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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有什么招兒,無非是恐嚇、威脅、軟禁。林燕羽無心回答這個問題,三言兩語就不說了。蕭磊聽出她qíng緒,執(zhí)起她的手:我怕他傷害你,那時候我聽說你被他關(guān)起來,我就要擔心死了。 林燕羽嘆一聲:我這不是好好地,你放心我撐得住,況且他也沒想真對我怎么樣。林燕羽心里明白,秦雋對她只是一時之恨,從大處說,沒有虧待過她,她在別墅養(yǎng)胎,他雖然讓人看著她,限制她行動,但是那些人對她的飲食起居卻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蕭磊慢吞吞道。這個猜測在他心里很久了,憑他對秦雋的了解,他能感覺到,秦雋對林燕羽并不像秦雋自己嘴上說的那樣狠,他的恨,多半還是來自于愛。愛得深,恨之深。 他喜不喜歡我有什么重要,我跟他又不可能。他一直女人不斷,我都知道,雖然我我做過最壞的打算,但我并不是真想要跟他怎么樣。我那時候跟他在一起是想接近秦鶴安,了解一下從我mama的日記里看不到的qíng況,他為此恨我入骨,我也能理解,所以我跟小舫哥也說了,不要對秦雋怎么樣,我欠他的。林燕羽說起秦雋,心qíng也是相當復雜。 可我感覺秦雋還是挺喜歡你的。蕭磊坦白的說出心里話。林燕羽察覺到他細微的qíng緒變化,握著他的手:我本不該傷害無辜的人,可還是傷害了。沒有辦法,他母親寧霜潔和我的恩怨永遠無法化解。 蕭磊摟著她:好了,不想了,乖,明天我陪你去產(chǎn)檢,完了以后帶你去見我媽。林燕羽聽到這話,心qíng才算好了起來:我要不要給蕭mama帶禮物?蕭磊笑笑:不用了,我媽不講究,你肚子的寶寶就是最好的禮物。 林燕羽垂首沉思,像個怕見公婆的小媳婦。我媽問我們結(jié)婚以后是住在家里還是搬出去住,你的意思呢?蕭磊問。林燕羽道:我們住在家里吧,人多熱鬧一點,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陪著蕭mama,還有小湘,我喜歡喝她煲的湯。 蕭磊湊過去親吻她脖子,咬一下:你就不惦記我?我們不能過二人世界了。都有寶寶了,還怎么二人世界。我就知道,你把我?guī)У叫∨d安嶺的森林里去,沒安好心。林燕羽嬌俏的笑。 翌日,蕭磊請了假陪林燕羽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早就約好了醫(yī)生,因此也沒排隊,檢查完之后,帶她去蕭家。 蕭家小樓樓下,蕭母和小湘站在門口,等蕭磊帶林燕羽過來。眼看著車開進院子,蕭磊先下車,繞過去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扶著林燕羽下車。 蕭母看到這qíng景,一陣激動,淚水盈眶。 蕭mama。林燕羽走上前和蕭母打招呼。自從四年前出事,她沒有奢望過能再次進蕭家的門,當這一切發(fā)生時,仍有不真實的感覺。 蕭母握著她雙手,仔細打量:小慕晴一點都沒變,更漂亮了。 兒子的這個小媳婦兒,她那時第一次見就喜歡的不得了,不僅漂亮,更重要的是乖巧聽話、家教頗好,幾年前得知她死訊,很是難過了一陣子,如今慕晴活生生的回來,肚子里還懷著兒子的骨ròu,當媽的怎能不感慨萬千。 您也沒變,還是這么年輕。林燕羽淚水潸然而下。那時她每次到蕭家來,蕭母都對她十分親熱。在她心里,蕭磊的mama就跟她mama一樣,如今她看到蕭母,不免想起自己mama。 好孩子,不哭了,都過去了,過來,讓我看看你肚子。蕭母拉著林燕羽的手進客廳。她聽蕭磊說林燕羽懷的是雙胞胎,簡直高興壞了。 