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幕 愿君不入帝王家
‘怨渾南燕不歸去,卻惱北山塌崩意,愿君不入帝王家,只因蕭郎指路人?!?/br> ——荊·閬爵《怨言吟》 這首詩可能大家并不知曉,可能連閬爵是誰都不知道。 但是后朝有位詩人卻以此感,寫下了兩句千古絕唱:‘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宮門,帝王家,從古至今都是多少愛情的墳地?又是多少愛情的噩夢搖籃? 誰都不知道,誰也不想知道…… 朔憶雙手背身拎矟,而漓域晰則緩緩得走著,兩人不發(fā)一語,各自在想著心事。 朔憶低嘆思考,那名牧義玉祁好像根本不懼荊朝,也不懼自己,只是認可而已。 漓域晰與自己雖然不說是豪杰,是英雄!但是,如果東瀛(日本)帝國想要攻取荊朝,朔憶縱使是死,也要保全! 這不是靜親王張朔憶的命令,而是庶民張朔憶的肯定! 看著身前那漸漸清晰得南域城,朔憶輕輕一嘆,“域晰!南域城到了?!?/br> “???哦!”漓域晰抬頭看著朔憶,呆呆應道。 隨即撥去肩上的樹葉,挺胸走入南域城。 這次的戰(zhàn)役說實話,如果沒有朔憶漓域晰也可以贏,不過是損失大少的問題。 不過后來的東瀛(日本)帝國的忍者實在出乎兩人的預料之外,但卻在情理之中。 東瀛(日本)帝國與荊朝的矛盾,或者說與前朝的矛盾就已是無法化解,所以在荊朝,也就是朔憶還在當靜郡王期間,就與東瀛(日本)日本戰(zhàn)爭,東海之前是三不管之地(三不管,本國不管,鄰國不管,人民不管),也是因為東瀛(日本)帝國的無理取鬧而被朔憶與紀瀝率領的荊朝水師收入囊中,將東瀛(日本)帝國的海域釘死在東海以外四百海里,也就是現(xiàn)在的日本海(記住,日本海雖然叫日本海,那是因為它東方只有日本!所以外國人將這片海稱為日本海,嚴格來說,它只能算為公海。)一域。 朔憶曾經不只一次提出出兵滅東瀛(日本),但是都被荊帝以‘兵財皆虛,不可妄動?!g斥。 所以以后朔憶便不再提出,反正滅不滅是你的事,提不提,是我的事,不要到了真正的危機關頭才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滅了東瀛(日本),中國平安。 這在幾千年后的八年抗戰(zhàn),就被完完整整得體現(xiàn)出來。 這……是后話了。 兩人徑直走在通向將軍府的路上,過路的行人匆匆瞥了兩人一眼,便離去了。 南域城很大,這是朔憶第一次來到這里時的直觀感受。 南域城一共分為三城,外城鑄造工事防御敵軍,不會有人居住;內城為商城,專供商人使團買賣商品,街上車水馬龍,橫縱小道散出在各個方向,在中心城區(qū)的指示木牌標識(音同zhi)了那些曲折小道通向哪里。 這里有所有你想得到的東西與想不到的東西,比如……清樓。 我可沒有寫錯字,就是清樓,而非青樓。 這里只是一處供人消磨下午時間之處,這里有絕色佳人,有俏麗女子,你可以召他們前來為你歌舞助興,但是唯獨不能使他們賣身,她們是歌姬舞姬,而非歌妓舞妓。 這里是皇家出資所建造的,供那些文墨詩人消遣度日。 當然,這里也有‘頭牌’,但是,在清樓,這被稱作‘去飾’(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意。),是這座樓,乃至整座城最有才華,最為美麗得女子。 而心城,就是將軍府與平民所居之地,那里清凈安雅,與世無爭。 每一城的城墻都比前一道城墻至少高出三百丈,以備不測之禍。 而此時,漓域晰與朔憶正走到一家清樓前,朔憶依然走著,但是漓域晰卻忽的停下,呆呆得看著那座清樓。 當朔憶發(fā)覺自己身旁已無漓域晰人影時,已經走出百步了。 朔憶轉頭一望,漓域晰正在呆呆看著那座清樓,不禁不解,皺眉走到漓域晰身旁,問道:“走啊!看這家清樓干什么?有什么事嗎?” “啊?沒有啊!走吧!”漓域晰僵笑一聲,便欲離去。 朔憶握住他的左肩,問道:“是不是這里有你什么重要的人?” “沒……有……”漓域晰猶豫一息,答道。 “不!你有!因為我知道你,你回答問題時不會猶豫,除非……你心虛了!說!”朔憶冷聲喊道。 漓域晰糾結了半刻,低嘆一聲,“朔憶,看在你是我兄弟的分上我告訴你,這座清樓,有……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就心上人,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娶她不就完了?!彼窇涍€以為是什么有違道禮之事,沒想到只是這個,頓時‘切!’了聲。 漓域晰轉身看著朔憶,眼中滿是詫異,“朔憶!我說的是我在清樓有心上人!清樓?。 ?