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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去的時候邵欽很老實,沒敢再刺激簡桑榆,雖然他心里那點壞心思一直蠢蠢yù動。 簡桑榆到了自家樓下,抱著已經睡著的麥芽匆匆下了車。她踟躕了幾秒,轉身狠狠瞪著邵欽,雖然知道蒼白的口頭警告對這流氓而言也是徒勞,但是她還是想掙扎一下:以后沒事不許來我家,否則我 邵欽看著她氣到小臉通紅的樣子,憋著笑反問:哦?你怎么? 簡桑榆狠狠剜他一眼,她的確也不能怎么樣,這種有權有勢的流氓痞子,偏偏臉皮還厚到無法丈量。 于是她幾乎不假思索的作出兇狠模樣:我咬死你! 邵欽聞言,在昏huáng的光暈里眉眼間都暈染了風流的顏色,表qíng曖昧的凝視著她。 簡桑榆懊惱的擰了擰眉,這才注意到自己說的話似乎更合了那流氓的意,于是氣惱的轉身yù走。 不如現在就咬一下試試。邵欽幾步追上去,gān燥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腦,傾身過去就朝她柔軟的唇ròu貼了上去。 簡桑榆懷里還抱著沉睡的麥芽,行動有些遲緩,本就因為剛才自己的尷尬舉動而難堪著,一口氣還未來得及吁出去,突然就被溫熱的唇舌給堵住了嘴巴,頓時憋氣憋到臉色cháo紅。 邵欽專注的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眸子,眼角微微彎起,似乎愉悅極了,舌頭熟門熟路的鉆進去,在她濡濕的口腔內壁舔-舐翻攪。 簡桑榆不敢大力掙扎,若是把兒子鬧醒了看到這一幕,她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狠了狠心,想朝那靈活的舌ròu咬上一口,邵欽卻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戾,搶先一步制住她,捏住她的下顎吻得更用力。 簡桑榆透明小巧的鼻翼輕微的鼓動著,喘不上氣,舌頭發(fā)麻燥熱,整個身體都難受到了極點。她不安的蹙著眉心,被動的被汲取著,痛苦的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 邵欽看她那副樣子,無奈透了,意猶未盡的退出來:你這是什么表qíng,我吻技真那么爛嗎? 簡桑榆大力吸了好幾口空氣,這才憤然看向他,眼里積滿了nongnong的委屈:邵欽,你除了會qiáng迫我你還會什么? 邵欽愣了下,下意識反駁:我沒 看著簡桑榆眼底的悲傷和絕望,邵欽忽然就說不出口了,他本來覺得自己的策略毫無問題,對簡桑榆這樣的女人,只能qiáng勢掠奪。 可是現在,他竟然遲疑了,他的確是動機不純不是嗎?到現在只把征服這女人作為第一己任。 簡桑榆目光深沉的看了他幾秒,表qíng是他從未看過悲慟,最后她默默的轉身離去,倔qiáng孤傲的踩著高跟一步步融進夜色里。 邵欽看著她瘦削嬌小的背影,心臟一陣劇烈緊縮,有點微微的刺痛。 *** 簡桑榆剛打開門,簡東煜就從沙發(fā)里抬起頭來,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哥,簡桑榆垂著眼沒和他對視,把麥芽直接抱進臥室,她此刻心里好像有千萬只螞蟻爬過撕咬著,密密實實的有點疼痛,不夠劇烈,但是尖銳清晰。 邵欽送你回來的?簡東煜不知道什么時候跟到了門口,倚在門邊輕聲問她。 簡桑榆意外的抬起頭:你 我在陽臺看到了。 簡東煜 的表qíng看不出他此刻的真實qíng緒,簡桑榆也無暇揣測他到底想說什么,只是坐在g邊給麥芽蓋好被子,小心的摸了摸他的小臉。 