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殺我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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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能活著,他前世的努力就沒有白費,他該高興,該慶幸。 他還在難過什么呢? 第47章 半年后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又是一年春好時。 寧州。 明明是初春春回大地、萬物爭發(fā)的時節(jié),大街上卻空蕩蕩的蕭瑟如晚秋,官道上沒有幾個路人,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官差與流民。 官差們驅(qū)趕著流民到夾道一側(cè),以防其動亂哄搶。 寧州的流民們大多都是剛剛從北邊的災(zāi)情十分嚴重的潮州流逃而來,當?shù)氐墓俑凑粘⒌闹家鈺簳r收容了近一千的流民,但流民的安置與溫飽問題卻是十分的棘手。 朝廷撥下的賑災(zāi)銀本就不多,再經(jīng)層層盤剝,到了低一級的地方官吏都不夠塞牙縫的,受委屈的只能是流民。 今日是個大晴天,寧州太守令手下官員在城東南支了兩個粥棚開倉布施,近千人的流民擠在夾道上等了兩三個時辰都等不到一碗熱乎乎的粟米粥。 官道上,一輛馬車轔轔而來,沿途沒見到幾個路人,大白天的,好好的寧州城愣是像座鬼城一般安靜,車夫打聽了下才知道,原來今日是寧州義倉開倉放糧的日子,大家都去城東南的粥棚子討粥喝去了。 “會隱道長,沈姑娘,請問咱們接下來下榻何處?”車夫恭敬的問道。 馬車中就傳來一道輕柔的女孩兒聲音,“就去離這兒最近的客棧罷,多謝小哥了?!?/br> “好嘞,駕!”車夫中氣十足的吆喝一聲,一甩鞭子,馬車頓時就加快了速度,幃簾被風吹起,露出車中女孩秀美的容顏。 一雙杏子眼,兩彎柳葉眉,丹唇瓊鼻,烏發(fā)雪膚,竟是位十分不可多得的美人。 甭說是路邊的過路人,就連官差都看癡了去,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掉,經(jīng)人提醒才慌慌張張的拾起來。 馬車中,會隱道長瞇眼看著剛剛從路邊順手買來的邸報,念道:“朝廷派了齊王與晉王前往潮州修河道賑災(zāi),各災(zāi)情嚴重的州縣也派去了安撫使巡視監(jiān)督,這邸報日期是三月初四,據(jù)今日已有二十余日了,想必晉王等已經(jīng)到了潮州。” 齊王與晉王是南下,沈曦與會隱卻是北上,雖然潮州距離寧州并不遠,但因兩行人出發(fā)地不同,因此路上并未相遇。 自從與徐述和離后,沈曦沒過多久就跟著會隱南下去了江南道一帶,會隱居無定所,喜歡各地云游講道,沈曦左右在長安無聊,便隨著會隱出門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順便散散心。 沈元仲與會隱是至交好友,將女兒托付給會隱,沈元仲是再放心不過了。 剛離開長安時沈曦就跟著會隱上了終南山,終南山風景秀麗,遠離世俗,若不是會隱的一位朋友催著他去江南講道,沈曦真想一輩子呆在終南山上都不下來。 只是這次江南呆了不到兩個月,黃河決堤的消息就傳到了江南,不消一個月各地的災(zāi)情就十分嚴重了,會隱心懷天下,擔心流民無處安置,急急的就和沈曦啟程南下,來到寧州。 兩人找到最近的一處客棧先住下,整理好了包裹,那廂鏢局的人過來,將兩人之前在江南買到的糧食送了過來。 會隱這些年講道行醫(yī)積攢了不少積蓄,沈曦也將自己的私房錢全都拿了出來,兩人在粟米便宜的江南購置糧食,請了鏢局護航,才一路平安的到達了寧州。 待規(guī)制完畢,沈曦用二兩銀子請店小二替她雇了兩個婆子熬粥,和會隱草草用了早膳,就著手去城西金水湖畔邊搭粥棚了。 一個時辰后,熱騰騰的米粥新鮮出爐,會隱又雇了幾個閑漢維持秩序。 沈曦看得心癢難耐,剛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會隱就拉住了她,遞過去一頂帷帽,“丫頭,帶上這個,否則太打眼了。” 沈曦生得太漂亮了,在江南的時候還差點被當?shù)氐囊晃婚L史強搶進后宅,幸好會隱及時趕到,拿出先皇親賜的魚符,這才將對方逼得放人。 沈曦謝過會隱,聽話的帶上了帷帽,攙著會隱走了出去。 