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個梟雄 第23節(jié)
木棉只聽魏琉璃的話。 她眼睛眨了眨,討價還價,“那、那我一會還能多吃一碗飯么?” 魏琉璃被逗笑了,“我們棉棉想吃多少都成!平時還不是擔心你吃太胖,今后會嫁不出去?!?/br> 木棉這才松了手。 老太君一時間內(nèi)心五味雜陳,親眼看著魏琉璃與木棉的相處方式,她連帶著對魏琉璃也越看越順眼。 一個主子對仆從這般耐心友善,可見心性再惡,也壞不到哪里去,無非是所處的立場不同罷了。 果然,木棉很聽魏琉璃的話,緩緩松開了老太君。 魏琉璃詫異的看著老太君,“祖母,棉棉她打小就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還望祖母莫怪,祖母與夫君……為何深夜來此?” 老太君與陸靖庭對視了一眼,祖孫二人互相點頭示意。 既然是陸家的血脈,沒有不相認的道理。 老太君說,“棉棉是我陸家的六姑娘!” 魏琉璃一驚,呆住了。 * 木棉喝了藥先睡下,接下來半個時辰,魏琉璃將木棉的一切都告知了老太君。 “棉棉是我母親在街上撿回來的,碰見她時,她是個乞兒,卻是兇悍得很,母親覺得與她有眼緣,就領回了家中。祖母別看棉棉還小,但力大無窮,嫉惡如仇,這樣一看……還真像陸家人呢。” 陸靖庭目光一滯。 怎么,在魏氏眼中,陸家人就是力大無窮的? 男人不可否認,總覺得這個詞不甚好,確切的說是……不優(yōu)雅。 老太君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母親她……可還好?” 魏琉璃眨眨眼,“我母親早些年就走了,怎么?老太君認得我母親?” 老太君啞然,今夜諸多事情都太過倉促,她選擇閉口不言,既然都離世了,那認不認識倒也無關緊要了。 老太君打量了魏琉璃,有些話還是咽下去了。 “明日就公布棉棉是六姑娘的身份,你與棉棉也是有緣分,與我陸家恐怕也有緣?!崩咸莻€通透人。 她嫉恨魏家是一回事。 可魏琉璃帶來了她的老六,又是另外一回事。 魏琉璃含羞一笑,望向了一旁冷峻清雋的陸靖庭,“祖母說的是,我的確與陸家有緣,不然怎會嫁給夫君呢,這一定是前世注定的緣分?!?/br> 老太君堅強的穩(wěn)住了她自己,“……”呵,這個魏氏,還真是會上桿子。 陸靖庭仿佛已經(jīng)習以為常,他繼續(xù)保持面無表情,似乎不會因為魏琉璃的一個字而動容。 * 翌日,老太君親自公布了木棉的身份,闔府上下震驚。 但老太君都親自去驗證了,侯爺也無質(zhì)疑,旁人自然不敢置喙。 木棉自己是最后才知道消息,魏琉璃解釋了半天,她也不愿意離開薔薇苑。 最終,老太君無法,只好讓木棉繼續(xù)與魏琉璃同住,但薔薇苑的一切用大有改善。 木棉身子骨極好,在床上躺不住,魏琉璃扶著她在院子里走動。 老太君過來時,就看見魏琉璃正在給木棉撲蝶。 日光正好,美人出了薄汗,粉面桃腮的,煞是可人。 老太君輕嘆,“這魏氏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瞧瞧這細腰,這胸脯,這顏色……笑起來還有梨渦呢,不施粉黛也極好看啊。” 張mama,“……” 最近幾日,老太君對侯夫人的容貌,那當真是大為褒贊啊。 陸靖庭也來了。 他恰好聽見老太君方才所言。 他看向魏琉璃,心生納悶,這小女子是怎么長的,頭頂生了兩只璇兒,唇角也有兩只小梨渦,皆是十分對稱。 一個軍紀嚴明的大將軍,對任何對稱的東西,都甚是賞心悅目。 陸靖庭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魏琉璃的胸脯上,他記得她里面的小衣上也繡了一對對稱的小荷尖尖…… 男人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某個畫面,他胸腔一熱,立刻轉過身去,“祖母,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語剛落,陸靖庭幾乎頃刻間邁步離開,背影如風。 老太君望了一眼長孫,見長孫對美人毫無興趣,她難免憂心。 原本,魏琉璃是帝王賜婚,陸家不得不接受,只要陸靖庭不中美人計,就將美人當做暖床的,沒甚不好。 