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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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唐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躺在柔軟的磁懸浮擔(dān)架上,嘴上放著一個(gè)氧氣罩,不斷地輸送著氧氣。天空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下起了雨,雨水掉落在他的眼睛上,連帶著熱騰騰的淚水,滴落下來。 “魚將軍,你醒啦,太好了。”一個(gè)帶著戰(zhàn)術(shù)頭盔的年輕的面龐出現(xiàn)在魚唐的面前,他的頭盔上不斷滴落著雨水,面帶欣喜之色地看著躺在擔(dān)架上的魚唐。 魚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虛弱地問道:“你們是前來救援的?你們是瞭望嶺軍事基地的?” 那年輕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的,將軍,我們是瞭望嶺軍事基地地上基地的,奉命前來對你們進(jìn)行救援?!?/br> 魚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那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浮現(xiàn),他猛然睜開眼睛從擔(dān)架上坐起,劇烈的動(dòng)作拉著著他的傷口,令他感到劇烈的疼痛,他顫抖著詢問那個(gè)年輕人道:“我問你,我們?nèi)齻€(gè)幸存者,另外兩個(gè)人怎么樣了?午凱文將軍呢?魯塔呢?” 年輕人被魚唐忽然的動(dòng)作嚇了一跳,聽到了魚唐連珠炮似的問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將魚唐強(qiáng)制按壓在擔(dān)架上:“魚將軍,您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dòng),否則對您傷口的恢復(fù)不利,您的傷勢非常嚴(yán)重,我們隨行的有沒有專業(yè)的醫(yī)生,只為您進(jìn)行了簡單的處理,您一定要好好休息,其他事先不要管了?!?/br> 魚唐劇烈地掙扎著,他的眼睛通紅,不知從何而來的巨大力量令他掙脫了那名士兵的束縛,翻身摔倒在地上,嚇得周圍幾名士兵紛紛走上前來,想要把魚唐扶起,魚唐怒吼著:“你們滾開,你們滾開?!痹噲D將他們伸出的手擊打出去。 “你們先離開吧,這里交給我處理?!币粋€(gè)低沉的聲音響起,魚唐抬起頭,看到的是頭上纏著繃帶,右手臂也被三角巾固定著的午凱文,他的臉色陰沉,似乎很是生氣。 魚唐掙扎著想要站起,然而胸口的劇烈疼痛和右腳的使不上力卻令他根本無法做到這個(gè)動(dòng)作,他雙目赤紅,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瘋狂地四下尋找著魯塔的身影。遠(yuǎn)遠(yuǎn)地似乎看到一個(gè)高大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魚唐的眼角流下了眼淚,他嗚咽著用還算完好的手腳向魯塔那邊爬去,然而一雙穿著軍靴的腳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魚唐紅著眼睛抬起了頭,惡狠狠地盯著面無表情的午凱文,劉凱之前的話語一句句地浮上了他的心頭,眼前的這個(gè)男人不值得信任,他究竟是怎么處理那些犧牲軍人的親屬的,竟然會令劉凱如此瘋狂,眼前這個(gè)男人根本不像他表現(xiàn)出的那么親善。仇恨和懷疑的烈火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對午凱文怒吼道:“滾開!讓我去見魯塔?!?/br> 午凱文依舊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的波瀾,他冷冷地盯著魚唐:“怎么?想去魯塔那邊看看你的杰作?” 魚唐渾身劇震,他咬了咬牙,手腳并用爬著想要繞開午凱文的阻攔,然而當(dāng)他快要繞開時(shí),午凱文的鞋子再次出現(xiàn)在他前進(jìn)的道路上,他的眼角流下了淚水,他狠狠地看著午凱文,仿佛他就是他的仇人:“我讓你讓開,午凱文,不然我會揍你!” 午凱文冷冷道:“哦?是么?你可以試試,站起來,不要像一個(gè)娘們兒似的趴在地上流淚,站起來,揍我啊,揍我??!”后面的話語,近乎咆哮。 魚唐一愣,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強(qiáng)撐著站起身子,單腳著地,他咬著牙,嘶吼著沖向午凱文,周圍的士兵大吃一驚,想要上前阻攔,卻被午凱文制止:“你們都別動(dòng),這件事我們自己處理?!?