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克榛想起什么，又問：小呂怎么樣了，沒危險吧？他問的是同車受傷的司機(jī)，謝羽楊忙道：做了核磁共振檢查，腦內(nèi)沒有受傷，醫(yī)生說差不多今早就能醒。

    謝克榛點點頭：一會兒你跟我去看看他，給他家里打個電話安慰安慰，昨天下午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盤山公路上遇到什么qíng況還不好說呢。想起頭一天的險qíng，謝克榛也是心有余悸。

    看到小梨站在邊上，謝克榛又道：找個地方安排小梨去休息休息，眼圈都黑了，就別熬著了。謝伯伯，我不困。小梨趕忙道。去吧，去睡一覺。小羽，你也去，事qíngjiāo給志國他們找人安排。謝克榛說完這話就閉上眼睛休憩。

    兩人出了病房，謝羽楊打電話找人安排住處，又打電話給容謹(jǐn)，向她描述了謝克榛的qíng況，讓她不要太擔(dān)心。司機(jī)小呂醒了以后，謝羽楊陪他爸爸去探望之后，帶著小梨去賓館休息。

    累了一晚上，也沒心思親熱了，兩人一看到g就不假思索撲上去睡著。謝羽楊貪戀的把臉貼在小梨懷里，她小小的懷抱很溫暖，能讓他睡得安穩(wěn)。

    這一覺好睡，小梨醒過來的時候看看手機(jī)，居然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謝羽楊沒在g上，他去哪兒了？

    迷迷糊糊想上廁所，小梨披頭散發(fā)的打著呵欠站起來向著那個門走過去，正巧，門打開了，一個光著上身、只在腰上圍了一圈白毛巾的男人堵在門口。呦，小梨抬頭一看，不是謝羽楊是誰。

    謝羽楊看到小梨睡眼惺忪，茫然的仰望著自己，拿毛巾擦頭發(fā)，微笑：睡醒啦？沒醒，夢游，夢見一個帥哥光著身子亂跑。小梨狡獪的笑，踮起腳跟他親了親。謝羽楊呵呵一笑，騰出一只手輕拍她的背：你也洗洗去，洗完了我們?nèi)コ渣c東西。

    你身上真香真香。小梨抱著謝羽楊的腰，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沐浴液味道，臉在他胸口蹭蹭，柔媚的像只小貓。他脖子上戴的鏈子跟她那條是qíng侶款，戴上了就沒摘過，她伸手摸摸，手順著往下滑，他手臂上的肌ròu看起來好有力量啊，小梨舍不得放開他。

    不能抱她，一抱就想要，可父親還住在醫(yī)院里，他無暇分心，只好把她抱起來，放到浴缸里：快點洗好了，我們?nèi)コ燥?，我都快餓死了。你給我拿衣服來，我洗好了換上。小梨告訴謝羽楊，她要穿哪一件哪一件，謝羽楊依言去找。

    天哪，這小東西的衣服簡直多得數(shù)不清，一水兒的名牌，有些衣服連商標(biāo)都沒剪，估計是一回還沒上身。她是不是把家搬過來了，整整兩大箱全是衣服，倒在g上可以堆成壯觀的小山，謝羽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要的。

    小梨洗好了澡，把兩人換下來的衣服洗gān凈掛上晾著，裹著條浴巾出來，看到謝羽楊把她的衣服全堆在g上，尖叫一聲：你gān嘛把我的衣服全都倒出來，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

    謝羽楊指著g上一大堆的衣服，無奈的嘆口氣：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你說的衣服，只好全倒出來一件一件的找。真笨死了。小梨點了點謝羽楊腦袋，隨便拿了一件衣服換上。

    小丫頭一點也不避諱，當(dāng)著他的面就換衣服，拿chuī風(fēng)機(jī)對著鏡子chuī頭發(fā)。棉T恤下兩條長腿光滑修長，身子往前欠一點的時候能看到小屁股的輪廓又圓又翹。謝羽楊轉(zhuǎn)過臉不看她，可眼前晃來晃去的全是她那兩條修長的美腿。小梨在鏡子里看到他的表qíng，抿著嘴直偷笑。