簡東煜沉吟幾秒,還是開了口:邵欽其實還不錯。 簡桑榆驀地扭過頭,眼睛逞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簡東煜扯著唇角勉qiáng笑了笑,斟酌著合適的措辭,想著怎么說比較能讓meimei接受:他對麥芽很好,對你也執(zhí)著了好幾年。我還是那句話,不想你一輩子栽在那件事兒上,你才23歲,不該靠著仇恨活一輩子。 簡桑榆沉默著,面無表qíng的臉隱沒在垂落的長發(fā)間。 簡東煜拄著拐杖慢慢走過去,寬大的掌心輕輕揉弄著她的發(fā)頂,溫潤的嗓音徐徐說道:哥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和麥芽能幸福。 簡桑榆緩緩抬起頭看他,眼底一片濡濕:哥,我沒想過,未來怎么樣我一點也不敢想,我這樣的,還能幸福嗎? 簡東煜閉了閉眼,用力點頭:能,只要你勇敢一點,有什么比活下來還要可怕的?你這幾年,不是挺好嗎?桑榆,就當為了哥,鼓足勇氣嘗試一次。 簡桑榆抿著唇不回答,簡東煜又說:我知道你在意邵欽是邵家人,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找別人。 找別人幸福 這些事qíng簡桑榆從18歲以后就再也沒奢望過,愛qíng這種東西,她到現在都懷疑是否真實存在過?;蛟S有人真的不在意她的過去,或者有人真的愿意無償照顧他們母子,可是她自己,邁不出那坎兒。 簡桑榆躺在g上翻來覆去,本就混亂的腦子更是嘈雜不堪。 麥芽瞇fèng這著眼睛翻了個身,胳膊和ròu呼呼的小腿都搭在簡桑榆肚子上,小腦袋蹭著她的胳膊,軟綿綿的哼唧著:mama,你怎么不睡覺。 簡桑榆笑了笑,輕輕拍他:寶貝先睡,mama在想事qíng。 麥芽的小手也學著簡桑榆的樣子,拍著她平坦的腹部:mama睡不著?麥芽哄你睡覺。 簡桑榆揚起眉眼,笑著把孩子摟到懷里,親了親他的額頭,幸福?她的幸福不就在眼前了嗎?還要去哪里尋找? 別人她不知道,但是邵欽,一定不會是她的幸福。這一點她在18歲的時候就知道了。 當她發(fā)現斜后座的男孩在偷看自己的時候,也不由得偷偷留意起了那個男孩。少年有著清朗明潤的五官 ,一雙烏黑璀璨又深不見底的眸子,永遠gān凈整潔的白襯衫,就好像漫畫里穿越而出的美少年。 她知道他叫邵欽,是身邊很多女生談論的焦點。 可是簡桑榆不喜歡這樣的男孩,再英俊的外表也沒法掩蓋他輕浮的真相,他上課搗蛋,自習課永遠缺席,甚至連重要的英語課都能翹課,除了各種體育項目全都第一。 簡桑榆身邊很多女生都喜歡這樣的邵欽,就像那句老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邵欽這種沉默寡淡的xing子、不羈叛逆的行為,卻為他贏來了無數芳心。 簡桑榆沒正眼瞧過他,自從發(fā)現邵欽也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之后,她就更加懂得保持距離。 邵欽越急于在她面前表現,她就越發(fā)的嫌惡。 可是邵欽就像一塊異極的磁鐵,不斷吸附著主動靠近她,簡桑榆躲都躲不掉。所以他在簡桑榆心里,就是無賴的代名詞。 他會不顧簡桑榆的意愿,做些讓簡桑榆難堪的事qíng,比如不管簡桑榆高興不高興,他會把自己買來的水塞進簡桑榆懷里。 不管簡桑榆喜歡不喜歡,他會在自習課上把簡桑榆的同桌趕走,然后自己坐過去。即使一整晚簡桑榆都不搭理他,他也能自娛自樂,做些讓班上同學都瞠目結舌的舉動。 諸如此類的事qíng很多,班上的比賽,他大少爺似的把自己的校服塞給簡桑榆,然后中場休息時搶走簡桑榆手里的水,而且那水還是他提前硬塞給簡桑榆的。 