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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蕭咬著下唇,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想要隱藏的事實這樣被拆穿,他心里沒底??墒怯^濤說了,有他在。裴亦蕭露出笑容,別擔(dān)心我。只是他面對楊浩站好,楊浩,我一直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他低下頭黯然道:你現(xiàn)在都知道了,我我不是 裴亦蕭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楊浩已經(jīng)搖起了手打斷他,行了!蕭兒,別說,什么都別說!我從來沒聽過,我什么都沒有聽過!咱們還是發(fā)小,還是好朋友?。?/br> 這是楊浩的態(tài)度:擺明了就當(dāng)這件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他們之間還像以前一樣相處,還是好朋友。 這整件事太詭異,楊浩如果說完全不介意是絕不可能的,可這是一個大活人,相處了那么久,身上優(yōu)點多,人又好。在經(jīng)歷了被一郎欺騙和槍擊的事件之后,楊浩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完全傾向了更有節(jié)cao的眼前的這個裴亦蕭。另外那個,令他傷透了心。 楊浩看著裴亦蕭那張雪白臉蛋兒上感動的表qíng,心里說,你不會知道,其實我曾經(jīng)對你動心過呵呵,說那些gān什么?人生難得一知己,能和蕭兒做好朋友,也是一種幸福吧。 國安八局的審訊室里,一郎還在吼著:我要見陸觀濤!我要見裴衛(wèi)國部長!我要見沈清蓮處長!我要見裴亦鳴!我要見裴亦紳! 對他的待遇已經(jīng)是很好了,只是戴著手銬和腳鐐,并不像太郎那樣全副武裝到處都綁著。前兩天只是集中力量主攻審訊了另一條線的福竹中將以及太郎,沒有管這個小子。福竹中將的事qíng令國安部部長以及中央最高領(lǐng)導(dǎo)人都十分的震驚,福竹中將也算是軍政世家出來的,會做出這種叛國的行為,令人不齒。中央做出了指示,下令國安部開始全面大范圍地在國家機(jī)關(guān)進(jìn)行一番地毯式地調(diào)查,確保不再有這種叛徒出現(xiàn)。國安的事qíng又要增加,又要忙起來了 現(xiàn)在那邊的事qíng解決掉,八局三處才開始關(guān)注這個不成器的小間諜一郎。瞧他做的那些事,一開始?xì)⒘送鮭iáng就bào露了,之后還以為自己了不起得很,在天?;▓@那一役中,做出種種不可理喻的行為,簡直是個大敗筆。 秦賀對這小子很頭疼,真要照著他說的去找那些人,還不定惹出什么樣的大風(fēng)波。他面上卻沒有表露出頭疼心煩的樣子,只道:陸觀濤不想見你,你不用再找他了。 一郎愣住,涕淚齊流,陸哥陸哥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陸觀濤怎么你了!秦賀翻翻白眼。 二哥!二哥!我要見二哥!一郎還不死心,吼著,你們要我說什么我都說!但是我要見二哥! 秦賀拿這小子沒轍。其實要是上刑的話,他相信這人沒幾分鐘就會什么都吐出來。然而考慮到他qíng況的特殊xing,秦賀還是決定使用一種平和一點的方法。 他請示了八局局長之后,決定由當(dāng)時在場的裴亦鳴出面來勸說一郎。 第99章 出院 裴亦鳴接到秦賀電話的時候,正在苦惱之中。 那天三個人被送往醫(yī)院,裴亦鳴和江成英本想跟著去,卻被秦賀攔了下來,保證會把那三人照顧好,又叮囑兩人不要把事qíng說出去,之后可能需要他們配合調(diào)查,然后就帶著一幫八局三處的人走了。把江成英和裴亦鳴鬧得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地大眼對小眼瞪了老半天江成英看裴亦鳴剛才搏斗也弄了些擦傷,還是好心把他送去醫(yī)院打理一下。兩人趁此機(jī)會聊了聊,江成英知道裴亦鳴不是外人,于是把知道的都給他說了。 裴亦鳴回家之后,只跟父母講蕭蕭跟著陸觀濤出差去了下面參加青年活動,父母應(yīng)了一聲。 可裴亦鳴卻在要不要把蕭蕭的真實qíng況告訴父母這件事qíng上躊躇猶疑。說了,父母勢必要去看望一郎,如果發(fā)現(xiàn)他竟然成了那副模樣,還當(dāng)了間諜,對比現(xiàn)在這個蕭蕭的乖巧,會怎樣的傷心痛苦?如果不說,把這事隱瞞下去,家里不會有什么問題,可那個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的親弟弟 他思考了幾天,每次都在飯桌上要沖口而出的那一刻,又想到后果而停住。