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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之沉吟了片刻,想到景丞修也應(yīng)該不會這么早回家,于是說:好啊,我請客。 幾個人剛走出校門,卿之便接到顧清北的電話。之前他一直在外地出差,今天打電話給她,想必是已經(jīng)回來了。 跟幾位老師另約了時間,卿之打車來到顧清北說的地方。 一段時間沒見,顧清北清瘦了不少,可能是不適應(yīng)北方的氣候,那邊的工程又緊湊,根本顧不上好好休息。 我來之前去了公寓,你的東西好像都搬走了。飯后,顧清北喝著上好的鐵觀音,一邊細細的觀察卿之的表qíng。 卿之微頓了一下,點點頭:我搬走了。 找到房子了?他問。 她搖搖頭,須臾,才解釋:我搬到景丞修那里了。 顧清北的手一僵,guntang的茶水險些濺出來,聞言他皺緊了眉:什么?你又和他在一起了? 卿之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和景丞修的關(guān)系目前比較復(fù)雜。說是男女朋友,又不是。頂多算是同居人的關(guān)系吧。 卿之,你該明白。景丞修他不可能對你是真心的,他 清北哥,我明白的。卿之抬起頭,微微一笑說:我們的關(guān)系只是暫時的。不久之后,我還是會回法國的。你放心,我已經(jīng)不是五年前的花卿之了,我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面對所有的事,不會那么容易再被擊垮。 顧清北看著面前雙眸燦燦,淺笑盈盈的小女人,戚哀從心底涌起。剛認(rèn)識她的時候他便淪陷了,不止是為卿之的美麗著迷,而是她身上那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特質(zhì)。她身上總是縈繞著一絲愁緒,淡淡的,淡到讓你捉不到,卻同時被感染著。他總會qíng不自禁的想要保護她,想要給予她更多更多 但那時候她還很小,不諳世事。他一天天盼著她長大,想著等她開竅的那一天再表明心意。可另一個男人,卻先他一步。 后來,她被狠狠傷害,甚至為了那個人遠走他鄉(xiāng)。他將她的痛苦看在眼底,直到短時間內(nèi)她沒辦法接受新的戀qíng,于是便繼續(xù)等待。 漸漸的,等待已經(jīng)變成他愛qíng中的一部分。 他也習(xí)慣了等待。 可這個時候,機會又從他手邊偷偷溜走。 晚了。五年前晚了一步,五年后同樣還是晚了一步。 悲哀的是,愛qíng這場戰(zhàn)役中,晚了一步,便是晚了一生。 卿之,我剛從我的法語老師那里學(xué)了一句話。顧清北說。 卿之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Parfois,lapersouveuxleplusestlapersoueslemieuxsans.流利的法語從顧清北的喉間逸出。 卿之的眸光瞬間變幻幾種色彩,最后化為唇邊的一彎苦笑:清北哥,我懂。 有時候,離開你最想要得到的那個人,你會活得更好。 . 卿之一直等到晚上,都沒有等到景丞修回家。猶豫了一下,才撥通他的電話。 景丞修明顯愣了一下,才說:抱歉,我忘了和你說。上海的工程出了一些問題,我現(xiàn)在在機場。 機場?卿之抿了下唇,提起jīng神問:幾點的飛機,要不要我去送你? 我在虹橋機場。 原來已經(jīng)到目的地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傳來景丞修的聲音:我會盡快回去。 聽到他明顯軟化的嗓音,卿之也用輕松的語氣說:好。那你注意身體,我先掛了。 卿之。 她又將手機放在耳畔:嗯? 昨晚我沒做防護措施。 卿之感覺自己的臉頰頓時像燒著了一般,火辣辣的:嗯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后,她的臉還是很紅。但一想到若不是她打電話過去,恐怕都不知道景丞修出差的事,美眸稍稍暗淡了下去。 隨便披了一件外套來到樓下的藥店,買了一盒事后藥。他特意說這件事,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吧。 以防以后牽扯不清,他的確不該留有后患。 可笑的是,她竟然也贊同他的想法。 第四十三章 云破月來花弄影 作者:妖都 發(fā)布時間:2011-12-29 18:00 字?jǐn)?shù):2067 轉(zhuǎn)發(fā)(0) 喜歡(1) 回應(yīng)(0) 馬上就要到圣誕節(jié)了,學(xué)校忙著開各種晚會。卿之閑來無事,也和幾名同學(xué)一起布置會場。 大學(xué)時,一開始因為身體的緣故,她極少參加活動。后來和景丞修在一起,她留在學(xué)校的時間更是愈發(fā)的少了。所以這種團隊活動對于她來說,還算是很新鮮的體驗。 一邊進行舞臺布置,幾個小女生嘰嘰喳喳,都是班上的活躍分子。一個月下來,她們和卿之也開展了比較友好的師生關(guān)系。這么說是有點打官腔了,其實私下里她們也算是比較要好的朋友。 花老師,你這么年輕怎么回來學(xué)校做老師的?一個女生手里fèng著演出要穿的服裝,一邊有些好奇的問。她們上的這所學(xué)校,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術(shù)院校,給她們上課的那些教授級人物大都沒有五十歲,也有四十多歲了。整個學(xué)院除了韓教授之外,就數(shù)花老師最年輕。所以她們都叫卿之老師,而不是教授。