/br> 看著漓域晰如此模樣,朔憶霎時不解,點點頭道:“對?。∮植皇悄穷悺鄻恰?,是這種‘清樓’!有個心上人非常正常,又不是什么有違三綱五常的事?!?/br> 朔憶聳聳肩,嘟嘴一笑。 漓域晰看著朔憶,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清樓的規(guī)矩你也知道,有入無出,縱使我有再多的錢財,再大的權力也無濟于事,除了荊帝與嫡系親王,誰都要不出?!?/br> “嫡系親王?我不就是!雖然我被貶,但是你這里應該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知道吧!我假裝一次,又沒事?!彼窇浱裘家恍?,道。 “這也不失為一種方法……去試試吧!”漓域晰看著朔憶,長嘆一聲道。 兩人徑直踏入清樓,根據(jù)漓域晰的指引,走上了第三層。 第三層只有寥寥幾人,布置清雅,三張木桌分別排列在朔憶左右與身前,木桌后各有一張木椅,黃花梨木制。 桌上有一盆水果與一套茶具,供人解悶之用。 在木桌前三尺,便是一間簡易的琴室,一套桌椅與一副瑤琴,椅后是鏤空屏風,琴師便在此地出場。 朔憶與漓域晰分別坐于左右木椅,朔憶沏了一壺茶,倒入碗中,輕抿一口。 十息后,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朔憶轉身一看,是一位面容清秀得男子。 那位男子微微行禮道:“不知兩位是來聽曲的,還是來賞舞的?” “聽曲多少錢?賞舞多少錢?”朔憶輕抿一口溫茶,淡淡問道。 “聽曲加上瓜果菜肴一次五十兩,如果要我們黎夢語小姐親自前來,那么一次三百兩,賞舞則是六百兩?!蹦俏荒凶庸泶鸬馈?/br> 朔憶微微蹩眉,“三百兩?六百兩?為什么這么貴?” 那位男子微笑著應道:“我們黎夢語小姐是這方圓百里唯一一位‘去飾’,所以自然貴,還有便是我們的瓜果菜肴都是皇家御廚親自cao刀制作,材料與人工,三百兩算便宜的,至于六百兩,那是有許多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配舞前來,六百兩不貴。” 聽著那位男子的解釋,朔憶向漓域晰拋去一個眼神,漓域晰會意點頭。 朔憶看著那位男子,笑問:“如果我要這位女子既要唱曲又要領舞呢?” 那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旋即笑道:“如果是這樣……應該要一千兩?!?/br> 朔憶點點頭,從腰間的錢袋中拿出一張銀票,面值一千五百兩。 “這是一千五百兩,我全包了?!?/br> 將那張銀票放在桌上,隨即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那位男子走到朔憶桌旁,拿起那張銀票,眼中微微有些激動。 一千五百兩!還是銀票!按照清樓中的規(guī)矩,自己就可以拿到其中一成! 一百五十兩!這下子自己倒成了大戶了。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br> 那位男子微微行禮,便快速離去了。 直到那位男子走到了一層,朔憶才緩緩睜眼,拿起那碗茶,一飲而盡。 “朔憶,是不是過了?”漓域晰看著朔憶,低聲問道。 一千五百兩縱使是他這位漓家后來的繼承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 “過?過什么?我不覺得???”朔憶聳聳肩,微微一笑。 “一千五百兩!就為了讓我看到我的心上人,是不是太過了?”漓域晰看著朔憶,皺眉問道。 “域晰!你要記住,你愛上一位女子,兄弟我高興還來不及!只要你以后成親時不要忘記喊我就可以。”朔憶撇頭看著漓域晰,微笑道。 漓域晰看著朔憶,輕嘆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可能娶她的?!?/br> “為什么?你情我愿的,一不違三綱五常,二不過禮義廉恥,怎么不可以娶她了?”朔憶看著漓域晰,不解問道。 “你就不要問了,這不是你可以解決的?!崩煊蛭p嘆一聲,搖搖頭,不再言語。 朔憶看著漓域晰,緊鎖眉頭,有什么問題了嗎? 而此時,一陣悠揚之聲傳來。 “雨落灰心藏心屋,欲想卻無法驅步,抬望窗外,青青翠樹,我視之無睹。水滴低語,雨落幽曲,怎與內屋相撫?詞尾按韻,詞首隨遇,努維兩心,可謂仔細,但,只為嫁衣。 雨落灰心藏心屋,欲想卻無法驅步,抬望窗外,青青翠樹,我視之無睹。水滴低語,雨落幽曲,怎與內屋相撫?詞尾按韻,詞首隨遇,不語,不予……努維兩心,可謂仔細,但,只為嫁衣,唯望心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