到了晌午,日頭漸漸熱了起來,總算是驅(qū)散了不少早春的寒涼。 墻角圍坐了不少衣不蔽體的流民,相互挨著取暖喝粥,因有人維持秩序,倒也沒有發(fā)生搶奪踩踏事件。 沈曦將會隱扶到粥棚后面,挽起袖子跟在兩位大娘后面舀粥。 他們買的粟米雖不是頂好的,但比起朝廷那些摻了糠麩甚至霉米的賑災(zāi)糧不知好了多少,一時城東南的流民幾乎都走空了,紛紛跑到金水湖邊來排隊。 負責施粥的寧州別駕當即就發(fā)了怒,覺得這些流民是給臉不要臉,領(lǐng)了一隊差役來金水湖邊驅(qū)散流民,捉拿沈曦與會隱。 “牛鼻子老道,這粥棚是你搭的?”寧州別駕刀一亮,眾人嚇得紛紛逃竄,一個踩著一個,手中的粥碗都被嚇得摔碎在了地上。 有個才七八歲的小姑娘等了半天,眼看就要輪到自己了,可那些差役一過來,眾人皆往相反的方向逃,推搡間就將她踩在了地上。 小姑娘卻愣是一聲沒哭,從地上抓起一把攙了泥土的米就往嘴里塞,被幾個差役腳一踹,連滾了好幾咕嚕撞到了一側(cè)的墻上。 “你們瘋了?!”小姑娘咳嗽幾聲就不動彈了,沈曦瞪了那踹她的差役一眼,忙上前去將小姑娘扶起來。 “哎呦,這還有個小娘子在呢?!?/br> 寧州別駕見沈曦雖帶了帷帽,卻身形窈窕,聲音清脆宛轉(zhuǎn),心想這必定是個美人,不禁就起了色心,提著衣擺就湊到了沈曦跟前兒,沖身旁人揮揮手道:“一邊兒去一邊兒去?!?/br> 眾差役哄笑幾聲,俱是識趣的往后退了退。 寧州別駕嘿嘿的笑,爪子剛要伸過去,會隱一拂塵甩在了他臉上,高聲喝道:“蔡振,你身為寧州父母官,不體恤百姓,安撫流民,反而安撫在光天化日下當街調(diào)戲良家女子,貧道一紙訴狀告到陛下那里,看你頭頂上這頂帽子還保不保得??!” 寧州別駕“呸”了一聲,啐道:“牛鼻子老道,你竟連爺?shù)拿M都知曉?那你知不知道,本官除了是寧州別駕,還是皇親國戚,敢惹本官,本官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臨川長公主便是令堂,”一邊沉默不語的沈曦忽而冷笑道:“姨姥姥能生出你這么個蠢貨,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br> “姨姥姥?”寧州別駕嘀咕兩聲,狐疑的打量著一身素衣清麗的沈曦,倏的伸手一掀,掀走沈曦頭上的帷帽。 帷帽掉落,露出女孩兒一張國色天香的俏臉來。 周圍人的吸氣聲此起彼伏,寧州別駕更是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愣了半響,見沈曦要去拾自個兒的帷帽,忙主動幫她拾了起來,笑嘻嘻道:“呦,沒看出來,這位難不成是長安的哪位縣主?” 沈曦氣極,意欲去奪帷帽,男人卻將手一舉,另一只瞬時捏住了沈曦纖細的胳膊,“小娘子,你同本官說說,說不準咱倆還門當戶對呢。” “混賬!臨安長公主是我外祖母,秦國公是我爹,你若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定要我大哥剁了你的手!”沈曦柳眉倒豎。 “嘖嘖,看不出來,小娘子還挺潑辣的,”寧州別駕摸著下巴嘖嘖的笑,“秦國公府家的小姐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到寧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小娘子,你誑人也得動動腦子??!” 會隱氣得簡直要把拂塵插到頭上了,他剛剛解下腰間的魚符,要拍到寧州別駕的臉上,就聽“咻”的一聲,斜刺里不知從哪兒來飛出一枚石子,好巧不巧的砸到了寧州別駕的小腿上。 寧州別駕小腿吃痛,哎呦一聲,竟是直直的就跪在了沈曦的面前。 “哪個殺千刀的,竟敢偷襲朝廷命官!”他驚慌失措的吼道。 “本官?!币坏赖穆曇魝鱽?。 眾人皆齊齊往身后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坡地上流民紛紛向兩側(cè)分開,身著皂衣的差役開路,一身著淺緋官袍的青年打馬自坡地上下來,神色冷淡,容顏皎皎。 第48章 英雄救美 “你又是哪個?”寧州別駕瞪眼打量著來人。 身后的寧州長史見狀,忙上前附耳道:“別駕,看此人官服的袍色,應(yīng)當是從五品的……” “用得著你提醒?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從五品的芝麻官兒,本官那是正五品,怕他作甚!”寧州別駕不耐煩的打斷了寧州長史。 