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記憶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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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嗣義從昏迷中醒來,緩緩地睜開雙眼,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冷笑著看著他。 那面孔的主人看他醒來,饒有興致地說:“柳教授,你終于醒來了,讓你醒來可是真心不容易啊。強心針都打了五針,糖皮質(zhì)激素也注射了不少。” 柳嗣義顫巍巍地抬起手,想要觸碰那人,那人躲閃開:“午凱文,是你......” 午凱文露出森冷的笑容:“當(dāng)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會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來到手術(shù)室見你呢?!彼赃吙戳丝矗铝畹?,“來,幫我們把柳大教授扶起來,讓他看看周圍的情況?!?/br> 一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走了過來,柳嗣義感到身下的床在搖動,自己的上半身緩緩被撐起。 白色的無影燈依然有些刺眼,五六名身背槍械的士兵分散在手術(shù)室的周圍。午凱文正看著自己,嘴角掛著冷然的笑容。 另一張手術(shù)臺上坐著一個人,他也正在打量柳嗣義,看上去很熟悉,是二十歲左右的他。 柳嗣義無奈的苦笑一下,看著午凱文道:“你還是沒有忘懷那件事,已經(jīng)一百多年了?!?/br> 午凱文冷哼一聲,露出一絲譏諷:“如果是你身上發(fā)生這種事,你會心甘情愿么?” 柳嗣義想起了柳無雙和他那稚嫩的臉龐,搖搖頭:“不一樣的,真的是不一樣的?!?/br> 他忽然看到地上沒有頭顱,身著手術(shù)服的尸體,瞳孔因驚嚇而縮小,他怒視午凱文,“你把南宮博怎么樣了?當(dāng)初拒絕你的是我,不是他?!?/br> 午凱文冷笑著聳聳肩:“本身我是沒想殺他的,但是他卻多管閑事親自給你做手術(shù)?!?/br> 他抬起手指,朝旁邊揮了揮,一名士兵上前,搬著無頭尸體,扔進了通往焚化爐的通道。 午凱文滿意地看著全過程,對身后的其他士兵下令道:“把房間打掃下,然后就出去吧,我有話單獨和柳教授還有葉潤澤先生講?!?/br> 柳嗣義想要握緊了拳頭沖上去與午凱文拼殺,然而一切都是白費力氣。現(xiàn)在他身上的力量,不過是在強心針和激素的作用下的回光返照,不出十個小時,他必然會脫力而死。 死亡的陰影如同五點鐘即將到來的黑暗,籠罩他的全身。 “你不該這樣的。”柳嗣義的聲音顯得很無力,仿佛是對現(xiàn)實的妥協(xié),對他自己的放棄。 午凱文走近了他,低下頭俯視,渾身的威壓似乎想要壓垮這個倔強地人:“其實你如果現(xiàn)在求饒,我或許可以放你一馬,讓你茍延殘喘?!?/br> 柳嗣義癱軟在床上,少氣無力:“我不可能活過十小時,何必再乞求你的憐憫?我沒那么賤,你也沒有那么沒原則?!?/br> 午凱文哈哈大笑:“柳教授,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依然那么做,依然不會同意。”柳嗣義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語,毫不猶豫。 午凱文盯著柳嗣義的雙眼,柳嗣義絲毫不退縮,兩人之間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刀劍想要拼殺個你死我活。 手術(shù)室的大門打開,打掃完衛(wèi)生的士兵魚貫而出,再次關(guān)上了大門。 午凱文點燃支香煙,坐在旁邊的皮質(zhì)圓椅上,悠閑地看著病入膏肓的柳嗣義:“說實在的,你的身體真的不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次同體移植手術(shù)了吧,你看看我,才只做過一次。你早就該死了不是么?” 柳嗣義閉上了雙眼:“如果我是你,就會把煙掐掉,畢竟將來也許哪一天,你也會在這個手術(shù)室里不是么?” “嘖嘖......”午凱文嘖嘖贊嘆:“你雖然身體孱弱,但嘴上功夫卻是一流。剛見面的時候你可不是如此,你善良,樂于助人。是什么把你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 “是時間和人性?!绷昧x說出了簡短的話語,深刻的意義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午凱文時自己殷勤的模樣,不禁有些唏噓。 “嘿嘿,時間能夠讓你看到手術(shù)室里的焚化爐通道也無動于衷?”午凱文冷笑兩聲,“至于人性,你不該有什么和葉潤澤先生說說么?也就是036號?!蔽鐒P文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葉潤澤。 柳嗣義黯然一嘆,或許他最愧疚的就是克隆人了吧。他轉(zhuǎn)頭看著那無比熟悉的年輕地面容,上下打量著,仿佛就是在照鏡子,他心中如是想著。 葉潤澤正皺著眉頭盯著他,眼中充滿著復(fù)雜的情感。