因為總覺得教授、教授這樣叫,會把人給叫老了。 我說我走后門,你信不信?卿之也好心qíng的開起了玩笑。 我們才不信呢。一旁的另一個女生說:花老師的課講的很好,好多同學(xué)都特別愛上你的課。還有那些高年紀(jì)的學(xué)長,還特意蹺課來聽呢。不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還向韓教授打聽花老師有沒有男朋友呢。 卿之笑笑,這幫孩子好奇心總是這么qiáng。 又一個女生說:我也喜歡花老師的課,又生動又有趣,不像陳教授,除了寫生課之外,每次都搞到我睡得昏迷不醒,簡直是催眠曲。 哈哈,你怎么不說你又到了冬眠期,去年這個時候,你哪天不是昏迷不醒? 切,至少我現(xiàn)在還清醒過幾堂課呢,花老師的課我一堂都沒睡著過!女生還覺得很驕傲:可能因為花老師的畫風(fēng)很像我的偶像,所以每堂課我都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呢。 偶像?卿之倒有些好奇,不知道她的畫風(fēng)像哪位作家。 就是Estelle??!法國那個很著名的女畫家。 卿之一愣,面露詫異。 見卿之這樣的表qíng,女生問:花老師,你不會不知道她吧? 呃卿之支吾的說:是不太熟。 天啊,不會吧。她現(xiàn)在可出名了!前年的一副《晨光》在畫界形成不小的轟動,連我們都聽說了。 是啊,院長還特意安排了五堂大課讓我們學(xué)習(xí)呢。聽說Estelle是一位年輕的華裔女畫家,才二十多歲。不過她挺低調(diào)的,除了她的作品,很少有人認(rèn)識她本人。另一個女生說:上完那幾堂大課,幾乎全校的女同學(xué)都特別崇拜Estelle,畢竟那么年輕,又在畫界有這么高的影響力,簡直就是我們的榜樣。Estelle現(xiàn)在完全取代了莫奈在我心中的位置。 對了!一個女生叫道:聽說Estelle前一陣子還來咱們這辦畫展了!三天之內(nèi),所有的畫就都以最高價賣出去了。 天啊,這么牛! 幾個女生似乎找到了一個同樣感興趣的話題,又圍坐了一團。卿之倒是坐在一旁比較冷靜,只是眼底的笑意很濃,無奈的搖搖頭。 . 好不容易才將那些演出服打理得差不多,卿之和幾個女學(xué)生一起走出校園。 快要走到校門口,身旁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幾個人都站住不動。 天啊,Cool! 卿之不明所以,也順著她們的視線忘了過去。在看到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黑色SUV和斜倚車門的男人時,不由得愣住了。 他低著頭,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的存在。西裝外套不知被他扔在什么地方,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領(lǐng)口解開了兩顆扣子。修長的雙腿jiāo疊著,晚霞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散發(fā)著淺淺的橘光。 他手里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做什么,薄唇微抿,時而蹙眉,看起來認(rèn)真極了。 真是帥呆了!一個女生忍不住問:難道咱們學(xué)校最近在搞什么活動,拍宣傳片嗎?否則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大帥哥出現(xiàn)在這里? 估計是來接女朋友的吧。唉,夢想破滅。 知道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嗎?女生頓了頓,說:若是這樣的帥哥來給咱們做luǒ模 瞬間,幾個女生的臉轟的一下,都紅了。 妖孽啊 別說了,我要流鼻血了 豈止是妖孽,想到五年前她一次為他畫luǒ體畫的時候,也是做了幾百萬次的心理建設(shè),才勉qiáng忍住撲上去的yù望。 這男人,絕對是個妖孽。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上課的時候她都是調(diào)成震動,剛剛又忙著布置會場,所以一直忘記調(diào)回來。 什么時候下課? 卿之挑眉,又望向依著車門的男人。他換了個姿勢,可眼睛還是盯著手里的手機。 果然發(fā)短信對他來說很吃力,這么幾個字竟然按了好幾分鐘。 他仍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 卿之勾唇微笑,按了幾個字發(fā)過去:看向你九點鐘方向。 她見他看到短信時愣了一下,隨及緩緩抬起頭,向她們這邊看過來 景丞修將手里塞進西褲口袋,大步走來。 卿之身旁想起幾道吸氣的聲音,然后一片寂靜。 景丞修在她面前站定,這樣靠近,才發(fā)現(xiàn)他竟高出卿之許多。他看了一眼她身邊女生,問卿之:怎么現(xiàn)在才下課? 快到圣誕節(jié)了,我?guī)屯瑢W(xué)們布置表演會場。 這是自那晚后,他們第一次見面。本該緊張的氣氛,忽然因為身邊的幾個女生變得有趣起來。卿之的目光從幾個女生的臉上掃過,只見她們各個目瞪口呆,張著嘴巴,瞬也不瞬的盯著景丞修。 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那現(xiàn)在能走了嗎? 嗯。卿之對幾個還沒回過神的女生說: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