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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陰風(fēng)陣陣,死鬼老公求放過在線閱讀 - 第二十二章解剖樓里的小孩

第二十二章解剖樓里的小孩

    我身后什么都沒有,除了靠窗子的那一排標(biāo)本。

    “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像是有很多的小孩子一起在笑,圍成了一圈一般,他們的笑聲在空蕩蕩的大廳里響起了回音,我的腦袋都要被吵得爆炸了。

    我緊緊盯著那最下邊的一排大罐子,里邊還是那些畸形的早夭的孩子,他們背對著我,蜷縮成一團(tuán)。我緊張得額頭邊上滲出了汗,雙腿不聽我的使喚,定在地板上,怎么也挪動不了。

    最邊上的那個罐子里泡著的是一個無腦畸形伴脊柱裂的孩子,他一出生就因為沒有頭骨和脊柱裂開死掉了,他的整個頭面部都是耷拉著的,沒有了頭骨的支撐,整個腦袋像是一個破了的氣球一樣皺巴巴地扁平地垂在胸前。但是這個孩子的頭發(fā)大約有一尺長,一直順著他畸形的脊柱一直搭到了臀部。我們不知道他那么長的頭發(fā)是怎么長 出來的,沒有人知道他的頭發(fā)是什么時候長長的。

    我能判斷最大的笑聲就是從那個罐子里發(fā)出來的。我緊緊盯著那個罐子,不放過一絲的變動,只要看見那個罐子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就沒有事了……我這樣安撫著自己。

    但是大廳里的笑聲卻一直沒有停,那聲音越來越大,仿佛順著樓道一直向上,充斥著整個樓!“有人嗎!”我大喊起來,這個時候,樓的管理員還有部分老師也該在啊,他們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嗎?沒有人應(yīng)我,我瘋狂地朝門口跑去。

    可是,還沒等我跑到門口,我看見在那兩扇門之間,赫然站著那個無腦的孩子!他渾身的皮已經(jīng)被泡得發(fā)脹起皺,他的整個臉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樣淌在胸前,眼睛睜得很大,眼珠子黑得發(fā)亮,他舉著他的兩只小手,像是一個索要擁抱的孩子一樣,發(fā)出了天真的笑聲。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過來,地板上印出了一個一個的小腳丫,濕漉漉地還夾雜著從他身上滴下來的那些淡黃色的液體!

    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我回頭,那個罐子果然空了出來,這個孩子是怎么從里邊跑出來的?我咽下口水,鎮(zhèn)了鎮(zhèn)神,從書包里掏出手機(jī),這個時候好像應(yīng)該打給苗靈鳳,但是我的手抖得厲害,我一邊看那孩子一步一步地走過來,一邊還要翻找著電話本,心跳得厲害,我的汗大滴大滴地砸在地板上。

    突然,一個什么東西沖過來緊緊地箍住我的小腿,一股電流從尾椎直直地沖到天靈蓋,我頭皮發(fā)麻,不敢低頭去看去應(yīng)實自己的猜測。

    “咯咯……”我的腳下有這樣的聲音發(fā)出,我死心地低頭,一個同樣被泡得整個身體都成了淡黃色的有些發(fā)脹的變形了的孩子正緊緊地抱住我的小腿。他昂起頭,邀功一般,嘴扯得像是要斷開了一樣笑。這是那個有先天臍疝的孩子,他的肚臍部分有個巨大的腫瘤一樣的東西,那是他在mama的肚子里沒發(fā)育好導(dǎo)致的腸管從臍部膨出所致。我能感覺到那個巨大的硬實的球正壓在我的小腿上,他身上的液體已經(jīng)打濕了我的褲子。

    “?。?!”我慘叫著,后退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jiejie……抱啊……”又有幾個孩子一起圍上來,不用想就知道是后邊那幾個罐子里的東西。他們搖搖擺擺地,從邊上一齊圍過來,揮舞著握成拳頭的手,用稚嫩的聲音哀求著。

    手機(jī)在剛才跌倒的時候已經(jīng)被甩出去好遠(yuǎn),我掙扎著要爬起來。但是地上好像突然都鋪了一層油似的,滑得我連個支撐點(diǎn)都找不到。

    眼見著這幾個嬰孩都要撲在我的身上了,大門突然被一個人踹開了,巨大的響動讓這些小東西楞在原地。

    這個沖進(jìn)來的人是個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聽診器,是個醫(yī)生。他有些微微地喘氣,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跑過來的。我終于見著了一個人,也不管他能不能管我,只是大喊著救命。這男人一點(diǎn)沒有被這場面嚇著,直直地大跨步走過來,一腳把剛才抱著我小腿的那個嬰孩子一腳踢開好遠(yuǎn),撞到了墻邊的柱子上,他肚子上的那個大包被撞裂開了,里邊黑黑紅紅的粘膩的東西灑了一地。

    這個舉動把其他的小孩惹怒了,放開了我,都直直地沖著著男人去。男人一點(diǎn)都不怕,單手抓著我 的后脖子的衣領(lǐng),就把我從地上提起來了。我站起來了,腿還是發(fā)軟,我抓著這男人的白大褂,躲在他的身后。

