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幕 卻一闕惘茫
‘執(zhí)筆一個落字, 多是無妄。 滴墨一曲仙姿, 何謂心殤? 畫卷已封心自亮, 不思量…… 卻一闕惘?!?/br> ——荊·洛睹《惘?!て湮濉?/br> 提起毛筆,寫下一個落字,可能心中無是甚么妄想罷! 從筆下滴落一滴墨汁,在紙上如同一位女子和著笛聲舞起了一支如夢似幻地舞,又怎么談及心殤呢? 畫卷在此時被我封存,心中似乎敞亮許多。 不再去想她,卻又是一闕惘茫之詞…… …… 牧義玉祁看著已然被蹂躪地唯有哀求地火龍,冷峻地面容如同山岳一般給予人厚重。 “這幾日我故意不曾進攻,只是看洱瑞會不會派遣紀瀝來駐守,看來果然如此。紀瀝為人冷靜,極善于靈活運用戰(zhàn)法,武藝又僅次于洱瑞三招……這個敵將可不好惹?!?/br> 想至此,牧義玉祁眼中露出了一絲猶豫,自己固然不怕,可若要攻取‘及潦郡’,必須全殲紀瀝一軍,否則我軍必定傷亡慘重…… 此時,遠方傳來一聲孤鷹銳鳴,如同那孤寂地使者,在詭異地黑夜中劃過一道黯然地流影。 牧義玉祁一襲白衣,在孤單而略顯無奈地月光下如同一位先哲般。 想了會,牧義玉祁似乎并未想出什么應(yīng)對之策,只得回身走入了營帳。 看著身前的沙盤,牧義玉祁指著一處覆蓋著如同萬斤白銀白雪地高山,又平移了十厘米剎于一處如同小饅頭般地丘陵上。 “這兩處相隔不過百里,且比‘及潦郡’高了數(shù)百尺,屬于易守難攻之地,可惜距離‘及潦郡’尚有百里距離,憑借我們的弓箭無法射到……” 牧義玉祁眉頭仿佛有了人性,直挺挺地如同山脈般。 “……如果我把兵力埋伏于此,然后引出紀瀝呢?” 牧義玉祁搖搖頭,眼中的白色已被猩紅侵占,只有黑色尚在苦苦支撐,似乎許久沒有睡好了。 “似乎只有強攻一條路了……可,紀瀝用兵不比我差,被他看出破綻可就糟了!” 牧義玉祁看著沙盤,腦中絲毫已無留給其它雜事的房間。 “或許……這就是個死局,而且還是不容許我去闖出一條道的死局!” 牧義玉祁的目光如同石化,從未從沙盤上移去一息……一息都沒有! …… 與此同時,一身玄甲的紀瀝也回到了‘及潦郡’府衙內(nèi)。 懷中抱著魑魅魍魎狀地頭盔,露出如同被暴雨洗刷過地發(fā)髻,稍有幾滴汗珠不愿離去。 “哎喲!這頭盔怎么這么不透氣,下次讓墨陽魚造個透氣的。” 紀瀝好像是孩童被搶去心愛地玩具似的,不滿地嘟噥了兩聲。 隨即走至沙盤前,雙手撐著木桌,木桌如同步履維艱地老者顫抖了幾次。 “這一次也被洱瑞猜中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呆會找到牧義玉祁就行了,那么龐大地軍隊再怎么掩飾,也無法隱形?!?/br> 紀瀝如同撥浪鼓般搖搖頭,將那幾滴釘子戶甩去。 坐回木椅,紀瀝看著沙盤,現(xiàn)在自己手中尚有六十萬大軍,雖不能硬拼,但固守尚是易事。 “現(xiàn)在‘及潦郡’下轄六十座縣城,三百四十座村莊,每一處都是重要之地,寧可玉碎珠沉,也不可瓦全魚混?!奔o瀝看著沙盤,中指如同觸電般,不斷地點著木桌。 “……現(xiàn)在必須先找到一處決戰(zhàn)之地以防萬一,再找到一處可以將兵力快速撤出之地,我可不想六十萬人與我共赴黃泉?!?/br> 紀瀝苦笑一聲,自己可沒有十成十地把握可以絕對守住‘及潦郡’,畢竟軍隊再如何精英,也捱不過人數(shù)的碾壓。 “現(xiàn)在……就差那一顆引出兔子的蘿卜了……” …… 翌日,如巖漿般熾熱地天氣使得每一名士兵都反感著活動,只想好好在樹蔭下暢快地喝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 紀瀝也極為奇怪,明明尚是春季,也未到春末夏初之日,怎么就這么熱? 原本鋼鐵地城墻如同被熾熱地巖漿撲上,在云朵都無法忍受赤陽的無理取鬧下仿佛要融化一般。 土質(zhì)的道路上滿是被熱浪折磨的無法忍受,仿佛要逃走似的地塵土。 連往常郁郁蒼蒼地樹木,也似乎被這無情的赤陽踐踏地抬不起頭,連自己的手指都卷縮著,無奈的耷拉著。 “反常的天氣往往代表著反常的事?!?/br> 紀瀝披著一襲薄衫,立于樹蔭之下。 此時,遠方的烽火臺卻似憤怒地嚎叫,燃起的滾滾濃煙將那無理取鬧地赤陽狠狠壓下。 