一家人坐下談話,小湘端了一盤水果過來,放在茶幾上,悄悄的坐在邊上。蕭母詢問了林燕羽一些懷孕的事,林燕羽告訴她,醫(yī)生檢查后說孩子發(fā)育的很正常。 是雙胞胎嗎,能確定嗎?蕭母最關(guān)心的就是寶寶。林燕羽道:之前醫(yī)生還不能肯定,今天剛好滿九周,產(chǎn)檢過后醫(yī)生說是雙胞胎。 真是太好了。蕭母越想越高興,要是兩個胖孫子就更好了,可這話她只在心里琢磨,沒有說出來。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作興重男輕女,老輩兒人的觀念卻轉(zhuǎn)不過來。 兒子,你帶慕晴去你房里休息休息,懷孕頭三個月千萬要注意,不能勞累。一會兒等你爸爸回來,我們一家人吃飯。蕭母生怕準兒媳有個閃失,催促蕭磊帶她上樓去休息。 蕭磊道:媽,她改名字了,不叫葉慕晴,叫林燕羽了,跟她爸爸姓林。蕭母點點頭:是是是,瞧我這記xing,以后就叫燕羽。 她早就從兒子那里得知了林燕羽的身世,知道她其實是葉馨然和秦鶴安的私生女,然而那一位畢竟是有婦之夫、又是身居高位,此事不宜宣揚,對外宣稱林燕羽是林礪生的女兒更好。 蕭磊帶林燕羽去他房間,林燕羽跟著他走進去,看到熟悉的一切,宛若走進一個熟悉的夢境,多少次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都是他年輕gān凈的笑容。 累了吧,坐一會兒。蕭磊扶著林燕羽。不要緊,我想四處看看。林燕羽走到窗戶邊上看看,樓下的花園和幾年前一樣,只是幾棵玉蘭樹都長高了。 見林燕羽站在窗前不語,蕭磊上前抱著她,關(guān)切的問:怎么了,心qíng不好?林燕羽搖了搖頭,無聲的靠在他懷里。蕭磊猜到她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心里傷感,也就不追問她,輕撫她的背安慰。 又是天了。林燕羽望著窗外,自言自語。蕭磊嗯一聲:我跟父母商量過了,我們下個月就結(jié)婚,再遲你的肚子就大了,行動不便。 我們還沒拍婚紗照呢。林燕羽不無遺憾的說,她比沒懷孕的時候胖了許多,已經(jīng)錯過了拍照的最好時機。蕭磊淺笑:等寶寶生了,我們?nèi)パa拍。 我不喜歡太大的場面,就兩家人一起吃吃飯吧。林燕羽建議道。越是熱鬧華麗的場合,越容易觸景生qíng,她需要平靜,遠離憂傷。 行,我們就請家里人,十桌八桌也就夠了,我媽的意思也是不要搞大場面,免得影響你身體,動了胎氣。蕭磊覺得結(jié)婚就是自己的事,搞不搞大場面全憑個人喜好,蕭家一向低調(diào),從不愛在這些事qíng上出風頭。 你給我買個戒指吧,我想要藍鉆。林燕羽舉起手并攏五指。蕭磊又是一笑:這還用說,款式你自己選,只要你喜歡,我買一整套藍鉆的首飾給你。兩人的手指勾在一起,心頭淡淡的漾著幸福。 婚事cao辦的很順利,按照林燕羽的意思,他們的新房就是蕭磊原來的房間改建的,為了給新婚的小倆口增加點空間,外間的書房被搬到了隔壁的房間,林燕羽懷孕了,等不及把房間重新裝修,只把家俱換了一套新的。 婚前的這段時間,林燕羽住在葉家養(yǎng)胎,和葉家上下漸漸都熟了,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她始終無法和這個家庭真正融合,畢竟她二十多年來一直生活在這個圈子之外。對此,她也不qiáng求,反正她在家里住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蕭家才是她真正的家。 為了女兒的婚事,林礪生從美國回來,準備和蕭葉兩家一起商議婚事。機場,蕭磊陪著林燕羽去接她養(yǎng)父。本來不想讓她出來,可她非要來,蕭磊也只好由著她。 眼看著一個器宇軒昂、步伐穩(wěn)健的中年人推著行李車從通道出來,林燕羽松開蕭磊的手迎上去。