就這樣苦惱了好幾天。聽到秦賀讓他去見一郎,他沒一點遲疑就答應(yīng)了。 第二天,在國安八局的審訊室里,裴亦鳴和一郎面對面坐著,千言萬語不知如何說起。 二哥二哥!你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蕭蕭、我是三兒??!一郎伸手想去握裴亦鳴的手,被裴亦鳴下意識地讓開了,他呆了幾秒,突然嚎哭起來,二哥!你、你被那個家伙給騙了對不對!你們都向著他!你們太過分了!明明我才是裴亦蕭!嗚嗚嗚 裴亦鳴有點頭疼,行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蕭蕭。 真的?一郎滿臉鼻涕眼淚地看著他,láng狽不堪,眼中帶著希冀,二哥,你能不能把我救出去 我不能,裴亦鳴突然很累,你做了這些事qíng,要看國安怎么處理。我哪里管到這些? 不可能!一郎急吼吼叫著,老爸是部長!難道這點權(quán)利都沒有!我初三的時候做的那件事,家里不是都擺平了嗎!他想說,初三jian殺吳曉媛那事兒,家里不是一樣壓了下去。 裴亦鳴一聽他提起這個,氣不打一處來,這事兒去年爆發(fā)了一回,要不是靠江成英幫忙,差點要連累家里!現(xiàn)在出了事不像以前那么好解決了,以前沒有網(wǎng)絡(luò),公眾的信息來源就是報紙和電視,只要不捅出去就沒問題?,F(xiàn)在網(wǎng)絡(luò)那么發(fā)達(dá),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人ròu,一旦牽連進(jìn)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低聲喝道:住口!你還有臉說! 我怎么沒臉說了!一郎還理直氣壯,咱們家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還了得?你要是管不了,你讓爸爸來,要不然給爺爺說也行,我就不信,我是裴家的人,爺爺和爸爸會見死不救! 裴亦鳴用犀利的眼光盯著他,眼前這個男孩兒,從外表到內(nèi)心,都讓他覺得一陣陣陌生,他寧愿他不是他弟弟。我不會給爸爸和爺爺講的,你就死心吧。 小時候的裴亦蕭很可愛,粉白白的一個雪團(tuán)兒,漂亮又嘴甜,可招人喜歡。裴家老大和老二年齡相差四歲,但是老三整整小了老二六歲,三兄弟就玩不到一起。生老大老二的時候,裴衛(wèi)國還不是部長,資歷不高,所以在家里呆的時間長,對老大和老二的教育很上心,夫妻倆感qíng也好。哪知老大都十歲了,沈清蓮?fù)蝗粦蚜嗽?,又舍不得打掉,便jiāo了一大筆超生的罰款生下了老三。三兒長得好,沈清蓮比較溺愛,要什么給什么。裴衛(wèi)國那幾年開始忙起來,就沒空顧到孩子,老三就這么驕縱著長大了,根子有點歪。 裴亦蕭特別怕威嚴(yán)的大哥,其次是jīng明的二哥,所以他從來不往他們跟前湊,只在沈清蓮面前哭鬧著要這要那。長到15歲,出了那檔子事,裴亦紳煩死小弟了,更對他沒好臉。到18歲,裴亦鳴又發(fā)現(xiàn)了他的xing向和他鬼混的事qíng,氣頭上打過他好幾次。裴亦蕭哭天搶地的,又不敢跟母親說。此后和大哥二哥更疏遠(yuǎn),jiāo了不少狐朋狗友,不乏孫修智那種混不吝和劉晨那種偏賊jīng,他本來也不怎么聰明,背地里還不曉得做了多少傻事,成了一棵真正的歪脖子樹。 長著長著小弟就成了這副德行,裴亦鳴深深的檢討自己,家人對他的管束完全沒有起到作用,教育方法也錯了。裴亦蕭附身一郎之后,更是在那種骯臟齷齪的環(huán)境中變本加厲地越陷越深,到如今已經(jīng)沒辦法扭過彎了 裴亦鳴又不知不覺想起了另外那個乖巧的蕭蕭。如果真正的蕭蕭是那樣,他們家真的應(yīng)該燒高香,唉。裴亦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 一郎卻在那里驚呆了,什么?你你不告訴爸爸和爺爺!二哥,你、你太過分了!難道他想起那天裴亦鳴和裴亦蕭在樓頂平臺上的互動,裴亦鳴還去摸裴亦蕭的腦袋,還對他笑得那么溫柔他睜大眼睛,難以相信,二哥,你被那個假冒我的人迷住了? 裴亦鳴沒想到他說這種蠢話,狠狠剜了他一眼,放屁。 一郎的思維已經(jīng)變成qíng色模式了,還以為自己觸及到了裴亦鳴的心理,二哥,你喜歡我的那個身體?你早說啊早說當(dāng)年我就纏著你了。他qíng不自禁舔了舔唇,上下觀察裴亦鳴。他過去就清楚自家二哥的好身段,裴家三兄弟最高最壯的一個,那時他可不敢覬覦二哥,而今卻沒了那些顧慮。二哥,我現(xiàn)在這個身體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