但是眼下,老太君又覺得,這魏氏也并非毫無可取之處。 可惜了…… 陸靖庭自己不喜歡啊。 這廂,魏琉璃見院中來了人,她扶著木棉走了過來,笑道:“祖母,您瞧,棉棉這都能下榻了,身子骨極好呢,和夫君一樣,都是健碩之人。” 老太君,“……” 魏氏怎知老大健碩?她看見過了? 小六兒到底是個姑娘們,太過健碩了未必是好事啊。 相比之下,老太君還是覺得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惹人疼愛。 不過小六兒是自己失而復得的孫女,老太君恨不能把命都給她。 “棉棉啊,你原先的名字叫陸無雙,是天下無雙,舉世僅有的意思。你若是喜歡棉棉這個稱呼,祖母日后也喚你棉棉?!?/br> 木棉大眼滴流轉了轉,小姐告訴過她了,成了陸家的六姑娘,她就有吃不完的佳肴,沒有任何壞處的。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為了多吃一口飯,木棉勉為其難應下了,“嗯,祖母,棉棉省得了?!?/br> 老太君被這一聲“祖母”感動的瞬間紅了眼眶,她拉著木棉的手,望著天,心道:老三啊,你的女兒,咱們陸家的小六兒,她回家了! 作者有話說: 讀者:請問男主,你最喜歡什么形狀? 陸二狗:對稱就行。 讀者:??? 魏琉璃:夫君的品位,真是別具一格。 第二十一章 永寧侯府,書房。 陸靖庭端坐在黃花梨木的圈椅上。 男人一襲玄色錦緞衣袍,腰封上鑲了美玉,他容貌清雋俊美,五官完美到毫無瑕疵,宛若刀斧雕刻而成,面頰弧度凜冽,下顎線緊繃,仿佛心事重重。 白練站在一旁,道:“侯爺,據(jù)末將連夜細查,青蓮姑娘名義上,這幾年的確在教書,但細一查方知,她每年只有開春兩個月才在漠北的桃花塢授業(yè),其余的日子,不知身在何處,而且,末將詢問過不少人,竟是無人知曉。這其中必然有詐啊?!?/br> 青蓮為人低調(diào),學富五車,又是一副清雅容貌,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女先生,實在令人難以起疑。 這也是為何陸靖庭此前從未懷疑過她的緣由。 瑯琊這時說,“那年侯爺被困白帝谷,青蓮恰好在那陣子路過,又恰好救了侯爺,白帝谷地勢險峻,除卻獵人和采藥的郎中,尋常鮮少有人路過??梢?,青蓮的出現(xiàn)太過巧合?!?/br> 陸靖庭擰眉。 當年青蓮救了重傷的他,卻不料追兵又重新折返,青蓮為了救他,就自己引開了追兵。 但后來的事情,陸靖庭并沒有親眼所見。 只是等他從昏迷中醒來時,青蓮衣裳不整,說自己被玷污了。 陸靖庭一個堂堂男兒,又被她所救,當然不能去質(zhì)疑。 何況,沒有一個女子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但如今細一尋思,不免發(fā)現(xiàn)了漏洞。 陸靖庭沒有直接表態(tài)。 白練說,“侯爺,看來青蓮潛伏數(shù)年,必然是有大陰謀,咱們不可直接揭穿,若不……來一個引蛇出洞,將她背后的勢力揪出來?!?/br> 陸靖庭也正是這個意思。 于他而言,沒有任何人,亦或是事情,會比漠北的安穩(wěn)來得重要。 * 漠北常年干旱,今年卻是雷雨頗多。 這一天晌午又下了一場雷雨。 雨過天霽,荷花塘附近,陣陣荷香飄逸。夕陽余暉鋪灑水面,宛若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陸靖庭走出書房,行至后院子,果然不多時,青蓮就過來了。她仿佛時時刻刻,總能輕而易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水榭晚風徐徐,高大偉岸的男人如同天神降臨,青蓮眼神癡癡,單是看著陸靖庭的側顏,她就忍不住內(nèi)心狂跳。 這樣的男子,倘若能夠?qū)儆谒?,她就是豁出性命也是值得?/br> “侯爺?!鼻嗌弳玖艘宦暋?/br> 她嗓音輕柔,人如其名,一身淺碧色衣裙,襯得容貌清秀。 陸靖庭眸光深幽,他雖不曾在花叢游歷,但也是個正常男子,此時的陸靖庭意識到了一樁事,他不曾對青蓮動過心,可能就是偏好……魏琉璃那種容色明艷的女子。 這個認知令得陸靖庭內(nèi)心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