簡桑榆覺得邵欽這個流氓討厭透了,到底哪里招女孩喜歡? 可是邵欽就是這么霸道地、qiáng勢地進駐簡桑榆的世界。那個年紀的男孩女孩,想的東西都不太一樣。少年用最惡劣的行徑,吸引著心儀女孩的注意。而少女,對厭惡的東西只會更厭惡。 簡桑榆現在想來,大概沒有后邊的jiāo集,邵欽依舊是她記憶里不甚清晰的一筆,可是發(fā)生了那些事之后,她現在只要稍一回想,屬于邵欽的那段記憶便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來。 原來關于邵欽,她其實一直都銘記在心。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少年時那段愛qíng會稍稍提一下,因為和真相有關,所以大家表覺得我啰嗦哈O(cap;_cap;)O~ 回憶和現實穿cha, 不會刻意大篇幅寫回憶,所以不喜歡倒敘的妹紙們放心 ☆、第十五章 簡桑榆沉浸在往事里,悵然若失,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忽然啪一下砸到了她下巴上。簡桑榆轉過頭,看到麥芽張著小嘴呼呼睡得正香,嘴角還有一縷透明的液體順著流到了枕頭上。 簡桑榆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想把孩子的胳膊塞回被子里,誰知道手指剛碰到他的皮膚就被嚇了一跳。 好燙! 簡桑榆緊張的托著孩子的肩膀,輕輕搖晃他:寶貝,寶貝? 喊了幾聲麥芽總算有了反應,迷迷糊糊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簡桑榆,很快又軟綿綿的閉上,小嘴紅通通的蠕動:mama 簡桑榆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小家伙的腦門,發(fā)現真的guntang如火,她連忙掀開被子跑下g,連鞋都沒顧得上穿,在醫(yī)藥箱里找來體溫計。 麥芽好像很難受,擰著兩條眉毛一個勁兒往簡桑榆懷里縮,臉頰都滲著充血般的紅潤,簡桑榆焦急的抱緊他,一直盯著時間看。 等體溫計拿出來一看,孩子已經燒到39度了,簡桑榆嚇壞了,雖然她和簡東煜都沒帶孩子的經驗,都是一點點摸索來的,可是向來小心謹慎,麥芽從小都沒發(fā)燒燒這么厲害過。 今天這是怎么了?chuī了海風著涼了嗎? 簡桑榆連忙給孩子套衣服,一邊高聲對隔壁屋喊道:哥?哥! 房子很老了,隔音效果自然也不好,沒兩分鐘就看到簡東煜穿著煙灰色睡衣坐在輪椅上過來。他看到簡桑榆把麥芽包的嚴嚴實實,馬上就明白過來了:我去換衣服,快點送醫(yī)院。 *** 這個點還不算晚,十一點多的城市喧囂嘈雜。簡桑榆他們住的又是外來人口集中區(qū),這邊的房租便宜,人流密集,所以出租向來也不少。 兩人攔了車往最近的醫(yī)院趕,一進醫(yī)院簡桑榆就抱著孩子往急診室去,值班醫(yī)生給了她一小瓶酒jīng和棉簽,讓她先給孩子降溫,然后還得去值班室登記掛號。 簡桑榆心里著急,可是也沒辦法,只能把孩子jiāo給簡東煜,然后自己樓上樓下兩邊跑。 等折騰完了,孩子的小臉都紅得不像樣了。簡桑榆看著平時活蹦亂跳的兒子瑟瑟發(fā)抖的縮在懷里,小手還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襟,眼眶一陣發(fā)熱就掉下淚來。 她從來沒這么清晰的感受過,一個小生命是完全依附自己的感覺,而這個小生命對她而言又有多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