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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啊,這次的演出任務很重,院里也很重視,我跟你們林叢老師也說過了,讓她從其他年級的學員隊選幾個骨gān學員,和你一起參加集訓,把這只壓軸的舞蹈給撐起來,我們跟殘藝的指導老師也聯(lián)系好了,她到時會過來替你們編排訓練。張老師見小梨發(fā)呆,以為她是有心理負擔,安慰她。 小梨眨眨眼睛:張老師,我要住校嗎?你能住校那是最好了,除了日常的專業(yè)課,為了這次演出,各個系都在夜以繼日加緊排練,咱們系也不能落下,《千手觀音》這支舞蹈有一定難度,咱們從來沒排練過,想演好不容易。張老師見小梨像是答應了,趕緊順著她的話提出要求。 那好吧,我明天就搬到學校宿舍來住,不會讓您和系里失望。小梨跟張老師表完決心就離開了辦公室。張老師頗有些意外,這孩子不錯,自己倒是小看她了。 回家的路上,小梨在車里給謝羽楊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為了排練舞蹈要住校。張老師說,我爺爺和謝伯伯都要來我們學校,所以讓我加緊訓練。謝羽楊嗯了一聲:我爸跟我說過了,軍藝請他過去看演出,我猜也是你們院領導的主意。 這兩個月,你別來找我,我要閉關、修煉、成佛。小梨跟謝羽楊開玩笑。謝羽楊知道她是故意這么說,逗她:行啊,正好我年底也挺忙的,部里事qíng不少,等你出關了我再去看你。 什么嘛。小梨心里嘟囔,賭氣:我出關了也不見你。啊,為什么?謝羽楊繃住了,沒笑。不為什么,就是不想見你了。小梨任xing的把電話給掛了。謝羽楊一看,還是趕緊哄哄吧,又把電話打過去:寶貝兒,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小梨這才高興了。 集訓期間,小梨吃住在學校,每天晚上都要排練到十二點以后,非常辛苦,白天上課的時候常打瞌睡。有一回上課的時候睡著了,給區(qū)晗子看到,區(qū)晗子走到她身邊敲敲桌子。小梨睡眼惺忪的抬起頭,看到是她,趕緊坐起來。 區(qū)晗子早已從張老師那里聽說了qíng況,一反常態(tài)沒有責怪,溫和道:去外面洗把臉清醒清醒再回來上課。小梨跑出教室,在洗手間放水洗臉,振作了一下jīng神,回到教室繼續(xù)上課。 謝羽楊下班以后去軍藝看小梨,準備帶她出去吃飯,打電話給她,她卻沒有接,問了人才知道,小梨她們在舞蹈系的練功房排練,還沒有下課。 練功房里,一群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女孩子們在老師的指導下訓練著,謝羽楊看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是枯燥,要不是因為小梨也在其中,他簡直沒耐心看。同樣一個動作,重復了無數(shù)次之后,哪還有什么美感。 八點多的時候,訓練暫告段落。小梨坐在地板上休息,聽到謝羽楊在門口叫她,站起來向他走過去。 你來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小梨套上外套,換了鞋跟謝羽楊走出去。謝羽楊道:我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哦,可能打在震動上了。我們每天晚上訓練的時候,老師都讓關手機。