可現(xiàn)在,卻無一人想要享受那得之不易地清涼,那股濃煙似乎飄進了眾人心中,將眾人心中的赤陽也狠狠壓下。 “敵人來襲!所有士兵按照隊列各自去往各自的駐守之地!” “敵人來襲!所有士兵按照隊列各自去往各自的駐守之地!” “敵人來襲!所有士兵按照隊列各自去往各自的駐守之地!” “……” 傳訊官驅(qū)馬奔馳與各個隊列之間,手中執(zhí)著紅色鑲邊地令牌。 “是!” 各個士兵立刻起身,拂去腿上的塵土,隨即拿起兵器排好了隊列,各名萬夫長立即驅(qū)馬將所率士兵統(tǒng)向自己的駐守城門。 片刻,紀瀝身著戎甲來到了北城門之上。 現(xiàn)在‘及潦郡’主城的四方城門都被聯(lián)軍圍困,不過各個城門數(shù)目似乎只有二十余萬。 “是在試探我的實力嗎?還是有其它的計劃?” 紀瀝雙眸如同冰棱般冷厲,瞥了兩眼‘及潦郡’外燒焦的土地,似乎只是試探而已。 紀瀝點點頭,回身看著身側(cè)的一名萬夫長,“現(xiàn)在另外三處城門有無受到攻擊?” “現(xiàn)在東,西,南三座城門同時受到了敵軍攻擊,不過有著‘墨非墨’與沰箭,外加鎧甲的堅利,倒也有了幾分勝勢。”那名萬夫長握著冰冷如寒雨地劍柄,躬身答道。 “……牧義玉祁從來不會打這種無意義的仗……他肯定有什么計劃……”紀瀝低聲一嘆,喉嚨若被剜去般沙啞。 看著城墻外二十余萬聯(lián)軍,“難道是佯攻?現(xiàn)在也無什么可以躲藏之地。” 紀瀝搖搖頭,無言地揮揮手,“這里由你防守,我去看看敵人尚有什么陰謀?!?/br> “是!殿下慢走!” 那名萬夫長抱拳一笑,看著紀瀝如同老者般蹣跚地離去。 回到府衙,四周滿是‘墨非墨’扔擲火藥的聲音,如同死神般的彈簧大開大合之音,每一次發(fā)出都會有上百名士兵被鐮刀閘去性命。 “牧義玉祁到底想干什么?單純只是試探嗎?還是有什么胸有成竹地計謀嗎?” 紀瀝看著沙盤,每一處可能奇襲或者藏兵之處都被自己搜尋了,可惜都沒有一絲跡象。 紀瀝看著身后的地圖,眉頭又似互相仇視,差些就要打起來了。 “……這里不是,這里也不是……哪里是??!” 紀瀝仿佛被怒火控制,狠狠捶在地圖的心臟之上! “……你以為你是誰??!還能從地里竄出來不成……” 紀瀝仿佛注意到什么,立即回身看著沙盤。 “對啊!我這個笨蛋!牧義玉祁不能從天上降下來,不能直接打過來,那么……只能從地底下鉆過來?。 ?/br> 紀瀝仿佛被人瘋狂的點著笑xue,如果是從地底下鉆來……那么牧義玉祁,這是你自己找死。 …… 與此同時,另一處湛藍地如同貓眼般地湖畔,一支龐大的軍隊正在開鑿著一處土地。 牧義玉祁身著褐色鐵甲,看著身前已近五里的通道。 “還好最后想到一個一處強攻‘及潦郡’,一處暗中挖鑿?fù)ǖ?,還有一處暗自集結(jié),準備奇襲的計策。” 牧義玉祁無法確定紀瀝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計策,所以并未自己進入,只是派遣了一百萬軍隊潛入,若有意外也只是他們死罷了。 牧義玉祁回身看著湖畔,如若現(xiàn)在不是冬季,湖水無法結(jié)成厚冰,否則自己早就想當年輔佐父親統(tǒng)一東域(日本)帝國般,踏冰湖奇襲紀瀝,只要夠快!紀瀝縱使再如何善于用兵,也只有亡命一途罷了。 “可惜了,看來決戰(zhàn)之日只能延后了?!蹦亮x玉祁看著湛藍地湖面,眼中露出獵人般地惡芒。 挖鑿一共挖鑿了五日,一百萬軍隊終于將幾十里的路程挖完,只差最后那一層薄壁。 可惜,待到他們刨去那層薄壁時……卻發(fā)現(xiàn)了綿延數(shù)十丈,如同山岳般被堆積起來的火藥。 “快逃!是火藥!” 為首的一名萬夫長如同見了鬼怪,撒開腿便欲逃離。 可是,百萬軍隊身后的突然塌陷的土壤宣告了死神的到來,他們……已經(jīng)沒了再活一次的機會。 那一夜,‘及潦郡’南門的一座高山徹底傾翻,火勢綿延數(shù)十里,將‘及潦郡’最后一片森林除去,只剩下了一片無用的土地。 牧義玉祁的計劃第二環(huán),宣告失??! 紀瀝對決牧義玉祁,第一戰(zhàn),勝! 聯(lián)軍一百萬士兵,全軍覆滅!沒有一人的骸骨被發(fā)掘出,似乎都被那場大火焚去了一切記憶,那一百萬士兵不再被人提起…… 這一切,都與牧義玉祁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