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表弟好了
“舒舒,你要干嘛去?!钡统劣质煜さ哪幸粲衷谏砗箜懫饋?,是岳一唯?,F(xiàn)在是半夜十二點,我拿著苗靈鳳給我的那個盒子,躡手躡腳地向走廊左邊盡頭去??匆娫酪晃ǖ臅r候我有點茫然,難不成……現(xiàn)在是夢?我掐了自己臉一把,是疼的。 岳一唯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微笑著說:“這不是做夢啊,你以為我是彼得潘嗎,只出現(xiàn)在夢里?”他慢慢走過來,沒有腳步聲,燈光下他也沒有影子。 “那么……現(xiàn)在的你……是鬼魂嗎?”我有點難以吐出那個詞。 岳一唯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姑且就算是吧,可是,我比那些鬼魂可要強很多?!彼f著伸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掌,有力又冰冷。 我愣愣地盯著他,大腦有短暫的空白?!澳闶掷锏氖鞘裁矗俊痹酪晃ㄌ鹞业氖?,但是那個盒子記得東西好像讓他很不舒服,他堅持了一下,最后還是放下了。 “這是拿去給李想用的。”現(xiàn)在低頭看看手里的盒子,“我弟弟他有點不對勁?!?/br> “是那間房嗎?”岳一唯看著走廊盡頭的李想的房間。我點點頭,岳一唯說:“感覺到了,那間房子里有不好的東西……” “是你的同類?”我脫口而出。 岳一唯臉色暗了幾分,最后只輕拍我的后腦勺:“快點吧,剛好我也去看看。”岳一唯說完,長腿一邁就到前邊去了?!罢O,我這兒有鑰匙!”為了半夜去李想的房間,我還偷偷去拿了二嬸的備用鑰匙。 岳一唯沖我擺擺手,回頭狡黠一笑,他的手輕輕一擰,就推開了李想的房門。 兩片的安眠藥的效果很好,現(xiàn)在的李想就算睡著了,眉間也有很深的一個“川”字。岳一唯把手搭在李想的額上試探了一下,然后招呼我進來。我不敢怠慢,打開盒子,拿出里邊的東西。岳一唯把李想半抬起來,我麻利地往他的枕頭下擺上那個姜黃色的看起來像是符紙剪成的紙人。 “你這些東西都是怎么來的?”岳一唯難受地湊近那個紙人看,但是什么也沒看出來,就放棄地問我。 “一個叫苗靈鳳的神棍給的,他看起來還蠻厲害的?!蔽曳呕卣眍^,示意他把李想放下來。 “苗家人?哼!”岳一唯好像認識那個苗靈鳳,但是看來好像不是什么好印象。 我把那瓶黑色的藥水小心地先往李想的眼里滴了一小點,這黑色的藥水一碰到那黑色的血絲,黑色的血絲就像受驚的蟲子一樣扭動了幾下,然后就像被蒸發(fā)的水汽一樣,消失了。我一看,有效,就放心給李想滴,等到全部的黑血絲消失了,藥水也用得差不多了。 我直起身來,長久地躬著腰讓我的腰像是要斷掉一樣。我抬手伸個懶腰,手卻觸碰到一個硬實的胸膛,是岳一唯,他一直站在我身邊。 岳一唯抓住我的手,順勢把我收進他的懷里?!澳悖阋陕铩蔽业哪橋v地一下紅了,岳一唯的臉近在咫尺。 “你說呢……”他的手往下放在我的臀上,暗示性地收緊。 “別!”我雙手抵在他的胸脯上,臉燙得要命,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們……李想還在這兒呢……” 岳一唯挑起唇角,笑著在我耳邊輕輕地用氣流說:“你是說,李想不在就可以了嗎?” 這氣流噴在我的耳蝸里,癢癢的,我偏頭躲開,“不,不是那個意思!你放開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還有點期待…… 岳一唯抬手,一個公主抱就把我抱起來,他幾步就跨到了我的房里,把我往床上一放,自己也在我的旁邊躺下來。他身上有清冽的薄荷味,我盡量平躺,岳一唯卻是側(cè)躺著,我的耳朵就貼在他的胸口上,本該是寂靜的胸膛里突然傳來一聲心跳!我剛想仔細點去聽個明白,那里邊又恢復了平靜。 “學長,你有心跳?”我抬頭問他,從我現(xiàn)在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好看的下頜以及性感無比的喉結(jié)…… 岳一唯一直低著頭,現(xiàn)在我一抬頭就剛好與我的視線對上了。他幽幽地開口:“你不覺的在這種時候,你的心思有點跑偏了嗎?” 蛤?!我的一張臉又燒起來了,側(cè)過視線不去看他。岳一唯的手伸過來扳正我的臉,然后……我的唇上又傳來那種軟綿綿的濕濕的觸感,有點溫度,但是還沒有達到人的體溫。我的腦子里還在疑惑,為什么岳一唯還有體溫呢?但是下一秒,岳一唯就不給我思考的余地了。他長臂一攬,把我收在懷里,俯身含住了我的唇,低低地呻吟一聲,又重重地吻下來。 我被岳一唯吻得有點渾渾噩噩,心里一時間各種情緒都有,拿手就要推開他,然而我的神志已經(jīng)不清了,身體有些發(fā)軟,而岳一唯的呼吸也越發(fā)地重起來,等等,他居然有呼吸…… 我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抬眼,太陽都出來了,陽光透過窗簾撒在我的被子上。