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幕 只有血淚,才能鑄就真正的軍隊
衡知看著身前的一條‘泥羅河’,暗自糾結:“我要不要進去?進去會被燙死,不進去……會被打死”這個問題好難選擇…… 朔憶看著身旁的衡知,搖頭偷笑幾聲,“怎么了?只差你一人了!” “哦!什么!”聽到朔憶的話,衡知抬頭一看,這條‘泥羅河’里早已擠滿,只有中間才有一塊可以容納一人得位置。 “還不快進去!”朔憶看著衡知的面色,覺得衡知似乎不愿進入,便大聲喝道。 “好……好!”衡知瞥了眼朔憶,被朔憶冷漠的表情驚著,只得不情不愿得脫下自己的鎧甲,只留下一條褻褲,一只腳點點泥漿,這時,在此久候得洱瑞立即握住衡知的腳,將其一把拉下。 ‘??!’ 隨著一聲撕裂般得尖叫聲,衡知被拖入了泥漿中,整個人抽搐不已。 衡知知曉自己現(xiàn)在必須堅持!讓自己的父親欣慰一次。 但是衡知不知曉,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只是單純得逞強,不是堅持。 而一人想要逞強,那么他必然會受到代價。 所以,衡知現(xiàn)在的皮膚已然通紅,面色蒼白,活脫一副欲死的模樣。 但是衡知依然堅持,一副牙好似欲落。 朔憶看著衡知,搖搖頭道:“衡知,現(xiàn)在教你第二件事?!?/br> “父……父親,請……請講……”衡知忍了許久,才咬牙顫顫巍巍道。 “作為士兵必須服從!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而第二件事,就是……”朔憶走到衡知身旁,一把將衡知拎起,放到地面上。 “就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能夠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這是作為一位統(tǒng)帥的原則?!彼窇浂咨?,看著喘息未定得衡知肅道。 “還有第三件事,作為一位統(tǒng)帥,要時刻冷靜,不要被外在因素影響,也不要被自己的心魔利用。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他就是他……不會有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去,他不是他……這種情況發(fā)生,你剛剛就是被你的心魔利用了?!彼窇浛戳丝磶捉杷赖暮庵坏?。 說罷,朔憶緩緩起身,看著諸人道:“把衡知治好,讓他休息吧!” …… 待到衡知蘇醒,已是三天后了。 看著自己身上纏著一圈圈的紗布,感覺微微傳來的麻癢之意,又思考著三天前父親對自己所說的話。 衡知現(xiàn)在對于自己父親所說的‘夢’,又迷茫了。 “我……真的無法成為一位真正的統(tǒng)帥嗎?”衡知望著房頂,心底糾結道。 現(xiàn)在的衡知,已經被朔憶的話引入了一條岔路,或許朔憶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是如同朔憶所說:“你已經被心魔利用了?!?/br> 衡知的心魔,或許連衡知都不是非常清楚,那是他小時候對于父親的愛與對自己過高的期盼所造就的。 衡知從四歲進入學院,如今已是一十五歲,整整一十一載! 衡知因為朔憶與漓珊兒子的雙重身份,衡知自己就代表了漓家與當今朝廷的聯(lián)姻極為成功,當今朝廷,有了一道庇護墻。 當然,衡知從小就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所有衡知小時的成績都是學院小生部首位! 衡知從小就繼承了母親漓珊的古典淡雅的容顏,父親朔憶的陽光妖逸則少了許多。 但是,雖是如此,朔憶的文采與武藝卻都被衡知繼承。 而漓珊,衡知只是繼承了漓珊的安靜,不喜人煙,淡泊名利的性格。 衡知,一直一直得想要追趕朔憶的腳步,一直一直得想要趕超朔憶,走到他的跟前,笑著說:“父親,以前我一直追趕您的腳步,現(xiàn)在我趕上了,那么,以后就由我來攙扶您吧!”,一直一直得不想讓自己的父母蒙羞。 衡知的朋友很多,但能夠說上真心話的卻只有盧莒一人,衡知也不到是何時,他愛上了盧莒。 可惜最后,還是要自己的父親出面,不惜一臂脫臼,也要將自己的未婚之妻搶回。 最后,當朔憶在衡知耳邊輕語:“衡知,盧莒這是中蠱了,快點去給古佈診治,會好的!” 自己還是借助了父親的力量…… 朔憶不知道,他或許很完美,或許很強大,或許很強勢!