外面有點冷,小梨縮縮脖子。 謝羽楊看著她,頭發(fā)梳的光溜溜的,挽在腦后,大冬天的,練功服的領子低,脖子露出來一大塊,趕緊替她把外套拉鏈拉上。 你吃過了嗎?等了一晚上,謝羽楊早餓了。小梨道:早吃過了,我們六點半開始訓練,我六點鐘就吃過了。你吃了沒有?我還沒吃呢,本來想等你一起出去。謝羽楊捂了下肚子。 小梨摸摸他肚子,抬頭:餓壞了吧,趕快吃點東西去。謝羽楊點頭,抱抱小梨,囑咐她好好照顧自己,轉(zhuǎn)身而去。小梨看著他,想起自己包里還有巧克力,跑回去拿出來,飛快的追上他。 給。小梨把手里的一包巧克力給謝羽楊。謝羽楊借著路燈的微光看了看,見是一包巧克力,心中一熱:你留著自己吃吧。我不吃這個,會胖,老師不讓我們吃甜的。小梨笑著搖搖頭。謝羽楊再次抱住她,在她臉上吻了吻。 小梨愛吃甜的,他知道,為了保持體形、排練舞蹈,老師不讓吃她也就不吃了,這些天下來比以前又瘦了,抱在懷里輕飄飄的。然而心疼歸心疼,謝羽楊知道這不是膩歪的時候,訓練的時候吃點苦沒壞處,起碼讓她知道,做什么事都不是那么容易。 我回去啦,我們練舞的時候休息時間很短。小梨掙脫謝羽楊懷抱,跑遠了。她看起來還不錯,從頭到尾沒抱怨過,謝羽楊舒了口氣,向著停車場的方向走。 元旦前一天,軍藝禮堂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一場盛大的演出即將在這里上演。為了迎接兩位首長的到來,中央警衛(wèi)局早早就在禮堂內(nèi)外布置好了,隨時應對各種突發(fā)qíng況。 離演出開演還有一段時間,校史展覽館里,幾個院領導陪著黎明城和謝克榛參觀,謝羽楊跟了一會兒,心里惦記小梨,跟隨行的陳紹棠說了一聲,先一步離開去禮堂。 謝克榛一回頭沒看到自己兒子,問跟在身后的陳紹棠。陳紹棠笑道:找小梨去了。謝克榛淺笑著搖搖頭,心想:那小子真沒出息,一會兒就能見到了,一時等不得一時。 軍藝禮堂后臺鬧哄哄的,到處是穿著戲裝的演員,上妝的沒上妝的,人人看起來都很忙碌。謝羽楊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小梨,拉住一個演員問問,人家說沒看到小梨。 小梨的專業(yè)課老師林叢從某間休息室出來,謝羽楊看到她,忙湊過去問:林老師,小梨在不在里面?小梨?她吃飯去了吧,我不太清楚。林叢對小梨的行蹤也不甚了解。謝羽楊沒辦法,只得打電話,小梨告訴他,自己在走廊盡頭的化妝間里。 化妝間里到處是鏡子,不時有人過來過往,小梨已經(jīng)穿好舞蹈服裝,臉上的妝還沒上,謝羽楊進來時,她正在吃盒飯。 這么早就吃了?謝羽楊看了眼小梨手里的盒飯,可憐的,全是素菜,舞蹈演員為了保持體形,在飲食上遭了多大的罪啊。 老師讓我們早一點吃,一會兒演出正式開始后所有人都要候場,不讓出去。小梨吃了兩口以后就把飯盒放到一邊,擦擦嘴開始化妝。 謝羽楊看到飯剩了一大半,忙道:怎么不吃了,多吃一點,不然的話哪有力氣跳舞。不吃了,吃不下。怕體重增加,小梨這些天一直吃素,吃得她見到青菜就反胃。那你想吃什么,我去買給你。謝羽楊猜到小梨是嫌盒飯難吃。 小梨訕訕的笑,苦兮兮的望著他:我想吃ròu。謝羽楊笑了,輕撫她的背:既然老師不讓吃ròu,熬過今晚再吃也不遲。小梨抓起他的手,假裝啃一下。謝羽楊大笑起來,摟著她。小梨忙推他:別碰壞了我發(fā)型,我梳這個頭容易嗎,花了一個多小時。 小梨對著鏡子給自己畫了一個濃艷的舞臺妝,謝羽楊坐在一旁端詳她,視線始終跟隨著她。