蕭磊跟在她身后注意一看,那人身材高大,帶著副墨鏡,極有風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相信他會有五十多歲。多么風華絕代的一個人,蕭磊心想,這就是他的準岳父,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 爸爸。林燕羽走上前和養(yǎng)父擁抱,看到他似乎是很激動。林礪生摘掉了墨鏡,輕拍女兒的背:這才多久不見,你就給我這么大個驚喜。林燕羽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她肚子里的寶寶、他的外孫子,抿著嘴笑。 爸爸,這是蕭磊。林燕羽回頭把蕭磊拉上前,介紹給林礪生。爸爸,您好。蕭磊主動和林礪生打招呼。林礪生看著準女婿,點了點頭,他雖然沒見過蕭磊,卻是無數(shù)次聽林燕羽提起他。 回程的車上,蕭磊開車,林燕羽在后座陪著養(yǎng)父閑聊。我說的沒錯吧,北京現(xiàn)在一年一個變化,您再不回來看看,沒準就不認識路了。林燕羽挽著林礪生的胳膊,嘰嘰喳喳像個小女孩兒。林礪生卻只是笑,并不怎么說話,然而對養(yǎng)女的疼愛之qíng,卻是溢于言表。 蕭磊從后視鏡中打量他倆,這對父女可真特別,倒像是qíng人一般,有種說不出的甜蜜,而且林燕羽在林礪生面前撒嬌的感覺,比對他還甜還嗲。 想什么呢!蕭磊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怎么可以胡思亂想,要是給林燕羽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 你腦袋疼啊,gān嘛拍自己腦袋?林燕羽出其不意的從后座探頭過來問,表qíng慧黠無比。 沒什么,我活動活動,坐久了脖子難受。蕭磊象征xing的轉(zhuǎn)轉(zhuǎn)脖子。林燕羽靠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傻帽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回去修理你。蕭磊想回頭看她,被她把臉扳著轉(zhuǎn)回去。 林燕羽想把林礪生安排住在自己原先的家里,自從那時她和蕭磊去東北,就再也沒回過那個家,林礪生沒同意,堅持要住酒店。 我還是住酒店吧,住酒店方便。林礪生的父母雖健在,他卻也不愿回父母那里住,更別說住養(yǎng)女家里了。 蕭磊早就替林礪生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車開到酒店樓下,門童過來提行李,林燕羽挽著林礪生的胳膊走前面,蕭磊跟在他們后面,去總臺替林礪生辦手續(xù)。 收拾好行李,蕭磊陪著父女倆去酒店一樓的餐廳吃飯。林燕羽點了一桌子食物,蕭磊見識過她的胃口,沒有覺得奇怪,林礪生很驚訝:你點這么多,夠五個人吃了。林燕羽訕笑:我現(xiàn)在能吃兩三個人的飯。 服務(wù)員把菜送上來以后,林礪生和蕭磊只是象征xing的動一動筷子,只有林燕羽吃得不亦樂乎。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時時都在打量對方,心里判斷對方的xing格和為人。 聽說你爺爺去年過世了,老將軍走得還安詳吧?林礪生主動問蕭磊。蕭磊點點頭:爺爺享年九十四歲,是喜喪。 林礪生點了點頭:他是我很敬重的一位老首長,鐵骨錚錚。你父親呢,身體怎么樣?蕭磊的父親蕭梓樺身體不是很好,一直處于半隱退狀態(tà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