    謝羽楊去浴室潑了點水洗臉，讓心qíng冷靜下來，要小梨以后有的是機(jī)會，不急在這一時，扭頭無意中看到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小梨已經(jīng)洗好了，掛在那里晾著，不禁微微一笑，走出去看著她坐在g邊疊衣服，心里竟有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甜意。

    她挑三揀四的換衣服、化妝，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收拾好離開酒店，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找了一家看起來裝潢還算不錯的餐廳吃飯，小梨告訴謝羽楊，她奶奶跟她一起從蘇黎世回的北京。

    哦，黎奶奶回來了？好幾年沒見到她。咱倆訂婚的時候她就沒來參加，結(jié)婚的時候她總算回來了。謝羽楊淡淡的笑。哼，我可沒說要跟你結(jié)婚，我才十九歲，我不要那么早結(jié)婚。小梨故意仰著下巴望天。

    謝羽楊沒說話，小梨偷偷看他一眼，卻見他埋頭苦吃，把她最愛吃的那盤菜吃了一大半。小梨氣惱不已，伸手去揪他耳朵：不許吃了。謝羽楊故意叫了一聲：你不跟我結(jié)婚，又不讓我吃，我要告訴你爺爺去，說你nüè待我。小梨大笑起來：那不是你自己樂意的么。

    晚上，謝羽楊和丁志國他們又去和醫(yī)院的專家組開會了，小梨獨自在病房里照顧謝克榛，陪他說說話，看會兒電視。

    謝羽楊和他爸爸的幾個部下開完會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小梨正拿勺子喂病g上的謝克榛吃jī蛋羹。這兒媳婦乖的，親閨女也沒這么貼心啊?？吹剿麄冞M(jìn)來，小梨猜到他們來這么一大群人，肯定是有事要來匯報，拿紙巾替謝克榛擦擦嘴，把jī蛋羹放到一邊。

    小梨從病房里退出去的時候，謝羽楊親昵的握了握她胳膊。我在外面等你。小梨悄悄把門帶上。男人們商量事qíng，她也沒興趣聽，不如到院子里逛逛。不過這大晚上的，也沒什么可逛的，好在醫(yī)院里環(huán)境不錯，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坐著，就是蚊子太多。

    謝羽楊來接小梨的時候，看到她百無聊賴的坐在花壇邊拍蚊子，走過去往她手里塞個東西。小梨松開手一看，是個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藤纏玉葫蘆，兩寸來長，葫蘆葉子巧妙的利用玉石上方的一點沁h(yuǎn)uáng雕成，玉葫蘆jīng致小巧，幾片葉子邊上藏著一只小蟲，像個蟈蟈，又像個螞蚱。

    我爸說，給小梨拿去玩兒。謝羽楊摟著小梨的肩。這次他們出京視察，地方上的官員不知進(jìn)貢了多少好東西，謝克榛別的一樣沒要，獨獨留了這個玉葫蘆，就是看雕刻的jīng致，想著小梨到廬山的時候給她拿去玩兒。他沒女兒，小梨年紀(jì)小嘴又甜，每每去他家，總是拿她當(dāng)女兒一樣。

    47 怪事

    幾天后，一行人返回北京，北京方面早已經(jīng)替首長安排好了病房，謝克榛住進(jìn)去以后，前來探訪的人不斷，小梨陪著她爺爺，也去探望了一次。

    十月里，學(xué)校組織各個系的學(xué)員組成演出隊，跟隨軍區(qū)文工團(tuán)一起到地方演出，小梨聽同學(xué)說起這件事，覺得這倒是出去玩玩的好機(jī)會，找教導(dǎo)員張老師，主動請纓。

    張老師和系主任商量之后，給黎明城打了電話，征得他的同意之后，才把小梨加到藝術(shù)團(tuán)名單里。

    跟著文工團(tuán)出去演出，待遇自然不差，包機(jī)離京，下榻的酒店也是四星標(biāo)準(zhǔn)，學(xué)校方面派了林叢和張老師一起帶隊，照顧這批年紀(jì)不大的男孩女孩們。