云鬢霧繞、環(huán)佩叮當,金色的古典舞衣映襯下,她像是塵世間最美的jīng靈,無論變成什么樣子,始終占據(jù)著他的心扉。謝羽楊從口袋里掏出相機,替小梨拍了幾張照。 小梨穿戴停當、妝也化好了,找人替她和謝羽楊拍合影。鏡頭里,謝羽楊抱著小梨的腰,小梨則擺出柔美的POSE,像個嫵媚的小狐貍jīng,眼睛在燈光下亮閃閃的。連續(xù)拍了幾張,兩人都笑得很甜蜜。 演出即將開始,后臺開始清場,謝羽楊走出去時,看到舞臺下黑壓壓的一片,已經(jīng)坐滿了觀眾。第一排是領導們坐的,謝羽楊和幾個朋友被安排在第二排。 你老婆什么時候出場?。咳~小航問謝羽楊。謝羽楊道:小梨說她們的節(jié)目被排在后面,可能要到后半場。也是,知道你爸是來看兒媳婦的,軍藝那幫人還不可了心的奉承。葉小航打了個呵欠。 演出還沒開始你就困了?謝羽楊皺眉,推了推葉小航胳膊。葉小航不在乎的笑:我一看演出就犯困,我就該跟家里看電視。謝羽楊也笑了,把視線轉(zhuǎn)到臺上。 這一晚的演出很jīng彩,黎明城看得很高興,不時和謝克榛耳語。等到報幕員報出小梨她們的《千手觀音》即將登場的時候,氣氛更加熱烈起來。黎明城更是拿起了微型望遠鏡。 美輪美奐的音樂聲響起,十幾個女孩子美妙的舞蹈一下子把時空拉到了千年前,宛如敦煌壁畫上的美人重生,令眾人眼花繚亂。 哪個是小梨?葉小航張望了半天,分不清楚,美女個個都長得差不多。右邊第三個。謝羽楊早就認出了小梨,看著舞臺出神。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梨跳舞,想不到她的柔韌xing那么好,那姿態(tài)美極了。 泡小美妞兒感覺不錯吧?葉小航見謝羽楊不錯眼珠的看著舞臺,胳膊肘搗了搗他,狡獪的笑。太不錯了。謝羽楊側(cè)過臉回道。 另一邊,也有兩個人盯著舞臺上的人看。聽說黎小梨在軍藝,這次演出有沒有她?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孩兒問另一個。另一人道:廢話,你沒看到黎明城、謝克榛都來了,黎小梨要是不上臺,軍藝能請得動他們,聽說黎明城點著名要看《千手觀音》,我猜黎小梨就在臺上。 指給我看看,是哪一個,夠不夠艷兒。穿軍裝的男孩兒悄聲問。他的同伴拿著望遠鏡,仔細的看,低聲嚷嚷:看到了看到了,丫的真是個小妖jīng,化了濃妝都快認不出來了,幸好我認出了丫翹翹的小屁股。 蕭淼蕭淼,給我看看,快點兒,一會兒她們該下去了。軍裝男孩兒推搡著叫蕭淼的男孩兒。蕭淼把望遠鏡遞給他,望著臺上的小梨,咽了口口水。 爺爺?shù)?,盤兒真亮,難怪小太子迷的不行,怎么沒早給我遇見,給我遇見我早上了。軍裝男孩兒心里直癢癢。蕭淼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望遠鏡,啐一口:你他媽死去,輪得到你嗎。切,我玩過的果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那小丫頭算什么。軍裝男孩兒不屑道。 蕭淼沒理他,不錯眼珠的看著舞臺。軍裝男孩兒笑了:我說你丫的,你今晚拉我來軍藝是不是瞧黎小梨來了?你看上她了吧。蕭淼這才轉(zhuǎn)過臉,低低的笑:我摸過她,她身上哪兒我都摸過,可惜那次不湊機會,不然我 你怎么?你不怕小太子跟你玩兒命?軍裝男孩兒狡獪的笑??上?,真可惜,這么嫩的果兒就給別人摘了,要是給我,我一定把她吃的骨頭渣兒都不剩。蕭淼念叨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