    那些孩子一點(diǎn)沒了之前還是一副純真幼稚的形態(tài),一個個敏捷地沖上來。

    他們面目猙獰,呲牙瞠目快速圍攏,像是要把我們生吞活剝,我被嚇得躲在這個男人的后邊抓著他的白大褂。這個男人看見這么詭異的場面,竟然一點(diǎn)都不慌亂,他左手微微向后環(huán)著,幫我擋著一點(diǎn)。他環(huán)視一周,那群小孩子沖上來的時候,男人修長筆直的腿出擊,速度快得我只看得見那些孩子飛出去的影子。男人干凈利落地把那些小孩子踢倒,再上前,每個都補(bǔ)一腳。他的力氣極大,一腳下去,那些孩子的尸體都被踩得稀爛,那個無腦的孩子的腦袋剛好被他一腳跺爆,腦漿濺開很遠(yuǎn)。我呆在原地,眼前一地的血rou殘肢,屠殺場也不過如此吧。男人收拾完最后一個的時候,直起腰身,舒了一口氣,臉上滿足愜意的表情溢于言表。

    “這些都是被執(zhí)念控制的死尸了,如果不處理好一點(diǎn),是不會罷休的?!蹦腥舜蟾趴闯鰜砦覍λ臍埲套龇ㄓ悬c(diǎn)不認(rèn)同。

    “哦……那個,剛才謝謝你?!蔽疫€是禮貌地道謝。

    他微笑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就這樣直接走掉了。他清秀的臉笑起來竟然意外地有一種祥和的善良的感覺,與剛才那個兇狠跺碎孩子的完全是兩個人,我注意到了他白大褂的胸前還掛著名牌,紹永杰,主治醫(yī)師,那是市南那邊一家醫(yī)院的牌子,離學(xué)校還有一小時的車程。

    我收拾好自己的書包,顧不上滿地的狼藉,只管自己跑回家了,路上還給苗靈鳳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但是他的電話沒人接。

    后來馮晴還是很詫異地問我,為什么那排標(biāo)本不見了,我解釋說,學(xué)校通知了,天氣燥熱,那排標(biāo)本罐子炸了,學(xué)校就把他們都撤掉了。

    消失了好幾天的岳一唯突然來的時候,我剛從浴室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岳一唯靠在浴室的門上,雙臂環(huán)在胸前,吹了一個口哨:“喲,看不出來,你還蠻有料的嘛!”

    我被嚇了一跳,隨即抱住胸:“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不許看!”

    “來好久了?!痹酪晃ㄉ锨皝肀ё∥?,“你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嗎……”

    我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拿起衣服去了浴室換上。出來的時候,岳一唯坐在我的床上,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也裝作看不見他,只管自己做自己的事。良久,岳一唯開口:“舒舒,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我就來氣,“不喜歡你了?我什么時候喜歡過你嗎?學(xué)長你請自重?!蔽覜]好氣地應(yīng)他。

    “舒舒,你這是在不滿意我嗎?”岳一唯皺著眉。

    “我哪兒敢啊,學(xué)長你要是沒什么事就先請回吧,我還要復(fù)習(xí)?!蔽遗ψ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碚娴氖且桓辈辉谝獾臉幼印?/br>
    身后沒了響動,果然是走了吧……我舒口氣,莫名地又覺得傷感,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抱有幻想,到頭來受傷了總會是自己。

    “你這個題分析錯了,糖皮質(zhì)激素增高不可能……”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突然伸出來指著我面前擺著的練習(xí)冊說道。

    “你怎么還沒走!”我把頭偏到一邊,剛才想著想著眼眶有點(diǎn)濕潤,不能讓他看見,那也太丟人了,但是不想看見的事情總是很容易就發(fā)生了。

    “誒,你看著題目啊,我在給你改正……”岳一唯說著就把手搭在我臉上要強(qiáng)制我轉(zhuǎn)頭,我雖然耿著脖子,但還是敗在他單只強(qiáng)有力的手下,“誒,你怎么又要哭了?。俊痹酪晃ǚ掳雮€身子來跟我對視,他離得那么近,那排黑密的長睫毛上下扇動著,下邊是一雙明亮又深情的眸子,任誰見了都會打心底里柔軟上來吧……我一個不好意思,臉都有些發(fā)紅。

    “好了,不要哭?!痹酪晃惿蟻?,在我的臉頰邊上落下一個吻。騰地一下,我覺得我的臉燙得快要爆炸了,“誰,誰哭了?!”我慌亂地擺脫他的固定,亂翻開桌上的練習(xí)冊。

    我能感覺到岳一唯在我身后似乎輕輕地笑了,這個人,真是……太會撩妹了……

    岳一唯拉過一把椅子在我身邊坐下,翻開剛才那一頁,開始給我細(xì)細(xì)分析起上邊的病例和題目。岳一唯很聰明,又是學(xué)校的高材生,這些我覺得難得要擠腦漿來寫的題目在他那兒都跟鬧著玩似的,他三言兩語就點(diǎn)中要害,比教我的那個老師講的還要淺顯易懂。我看著岳一唯好看的側(cè)顏,認(rèn)真地想,就這樣,也挺好的,至少現(xiàn)在,就此時此刻,岳一唯他還在我的身邊,那就好好度過現(xiàn)在了,以后的事情留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