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幕 只此一曲盼珞璜。
‘暮日東廬落,垂髫拈柳,鳴一曲鳳求凰。 新日西棚起,老身坐廬前,只此一曲盼珞璜?!?/br> ——荊·俎麓《鳳囚凰·其七》 先在此說明一下,垂髫即為小孩子,基本就是尚未到及冠之年,大概是三至八歲的小孩子。(垂髫,音chuitiáo) 晚霞映日,落于東廬,孩孫拈一片柳葉,吹了一曲《鳳求凰》(《鳳求凰》一曲,表達了男子對于愛情的向往,也可以是對于友情。),又是一日,嶄新得太陽從西方草棚旁升起,我坐在廬前,希望用這一曲……來期盼明朝。 “我來嘛……就是來給你一個教訓(xùn),什么叫不要得罪你不該得罪之人!”那道黑影冷哼一聲,吹滅了木桌上的蠟燭。 整個皇宮就此陷入黑暗,為本就迷霧重重得氣氛又添上了一股冷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荊帝看著周圍,黑暗使他看不清任何物體,心中驚懼不已。 “這一次,我只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看看你頭上罷!”那道黑影冷笑一聲,似乎極為悠閑。 荊帝往上一看,差些驚得躍起,那是一顆頭顱,眼睛與耳朵都被挖去,死相極為凄慘。 這是一名‘冥廊’士兵,面容扭曲,在死前定然受到恐怖得折磨。 “你!究竟想怎樣!”荊帝看著周圍,剛剛那顆頭顱對于他驚嚇的程度已經(jīng)遠遠超過靜親王張朔憶的背叛。 “我?只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罷了,記住!以后再敢做對于人民不利之事,那顆頭顱,就是你的下場!”那道黑影哈哈一笑,笑聲愈來愈小,似乎離去了。 直到荊帝再也聽不見那刺耳得笑聲,才癱倒在地上,大口呼氣。 自己是得罪了那一尊大能?能夠無聲無息將一顆頭顱放于自己頭頂……此人,深不可測! 此時,那道黑影也在帝都房屋的屋檐上快速移動,無聲無息。 那道黑影身著一身玄衣,面部被面罩遮住,但是柔和得月光照在那道黑影面部時,他的眼睛卻可以使認識他的人大吃一驚。 那分明是靜親王張朔憶才有的眼眸,或者說……是‘朔憶’。 ‘朔憶’行走在屋檐上,不曾發(fā)出聲響,縱使是‘冥廊’也無法透過夜色知曉此人。 “這就是那荊朝開國皇帝?膽小如鼠,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才爬上這個位置?!薄窇洝闹欣湫Γ瑢τ谇G帝,‘朔憶’并不熟悉……或者說,根本就不認識。 荊帝不是膽小如鼠之人,只是多年的安逸磨平了他的銳角而已…… 再跨過幾幢房屋,便到了軍寧鐵騎駐地,‘朔憶’無聲無息,縱使是軍寧鐵騎也無法察覺。 ‘朔憶’微微一笑,跨過幾片草地,便到了自己的營帳外。 ‘朔憶’將面具摘下,掛回腰間,整個人又僵直了幾息,重回朔憶。 朔憶松松肩骨,魔障這一次可折騰的自己夠嗆,不過……嚇嚇荊帝也使朔憶開心不已。 朔憶走入營帳,換上一身常服,回歸自己本性。 而此時,朔憶卻突然轉(zhuǎn)身,脖頸前已經(jīng)被劍鋒抵住,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自己忽然察覺到一股殺氣,否則自己被誰殺死,自己都不知道。 那是一位黑衣女子,面部被面具遮擋,連一雙眼眸處,都被黑色鋼絲遮住。 手上也戴上了一雙手套,仿佛不愿讓朔憶認出。 “……這位女子,我可以問你為什么要殺我嗎?我好像沒有惹誰罷!”朔憶撇眼看見尚在床上的軒轅夏禹,傻笑道。 那位女子搖搖頭,并未答話。 朔憶緩緩走向床邊,那位女子似乎明白朔憶的意圖,立即伸手刺向朔憶。 可惜為時晚矣,朔憶右腿一蹬,借勢拔出軒轅夏禹,帶著陣陣龍吟虎嘯刺向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冷笑一聲,轉(zhuǎn)手一擋,將朔憶的劍勢擋住,兩把劍不分伯仲。 但是朔憶的軒轅夏禹畢竟是兵器譜第二,不過十息,就將那位女子手中的劍刺開一個小洞。 看到此狀,那位女子立即驚呼:“不玩了!不玩了!” 隨即將劍收起,看著朔憶,呵斥道:“你干什么?。τ谂硬豢梢詼厝嵋恍﹩?!” 朔憶亦是收劍,看著那位女子,他從一開始就迷迷糊糊的,什么意思?。?/br> 那位女子看著朔憶,嬌喝一聲,隨即將面具拿下,赫然是‘劍皇’漓珊! “漓珊?你為什么會來這里!這里很危險!”當漓珊摘下面具時,朔憶便明白了一切。 “……有危險嗎?我怎么沒有感覺到!”漓珊看著朔憶,對于朔憶剛剛做的,還沒有原諒。 “不是!現(xiàn)在是夜晚!你趕緊回去罷!靜親王府需要你主持,一月后,我就要離開了!”朔憶看著漓珊,傻傻一笑道。 “離開?去哪里!”漓珊看著朔憶,急問道。 “去……建立我的荊朝!你們……也要跟著一起去!”朔憶看著漓珊,點頭應(yīng)道。 “……哦!” …… 待到送走漓珊,已是一個時辰后了。 朔憶躺在床上,想著心事,很快便沉沉睡去…… 翌日,朔憶悠悠醒來,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這個問題,朔憶早就不想了。 簡單洗漱一番后,朔憶便走出營帳,走向軍寧鐵騎駐地總帳。 半刻后,朔憶走入軍寧鐵騎駐地總帳。 洱瑞紀瀝曦裕三人都在,看到朔憶,洱瑞笑道:“朔憶!起來了!” 朔憶揮揮手,坐到自己的位置,問道:“有什么動靜嗎?” “沒有……荊帝已經(jīng)下令,荊軍不再攻打軍寧鐵騎,而是全部派出去鎮(zhèn)壓各地的起義。”洱瑞搖搖頭,道。 “起義?為什么要起義?”朔憶看著洱瑞,起義不是通常都在王朝末期才有的嗎? “還不是因為你!你的民心使得人們不滿荊帝的策略,各地紛紛起義,少則一兩萬,多則……十幾萬!”紀瀝看著朔憶,微笑答道。 “對??!現(xiàn)在的荊軍也無法完全鎮(zhèn)壓,人數(shù)太多了!一共……要百八十萬。”曦裕伸了個懶腰,笑道。 三人看著朔憶,面露微笑,雖然起義不是好事,但是,起義可以拖住荊軍,這就是好事! “……這些起義軍中,有多少是真心為我的?”朔憶看著三人,問道。 “不到半成!大多都是擁兵自立為王!現(xiàn)在荊朝已經(jīng)隱隱出現(xiàn)了分裂之象?!倍饟u搖頭,人心如今真是不古了! “分裂?他們敢?那些郡王縣丞都是廢物嗎!”朔憶看著三人,冷聲問道。 “就是這些郡王縣丞在主導(dǎo)!這種亂世,我們又不能威懾,現(xiàn)在……帝都也岌岌可?!倍鹂粗窇?,低嘆一聲。 “岌岌可危?那么我們還在這里悠哉悠哉?還不快去派兵鎮(zhèn)壓!”朔憶看著三人,怒斥道。 洱瑞搖搖頭,“現(xiàn)在我們不能出去,荊帝也不可能讓我們出去……現(xiàn)在,我們只可以等到裝備全部打造完畢,軍寧鐵騎全部裝備上后,才可以從暗道走出,建立荊朝!” “……好吧!讓墨陽魚以最快速度鑄造裝備,還有,派人傳令,就說……我們軍寧鐵騎一直和荊朝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如有異心者,斬立決!”朔憶看著朔憶,嘆道。 “是!”洱瑞抱拳應(yīng)道。 “還有……裝備鑄造還要多久?”朔憶看著三人,問道。 “大概要……半月時間!”紀瀝看著朔憶,答道。 “再快一些,半月之內(nèi)一定要鑄造完畢!兵器……一定要最好的!”朔憶點頭道。 “是!”紀瀝點頭應(yīng)道。 “告訴我,渝方帝國的那些士兵訓(xùn)練情況!”朔憶輕抿一口溫茶,問道。 “……馬馬虎虎罷!比起軍寧鐵騎,他們還是太嬌氣,所以我讓訓(xùn)練者加重了訓(xùn)練強度……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一些了?!标卦?粗窇?,聳肩道。 “我們買了幾百萬匹馬,現(xiàn)在超過六成接收的馬都在那些士兵手中,現(xiàn)在那些騎兵,人手都有兩匹馬,一匹大宛,一匹汗血?!标卦]p抿一口溫茶,道。 朔憶點點頭,“這就好,我們鑄就的裝備那些士兵也已經(jīng)全部裝備,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翻了一番?!?/br> “可是……我們的財政不容樂觀,縱使有廖鵠的三百萬兩黃金,我們現(xiàn)在也只剩五萬,而且依舊在極速減少。”紀瀝看著朔憶,他是軍寧鐵騎的財政師,財政……使他的壓力更加的重了。 “……那該怎么辦?我們沒有每月俸祿,也沒有財力,我們的財富都在軍寧鐵騎的裝備中?!倍鹂粗耍嘈茁?。 “……我看看靜親王府還有多少黃金,全部拿來,荊朝建立……國庫還是要充足!”朔憶起身,看著三人,笑了幾聲。 “我也看看自己府中尚有多少黃金?!倍鹨财鹕?,自己雖然沒有現(xiàn)成的黃金,但是還有一些值錢的古董,可以去變賣。 “我也去看看,雖然……不會太多,但是上萬……應(yīng)該也有?!奔o瀝起身,自己的家底,看來這次都要賭上了。 “這個……那么我也去看看,我府中還有十萬兩罷!如果加上那些古董……估計有四五十萬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