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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幕 笑看北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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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雨衫涼,雁樂北鐘響。

    孜然臥龍懷,笑看北天狼?!?/br>
    ——荊·廊岳《懷秋家書·其三》

    初秋了,淅淅瀝瀝的雨使得我的薄衫都冰涼了,雁兒們舞著歡快的舞姿為著那北方的枯鐘孤寂的響聲。

    我孜然一人臥在舒服的床上,笑著看那北方的嚎叫的天狼。

    ——

    邊疆上紀瀝的壓力似乎并未隨著那股秋風吹遍北荊,只有那柔美的麥香向著北荊的農(nóng)民們通知秋天的到來。

    在北荊被軍寧鐵騎鋪好厚實泥土的道路上,忽的出現(xiàn)了一隊踉踉蹌蹌仿佛隨時會被秋風帶倒般的五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

    他們看著那塊被精細打磨過的代表北荊邊境的巨石,仿若看到了舞動的西施般。

    “爺爺,是北荊到了嗎?”一名瘦的似乎只是披上一層人皮的骨架般的孩童拉著一位蓬頭垢面的老者,歡喜的用著滿是稚氣的聲音問道。

    “……是!北荊到了,我們有救了!”那位老者摸著臉頰上仿佛永不會盡的眼淚,笑道。

    五人沖過那塊巨石,身后便出現(xiàn)了一隊騎兵。

    “暴動叛民!莫逃!”

    一名千夫長看著那五人,揮舞著手中泛著寒棱的長矛。

    五人看著那隊騎兵,緊張的都縮成了一團。

    就在餓狼將要吞噬羔羊時,獵人卻出現(xiàn)了!

    “此乃北荊邊限!任何士兵不得隨意出入!”一名萬夫長看著山下的騎兵,手中的長弓彎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那名千夫長看著那名萬夫長,手中的長矛明明就要觸摸到羔羊,得到一袋珍貴的糟糠,卻不得不拋棄,活命還是得罪北荊,這他還是拎得清的。

    “……收兵!回去!”

    那名千夫長看著五人,冷哼一聲,驅(qū)著瘦弱的馬匹回去了。

    直到那隊騎兵回去,那名萬夫長才率領著身后的一萬名士兵下了山。

    看到那五人,那名萬夫長欠身行禮,“這里是北荊中的邊境‘落墑郡’,進了這里,你們便是北荊的子民,無人可以欺辱你們,先隨我來吃一頓飽飯吧,我們早已準備好了?!?/br>
    那五人看著那名萬夫長,顫顫巍巍的回了一個禮,隨著那名萬夫長回到了一處民房中。

    民房中空無一人,不過卻是裝修的別致,似乎這一域都是這種民居,不過裝修風格卻是不同。

    “這里是我們北荊帝陛下特地在每一郡修建的羞怯之所,自然,如果你們想要一直住在這里,只需要跟我說一聲,我去幫你們辦好一卷身份卷軸,便可以了。”那名萬夫長抱拳行禮,隨即便疾步離去,似是不愿打擾五人激動的心情。

    “……爺爺,我們以后可以住在這里嗎?”那名孩童看著巨大的民居,笑的如同鈴鐺被風輕輕拂過。

    “……對,我們以后,就住在這里!不再離開了……不離開了!”

    一日后,北荊朝堂內(nèi)。

    “陛下,現(xiàn)在荊朝舉國大水!顆粒無存,難民頻頻暴動……統(tǒng)治岌岌可危啊?!北可袝叱鲫犃?,看著朔憶,行了一禮。

    “我知道,糧草與難民有無妥善的安置好了?戶部?”朔憶輕嘆一聲,輕捏鼻竇,似乎極是疲累。

    戶部尚書聞聲走出隊列,行了恭道:“現(xiàn)在糧草因為我國舉國豐收,所以運送了荊朝需求的五倍,也就是三千五百萬石(石音dàn。)糧草過去,由五十萬大軍負責運送。難民……難民……”

    “怎么了?”朔憶動作忽的停滯,眼眸中散出血芒。

    “……難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了飽和度——三百萬人,我們已經(jīng)無力,或者說無地來供養(yǎng)這些難民了,我們也無法強制性的讓他們參軍,所以……懇請陛下不要再收入難民,我們無法再供養(yǎng)了,真的不能再收入了!國庫要被吃光……”

    “國庫本就是要被吃光的!我們不收入難民!那哪個國家來收入?又是哪個國家能來收入?我們荊朝占據(jù)著中原,那些難民也是中原之人!占據(jù)中原的國度不來收入?那我們還憑什么占據(jù)中原!那我們還憑什么來贏得人民的信任!那我們還跟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蠻夷有什么區(qū)別!”

    朔憶暴起身軀,雙眸如同牛鈴瞪得滾圓,整個人憤怒的仿佛被熊熊烈火炙烤般。

    “陛下息怒!”

