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奪命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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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是你,就一定會向司令申請,留在這里。那里的景色可不像這里這樣翠綠迷人,那里是污糟的泥水以及吸滿了人體精華,形態(tài)扭曲可怖的樹木,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向司令申請,真的?!卞X國興在前往事發(fā)地的路上不停地向身旁的歐陽云海嘮叨著,然而看向他的面孔,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臉色蒼白,眼神中也充斥著恐懼,“那里沒有外面的陽光這般美好,那里是黑暗的聚集地,魂靈的慘嚎所,我們不該去打擾那些魂靈的,不應(yīng)該去的?!?/br> 歐陽云海笑了笑,雖然錢國興好像是在勸慰自己不要前去事發(fā)地,但是歐陽云海卻很清楚,真正不想去的是他:“那你為什么不跟何司令申請一下,你留在營地就好了,何必來趟這攤渾水呢?” “誰說我不想去!”錢國興的臉色驟然變得通紅,他故作惱怒的揮了揮手,大聲道,“我可不會做縮頭烏龜,我什么陣仗沒有見過,別忘了,我可是參加過第二次星系戰(zhàn)爭的,面對凈化者的屠戮,我的眉頭都沒有皺過哪怕一下。前面不過就是一個亂葬坑嘛,我害怕什么,我什么都不害怕。我只不過是為了云海你考慮來著,你還年輕,早早地見到這血腥的場景,肯定會留下陰影。” 歐陽云海再次笑了笑,他并沒有揭穿錢國興話語中的謊言。沒錯,他是參加了第二次星系戰(zhàn)爭,當(dāng)然,若是一直在幕后修理各種武器機械也算是參加的話,何司令手下的老人,曾經(jīng)在酒后言語過錢國興的“英勇”,那“英勇”引發(fā)了大量的歡笑,而錢國興卻不知他的光輝歷史已然成為了眾人心目中的笑話。當(dāng)然了,人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錢國興說出想當(dāng)初這樣雷瑟的豪言壯語,目的嘛,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歡快幾分。 “要不這樣吧,”錢國興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似是想到了什么好點子,“你若是害怕丟臉,我可以跟著你一起去找何司令,你看,他就在前面的不遠處,我們只需要跑兩步,就可以跟上他的步伐,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非常能夠理解你的心理,我可以替你掩飾一下,到了何司令那里,我是不會言明是你害怕的,我只會說我的身體不舒服,想要讓你關(guān)照一下我,你看如何?” “我真的不害怕,謝謝你的好意,錢哥?!睔W陽云海想笑卻又不敢笑,只得認(rèn)真地看著錢國興道。 錢國興的神情變得沮喪,也沒有了以往的健談,他不斷的低聲喃喃著,似是在說什么祈福的話語。 林間的綠意遮擋住了陽光的灼熱,但殘留的溫度依舊令人感到心煩意亂。何司令的表情倒是顯得有些玩味,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是特別確信,就像是之前他聽到了手下的兵士前來報告之后的短暫驚愕,隨后就一直都保持著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事發(fā)地在密林深處,那里似乎是陽光唯一難以企及的角落,到處充斥著陰暗和潮濕,這里滿是泥沼,滋生的蚊蠅似乎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不時會在人們裸露的身體上,叮咬一口,開始人們不會有太多的感覺,然而當(dāng)那些已然飽腹的蚊蠅依舊不滿足繼續(xù)留在他們的肢體上時,他們便會感到一股麻癢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里的蚊蠅長相與普通的蚊蠅不同,這里的蚊蠅的身形更加碩大,歐陽云海看到的最大的一只蚊子竟然有拇指大小,那修長的吸管足有半指來長,歐陽云海很難想象,自己若是被這樣的蚊蠅侵襲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局。