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幕 卻時兀醒春木夢。
‘似有故友立身前,鎖目一開了無跡。 忽覺身衣雨淚盈,卻時兀醒春木夢?!?/br> ——荊·楉務(wù)《覺覺》 請注意,我沒有寫錯字,第一個覺讀jiào,第二個覺讀jué。 一日沒有睡覺了,走出房間,微微下了雨,腳步踉蹌,轉(zhuǎn)目一看,好像看見了故友,可是閉目一睜,哪里有呢? 此時,我的衣裳已經(jīng)被打濕,但是我不知道,這是我的淚,還是雨。 可,就在此時,我卻突然從床上驚醒,原來,只是和身旁那春天剛剛發(fā)芽得樹木,一同做了一場夢而已…… 這一般被解釋為思念故友之作,可是,我能不能把故友的性別,想為女性呢? 翌日,朔憶在聽事內(nèi),向廖鵠講述了昨夜之事。 “你是說……那名兇手派了一位男子來恐嚇你,然后就被你打趴下了?最后還是他的師傅來求情,你才放了他們?”廖鵠看著朔憶,輕聲總結(jié)了朔憶向自己說的事。 “沒錯……我有把握擊殺他們,但是我還不愿意因為一次刺殺而與衡山派結(jié)怨?!彼窇淈c了點頭,解釋道。 “的確,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和他們結(jié)怨,我們現(xiàn)在必須蟄伏,直到有絕對的實力后,才能傲然屹立于此世間?!绷矽]點點頭,輕聲稱贊道。 朔憶點點頭,“我已經(jīng)投入了一百多萬兩黃金在軍寧鐵騎的裝備上,可……廖鵠你還是說不夠,我現(xiàn)在可無法再拿出更多黃金來,你活了那么多年,應(yīng)該有些錢吧!” 聽見朔憶挑釁的話語,廖鵠微微一笑,“我是有些錢,但是……你總得給我一些回家養(yǎng)老吧!” “什么老不老的!你都有無盡陽壽了,再賺就行!說!有多少?”朔憶看著面容無辜得廖鵠,伸手笑道。 “……大概……如果……我的全身家當在一起,有個三百萬兩黃金吧!”廖鵠哈哈一笑,答道。 “三百萬!全部給我!……最多留給你一百萬!”看著面容懇切得廖鵠,朔憶揮揮手,無奈笑道。 “……就按照你說的辦!”廖鵠哈哈大笑,其實自己根本不在意那幾百萬兩黃金,他享受的,是在討價還價中,那種朋友的感覺。 …… 兩個時辰后,廖鵠給了朔憶厚厚一打金券,每一張金券的面值都是一萬兩,朔憶粗略得數(shù)數(shù),大約在二百九十張上下。 “你不是要拿些錢養(yǎng)老嗎?怎么還給我那么多?”朔憶看著廖鵠,笑問。 廖鵠大笑一聲,“我不過是開開玩笑,這里是三百萬黃金金券,夠你軍寧鐵騎和軍隊用的了?!?/br> 朔憶笑了笑,自己不是只有軍寧鐵騎,其實在渝方帝國,朔憶偷偷訓(xùn)練了一百萬名士兵,朔憶是統(tǒng)帥,自然不可能厚此薄彼,所以也告訴了墨陽魚,讓他專門打造出供一百萬名士兵使用的裝備,其中的騎兵,弓箭手的待遇都和軍寧鐵騎與騎射者一樣,馬匹也一樣,所以錢就如同流水一般花費出去,一百多萬兩黃金,不過一月就被用光,但是也把那一百萬名士兵的裝備馬匹全部搞定,已經(jīng)被運送到渝方帝國了。 而軍寧鐵騎這里,也裝備了三成士兵,大概再有一年,就可以全部裝備。 這三百萬兩黃金,可謂雪中之碳。 “好了,去辦事吧!我可等著你當上皇帝的那一日?!绷矽]微微一笑,擁有著無盡陽壽得他……肯定會嘗盡人間五味,看透了人間煙火的他,朔憶也不可能一直陪伴著。 “對了……怎么和你相處了將近兩年,你也沒個著落(著,音zhuo)?!彼窇浛粗矽],微笑問道。 聽到朔憶的問題,廖鵠微微一笑,“我擁有無盡陽壽,可是我妻子沒有,我孩子沒有,自己永葆青春,可是妻子與孩子一直在變老,我何苦要傷自己的心呢?” 廖鵠的回答讓朔憶心中暗嘆,在這個世間,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把雙刃劍。 “不過……你的妻子如果愛你,看著你永遠那么俊逸,想必她也會高興吧!”朔憶看著廖鵠,微笑答道。 廖鵠微微點頭,“算了……愛情嘛!命里有時終須有,若是無時莫強求?!?/br> 朔憶挑眉一笑,這句話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 朔憶起身,笑道:“我先去把這三百萬兩黃金金券給墨陽魚,他現(xiàn)在可是急切的需要錢?!?/br> 廖鵠會意一笑,起身離去了。 朔憶轉(zhuǎn)身看著主席,輕輕一嘆:“這張位置,下一次……我還有沒有命來坐呢!” …… 半刻后,朔憶走入軍寧鐵騎駐地,看著已成一方安隅的駐地,感嘆一聲,為了自己的奪嫡,軍寧鐵騎也改變了許多。 