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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東煜長相英俊,又是重點學校畢業(yè),馬上28歲的男人卻因為腿傷 幾近毀掉了整個人生。邵欽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同qíng人泛濫的好人,但此刻也免不了心生唏噓。若是換成他簡直不敢想象。 坐。簡東煜目光深邃,灼灼的審視著邵欽。 邵欽猜想簡東煜會和自己談昨晚電話的事,果不其然,簡東煜開口就直切主題:你向桑榆求婚,是認真的? 邵欽沉吟幾秒,點頭:我媽bī我結婚,但是我不想娶她給我找的女人。 簡東煜似乎沒料到邵欽會這般直白,表qíng一時有些難以捉摸:你家會反對。 沒關系。邵欽淡然道,我有辦法讓我媽同意。 簡東煜意外的看著他,隨即微微垂下眼:那么,說另一個問題,你知道桑榆和邵致的過節(jié)。 邵欽眸光微沉,語氣也冷了幾分:知道,這個你更不需要擔心,我可以保證我媽沒辦法傷害桑榆,更別說其他人。 簡東煜靜靜看他幾秒,嘴角露出淺淺笑意:好。 邵欽松了口氣,怎么有種見家長的詭異違和感? 卻聽簡東煜又蹙眉說道:當時的事還沒查清楚,麥芽的父親究竟是誰還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那個男人忽然出現(xiàn) 邵欽愣了下,這么說起來,他和簡桑榆之間暗藏的危機的確不少,怪不得簡桑榆那么謹慎。 邵欽思忖良久,對簡東煜保證:我會盡快調(diào)查這件事,它在她心里是個結,我希望她能開心的嫁給我,沒有任何擔憂。 簡東煜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眉目舒展:希望你好好待她,她受了不少苦。 我知道。邵欽心qíng沉重,第一次意識到結婚真的不是兒戲,他之前的沖動多少帶著對顧穎芝的叛逆,此刻忽然才清晰的感受到這是一種責任。 簡東煜猶豫半晌,又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我想我該告訴你。 邵欽緩緩抬起頭,接收到簡東煜憂心忡忡的目光,他說:桑榆已經(jīng)不能生孩子了,她身體非常糟,這兩年伴舞勤于鍛煉有了點好轉,但是懷孕的事應該不可能了。 邵欽微怔,沉沉的看向他。 簡東煜鄭重的續(xù)道:也就是說,你可能永遠沒辦法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你、還愿意娶她嗎? 邵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事實上從提出結婚開始,他一直處于一種 奇異的亢奮狀態(tài)。顧穎芝越不容許的事qíng他越想做,對她的忤逆已經(jīng)累積到了瀕臨爆發(fā)的邊緣。 他不敢輕易承諾愛,他不懂。他只知道如果非要選個女人結婚的話,他希望那個人是簡桑榆??墒撬僭敢鉄o條件妥協(xié),孩子始終是他的硬傷。 他沒有得到過親qíng和父愛,他需要一個孩子,需要一份溫暖純粹的感qíng。 所以他退縮了。 *** 邵欽坐在吧臺沉默的喝著酒,何夕城進來的時候老遠就看到幾個女人躍躍yù試的想要走上去。他嘴角含笑拍了拍邵欽的肩膀,嘲道:魅力不減嘛,終于戒了那種名叫簡桑榆的毒了? 邵欽yīn鷙的眼微微抬起,在燈光下黯波涌動:別招我。 何夕城悻悻的坐下,向酒保要了杯酒,喝下大半杯都不見身邊的男人說一句話。邵欽一杯接一杯喝著,明顯就是買醉的姿態(tài),何夕城無奈的扭頭:你約我出來就是看你喝酒的? 邵欽依舊不搭理他,影影綽綽的光暈滑過他冷凝的側臉。 何夕城沒勁的搖了搖頭:你慢慢喝,我今晚可不想閑著。 他說著就準備往酒吧的另一頭走去,邵欽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徐徐轉過頭來。深邃的眉眼染了幾分掙扎,他嘶啞的開口:我想和簡桑榆結婚。 何夕城震驚的看著他,酒吧嘈雜的音響振聾發(fā)聵,他連忙俯身坐回去:你再說一遍! 邵欽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態(tài),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撐著額頭:我想和簡桑榆結婚,我把一切都想好了,連他媽將來生幾個孩子老子都想好了,可是 可是事qíng怎么就朝別的方向發(fā)展了? 何夕城耳邊來來去去就是那句他要和簡桑榆結婚,雙眼逞圓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后表qíng嚴肅的問:邵欽,你玩真的?你不是內(nèi)疚不是對你媽的反抗,你腦子清楚點成嗎? 邵欽慢慢抬起眼,墨黑的眸子在陸離的光線下熠熠生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她哪我都順眼,就連她兒子我也覺得順眼,他媽我看她全家都順眼! 何夕城無語的翻白眼,這什么形容詞。 邵欽。何夕城正襟危坐,肅穆的睨著他的眸子,咱倆jiāo個底,你不就是被你媽bī得沒辦法了,咱把簡桑榆送走,送哪都成。給她一筆錢,給她找個值得依附 的男人好好過日子。你倆真沒法在一起,你真要為她搞到和父母反目? 邵欽忽然怒不可遏的拽住何夕城的衣襟,雙眼冒火的吼道:我警告你,別再說給她找男人,我就是她男人,她只能有我一個! 何夕城瞳孔劇烈緊縮,喉結動了動:邵欽,你 邵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語氣漸沉:我想和她一起,不準別的男人碰她。 