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原來是這樣,謝羽楊明白了,點了點頭。小梨收到的那些禮物里,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古董音樂盒,打開以后,一個漂亮的水晶跳舞小人兒隨著音樂旋轉起舞,小梨看著那個音樂盒呆呆出神。 小梨謝羽楊已經叫了她好幾聲,她都好似沒聽到。小梨!他只好加大聲音。 唉。小梨回過神來,驚愕的看著他。謝羽楊溫和的笑笑:這是誰送給你的?小梨沒有立刻回答,等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是我在英國的家庭教師。那個名字,她不想再提起,盡管她一直放在心底,從不曾忘記。 謝羽楊嗯了一聲,沒有再多問。房間里的暖氣很足,小梨的臉蛋兒嬌艷jīng致,可是她半天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謝羽楊忍不住湊過去摟住她,輕輕的蹭她的臉,這樣的夜晚,家里又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很想和她親熱一點。 你gān嘛。小梨很小聲的說,似乎有點抗拒他的溫存。她還不大習慣,另一個男人這樣抱她。我抱抱你。謝羽楊莞爾一笑,親她小臉。 小梨渾身一顫,本能的把身體縮了縮,試圖減少身體和他接觸的面積。謝羽楊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心里一緊:不高興我抱你嗎?不是的。小梨搖搖頭,補充道:只是不習慣。那你習慣了就好了。謝羽楊寵溺的把她抱得更緊。她無法掙脫,只能這樣任由他抱著,可是懷里緊緊的抱著那個音樂盒。 小梨,親我一下好嗎?謝羽楊低聲在小梨耳邊道。他早就沉醉了,所以期望她回應。小梨嗯了一聲,嘴唇貼在他臉上,給了他一個甜吻。他還想要,于是她又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謝羽楊滿足了,小梨并不是敷衍,他能感覺得到。 元旦過后,黎明城見小梨整天在家里無所事事、游手好閑,敦促她考大學。我被您抓回來的時候,高中都沒畢業(yè),您讓我怎么考呀。小梨滿臉的不qíng愿。她的中文程度一般,讀寫雖不成問題,可一下子想達到國內高中畢業(yè)的水平卻是不可能。 黎明城也知道他家這丫頭不愛學習,送她進普通大學無異于趕鴨子上架,思量一番之后,gān脆把謝羽楊找來商量。畢竟從今往后,他也是小梨的親人了。 爺爺,小梨不是喜歡跳舞嗎,而且也有基礎,不如送她去軍藝(解放軍藝術學院簡稱)吧,讓她繼續(xù)學舞蹈,我來安排。謝羽楊對小梨的秉xing不是一般二般的了解,知道她怕苦,也耐不住xing子學別的。去軍藝,不僅可以給她找點事做,也能磨磨她xing子。 他的這個主意讓黎明城有些動搖,本來他是不贊成孫女兒再走她mama的路,當舞蹈家的,可小梨這丫頭,天生的舞蹈演員身材不說,讓她學別的怕是也學不來。她不笨,她很聰明,可她心不在焉,早就沒有上學的心思。 也是個辦法。黎明城點點頭,現(xiàn)在他對謝羽楊這個孫女婿是信任有加,事關小梨的未來,不和謝羽楊商量和誰商量。黎明城有個很大的優(yōu)點,他不像一般上了年紀又身居高位的人那樣思想僵化聽不進意見,他喜歡聽聽別人的想法,哪怕是小輩人,只要他們說到點子上,他就聽得進。 爺爺,這事兒您和小梨提過沒有,您想送她去上學?謝羽楊試探的問。黎明城搖頭:還沒有說,那丫頭倔的很,讓她上學她一定不肯,不用跟她商量,等我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不去也得去。 要不,我去跟小梨說一下,聽聽她的意思。謝羽楊總覺得這件事要是不和小梨商量,他們就替她做主,只怕她未必會領qíng呢。小梨那孩子,真拗起來也讓人夠受的。 黎明城思忖片刻:還是我去跟她說吧。謝羽楊猜到黎明城是想和小梨深入談談,也就沒有再說什么,著手找人安排小梨去軍藝的事。 16冷戰(zhàn) 小梨一聽說黎明城要送她去軍藝,一百個不答應。我不要去軍校,不要穿軍裝。小梨的態(tài)度很堅決,一副任她爺爺怎么說也不動容的樣子。 軍藝并不像普通軍校那么嚴,再說,讓你去學跳舞有什么不好。黎明城勸小梨。小梨忽然抬頭看她爺爺:這是不是謝羽楊的主意?她腦子轉的倒快。 黎明城自然明白她這么問的用意,怕她對謝羽楊生了誤會,沉著臉:這是我的主意。你整天在家里呆著游手好閑,不是長久之計,你得找個事qíng做做。那我出去工作。小梨賭氣。 不行。你一沒學歷二沒經驗,出去工作能工作出什么來?黎明城實話實說,黎小梨要是不憑著家里的關系,能找個屁工作,最多也就是憑著英語口語去大公司或者酒店混個前臺,前提還是人家公司不計較她沒學歷。 要是憑家里的關系,錄用她的公司,又有幾個敢真叫她工作,無非是拿工資混閑差。黎明城還真不愿他們家小梨去占人家這個便宜,自家孩子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gān不了兩天她就得煩了。 我去酒吧當啤酒小妹,去迪廳當DJ,要不就去快餐店端盤子,給雜志拍封面硬照。小梨的志向倒也不高,她知道自己目前只能gān這些。 黎明城聽了這話很生氣:你就這點出息?快二十的人了,人生一點志向和規(guī)劃也沒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外面胡來,爺爺打斷你的腿。 