駐地隨時準備陷入苦戰(zhàn),糧倉被朔憶建在地底干燥通風處,每一座糧倉都存貯了幾十萬斤糧草,每一座糧倉里的糧草都可以養(yǎng)活整支軍寧鐵騎十年之巨! 再走了半刻,朔憶便走入了軍寧鐵騎總帳。 此時,總帳內(nèi)空無一人,洱瑞紀瀝曦裕三人都在各自的領(lǐng)地里做著防御工事,荊帝對于軍寧鐵騎是頗為忌憚,所以對軍寧鐵騎的一系列動作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朔憶無奈得聳聳肩,本欲與三人談?wù)擄L生,無可奈何人皆去,留在這里還有什么用呢? 隨后走出總帳,走向墨陽魚居所。 墨陽魚居所按照地域劃分,是在北城,或許自己去了,可以見到洱瑞呢? 大約一刻鐘,朔憶便走到了墨陽魚居所,輕輕扣門。 “來了!”一陣渾厚之音傳來,大概十息,木門便被打開,一位男子抬頭看著朔憶。 這位男子便是墨陽魚,亦是墨家最后一人,墨家在前朝動亂中被無聲消滅,只留下當時只有四歲的墨陽魚。 朔憶遇見他時,他像一頭狼,盯著朔憶,待到朔憶說服他,幫他療傷后,他才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現(xiàn)在的墨陽魚,也不過二十四五年紀,不過對于造器,他卻有鬼馬之材。 “統(tǒng)領(lǐng),怎么了嗎?兵器還在造呢!”墨陽魚看著朔憶,一雙明亮得眼眸眨動幾下。 “我知道,但是資金肯定不夠了吧!這是三百萬兩黃金金券,你盡情去用吧!造出最好的兵器來!”朔憶輕撫墨陽魚的發(fā)髻,將手中的金券放入墨陽魚手中。 看到那打金券,墨陽魚驚喜得都欲躍起,他現(xiàn)在什么都想好了,只差金錢。 現(xiàn)在這三百萬兩黃金金券,完全足夠支付兵器與馬匹的款項。 “去吧!我們都支持你!”朔憶微微一笑,道。 墨陽魚大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陽魚不會辜負您的!” 隨即沖出居所,奔向軍寧鐵騎筑器所。 結(jié)果,連居所門都忘了關(guān)上,還是朔憶幫他關(guān)上的。 看著墨陽魚離去的身影,朔憶好奇心大起,他們到底是如何打造出那些兵器的? 朔憶看著墨陽魚,隨即走向了軍寧鐵騎筑器所。 大約一刻,朔憶便走到筑器所門外。 筑器所也與之前的筑器所有了一些不同,門外架設(shè)了箭塔,每一個時辰都有軍寧鐵騎在駐守。 那些軍寧鐵騎看見朔憶,恭敬得行了一禮。 朔憶向那些軍寧鐵騎微笑致意,隨后緩步走入筑器所。 一進入筑器所,便是撲面而來的熱浪,這些熱浪都達到了六十度以上,如果是一般人,絕對挺不足一刻。 筑器所非常大,大約占了北城的一成面積,工人都是軍寧鐵騎中熟悉造器工藝的人,大約有一萬人。 “你們趕快把這些沰石融化!都過了一刻鐘了!” “你們快去倉房里拿出更多的沰石!都不夠了!” “你們快去將模具(模,音mu)拿來,沰石已經(jīng)融化!馬上就可以打造兵器了!” “……” 墨陽魚一進筑器所便立即忙活起來。 軍寧鐵騎對于墨陽魚的命令也是絕對遵從,他們造的都是軍寧鐵騎的命脈,不可以有一絲懈怠。 朔憶走到墨陽魚身旁,笑問:“不過二十四歲的人,就那么會指揮人,到了以后還了得!” 墨陽魚哈哈一笑,“統(tǒng)領(lǐng)不要取笑我了,我是因為職責才必須如此,否則……誰愿意這樣啊!” 還未等到朔憶說完,墨陽魚就又指揮起來。 筑器所用的,都是巖漿,源自軍寧鐵騎駐地后的一座火山,不過因為距離遙遠,所以巖漿都是‘逆鱗’幫忙運送的。 沰石浸入巖漿后,在一刻鐘內(nèi)就會化為沰水,趁此加入精鋼與其它筑器材料,倒入模具后,會浸在天山頂峰所化的雪水中,通常一大桶雪水,可以冷卻一把武器或者一件裝備,今日的任務(wù)是鑄造裝備。 一件件裝備被浸入雪水中,白煙散出,一大桶雪水竟然只剩下底面的一層。 隨后,‘逆鱗’又將一桶桶雪水倒入,重新鑄造起裝備。 筑器所分工明確,這一片區(qū)域負責馬匹裝備,這一片區(qū)域負責軍寧鐵騎裝備,那一片區(qū)域負責那一百萬名士兵裝備,而最后一片區(qū)域,就是負責…… “你們給我認真一些,防御條不容一絲懈?。 ?/br> ps:防御條,就是鑲嵌于軍寧鐵騎或者馬匹鎧甲上,以防被從中卸鎧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