何夕城看著邵欽臉上的迷茫和痛苦,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時候邵欽也是為了這個女人變得láng狽不堪。 何夕城覆在吧臺上的手指慢慢收攏,艱澀的吞了口口水:邵欽,我必須說實話了,事qíng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預料,我 邵欽疑惑的睨著他,何夕城咬了咬牙,脫口而出:簡桑榆的兒子,其實就是你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停在這是因為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于是無良作者困得要死,晚上繼續(xù) 謝謝lulu和小臉捏一下的地雷O(cap;_cap;)O~ ☆、晉江原創(chuàng)首發(fā) 邵欽臉上的神色有些呆滯,周圍嘈雜的音樂讓他對剛才聽到的有些懷疑,等反應過來之后便是狂怒,攥緊何夕城的衣襟:你他媽故意笑我?老子娶不成她,她兒子還能是我兒子?你再刺激我試試! 何夕城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焦躁的扯開邵欽鐵鉗般的手臂:我沒逗你,我說的不是便宜兒子那種!那小鬼身上流的是你的血,那是你兒子,親兒子懂嗎? 邵欽的表qíng再次凝滯,連呼吸都有些不暢,整個人就跟被定在了原地般許久沒有反應。 何夕城看他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更是心虛不已,抓起一旁的杯子猛灌一口酒:那什么我說了你得答應我不生氣,這事我本來也是想幫你來著。 邵欽還是死死盯著他不說話,鷹隼般的眸子銳利駭人。 何夕城全身都開始發(fā)毛,bào躁道:你給點反應成不成,別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 你媽的!邵欽臉色劇變,五官猙獰的撲了上來,手臂控住何夕城的脖子將人鎖在胸口,臂彎不斷收緊,你當我是白癡嗎?自己有沒有兒子我會不知道! 邵欽的力氣極大,何夕城被他勒得臉色脹紅,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一邊用力掰開他的手指:松、松手,我沒逗你,是真的。 邵欽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表qíng看起來可怖嚇人,何夕城一點也不質(zhì)疑他真的會把自己掐死在這里,于是改口道:好、好,我逗你的,你先松手。 邵欽還是yīn狠的瞪著他,結實的手臂毫不松懈。 何夕城快要喘不過氣了,臉色青紫:你真想弄死我啊你! 邵欽尤不解氣的搡開他,雙眼惡狠狠的注視著他一舉一動。 何夕城怯懦了,邵欽這副樣子他哪里還敢說實話,萬一這人氣急了cao起酒瓶把自己結果在這怎么辦?何夕城想起邵欽剛才那副樣子就膽寒。 邵欽yīn郁的瞇著狹長的眼眸,完全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過了幾秒他才yīn測測的問: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 何夕城急忙撇清:沒,我逗你的。說著怕邵欽不信,還刻意gān笑兩聲。 邵欽幽潭般的眸子寒光一閃,手臂再次橫了過來,何夕城yù哭無淚的急忙喊道:麥芽是你當年和簡桑榆生的兒子!和她發(fā)生關系的人其實是你! 何夕城語速極快的說完,心虛和膽顫 bī得他一刻都不敢正視邵欽。 邵欽的手臂僵在半空,表qíngjīng彩絕倫,從最初的bào怒到驚疑,再慢慢變成呆滯。漠然的寒意漸漸冷卻,眼底滿是難以置信,薄唇微動,他半天才艱澀的開口:當年? 何夕城惴惴的瞟了眼他,離得更遠一點:你還記不記得,你入伍前那一晚 *** 邵欽當然記得,他彼時因為簡桑榆那一記耳光既羞憤又惱怒,他都那么低三下四了,簡桑榆卻還是不愿相信他。 那時候的他正是霸道張狂的年紀,也從沒試過對什么東西求而不得。第一次嘗試到有樣東西每天擺在你面前,你看著她,水水靈靈誘人qíng動,卻偏偏那人看你的眼神冷到極致。 那種難以名狀的失落感讓邵欽bào躁不堪。 他不敢再出現(xiàn)在簡桑榆面前,正好當時邵正明已經(jīng)下達了讓他準備穿上軍裝入伍的命令,他對學校就更加敬而遠之了,每天混在家里。 可是空dàngdàng的屋子讓他更加焦慮,連以前愛玩的游戲也沒意思了,躺在g上枕著胳膊,腦海里卻一次次浮現(xiàn)女孩清麗的容顏。 心底生出一絲沖動,迫切的想看看她,可是倔qiáng的少年又不甘心承認,于是找各種理由慰藉自己,他不過是去看看何夕城放學沒有,和簡桑榆半毛錢關系都沒! 然而讓邵欽意外的是,他等在學校門口,看到的卻是簡桑榆和那個被他揍了的男孩說說笑笑往家走的畫面。 簡桑榆就是因為他,才動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邵欽攥著拳頭站在樹蔭下,頭頂?shù)臉淙~嘩啦啦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簡桑榆怎么可以這么對他?在他還無時無刻對她心懷愧疚的時候,她卻早就對著別的男人笑顏如花。 邵欽心底冷笑,覺得自己跟個傻bī沒有任何區(qū)別! 正逢高考前夕,大家都在為高考緊張備戰(zhàn)。也有例外的,比如何夕城,他的心思從來都沒放在學習上過,五月的天,常常和邵欽混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