不過軍部下發(fā)的無色無嗅的驅(qū)蚊液倒是有很好的效果,那些蚊蠅瞪著猩紅的眼睛,在下面行軍的人群身上掃來掃去,卻總是被無形的味道給熏得在空中翻滾。 陽炎星的危機不只在于天空中盤旋環(huán)繞的蚊蠅,更多的來自于腳下,不清楚虛實的泥沼中。擇人而噬的沼澤不時會將一名兵士吞噬其中,卻因為兵士間的互相幫助而不至于有所損傷,真正可以造成損傷的卻是隱藏在泥地中的毒蛇與鱷魚。歐陽云海就親眼看到了原本如同一根枯木般的物體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將一名兵士的半截身子都咬了下去,然而還沒來得及吞咽,那鱷魚就被旁邊的兵士用自動步槍掃成了篩子,而那鱷魚流出的鮮血吸引了更多的鱷魚前來分食,等待這些冷些動物的依舊是如同崩豆般的槍響。 對付鱷魚,兵士們尚且能夠?qū)⑵錃⑺?,但是對于那些無處不在的毒蛇,兵士們就很難做到將其消滅了。這些毒蛇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沼澤的環(huán)境,它們游弋的身形在泥沼中格外地靈活,好幾名士兵因為這些毒蛇的撕咬,而喪失了生命。然而何司令卻沒有絲毫要后撤的意思,只因為之前前來報告的兵士,說過那些死者多為女子嬰孩,且死狀詭異。 歐陽云海不由得想起了在他們之前著陸的星球上,很多地方都發(fā)生了女子或是嬰孩的失蹤事件,據(jù)說那些女子或是嬰孩是憑空消失的,而附近的目擊者也被屠戮殆盡,當(dāng)?shù)氐恼畽C構(gòu)對于這件事情很是重視,但是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而在陽炎星,一個無人會前來的沼澤角落,竟然發(fā)現(xiàn)了大量女子嬰孩的尸體,這件事由不得歐陽云海不會聯(lián)想在一起。莫非那些失蹤的人口被運到了這里?他們又是如何被運到這里的,又是什么人做的這樣天理不容的事情。 行進的隊伍終于停止,在前來的路途中,三十多名兵士失去了他們的性命,在隊伍的末尾多了幾個兵士抬著的擔(dān)架和白布。何川明并沒有覺得兵士的非戰(zhàn)斗減員有多么的悲慘,他反而要求剩下的士兵必須引起足夠的重視,否則他們也將成為沼澤蟲獸的飼料。 歐陽云海也清楚,那些兵士死的不怨,何川明司令早已下令,要求所有的兵士將可以解毒的蛋白提前注入體內(nèi),以防止毒蛇的蛇吻。然而這種蛋白卻有一種副作用,凡是注射了這種蛋白的人,都會在三天后出現(xiàn)奇癢無比的紅疹,而這種紅疹是不能抓撓也不能浸泡的,否則會引發(fā)更為嚴(yán)重的毒副作用。 那些士兵顯然是不想承受這種痛苦,而沒有注射解毒蛋白,故而才會將性命都丟在了這片沼澤之上。用何川明的話講,他們這些忍受不了痛苦的人,即使?fàn)奚?,也沒有絲毫的榮譽可言,反而他們會被釘在恥辱柱上,供其他兵士唾棄。 終于來到了事發(fā)地點,歐陽云海的鼻腔中,聞到了一股不同于其他泥沼地的腐臭味道,這種味道就像是放在太陽下面腐爛的rou塊的味道,但是這里的味道比起那種氣味更加濃郁,更加令人作嘔。 錢國興的手已經(jīng)死死的抓住了歐陽云海的袖子,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指甲甚至嵌入了歐陽云海的皮rou之中,歐陽云海不由得一陣齜牙咧嘴,并狠狠地在錢國興的手上拍了一巴掌,疼痛之下,錢國興蒼白恐懼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愧和歉意,同時它的手也盡量不在觸碰歐陽云海的胳臂。 “我發(fā)誓,這種味道我會銘記終生?!卞X國興勉強壓制住自己腸胃中的翻江倒海,但是幾聲干噦還是帶動了歐陽云海的腹中不適,“嘔,我發(fā)誓,回去我三天之內(nèi)不會吃飯,你們誰都不要勸我,我意已決。”錢國興再次發(fā)誓,但是歐陽云??刹粫嘈潘氖难?,在這個永遠將食言當(dāng)做家常飯的人來說,發(fā)誓就像是上廁所前的放屁一樣無關(guān)緊要。 “但愿你說的是真的,說實在話,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吃蘿卜吃多了,在來的路上,我可查過,你總共排氣五十余次,且多數(shù)是響且惡臭的氣體,我親眼看到一只潛伏良久的毒蛇,原本張開了它的大口,露出了它的獠牙,然而在靠近你的時候,因為你的排氣,而嚇得抱頭鼠竄。