā)上,長長的胳膊搭拉在靠背,他的額發(fā)早已被汗水洇濕,整個人汗流浹背像是在水里泡過一樣,汗滴不斷從他下巴滑落,他也不去擦。 如果不是看見他起伏劇烈的胸膛,別人會懷疑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嗯……”“呃……??!” “啪!”的一聲,女人不知道身上的哪里被扇了一巴掌,“閉嘴,sao娘們兒!” rou體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快,床板吱吱呀呀地像是下一秒就會被他們搖到散架。 只可憐林清眠家的那面墻壁,瓦片夾著沙礫不斷往下滑落。 這些令人血脈噴張面紅耳赤的聲音幾乎是每天都會在隔壁上演,林清眠在16歲這年已經(jīng)對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兒了如指掌,又或許還要在更早之前。 “嗯……要,要到了……”隔壁的女人低泣,聲音既痛苦又愉悅。 “cao!水真多!是不是比我還爽……”男人調(diào)笑。 林清眠用力抹了把臉,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摔上門大步流星地離開。 他腳步匆匆地下著樓梯,經(jīng)過這殘破居民樓的每一層, 衣服臟污用鑰匙開著門的農(nóng)民工、把手伸進妓女的裙底的男人、丈夫妻子叫罵和孩子的哭聲……這些畫面和聲音充斥在眼前和耳邊。 終于來到了底樓,他緩緩地回頭。 汗?jié)?、粘膩、骯臟、罪惡、無望…… 看著這座破敗不堪早該倒下的房子,林清眠的嘴角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 “好啊,帶著那個野種登堂入室了是吧?啊?!” “許嵐!那是我兒子,不是什么野……” 林清眠將玻璃門拉上,隔絕了里面的聲音。 他背靠在墻上,手從口袋里摸索出一盒煙,咬起其中一根。就在他將打火機打著,弓身湊近火苗的時候,余光里瞥見一抹俏麗的身影。 泳池邊站著一個女孩,她穿著幾乎露出整個背部的藏藍色連體泳衣,背對著他。 林清眠于是順?biāo)浦酃饷髡蟮乜础?/br> 女孩正抬著手扎丸子頭,背部的蝴蝶骨一動一動的,視線往下移是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和圓滾滾又挺翹的屁股,她的皮膚很白,白到讓他以為自己在夏天看見了不會融化的雪…… 陳醒將頭發(fā)扎好之后,轉(zhuǎn)過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后躍進了泳池。 林清眠收回目光,發(fā)現(xiàn)手里的打火機已經(jīng)滅了,他重新打著打火機,點燃嘴里的香煙,忽而輕笑一聲,意味不明的。 16歲,林清眠母親去世那年,他第一次踏進這棟屬于自己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別墅,陳醒的家。 里面的那對狗男女不死不休,就算關(guān)上了門,偶爾還是會有一兩句爭吵會從縫兒里漏出來。 “陳炳,你對得起…我…女…” “這么多年…夠…已經(jīng)…死…” 零散不成句的詞兒接連不斷地飄進林清眠的耳朵里,而泳池里的女孩白皙的小臉猶自掛著水珠,她時不時地從水里面浮出來又沉下去,完全沒被外界干擾。 林清眠隨手把煙摁滅在石頭砌的墻上,走向那尾在泳池里自由游戈的魚。 他能看見,女孩兒在泳池里看見他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朝岸上,朝自己的方向游過來。 就快到岸邊的時候,她撲棱棱地從水里站了起來,摘掉了泳鏡,仰頭看他。 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個岸上一個池里,他們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對望了會兒,直到林清眠蹲了下來,他們的臉龐清晰地撞進了彼此的視線里。 林清眠發(fā)現(xiàn)小女孩兒先是愣愣地看著自己,很快一抹詭異的紅就從她白皙細長的脖頸爬上了耳朵。 他移開視線,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將纖長的手指伸進她站著的泳池里,撩了撩里面有些冰涼的水。 陳醒的手指在身側(cè)動了動,她似乎是想揪一下衣服,可忘了泳衣是緊身的,于是她揪住了空氣。 林清眠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13歲的陳醒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她圓圓的眼睛彎了起來,櫻紅色的唇先是抿著上揚嘴角,笑開之后露出一口白色的貝齒。 女孩兒的一雙小腳在水里歡快地踮了踮,“陳醒?!彼嗌卣f道,“我叫陳醒,哥哥?!?/br> 林清眠聞言淡笑了下,“那么,陳醒……”他朝面前的女孩兒伸出手,“上來?!标愋褜⑹指采纤恼菩?,充滿笑意的眼凝望他。 像張白紙,干凈得讓人想撕毀。就在快將她拉上來前的瞬間,林清眠松開手。 陳醒猝不及防地跌入水中,撲騰幾下站起來之后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他笑了下,蹲下來對她說:“這么呆呢?!?/br> 周遭的一切像不復(fù)存在,他嘴角那抹笑晃得陳醒失神。 她忽而咧開嘴也跟著沒頭沒腦地笑,她看著他那張?zhí)焓拱愕哪?,握住他再度伸來的手?/br> 他們手心相觸那刻,玻璃門“哐”一聲被人拉開。 林清眠回頭,那個女人,陳醒的母親,氣勢洶洶地涌到他們面前。 陳醒有點搞不清發(fā)生什么狀況,“媽……” 林清眠沒有管那個女人,緊了緊陳醒的手。 陳醒借他的力上去。 許嵐望著林清眠,心中的那把火越燒越旺,猛地上前推了林清眠一把。 外力使得陳醒的手從他的掌心中脫離。她的手滑溜溜地像泥鰍一樣,林清眠抓都抓不住。 面前這個瘋女人攥住了林清眠的衣領(lǐng)。 他一臉淡漠地垂眼看這個女人。 “婊子養(yǎng)的小畜生”這幾個字從陳醒母親的齒縫里擠出來,帶著她這些年來所有的不甘和怨恨。說完,她狠笑了下,一下松開他的衣領(lǐng)。 林清眠扯了扯嘴角,身側(cè)攥緊的拳頭的骨節(jié)隱約發(fā)白。 落入水中的那一秒,陳醒還沒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腿忽然抽了筋。 陳炳闖進來想拉開自己的妻子,無意睹見溺水的女兒,失聲喊道:“小醒!” 水不斷地灌進陳醒的耳朵,什么都聽不見,視線逐漸模糊…… 林清眠側(cè)頭看過去,泳池里女孩無力掙扎的身影讓他瞳孔緊縮。他猛地推開身前的女人,下一秒就扎進了泳池里,片刻功夫就撐住她的下巴托著她的人上了岸。 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的腦袋將她平放到地上,起身離開。 許嵐望了自己臉色蒼白的女兒一眼,回過頭去,猩紅的雙眼對著林清眠離開的背影放出怨毒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