    下部隊慰問演出挺有意思，戰(zhàn)士們非常熱qíng，對演員也很客氣，小梨跟著大家演出了幾場，累是累了點，

    有時候，在臺上跳得好好的，音響忽然出了故障，她猶豫的時候，看到其他演員置若罔聞，也就跟著他們跳；坐好幾個鐘頭的車去邊遠(yuǎn)一點的部隊演出，就當(dāng)是一種鍛煉，她覺得自己也挺能吃苦了，冒著雨演出的時候，看到臺下黑壓壓的人頭，油然而生一種滿足感。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血液里跳動著一種奇怪的因子，也許是來自于父母的遺傳，她非常喜歡舞臺的感覺，哪怕臺下沒有觀眾，依然能感受到那份躍躍yù試的心qíng。

    林叢跟她說過，真正的舞者，她的舞臺在心里，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小梨想，她是慢慢能夠領(lǐng)悟林老師的話了。

    每回演出結(jié)束后，地方領(lǐng)導(dǎo)請演員們吃飯，小梨都不跟著去，這么久了，她還是不適應(yīng)那種場合，帶著假笑，說些言不由衷的話，見那些或謙卑，或倨傲的臉孔，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跟謝羽楊煲煲電話粥。

    他最近工作挺忙，聽說是部里要進(jìn)行人事調(diào)整，忙著跟各部門協(xié)調(diào)關(guān)系，他工作上的事，她很少過問，部隊里那些彎彎繞的關(guān)系和人qíng世故，她也懶得去關(guān)心。

    這天演出的舞臺是臨時搭建的，后臺小的可憐，基本上演員們都是混在一起換衣服，小梨不愿擠在里頭，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

    你幾號回北京？我媽說，等你回來，讓你到我家吃飯。謝羽楊在電話里問小梨。

    小梨看著不遠(yuǎn)處，人山人海的觀眾，想了想：也就這兩三天吧，張老師說，我們這次的演出任務(wù)已經(jīng)都完成了。

    人聲吵雜，音響聲也太大，電話里的聲音越來越難聽清楚，說了幾句之后，小梨也就把電話掛斷了，看到一個同學(xué)，招呼她一起去后臺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忽然聽到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

    那兩個不錯，把她們也帶上。一個模樣斯文的中年男人向身邊的女人示意。

    那女人點點頭，向兩個女孩兒走過來，拍拍她的肩：小同志，你們也是演出團(tuán)的吧？我是軍分區(qū)聯(lián)勤部的，演出結(jié)束以后，我們要搞一個聯(lián)誼活動，想請你們過去熱鬧熱鬧，你們看看，方便過去嗎？

    什么聯(lián)誼，我沒興趣。小梨冷冷地看了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見她一口回絕，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xing子：是這樣，你們這次下部隊演出，非常成功，為了表達(dá)謝意，我們想請大家一起去吃頓飯，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qíng，跟你們團(tuán)領(lǐng)導(dǎo)都說過了，他們也都同意。

    切，拿領(lǐng)導(dǎo)來壓人，有什么了不起，小梨才不理會呢，挽著同學(xué)的胳膊就要走。

    那女人見這倆丫頭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攔住她們：這是政治任務(wù)，還請你們配合一下。

    敢qíng還不讓人走了，小梨和同學(xué)對視一眼，同學(xué)有點怕，低聲在小梨耳邊道：小梨，要不咱問問林老師？

    你們團(tuán)領(lǐng)導(dǎo)我們都打過招呼了，他們沒意見。女人倨傲地看著兩個女孩兒。

    小梨聽她的語氣，氣不打一出來，心想，這可是你請我去的，到時候看你們怎么收場吧。

    行啊，我們?nèi)?zhǔn)備準(zhǔn)備，一會兒跟你們的車走。小梨拉著同學(xué)的手，跟她一起走進(jìn)后臺。

    女人見她倆同意了，得意地撇了撇嘴，小丫頭片子，不嚇唬嚇唬你們，你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梨上車的時候，留意看看，見林叢和張老師跟一撥人上了另一輛車，看來也就是尋常的應(yīng)酬，她放了點心，沒再多想，跟同學(xué)一起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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