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幕 預(yù)備搶親
盧鷗鷺被朔憶的一番話驚訝不已,他知道靜郡王極為護(hù)短,但是,揚(yáng)言要滅兩個在帝都除了漓家外便是龍頭老大的大家,縱使是荊帝,說此話時(shí)也要顛顛自己手中的砝碼是否可以將這座碩大得天平平衡。 “靜郡王,您是心意已決了嗎?”盧鷗鷺看著朔憶行禮道。 “要么,盧莒嫁給我兒,要么,盧家,除了盧莒以外,全部滅門!李家,滅門!”朔憶看著盧鷗鷺冷笑道。 “靜郡王,小女已經(jīng)與李家公子有了婚約,而我并未記起靜郡王的兒子與小女有何婚約啊?”盧鷗鷺看著朔憶,賤笑道。 “盧鷗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家與漓家和整個荊朝,孰輕孰重,你這一個商人不會不知曉吧!”朔憶緩緩拔出腰間的佩劍,看著盧鷗鷺冷淡道。 “靜郡王,這……小女已經(jīng)與李家公子有了婚約,這時(shí)去悔婚,是否有違常理?!北R鷗鷺看著朔憶,苦笑了幾聲。 “好??!盧家,盧鷗鷺!我記住你了!在帝都我不便殺人,否則,從你剛剛說你忘了婚約時(shí),李家,盧家,就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朔憶輕拭手中的劍,抿抿嘴唇點(diǎn)頭笑道。 “告訴我你們的婚宴在哪里辦???我會帶著軍寧鐵騎與衡知前去道賀的!”朔憶看著盧鷗鷺笑問。 盧鷗鷺知道自己與靜郡王的梁子已然結(jié)下,若不是靜郡王一直不來提親,若非李家公子以自己無法抗拒的彩禮來提親,自己也不會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靜郡王,是八天后,也就是九月初六,我們在盧家內(nèi)大擺筵席,恭候靜郡王大駕?!北R鷗鷺看著朔憶行禮恭道。 “放心,我會來的!”朔憶看了盧鷗鷺一眼,隨即離去。 朔憶不是不可以在帝都?xì)⑷?,而是不能,若是自己?dāng)時(shí)沒忍住,直接單槍匹馬得屠戮盧李兩家,或許自己就不能在帝都立足了。 一個文武奇才但是嗜好殺戮的王爺與一位亦是文武全才可是宅心仁厚得王爺,在這太平盛世下,你會選擇那個? 嗜好殺戮,是以前朔憶的真實(shí)寫照,但,自從與漓珊成親,擔(dān)負(fù)起了家的責(zé)任,特別是當(dāng)自己觸摸到衡知的時(shí)候,朔憶就知道,嗜好殺戮之人,注定只能在亂世生存。 …… 大約又是一個時(shí)辰后,夕陽漸漸落下,朔憶才走進(jìn)王府。 看著自己的父親冷淡得神色,衡知便知道,自己這次的婚事,有了變數(shù)。 因?yàn)?,如果沒有變數(shù),自己的父親一進(jìn)門,就會跑到他面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爸爸!我的婚事……”看著朔憶冷漠得臉轉(zhuǎn)過來,衡知就不敢多言。 “衡知,爸爸答應(yīng)你,盧莒,是你的妻子!其他人不可以侮辱!兒子,八天后,陪爸爸走一遭,讓盧家人看看,李家與我們有多大的差別!”朔憶轉(zhuǎn)頭,看著衡知笑道。 “是!爸爸!”衡知雖有些煩悶,但還是行禮離去。 看著衡知離去落寞得背影,朔憶暗暗發(fā)誓:“兒子,以后,你的背影,永遠(yuǎn)不可能是落寞得!我發(fā)誓!” 此日,夜。 在哄了檁妤睡下后,朔憶便走到床上,獨(dú)自看起了《戰(zhàn)國策》。 看著自己的丈夫自從進(jìn)了府門后就一直冷著一張臉,漓珊不禁暗暗擔(dān)心,“朔憶,怎么了嗎?出什么事了?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你說,衡知已是及冠之年,我這個做爹的,去幫他張羅一樁婚事,結(jié)果,反而給別人做了嫁妝!”朔憶輕輕放下那卷《戰(zhàn)國策》嘆道。 “怎么回事?難道衡知這種男子還有女子會看不上?”漓珊看著朔憶皺眉問道。 “不是這種意思,衡知若是那種花花公子,紈绔子弟,我早就把他一腳踹出靜郡王府!女子,衡知若是想要,隨時(shí)隨地就可以娶一個,但是,那些女子大多都是因?yàn)槲乙院罂隙ㄊ乔G帝,而衡知也必定是太子,希望以后自己是皇后,這種女人,要不得。我是一直按照衡知的性子來,他喜歡誰,如果我還覺得可以的話,我就去提親了,盧家盧莒就是那位衡知喜愛的女子。 我五年前去定親,五年后他竟然說他不記得!還問我有沒有什么證據(jù),我哪有什么證據(jù),所以只得回來,以后商量對策了!”朔憶仰頭嘆道。 隨后,朔憶輕輕敘述起了自己在盧家的所見所聞。 “可惡!真是豈有此理!難道我漓珊的兒子還配不上他盧家的女兒嗎!單單一個漓家都抵得上他十個盧家!何況荊帝的四世孫!”漓珊握拳吼道。 “我怎么知道,為了一個李家而背叛漓家,皇室,我怎么也不能在這三者中間劃上等號?!彼窇浻帜闷鹉蔷怼稇?zhàn)國策》皺眉苦思道。 “說到底,李家……是個什么玩意兒?”