但是,自己的下一代或許因此就不得不放棄自己喜愛的,而去繼承他的衣缽。 ‘衣缽相傳豈是真,淡淡寡雅才為尊?!?/br> 可惜的是,作此詩的作者并不活在荊朝,衡知也不知道這個道理。 衡知的心魔,是因為朔憶與漓珊身份給予他的壓力誘發(fā)的。 “衡知?衡知?你醒了嗎?”在衡知思索朔憶話中意思時,古佈不知何時走到衡知床邊,看到似乎依舊在昏睡的衡知問道。 “怎么了,古佈阿姨?”衡知聽到古佈的話,放下壓在眼前的手臂問道。 “還好你醒了,我都急死了,朔憶也只是來看來一眼就離開了,怎么有這么不負責任的父親!”古佈一邊解下衡知手臂上的紗布,一邊嗔怒道。 “古佈阿姨……你真的不要嫁給我父親?”衡知看著古佈嫻熟得解下紗布,問道。 “我……是想要嫁給朔憶,但是,我不希望接受你母親的施舍?!惫艁褔@了一聲,淡然一笑道。 “古佈阿姨!那不是施舍,那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母親是愿意的!”衡知還不死心,依舊勸道。 “我對朔憶有情,但,朔憶對我有情嗎?是有情還是友情?我不知道,也不明白。”古佈搖搖頭,苦笑道。 “古佈阿姨……您已經二十五歲了,還沒有嫁人,難道你父親不管你嗎?”衡知看古佈沒有接受之意,便轉了一個話題問道。 “我……跟我父親說過了,如果我二十六歲還未嫁人,他就會給我指派一樁婚事?!惫艁褤u搖頭,微笑著答道。 “那……您跟我父親怎么辦!”衡知驚問。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本來就不該與他見面吧?!惫艁验L嘆一聲,便不再作聲。 衡知看著古佈,搖搖頭,也不再出聲。 兩人,相對卻無言…… 直到朔憶進入營帳,被冷淡的氣氛驚到后,才出聲緩解道:“你們兩人怎么回事?衡知!你又做什么壞事惹古佈阿姨生氣了?” “沒有!我可以發(fā)誓……”聽到朔憶的話,本欲辯解的衡知想到自己說過得那些話后,語氣軟了下去,氣勢也弱了。 “你看看,你這個臭小子!一日不管就上房揭瓦了??!還敢惹你古佈阿姨生氣啦!”朔憶趨步至衡知床邊,擰著他的耳朵偽笑道。 “父……父……父親!我不是故意的,不信你問古佈阿姨!”衡知的耳朵被朔憶擰得生疼,尖叫道。 朔憶一邊擰著衡知的耳朵,一邊轉頭看到古佈問道:“是真的嗎?” “好了朔憶!衡知他沒有惹我,你放心,他膽子還沒有大到跟我開玩笑?!惫艁芽粗@對父子,苦笑著替衡知解釋道。 “好吧!因為古佈阿姨替你辯解,我就不罰你了!”朔憶轉頭看著呲牙咧嘴得衡知點頭道。 隨即松開手,衡知的耳朵已然紫紅。 “好了,漓珊因為你的逞強已經擔心三天,還不讓古佈阿姨給你解下紗布,跟我去王府‘謝罪’!”朔憶看著衡知‘威脅’道。 “是!父親!”衡知柔撫著自己紫紅的耳朵應道。 隨后,在朔憶的監(jiān)督下,古佈慢慢解下了纏著衡知上下身的紗布。 紗布里的肌膚,宛若新生,朔憶這時也在心底暗暗贊服古佈的醫(yī)術。 衡知不可思議得看到自己的肌膚,無法相信。 竟然連自己以前所受傷留下的疤痕都被祛除,連一絲痕跡都未曾挽留。 “古佈阿姨,您……怎么做到的!”衡知看著自己的宛若新生般的肌膚驚問。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做到的,你現(xiàn)在只要知道,你被我醫(yī)治好了就行?!惫艁芽粗庵⑿χ鸬?。 聽到古佈的話,衡知不由得心里一驚,轉頭看著古佈,想要問些什么,但卻被古佈堅定的眼神壓了下去。 “好吧!”看著古佈堅定的眼神,衡知就知道此事不會那么簡單,但還是憋住不問。 “好了,你們父子可以聊一些事情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古佈微微嘆氣后,便起身走去了。 看著古佈遠去的背影,朔憶沒來由得緊鎖眉頭,但是是為什么,朔憶自己也說不清楚。 “好了,你到底為什么那么突然的就要組建軍隊?”朔憶嘆了口氣,坐在衡知床前問道。 “父親,你為什么要這么問?”衡知皺了皺眉反問道。 “你在這次突然說明要組建軍隊之前,根本沒有絲毫有關于這方面的打算!我想,你應該是這次盧莒被下蠱,所給予你的沖動!”朔憶看著衡知,理正詞嚴道。 “父親,我不愿意再看見我的好友,我的親人因為我而受牽連,就像盧莒被下蠱一般。我不想要再躲在您的背后了,我不再是那位十歲的張衡知!我現(xiàn)在可以獨擋一面了!我想要像您一樣,手握兵權,震懾中原!讓我的家人都過上平平安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