當(dāng)然它沒有手,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也就只有這個詞可以來形容那條慌亂的毒蛇了?!睔W陽云海為了緩解氣氛,說起了玩笑。 錢國興氣的牙齒磨得吱吱直響,但是恐懼卻不由自主少了幾分:“虧我往常對你那么關(guān)照,卻沒想到你這么的毒舌,我真該在遇到第一只鱷魚的時候,就將你的腦袋塞進它的口中,看看究竟是它那如同匕首的牙齒厲害,還是你的伶牙俐齒厲害?!?/br> “別說了,咱們到了。”歐陽云海抬起手制止了錢國興的話語,而錢國興則不動聲色地站在了歐陽云海的身后。 歐陽云海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到了前面的場景,不由得感到膽戰(zhàn)心驚。即使在這樣灼熱的空氣下,他也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從腳底沖上了頭頂,渾身都起滿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濕潤的沼澤地上,豎立著一個個用不知名木頭制成的十字架,那些十字架有的還很新鮮,上面還殘留著樹木綠色的汁液,有的則已經(jīng)很久遠,一道道縫隙出現(xiàn)在木頭的紋路上。 一名名女子的無頭尸體被串在那十字架上,而本該是頭部的位置,卻放著一個同樣被從肛門串過的嬰孩,這些尸體表層都涂抹這綠色的粘液,粘液似乎在澆灌在尸體身上之后便已凝固,尸體便如同安放在綠色的琥珀中般,十分陰陰森可怖。 歐陽云海放眼望去,不到一千平米的沼澤地上,被密密麻麻地安插著上百個這樣的十字架,而有的十字架上還沒有尸體的綁縛。 他再也忍受不住,伏下了身子,大口大口的食糜從他的口中朝外止不住地噴灑。他這一彎腰,便將身后的錢國興曝露出來,錢國興看到了沼澤地上的場景,不由得嚇得驚叫出聲,向后坐在了滿是泥濘的土地上。歐陽云海嘔吐物的氣味飄來,令他也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在場的,比起歐陽云海他們兩情況好些的不算少,但是大多數(shù)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何川明司令倒是沒有太大反應(yīng),他在幾名衛(wèi)兵不情不愿的保護下,走到了一個十字架前,他伸出了帶著白色隔離手套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在那綠色的粘液上。 令人驚駭?shù)囊荒怀霈F(xiàn)了,只見那綠色粘液竟然蕩起了道道波紋,隨后那綠色的粘液仿佛碎裂的玻璃般,紛紛裂開并掉落在地。倏忽間,那十字架上的嬰孩竟然突然啼哭起來,那啼哭的聲音就像是春日的野貓,格外地滲人,而那被十字架穿過的女子的無頭尸體,竟然開始隨著那嬰孩的啼哭做出各種各樣僵硬的動作。 在場的兵士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而何川明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他面色凝重的對身后的兵士點了點頭,那兵士走上前去,將燃油潑灑在了那十字架上,并點燃了火焰。 那嬰孩的啼哭越發(fā)劇烈,但是隨著灼燒,那嬰孩的孔竅中竟然滲出了綠色的汁液,那汁液粘稠就如同之前何川明司令戳破的綠色粘液。穿插在十字架上的女子的肢體如同枯木的枝杈,陡然伸向了天空,最終被火焰焚燒殆盡。 其他的兵士在命令下,并未捅破那綠色粘液,而是直接將燃油倒在了一個個十字架上,黃色的火焰在劇烈的燃燒,那些尸體也最終化作了粉塵,掉落在沼澤之上。 何川明長出了一口氣,但是他的表情卻并沒有因為這些十字架的灼燒殆盡而有所緩解,他依舊愁眉不展,似是在回憶著什么。 數(shù)千名兵士開始撤退,何川明并沒有打算將這滿是詭異氛圍的地方封鎖起來,他只是面色陰郁的跟身旁的包貴齊大副說著什么,當(dāng)他們路過已經(jīng)不再嘔吐的歐陽云海的身旁之時,歐陽云海似乎聽到了何川明司令冰冷的聲音,而里面的關(guān)鍵詞是:“凈化者、內(nèi)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