漓珊歪頭冥思道。 “好像說是從羽楠郡(也就是現(xiàn)在的云南一帶。)過來的,似乎……會蠱術(shù)?!彼窇浰伎剂艘粫櫭嫉?。 “蠱術(shù)?邪門歪道!為什么要說它?”漓珊看著朔憶,面色不屑。 “我在想,上次我去定親時(shí),盧家人都有些不對勁,不過因?yàn)橐c盧鷗鷺談定親的事,所以沒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如果與蠱術(shù)掛鉤,也不是說不通?!彼窇浽俅畏畔履蔷怼稇?zhàn)國策》皺眉苦思道。 “你是說,盧家被人下蠱了?”漓珊轉(zhuǎn)身看著朔憶問道。 “如果是這樣,那還有挽回的余地,現(xiàn)在,我最怕的是,盧莒也被人下蠱蒙蔽了雙眼?!彼窇浄鲱~嘆道。 “但是,我看盧鷗鷺?biāo)⒉幌袷潜蝗讼滦M的模樣,雙目清澈,思緒敏銳,下蠱的幾率很小?!彼窇浻謸u頭皺眉道。 “你說……盧鷗鷺是不是與李家勾結(jié),以盧莒為代價(jià)。”漓珊轉(zhuǎn)身看著朔憶皺眉問道。 “那么,盧家與李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彼窇浺噢D(zhuǎn)頭看著漓珊冷道。 “我知道了,朔憶,難道你就讓衡知后悔一輩子嗎!”漓珊知道朔憶的脾氣,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衡知是我的兒子,做爹的,我永遠(yuǎn)不會讓兒子后悔,這是責(zé)任,也是義務(wù)?!彼窇浹鲱^堅(jiān)定道。 “那么,我們該做什么?”漓珊又問。 “搶親!” …… 九月初五,也就是盧莒大婚的前一日。 朔憶少有得召集洱瑞紀(jì)瀝曦裕三人來到王府。 “怎么了嗎?這么早就叫我們來?!倍鹑嗳辔⑽⑺[的眼睛道。 “對?。∷窇浉?,這次是寅時(shí)?。 标卦I炝艘粋€懶腰道。 “朔憶,這次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我們?nèi)藭恢痹{咒你的?!奔o(jì)瀝看著朔憶,打了個哈欠道。 朔憶對面前的三人哭笑不得,“好了,沒事我也不愿意吵醒你們?nèi)齻€。” “什么事?”洱瑞聽到朔憶的話,覺得有道理,便打了個哈欠問道。 “幫我兒子搶親!” “什么!搶親!搶誰的親?”聽到朔憶的話,洱瑞突然興奮道。 “盧家與李家的親!”朔憶看著三人笑道。 “搶親?你要我們怎么做?”紀(jì)瀝看著朔憶問道。 “我只要你們在我兒子搶親后,幫我兒子離開就可以了!如果能夠威懾盧李兩家最好?!彼窇浛粗诵Φ?。 “放心,朔憶哥,這天下沒有我們軍寧鐵騎做不到的事!”曦??粗窇?,拍拍胸脯道。 “那就好,現(xiàn)在,就讓李家與盧家鬧騰一會吧!” …… 翌日,九月初六,巳時(shí)。 盧莒正梳妝打扮,準(zhǔn)備嫁給李家的公子。 盧莒的臉上,無喜無悲,非怒非愁,只是安靜得讓負(fù)責(zé)梳妝打扮的人做她的事。 盧莒的眼睛,是空洞的…… 與此同時(shí),朔憶正在準(zhǔn)備著給盧家的所謂‘彩禮’。 在朔憶身旁的衡知,俊逸的臉上充滿了不甘。 恰在此時(shí),朔憶轉(zhuǎn)頭看向衡知,看著他不甘的神色,“怎么了?是不是不甘?是不是不情愿?” 看著朔憶的微笑,衡知點(diǎn)點(diǎn)頭。 “好!不愧是我的兒子,能夠直面自己!那么,我這個做父親的,做幫你一把?!彼窇浛粗庵⑿Φ?。 “父親,你要幫我什么???”衡知看著朔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再打什么算盤。 “讓你和盧莒結(jié)為夫婦啊!”朔憶露出一抹邪笑道。 “父親,你說什么!盧莒她,可以和我結(jié)為夫婦!”聽到朔憶的話,衡知露出一絲狂喜。 “怎么了,如果你想要,而且別人也不愿意嫁予他,那么搶來不就好了,我就不信,靜郡王的兒子配不上一位盧家的女兒!”朔憶輕撫衡知的頭,大笑道。 “父親,您是說,搶親?”衡知看著朔憶,面色怪異。 “當(dāng)然,憑借你洱瑞紀(jì)瀝曦裕三位叔叔,還有軍寧鐵騎的各位叔叔們,搞定一個搶親,還是很簡單的嗎!”朔憶大笑著看著衡知道。 “不要!” “你剛剛說什么?不要?為什么?”朔憶看著似乎有些慍怒的衡知皺眉問道。 “爸爸,搶親是不好的行為,這在我四歲的時(shí)候您就叮囑過我,為什么您還要違反您說過的話呢?”衡知看著朔憶,緊鎖眉頭。 “原來是這樣,衡知,我在你四歲時(shí)說的那種搶親,搶的是不屬于搶親的那個人的人。而我的搶親,盧莒,不是你愛的女子嗎?盧莒不是也愛著你嗎?所以,這種搶親搶是屬于你的人,既然盧莒愛著你,你也愛著盧莒,為什么不去呢?為什么不搶呢?衡知記住,盜亦有道,強(qiáng)亦有腔(南方方言,意思是樣子,這里延伸為方式,方法。)!” 看著自己的父親,聽著父親的教導(dǎo),衡知明白了許多。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