    大臣們惶恐得只剩下磕頭請罪一條路,或者說只愿意走這一條路了。

    朔憶瞪著身下的大臣們,捂著心臟,似乎不捂,心臟便會跳出來似的。

    “……罷了罷了,反正我就是這一句話:任何人不得也不許再講不收入難民這件事!至多……將難民中的體格健壯者挑出,問他們可愿意參軍,愿意的便去,不愿意的……隨他們好了,想來科舉的,任何官員不得阻攔,違令者……斬!”

    朔憶說罷,撇頭看向禮部尚書,“禮部尚書!把我說的這些話整理成法律,還有,限禮部與吏部一月之內(nèi)向我與四位親王提交一部關于難民收入與事后錄入信息與難民科舉等一系列問題的法律,必須在一月內(nèi)撰寫完畢!這一件事待會兒我會頒布一道旨意下來,這一件事由你禮部尚書與吏部尚書全權(quán)負責!”

    看著兩人,朔憶輕嘆一聲,便甩身而出,只留下了身后的尖銳之音。

    “退朝……”

    ……

    此時此刻,糾結(jié)無奈的并不只是朔憶一人。

    “報告元帥,今日敵軍又是一輪狂攻,我軍……又損失了二十萬?!币幻勘呷爰o瀝的營帳,行禮恭道。

    紀瀝看著沙盤,淡淡的應了聲:“哦!你先去吧,告訴兄弟們,好好瞇一會兒,明天估計又要來一波了?!?/br>
    “是!”那名士兵抱拳行禮,隨即走出營帳。

    對,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常而無奇,縱使這是幾十萬條人民堆出來的……也一樣。

    “現(xiàn)在牧義玉祁每一天都派遣百萬兵力來強制性的消耗我的僅有兵力,但是卻不傾巢來犯,這必定有什么原因?!?/br>
    紀瀝看著沙盤,并無什么可埋伏兵力或者隱藏兵力之地……等等!一無埋伏兵力之地二無隱藏兵力之地,卻又必須來攻擊自己使自己茫然無措?yún)s又不得出兵……這樣做只有一種原因!

    “全軍!隨我一起沖回洱瑞元帥所在之處!”

    ……

    此時,洱瑞在干什么呢?

    “士兵?士兵?我的飯呢?”洱瑞看著一名士兵,眼神略帶無辜。

    “……元帥,飯還在準備著,馬上就來了……”一名士兵看著洱瑞,苦笑不已。

    “……哦!那我的酒呢?”

    “……元帥,你的酒也在燙炙中。”那名士兵撓了撓頭,笑著回答道。

    “哦……那我的飯呢?”

    “……”

    最終,那名士兵還是忍受不了洱瑞的念念叨叨經(jīng),去催促飯菜了。

    在那名士兵離開營帳之后,原本懶散到極點的洱瑞忽的變得冷峻,眼中的笑意悄悄逝去。

    “現(xiàn)在紀瀝的壓力絕對比我大的多,或者說……只有他在那里承受著最為強絞的壓力……”

    洱瑞看著沙盤,現(xiàn)在自己手中,又或者說紀瀝手中的兵力已經(jīng)被損失了近一百萬,而牧義玉祁也損失了三百余萬。

    所以是差不多一比三的戰(zhàn)爭損失比例,這絕對不是很優(yōu)秀,連及格或許才堪堪達到。

    ‘墨非墨’與鋼鐵城墻的雙重加持下才堪堪達到一比三,若是北荊沒有呢?難道要三比一嗎?

    看著沙盤,洱瑞陷入了沉思,如同石化了一般。

    直到遠遠的傳來一聲“元帥!飯菜好了!”,那尊石像才褪去了石制的外衣。

    似乎那位‘洱瑞’只是曇花一現(xiàn),現(xiàn)在的洱瑞又恢復了懶散的模樣,仿佛什么都沒有變,什么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哦!那就進來吧!”

    ——

    此時,紀瀝正率領著二十萬士兵疾馳往洱瑞所在之處——‘查熘郡’。

    牧義玉祁一不見人影二亦不耍陰謀詭計,只是一味的拖住自己的腳步?

    這只有一種解釋,牧義玉祁做了一個大膽的設想——跨過自己所在之處,以‘克爾莫斯’大雪山為跳板,以數(shù)十萬人的鮮血為代價,強行通過并奇襲洱瑞!

    或者是另外一條路——跨過自己所在之處,以‘羅爾驊花’湖為通道,水陸并進,無須代價便可奇襲洱瑞。

    “現(xiàn)在,水陸并進是牧義玉祁最可能也最為必須通過并奇襲洱瑞的地方,但是……走水路必定會繞一個大圈子,甚至就此跨入東域或者南域的疆土,這樣牧義玉祁必死無疑!”

    紀瀝一邊揮舞馬鞭,一邊暗自心道,盤算著一切可能或許是肯定發(fā)生的事,但是,這一切必須有一顆棋子的存在,那便是紀瀝與自己的二十萬大軍!

    看著身前越來越近的天際線,紀瀝深吸了一口氣,低聲發(fā)了這個誓。

    ……

    過了大約三日,紀瀝終于達到‘查熘郡’的城門前。

    “我乃北荊第四親王紀瀝!快快放開城門!放我等進去!”

    紀瀝揮舞著手中的令牌,那是鑲嵌著‘王’字的令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