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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走了之后,她替我擋了幾杯酒,又高高興興地說要慶祝一下,多喝了幾口,我跟人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再轉(zhuǎn)頭就沒看見了?!?/br> 岑淮舟掛了電話,把這一層樓翻了個遍都沒找著人。最后路過安全通道時聽見一些動靜,心下一動,推門便看見了正盯著墻發(fā)呆的喬梧。 松了口氣,邊盯著人,邊給喬枝回了條報平安的短信。 做完這一切。 岑淮舟垂眼看著跌跌撞撞走向角落里的喬梧,默不作聲地瞧著她一個人垂頭揪著裙擺嘟嘟囔囔。 眼瞅著快要一頭撞墻上,喬梧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岑淮舟輕嘆了口氣,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牽著她轉(zhuǎn)了個方向,唇角微抿了抿,視線落在年輕女人雪白瑩潤的肩頭,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 他移開眼,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喬梧身上,淡淡地哼了一聲:“冷死你?!?/br> 溫暖包裹了肩膀,喬梧舒服得眼睛都瞇上了,哼唧著繼續(xù)慢吞吞走著,邊走,時不時還冒出幾句聽不明白的嘀咕。 沒一會兒,神神叨叨地蹲在角落里,盯著手指看,看了一會兒,又搖搖晃晃站起身,岑淮舟連忙伸手去扶,卻被喬梧躲了個空。嘴里突然嘰里呱啦地說了句什么,聽語氣,不出意外是在嫌他多管閑事。 只要不傷著她自己,岑淮舟干脆也不管她了,就看著喬梧一個人在空曠的走廊里慢吞吞轉(zhuǎn)著。 喝醉了的喬梧兩頰酡紅,眉眼迷蒙,醉意明顯。 岑淮舟看得覺著好笑,跟在她身后悠悠走:“喝醉了怎么變成個話嘮了?碎碎念這么多?!?/br> 話音剛落,前邊邊走邊嘟囔的喬梧忽地停下來,似是表達不滿地嘟囔。岑淮舟湊近了聽,什么都沒聽清楚。 索性也不再想著聽了,唇角勾著,懶散地哼笑:“以前膽子挺大的,怎么現(xiàn)在畏畏縮縮的?!?/br> 說著,他又想起剛剛婚禮上喬梧一臉迷茫又認真地:“伴郎伴娘——早生貴子。” 唇角微勾,低低笑起來:“就說你貪圖我的美貌,是不是?” 第35章 后背涼颼颼 “......” 喬梧依舊沒搭理他,一個人靠著墻壁盯著手指頭嘀嘀咕咕。沒一會兒,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他。 眉眼朦朧,眼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好不容易睜開了些許,或許又是因著醉意和困意上頭,很快又垂下了眼皮。 喬梧今天起的很早,新娘一起床,她就跟著起來了。 岑淮舟抱著手臂倚在欄桿上,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胳膊看,不由得勾唇輕笑,睨著她:“看什么呢,不盯著你的手嘀嘀咕咕了?” 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喬梧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但依舊盯著他。 岑淮舟輕嗤一聲,松開手,攤開在喬梧面前,大大方方地給她看:“吶,你要看就給你看?!?/br> 喬梧模糊混沌的意識里那棵到處勾著她衣服的樹總算是不把幾根樹枝纏在一塊兒了,她滿意地點點頭,哼了聲。 見她神色松了松,紅唇翕動著不知道又是自言自語什么,岑淮舟唇角弧度漸揚,但很快又壓下。 “手指有什么好看的,看得這么出神?” 喬梧依舊抿著唇,執(zhí)拗地盯著岑淮舟的手指看,眼睛一瞬不瞬。 如果不是偶爾輕眨的纖長睫毛,都快要懷疑這是個假人了。 喬梧喝醉了腦子就不清醒,腦海里平常時被藏起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腦回路和想法,總能在酒后展示得淋漓盡致。 還沒分手時喬梧喝醉了就總喜歡拉著他的手玩,玩膩了就隨手一丟,大半夜的爬起來坐在他身邊盯著他的臉看。 不是臉就是腿,肚子的。 大半夜的,一睜眼看見女朋友披頭散發(fā)地直勾勾盯著自己,是個人都得一哆嗦。 不過岑淮舟也就第一次被嚇了一跳,后來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也就習慣了。 所以,岑淮舟也沒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回應(yīng),知道她的毛病,索性蹲在喬梧面前,把手遞到她面前,懶懶地瞧著她:“給你看,行不?” 喬梧蹲在角落里,背靠著墻。 聞言,頭也沒抬。 “.....” 平常時挺機靈的,一喝酒就降智。 “嘖?!?/br> 岑淮舟定定地盯著喬梧看了兩秒,繃著的神色徹底柔和下來,外面的光亮透進樓梯間,也給他的身上鍍了層暖意。 喬梧縮在角落里,什么也沒有。 岑淮舟皺了下眉。 片刻后,他把喬梧像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搭在膝蓋上的手翻了個面。 喬梧的眼皮微動,手指輕輕動了動,挨著岑淮舟的手背。 然后抬頭直直地盯著他看。 岑淮舟只淡淡地瞥她一眼,肆無忌憚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掌心上,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而后云淡風輕道:“你自己抓著的,看我干什么?!?/br> 像是聽懂了他這句話,喬梧手往后抽走,轉(zhuǎn)了個身,面對著角落一言不發(fā)。 縮成一團。 從背影看,像個正在面壁思過的小蘑菇。 岑淮舟唇角勾著,跟著她挪了方向,蹲在她手邊,自顧自調(diào)侃道:“說你還不高興了,蹲這發(fā)芽呢?” 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句,左右這個時候的喬梧笨得離譜,聽也聽不明白,聽懂了第二天也記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