他自來在寧州跋扈慣了,今日遇見沈曦,打定主意先將這小美兒搶回府再說,當下冷笑道:“管你是五品六品,只要在這寧州的地界,就是我蔡振說了算,識相點就趕緊滾開!” 青年自馬上下來,一語不發(fā),走近寧州別駕。 他生得高大健壯,身縈矜貴威嚴之氣,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的郎君,光在這氣勢上首先就壓倒了寧州別駕等人。 寧州別駕的腿不自覺有些打顫,但他故作鎮(zhèn)定,豎眉喝道:“怎么,本官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哦,蔡別駕的話下官既聽不懂,那下官倒是想問上一問,下官的話蔡別駕能否聽得懂?” 青年解下腰間裝著魚符的魚袋,扔給了寧州別駕。 那魚袋同青年的官袍是同色,寧州別駕掏出里頭魚符,一看上頭的字,頓時眼睛都直了,“你……你竟然是朝廷派來的安撫使,平西侯世子薛從湛?!” 薛從湛負手而立,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正是?!?/br> 安撫使是由皇帝直接任命,聽命于皇帝,雖官職低微,卻有便宜行事之權(quán),因此便是在高一級的寧州別駕面前,薛從湛也不必行禮。 薛從湛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蔡別駕好大的派頭,下官親眼所見,大庭廣眾之下,蔡別駕不光擅離職守,還當眾調(diào)戲弱女子和欺辱老道長,甚至對朝廷派來的安撫使語出不遜。這事想必陛下聽了,也極是新鮮?!?/br> 三言兩語,將寧州別駕說的額頭直冒冷汗,“本官忽想起還有急事,就先不奉陪了,改日必定登門拜見安撫使。” 說罷就領(lǐng)著一群小嘍啰灰溜溜的跑了。 薛從湛上前撿起沈曦的帷帽,給她遞過去,輕聲道:“戴上罷,外頭風大,仔細迷了眼。” 沈曦怎么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薛從湛。 兩人許久不見,沈曦一直覺得薛從湛討厭她,乍聽他如此溫柔的說話,心中還略有些詫異,接過來道了聲謝。 她想上前將小姑娘扶起來,薛從湛先她一步將小姑娘抱起。 “她看上去不大好。” 小姑娘手腳皆被踩的青紫,她捂著自己的小腹,疼的額頭冒汗,卻一聲不吭。 沈曦這半年跟著會隱四處云游,多少也會些醫(yī)術(shù),便說道:“將她抱到后頭去,我給她看看。” 會隱在前頭維持秩序,沈曦和薛從湛帶小姑娘到后頭檢查了傷勢,“還好只是外傷,沒什么大礙,我讓道長開上兩貼藥,外敷內(nèi)服,想必幾日就可痊愈了?!?/br> 不一會兒,小姑娘的娘就找了過來,抱著昏迷不醒的女兒哭得肝腸寸斷。 小姑娘為了吃一口米被踩成這副模樣,想來這對母女也沒有多少余錢來買藥,沈曦對會隱耳語了幾句,忽轉(zhuǎn)身撩開簾子,就走了出去。 “路上不太平,我?guī)闳チT。” 沈曦剛剛要上馬,薛從湛不知何時跟了出來,按住她的馬轡。 沈曦怔了下,睜圓了一雙杏眼,“你怎么帶我去?” 薛從湛沒有說話,他看著神色懵懂的沈曦,忽的一笑,翻身上馬,將沈曦攔腰一抱,就把小巧玲瓏的女孩兒提到了自個兒的身前,韁繩一勒,喝道:“駕!” 沈曦暈乎乎的就被他拉上了馬,反應(yīng)過后氣罵道:“薛從湛,你這混蛋,快放我下來!” “誰說我要和你一起去了?!” 四周的路人見狀皆驚詫的看向馬上的兩人,薛從湛低沉的笑隨風消逝的在空中。 他半摟著沈曦的纖細的腰肢,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女兒香,心情從未有一刻如此的愉悅,“誰讓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br> “你給我時間說話了嗎!”沈曦氣得差點背過去。 “喂喂,醫(yī)館在那里,你往哪里!薛從湛!” 薛從湛才不聽,若是這會兒就將沈曦放下,兩人可很難找到機會靠得這么近了。 當初若不是他一再猶豫,沈曦也不會被那徐述搶走,如今兩人已然和離,他從沈明琰口中得知沈曦即將抵達寧州,當即主動請旨景文帝,來寧州賑災(zāi)。 薛從湛摟著沈曦,騎馬硬是從城西跑到了城北,眼看就要出城了,這才勒馬停了下來。 他先下來,想將沈曦扶下馬,誰知沈曦“啪”的一聲甩開他的手,自個兒跳下來馬,瞪著一雙杏眼破口罵道:“無恥,不許你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