/br> 魚唐沖上前,伸出拳頭,狠狠地?fù)舸蛳蛭鐒P文那虛偽的面孔,午凱文并不躲閃,這全力一擊狠狠地打中了午凱文的左臉,午凱文一個(gè)踉蹌,摔倒在地,魚唐收勢不住,也摔倒在地上,激起一片泥濘。魚唐如同著了魔一般,爬到午凱文身上,拽起午凱文的衣領(lǐng),面目猙獰,流著淚大聲咆哮著:“午凱文!午凱文!啊?。∧憔烤棺鲞^什么!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啊......” 午凱文的嘴角滲出了鮮血,左臉頰紅腫起來,臉上的刀疤也顯得十分森冷,他冷笑道:“魚唐,你問我都做了什么?我還想問你呢,你對魯塔做了什么,說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你對魯塔做的事情,沒關(guān)系,我不怪你,但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對得起他么?看你的樣子,竟然還流淚,魚唐,別讓我瞧不起你!” 魚唐拽著他的衣領(lǐng)大聲質(zhì)問道:“魯塔怎么了?你說!魯塔他怎么了?” 午凱文張開嘴,一字一頓地說道:“魯塔被你殺死了?!?/br> 魚唐在聽到這句話的一剎那間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他感到渾身癱軟,向一旁栽倒在地,他仰望天空,看著不斷飄落的雨地,張大了嘴巴,大聲哭了起來。周圍的士兵都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心中仿佛也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說不出的滋味。 午凱文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濘,卻被泥水涂抹地更加臟亂,他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大聲哭泣的魚唐,隱隱地感到有些羨慕,他彎下腰,從魚唐滿是彈孔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煙。那煙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被雨水浸潤,他從煙盒里抽出一支往常他絕對不會抽的劣質(zhì)煙,顫抖的手指將煙送進(jìn)口中,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個(gè)打火機(jī)。他顫抖著不斷地?fù)舸蛑蚧鹗瑓s沒有一絲火焰冒出。他的牙齒在不停地打架,鮮紅的煙已經(jīng)被咬的不成樣子。他一口將那煙吐出,罵了一句“他媽的”,便仰起頭看向了天空。 雖然是夏季,但山上的雨水還很是冰涼,雨水沿著午凱文的眼角滑落,似乎在只有這樣才能遮掩他眼角那溫?zé)岬暮圹E。 魚唐終于哭完了,他呆愣愣地看著天空,聲音沙啞而虛弱:“午將軍,對不起?!?/br> 午凱文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然而這笑容卻顯得無比的苦澀:“你終于恢復(fù)正常了,我的魚將軍?” 魚唐似乎只會說一句話,他不斷地喃喃道:“對不起午將軍?!?/br> 午凱文無奈地笑了笑:“你只會這一句話了么?” “午將軍,我想去看看魯塔。”魚唐低聲道。 午凱文嘆了口氣,道:“好,我?guī)氵^去。”他走到魚唐身邊,彎下腰,想要將癱軟在地上的魚唐扶起,旁邊走過來幾名士兵,想要幫助午凱文,卻被午凱文拒絕了。 午凱文艱難地將魚唐從地上扶起,魚唐的整個(gè)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午凱文的身上,他們在泥濘中蹣跚著走向了魯塔的尸體,每當(dāng)走近一步,魚唐的身體便癱軟幾分,沒當(dāng)前進(jìn)一步,魚唐便仿佛再次看到了那高大身軀的臉上的憨厚笑容又清晰了幾分。 來援的士兵似乎已經(jīng)在午凱文的指揮下,將魯塔的尸體放進(jìn)了停尸袋中,緊緊露出他那被雨水打濕的安詳?shù)拿婵?,他的嘴角似乎還隱隱帶著微笑。 “就像是假的一樣吧,”午凱文淡淡的說道,“當(dāng)看到他時(shí)就是這樣一幅安定的模樣,充滿了滿足感?!?/br> “就像是吃了第十一個(gè)漢堡?!?/br> “要哭就哭出來吧,沒必要憋著,反正剛才你已經(jīng)嚎啕大哭了,再怎么樣,也不會比剛才更丟臉了。”午凱文紅著眼睛說道。 “我沒哭,那都是雨,天上的雨,我這樣冷血的人,殺害了他,又怎會厚顏無恥地假裝悲傷呢?!变臏I水順著魚唐的眼角再次流下,混雜著冰涼的雨水,他咬緊了下嘴唇,令自己不至于哭出聲,他不想讓眼前安詳離開的魯塔,嘲笑他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