您動不動就要打斷我的腿,您倒是打一回試試,您把我打瘸了、殘疾了,看謝羽楊還會不會要我。您說,我要是殘了,他還會要我嗎?小梨才不怕她爺爺這不痛不癢的威脅,嬉皮笑臉跟爺爺撒嬌。哪個爺爺會真把自己寶貝孫女兒打斷腿。 你這鬼丫頭,真是拿你沒辦法,不把爺爺氣死你是不甘心的。黎明城消了氣,知道小梨一時半會也說不通,想著換個方式來勸她。 小梨呀黎明城向小梨招招手,讓她走到自己面前。小梨不qíng愿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爺爺跟前兒站著。 你現(xiàn)在已經是訂過婚的人了,不能再跟從前一樣由著自己xing子來,你得學著當個好媳婦,知道嗎,到了人家家里,人家可不會像爺爺這樣寵著你,什么都不跟你計較,說輕說重都不往心里去。黎明城看著孫女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里咋個不急。 小梨看著她爺爺,低聲道:謝羽楊說,他爸爸mama同意我們結婚后搬出來住,不和他們住在一起。 黎明城聽了這話,倒有些意外,隨即道:就算謝家同意你們單過,你不可能一輩子在外面吧,總要與謝家人相處。我看你現(xiàn)在呀,就算是和小羽,你倆都未必能處得好,你太任xing了,不考慮人家的感受。 我都猜不透他整天想什么,他也不怎么笑,老是對我板著臉,好像我欠他錢沒還似地。小梨撅著小嘴報怨。其實她怎會不知道謝羽楊很喜歡她,她就是不樂意承認,就是要跟他別扭。 黎明城假意瞪著她:瞎說,我看他每次都對你很和氣,總是遷就著你,你卻總是對人家不理不睬,這樣下去可不行。 謝羽楊每次到黎家來,只要是黎明城在家,小梨就心安理得做自己的事。謝羽楊也沉得住氣,他不像一般男孩兒見了漂亮女孩兒那樣屁顛屁顛的圍著她轉,多半qíng況下,他并不是很主動。 黎明城看在眼里,也有點替謝羽楊著急,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追女孩子哪能這樣不緊不慢的,只要認準了,就應該放馬過去,誰知他從容得很,倒叫他一個老頭子在旁邊gān著急。 小梨撓撓耳朵,沒言語。在她看來,謝羽楊和叢小天分明是兩種人。叢小天也傲氣,可他比謝羽楊熱qíng得多,也感xing的多,他有什么想法從不隱瞞的,小梨和他相處非常輕松。而謝羽楊則不同,他讓人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什么,他不是會讓人輕易看穿的那種人。 關于黎小梨去軍藝這個問題的第一輪談判以失敗告終,黎小梨以討厭去軍校為由拒絕,黎明城想著這也不是急的事,只能慢慢的勸他家這個小祖宗。 這以后,小梨每次看到謝羽楊穿著軍裝去她家,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覺得這個人除了會討好他爺爺,簡直一點長處也沒有。就跟那時候求婚一樣,也不問她意見,就跟她爺爺把婚事給定了,她反抗無效,只能默認。 軍裝有什么好,那么古板,毫無美感。小梨索xing眼不見為凈,只要知道謝羽楊來,就躲在屋里不出來,唐阿姨來敲門也沒用,她爺爺發(fā)火也沒用。 有一回小梨下樓時看到謝羽楊進客廳,只瞥了他一眼就出門去了,連個招呼也不打。她不知道,他見她對自己這么冷淡,心里有多難受。他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她了,可是他心里再難受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給黎明城看出來,小梨又要挨批,而這只會使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小梨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謝羽楊還沒走。看到小梨進客廳,他站起來向她淡淡一笑。那笑容,溫和的,帶著忍耐和遷就。 我爺爺不在家。小梨跟他賭氣,邊說邊要上樓去。我知道。謝羽楊跟在她身后。家里只有我一個人,你別上來。小梨這丫頭要是別扭起來,能把人氣得灰心。她知道她過分,可是她一想起來他跟她爺爺出主意讓她去軍校,心里就窩火。 謝羽楊沉默著,小梨走進自己房間,要把他關在門外,可是他已經跨了進來,她總不好把他推出去。 她坐在g邊上生悶氣,衣服也不換。謝羽楊走過去,探著她的肩,耐住xing子問她:小梨,有什么不開心的?小梨向他翻白眼:是不是你跟我爺爺出主意,讓我去軍校,我告訴你,我才不去軍校。 謝羽楊這才明白,小梨是在為這件事生氣,蹲在她身邊:你不是很喜歡跳舞嗎,去軍藝可以繼續(xù)練舞,那里的老師都是非常專業(yè)的舞蹈家。我不想當兵,我討厭軍人。小梨不假思索的拍開他的手,不讓他碰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她見了他總是想找茬,想把火都撒在他身上。 謝羽楊倒抽一口冷氣,她這么說什么意思,討厭軍人?那不等于變相的告訴他,她討厭他。黎小梨,你真是太過分了。謝羽楊惱火無比,卻還是沒有發(fā)作,轉身走了。小梨看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 趁著黎明城外出開會的機會,小梨得了個空約菲菲去逛街。兩人逛了一上午,在西單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