柳嗣義知道他恨他,柳嗣義打破了沉寂,低聲道:“我時日無多,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葉潤澤張開嘴,卻似乎不知從何說起,過了良久才問出了一個奇怪地問題:“你是誰?而我又是誰?” 柳嗣義咽了口口水,潤了潤嗓子,這是一個很難定義的問題,可能要說很久。也許在他剩余的時間為一個克隆人解惑也算得上是他自我的贖罪吧。 柳嗣義張開有些干涸的嘴唇,慢慢的講述:“我是一名科學(xué)家,研究基因與克隆方向的科學(xué)家。你是我的克隆體,你的編號是036號,也就是說你是第36個進行器官移植的克隆體。而我是接受者,在一定意義上,如果第一個同體移植的克隆體是01號那么,你可以理解我為0號。也可以叫我零。” “我不覺得我們能夠與你并列,畢竟我們只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器官培養(yǎng)基?!比~潤澤雙目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齒道。 柳嗣義哀嘆一聲,沉默良久:“我是一個科學(xué)家,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正如同是我發(fā)明了完全克隆技術(shù),改良了同體移植技術(shù),但很多時候我是身不由己的,你能明白么?”他悲哀地看著葉潤澤的雙眼,希望他能夠理解,然而葉潤澤的眼中只有怒火。 “一個殺人的屠夫指望被殺者理解,什么道理?”葉潤澤冷笑。 柳嗣義再次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我不奢求你們的原諒,因為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如果當(dāng)初能夠再來一次,結(jié)果一定不會如此。” 午凱文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著譏諷:“貓哭耗子假慈悲。柳教授,真沒想到你還有演悲劇的才能。世界上哪那么多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也不是你們這群偽君子會用來后悔的借口。” 柳嗣義閉上了嘴巴,他已經(jīng)不想言語了,在錯誤的人看來,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可能正確。原本他認識的午凱文已經(jīng)在那件事之后不復(fù)存在了。 午凱文拍拍手,示意柳嗣義和葉潤澤二人看著自己。他從旁邊的包裹里拿出了一臺機器,機器上有著綠色的屏幕和黑白色的按鍵,兩個簡單的環(huán)狀物放在機器上。 “柳教授,你一定認得這是什么東西?!彼檬滞兄鴻C器在柳嗣義眼前晃了晃。 “記憶消除儀!?”柳嗣義驚訝道。 “沒錯,不過我派我的手下找了幾個科研人員,給它改造了下。一方面它可以消除記憶,另一方面可以將一個人的記憶輸入另一個人腦中?!蔽鐒P文微笑著解釋道。 “你想要刪除我的記憶!讓我在荒蕪中死去?。俊绷昧x怒目圓睜,他究竟有多么恨自己,連死都不讓他輕松而去。 “賓果......想輕松的死,哪有那么簡單?”午凱文將機器放在兩張床中間,將環(huán)狀物戴在柳嗣義的頭上,柳嗣義想要摘去,但顯然力不從心?!拔倚枰粋€更符合我利益的柳教授,而我覺得葉潤澤先生應(yīng)該愿意滿足我的愿望?!?/br> 午凱文看看葉潤澤,笑道:“我會將柳嗣義的記憶塞進你的大腦,而你將代替他活在世間,你愿意么?當(dāng)然兩個人的記憶同時塞進一個人的腦袋里,過程不會太舒服,但經(jīng)過試驗是可行的?!?/br> 葉潤澤臉色陰晴不定,思考良久最終咬咬牙,拿起了另外一個頭環(huán)戴在了頭上。 “你這是不可行的,只有幻世的記憶才能夠被消除,這是記憶消除儀設(shè)定的最底層代碼。你不可能越過去!”柳嗣義憤聲道。 “不,不不,”午凱文搖搖手指,“凡事都可以反向思維,記憶消除儀的底層代碼確定的可消除者是克隆人,而克隆人的識別代碼,是進行基因培養(yǎng)時寫入基因序列的簡單標(biāo)識,但假如你的基因序列里出現(xiàn)了克隆人的簡單標(biāo)識,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它會自動認為你的記憶是幻世記憶?!?/br> “我的體內(nèi)怎么可能有克隆人的基因標(biāo)示???” 午凱文搖搖手指,笑道“為什么沒有呢?” 柳嗣義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fā)蒼白,他被午凱文使用束縛帶扣在床上,動彈不得。午凱文通上了電流,笑呵呵地打開了開關(guān),數(shù)根金屬探針刺進柳嗣義的頭顱。 劇烈的疼痛仿佛要劈開他的頭顱,柳嗣義和葉潤澤同時慘叫,巨大的喊聲在手術(shù)室中不斷回蕩。 柳嗣義雙目圓睜,眼球宛如要沖破眼眶,他的記憶在不斷流逝,如走馬燈般在眼前晃動并消散。忽然一陣更為劇烈的疼痛襲來,消散的記憶如奔涌的洪水,再次回泄入決堤的土地,柳嗣義和葉潤澤開始劇烈顫抖,口角流出汩汩白沫。 柳嗣義看到一個躲在胡同里痛苦的身影,一個沖鋒陷陣的身影,一個胸前掛著相機的男子和女子的身影。他痛苦地大叫著,吼聲撕裂了他的聲帶,他依舊張大了嘴巴,想要大聲吼叫。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蔽鐒P文憤怒的吼聲傳來,緊接著是焦糊的味道和機器爆炸的聲響...... (第四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