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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萬別多想哈?!?/br> 鄭懷野:“……” 第24章 分手之際 他可以很確定地說, 這條信息非常的古怪。 非常的。 首先,她從不叫他懷野。 她一般會連名帶姓喊他“鄭懷野”,偶爾也會調(diào)侃地叫他一聲“鄭小野”。 懷野? 之前在國內(nèi), 跟他半親不熟的同學(xué)會這么叫他。 其次,她如果想聊天, 也不會在這個時間給他發(fā)信息,因為她知道他這邊是凌晨。 這個時間發(fā)消息, 相當(dāng)于“留言”。 大概是她不想跟他對線,帶著點逃避的意味。 最后,如果她真的只是試探, 是在問一個什么送命題, 她語氣會是叫囂式的, 而不會再在最后加上一句什么“真的只是萬一, 你別多想哈”。 看到她這個反應(yīng), 他更生氣。 于是他回了句:【對不起我的事,比如呢?】 【出軌嗎?】 【你怎么還沒睡?】 【不是!】 【不對不對,其實也是類似這一種, 但她不是故意的。】 他問了句:【出軌還有不故意的嗎?】 宋亦可:【有啊?!?/br> 鄭懷野:【什么, 被人睡了嗎?】 宋亦可:【。。。】 他說:【如果你真出軌了?!?/br> 【那就滾。】 宋亦可:【哭了?!?/br> 鄭懷野:【出軌了還想怎么樣?要我原諒你嗎?】 【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 她語無倫次地道。 而鄭懷野只回了句:【那也給我滾。】 宋亦可道:【好吧。你快睡吧。別聊了。】 放下手機(jī),她陷入了史無前例的迷茫、無措與后悔。 她沒發(fā)生什么。 但以她對他的了解, 她明白,自己喝醉了被江銘哲背到了房間這件事本身, 就已經(jīng)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 那天是 10 月 2 號,她們國慶放了一周假。 正是一年一度的申請季,大家留美、留英、留澳或者是國內(nèi)高考,早已都做好了決定, 整個班級的人即將四分五裂,分散在世界的不同大洲。 葉一涵、宋亦可都要去美國。 一涵要去學(xué)服裝設(shè)計。 宋亦可呢,自然是要去找她的小情人。 她 ED 申請了 C 大,和鄭懷野同一所大學(xué)。 一開始心理壓力蠻大,覺得自己太菜了申請不上,只是又轉(zhuǎn)念一想,申請不上就在紐約其他大學(xué)里再挑一個,反正紐約那么多學(xué)校。 最后一年了,熬過了這一年,哪怕她去不成 C 大,至少也可以每天和他通一個沒有時差的電話。 哪怕去不成紐約,如果離得近,周末或許還能再約個會。 無論如何,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裕慈、一涵也是這么說的。 她們都說——她和懷野這對苦命鴛鴦,終于要熬出頭了。 只是她一直不敢跟她們提起,她此刻內(nèi)心有多焦慮。 不是焦慮自己申請不到 C 大,而是焦慮…… 她們異地馬上要結(jié)束了。 對。 按理說,這應(yīng)當(dāng)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但它有多值得讓人欣喜,她內(nèi)心就有多煎熬。 嬰兒與父母分離,會有分離焦慮。 而她恰好相反,像是有什么“重逢焦慮”。 她怕鄭懷野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她也怕他變了,怕她們見了面,發(fā)現(xiàn)再也不是之前的感覺。 事實上,每當(dāng)鄭懷野放假回國,她都會產(chǎn)生這種焦慮。 她們真的分開太久了。 當(dāng)然,等他真的到了江州,只要他一通電話,她每一次卻都是奮不顧身地奔出去見他。 而在申請季,這樣的“重逢焦慮”達(dá)到了頂點。 她怕自己不能適應(yīng)在美國的生活。 她怕自己不能適應(yīng)在美國的他——在另一個坐標(biāo)系下,他可能不再是她所認(rèn)識的鄭懷野。 全家人都希望她明年能和堂姐一起去英國,甚至不知道她把申請的重點放在了美國。 她可以向家人坦白。 她只是怕自己的孤注一擲,也換不來她所渴望的長遠(yuǎn)。 但即便如此,她也一定要去。 申請季一開始,她便早早地給 C 大遞交了材料,又按家人的要求申請了英國的曼徹斯特大學(xué)。 她遞交出這一切,像把未來遞交給了徹徹底底的未知。 她有時恨不能立刻買張機(jī)票飛過去,立刻! 她真的受夠了,只想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結(jié)束掉這異國的狀態(tài),一秒鐘都等不得。 她真的受夠了。 有時卻又希望這一天永遠(yuǎn)都不要到來,而只想維持現(xiàn)狀。 這樣糾結(jié)、扭曲的心理,她不敢對任何人提起。 僅有一次,她問起鄭懷野:“我馬上要過去了,你會焦慮嗎?” “焦慮什么?” “就……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有點焦慮哎?!?/br> 他換了個疑問的語氣:“焦慮什么?” “可能因為生活要發(fā)生重大變化了吧,之前好像沒怎么離開過家?!?/br> 他笑了一下道:“怕什么?有我在?!闭Z氣間有溫柔在流轉(zhuǎn)。 有了這句話,她感到自己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