身邊早就空了,只有揉出點痕跡的床單表示這兒原本是躺了一個人的。想起昨晚,我不禁又臉紅心跳起來,這次不是夢,我們真實地,在現(xiàn)實里相擁……要不是最后岳一唯及時地停下來,我估計已經(jīng)腦子不管用的我就不會完好地躺在這兒了…… “嗯,起了,馬上下來?!鼻瞄T聲又響起來,我以為是二嬸在叫我,今天星期一呢,得上課。 “要遲到了,你快點。”是李想關(guān)切又故作冷漠的聲音。 我一下從床上翻起來,李想好了?!我手慌腳亂地穿衣服,應道:“誒,馬上!”然后就去洗漱了,鏡子里看得出來嘴唇還有一點紅腫……我涂點蘆薈膠在上邊暈開,希望能快點消下去。 在洗漱間能看到我的床,雙人的,被子和枕頭都亂了,而我站在洗漱間里,一邊擦臉一邊埋怨岳一唯的霸道的吻……這感覺太奇怪了,新婚小夫妻的相處模式也不過如此吧?什么新婚?什么夫妻?!我搖搖頭,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腦子里趕出去。 開門的時候,李想已經(jīng)不在了,看來他先下樓了。我輕輕過去推他的門,太好了,沒有鎖上。掀開他的枕頭,昨晚放下的姜黃色的紙人果然變成了猩紅色,我不敢怠慢,拿出一個方便扣的透明袋,用鑷子把這個紙人裝進去,這是昨天苗靈鳳特地關(guān)照的,“如果紙人變紅,你就把它給我收回來”。 下樓的時候二叔二嬸還在吃飯,李想已經(jīng)吃完了,但是還坐在那兒,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二叔二嬸的話,時不時還能笑一下。我舒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苗靈鳳還真是有點本事,我可愛的表弟有回來了! 李想把一個碟子推給我,里邊裝的是我喜歡的油條和奶油小饅頭。我滿是感激地看著李想,他卻好像并不在意一樣,連個眼神都沒回我,然后起身收拾書包就要去學校。 “誒,那個詩語好像真的很喜歡你?!蔽以谒?jīng)過我的時候小聲說,李想聽了,回頭瞪我一眼,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二叔二嬸還在這兒坐著呢。我并不管他的表情,接著說:“要是你也真的喜歡,就主動點,別什么都讓女生先開口?!崩钕氲亩浼t了,表情略帶局促,半響,他“嗯”了一聲。 馮晴今天有點不對勁啊,她坐在靠窗那個位置,一直看著窗外的那棵老榆樹發(fā)呆,連她最喜歡的那個年輕教授來講的課都沒有聽。 “嘿,晴晴,你今天怎么了?”趁著下課,我跑到她的旁邊問她。 馮晴回頭看是我,嘆口氣,頹然地趴在桌子上,又長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啊,大姨媽了?”我逗著她,“是不是唐卡那小子又惹你了?嗯?”聽到唐卡的名字,馮晴抬起頭哀怨地看著我?!肮皇悄切∽影?,他怎么了?要不要我放學叫一車面包人去做了他?。俊?/br> “他都有兩天沒來找我了,打電話也不接?!瘪T晴滿臉的憔悴,“他可從來沒有這樣的?!?/br> 唐卡是孤兒院出來的,原先一直都是個混混,自從在放學路上巧遇了高中時期清純可人的馮晴,一見傾心,厚著臉皮窮追不舍,最后他倆走到了一起。唐卡對馮晴那叫一個好,找了個正式工作,雖然只是個在咖啡店打工的,但是也不再去混了,一心要從良的架勢。平日里,不管在外邊還是只有他兩人的時候,都是馮晴說了算,一切要求都滿足,一切指揮都順從,看得我等單身狗眼紅得要命。 “也才兩天嘛,會不會是有點事兒啊,最近不經(jīng)常過節(jié)嘛,他工作也挺忙吧……上次還說,店長要送他去哪兒培訓來著?”我安慰著馮晴。 “不會的,他不會那個樣子的,要是有什么事,他一定會先告訴我的。”馮晴搖搖頭,她的黑眼圈有點重,看來晚上也沒有睡好。 “那這樣吧,下午或者明天,要是他還沒接電話,就去找他吧,我陪你?!蔽逸p拍馮晴的肩,唐卡沒什么錢,租住在離學校和市區(qū)都很遠的一個很老的小區(qū)里。 馮晴點點頭,乖乖起來謄筆記。我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苗靈鳳發(fā)的短信,說讓我?guī)е埲?,下午他順路到校門口來取。我給他回了一個好。 “跟誰發(fā)短信呢……喲,苗大師!”馮晴探頭來看屏幕上的內(nèi)容,“你表弟那事兒整妥了?” “嗯?!蔽尹c頭,把手機收起來,“這事兒還真是靠大師整妥的。唉,這個世界真神奇?!?/br> 馮晴拍拍我的肩,裝模作樣地說:“年輕人,不懂的地方還多著呢?!闭f完她一轉(zhuǎn)眼珠,又笑著趴過來:“這苗大師挺帥的哈,年輕又多金,對你的事兒又熱心……哎,要不要收著吖?” “喂,你在想什么啊,都不是一類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