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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zhǔn)她死!你好好站在我面前,你怎么能說她死了,蘇諾,老天讓我們重新來過,就是為了讓我們重新開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段凌琛從開始的激動,到后來的懇求,經(jīng)歷了心中最大的波瀾,那個愛他至深的人,怎么能死。 你瘋了嗎?對于那番可笑的言論,蘇諾都有些同qíng眼前胡言亂語的人了。 就算是吧!蘇諾,你快把我bī瘋了。段凌琛也不反駁,從他發(fā)現(xiàn)他的心里原來有了個叫蘇諾的名字,他就瘋了。 推開眼前的瘋子,她不想陪段凌琛一起瘋。 就在蘇諾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段凌琛眼中閃爍著的是絕決,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她,如果要親眼看著她離開,還不如就死在那個時候,最起碼,那時的蘇諾,到底都是愛著他的。 忽然口鼻被捂住,蘇諾立馬就掙扎了,可是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還沒來得及掙扎,就失去了意識。 第零七四章 等蘇諾醒來,發(fā)現(xiàn)身上軟綿無力,意識也處于半清醒的狀態(tài),就像是做夢,一點都不真實,總而言之就是很不好,非常不好。 你醒了。耳邊的聲音異常的輕柔,就像對待剛出生的小崽,生怕驚住了她。 蘇諾望著天花板,動都不想動,不用去看,她也知道身旁說話的人是誰,她竟然又栽在了段凌琛手上,她沒有想過設(shè)防,或者她沒想過段凌琛會對她出手,在同一個栽了兩次,他段凌琛真是好樣的。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生氣,但是蘇諾,我已經(jīng)沒辦法了。段凌琛握著蘇諾的手,一手撥弄著g上人散亂的發(fā),眼中愛戀和痛苦糾纏在一起,此時的他,再不是眾人眼中沒有感qíng的冰山,他動了qíng,動了心,不過凡人一個。 蘇諾不動也不開口,好似天花板上有著什么引人入境的花樣,值得她入神研究,完全不理會g邊的人。 你總不肯冷靜下來聽我解釋,我才會這樣做,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一定會的,你那么愛我。撥弄發(fā)絲的手,移到了臉上,溫柔的輕撫著,終于觸摸到了這個人,從他重新睜眼直至現(xiàn)在,從沒一刻如此真實過,這一刻才清晰的感覺到,他活著,她活著,他們都活著。 稍稍松了口氣,活著就好,活著就表示他還有機會,蘇諾現(xiàn)在不原諒不要緊,他們還有更多的時間化解這段不美好的記憶,前提是沒有任何人阻礙他們中間。 始終得不到回應(yīng),段凌琛也不急,反而自顧自的爬上了g,躺在一邊,將人整個攬入懷中。 段凌琛,你離我遠點!身旁多了一個人,蘇諾就是想當(dāng)他是空氣也不能了。 被人死死瞪著,段凌琛卻笑了,他不怕蘇諾恨他,他只怕蘇諾眼里再沒有他。 蘇諾,你說我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段凌琛似是沒有聽到蘇諾惱怒的話,反而喃喃低語起來。 此時的蘇諾被制約的無法動彈,身旁又躺著她最痛恨的人,能夠維持著表面的冷靜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了,他還問為什么,她還想問為什么呢! 我知道你恨我,你也能恨我,我對你做了不好的事qíng,只是蘇諾,恨我也好,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當(dāng)我聽到你死了的消息時,我一點也不信,你看,你那么大的罪名都可以保釋,怎么可能因為一場小小的車禍就倒下呢。 可是方之航?jīng)_到我面前時,我竟然害怕的手都在發(fā)抖,你會想是我害怕方之航,對嗎?不是的,這世界我誰都不怕,我最害怕的是,方之航要說的話。 方之航的拳頭真硬,我整整躺了好幾天才能下g,我能走動后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你的墓,那很gān凈,有很多花,一點也不冷清,我想一定有很多人看你,也是,那么多人疼你,怎么可能讓你孤獨呢。 對了,你猜猜我死在哪? 段凌琛說到這時頓住了,不過他等的并不是蘇諾的答案,只是在回憶,回憶他看到蘇諾的墓碑時,升起的那股想要把墓挖開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躺在里面的沖動,那張鮮活的笑臉,怎么能只變成一張毫無生機的照片,那個總是圍在他身邊,叫著段凌琛的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每每想起當(dāng)時的一幕,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 qiáng迫聽著一切的蘇諾,也放慢了呼吸,等待即將揭曉的答案。 是你的墓前,就死在你的墓前,你說是不是報應(yīng)。段凌琛說著自己死的事qíng,不帶一絲留戀,因為那時的他,實在找不到繼續(xù)活下去的理由,才會放任自己步入死亡。 看,其實死亡很簡單,不簡單的是,他無法從痛苦中解脫。 那天一切都很好,只是天氣不好,雨天,我最討厭的就是雨天,每當(dāng)下雨天,我都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但是當(dāng)時我卻沒這么想了,因為我已經(jīng)再沒什么好值得失去了的。 敘述起往事來,段凌琛沒有往日冰冷的氣息,反而被一層悲愴所籠罩,這是一種長年累積下來的yīn郁。 蘇諾第一次見到褪去保護膜的段凌琛,她認(rèn)識的段凌琛是冷漠的,是yīn狠的,可是此時的他,卻像個沒有活著念頭的困shòu,連舔舐傷口的行為都放棄了。 這個世界又是誰真的懂誰。 她跟在這人身后九年,只在這一刻,才觸及真正的他。 蘇諾,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我不能再沒有你,方之航擁有了那么多,完滿的家庭,前途無量,就當(dāng)可憐我,求求你不要放棄我。段凌琛自從那一年之后,再沒說過求人的話,但是,如果能留下蘇諾,無論什么他都愿意去jiāo換。 段凌琛緊緊抱住想要挽回的人,窩在蘇諾的頸脖處,似悲似泣。 我愛你,蘇諾,如果我早發(fā)現(xiàn)我的心意,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我愛你啊,比我想象當(dāng)中還要愛,我愛你,我愛你 一遍遍的表露心跡,都讓蘇諾有些恍惚,人生就是這么奇妙,以前你追在后面拼命的想要,現(xiàn)在她卻無所適從,她不怕等太久,九年對于她來說一點也不算什么,段凌琛不愛她也不要緊,可是他不能讓她淪落到那般可笑的地步,那時候她已經(jīng)知道,段凌琛的愛,就像天上的云雨,不可觸及,求不得。 段凌琛,我已經(jīng)有了方之航,不會再變了。也許是段凌琛此時的狀態(tài),還讓蘇諾記著那點點qíng面,才做出了回應(yīng),也只是回應(yīng)她的心中的想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蘇諾長qíng,卻也冷qíng,當(dāng)初她的心中只有段凌琛,所以對于死敵的方之航,恨到極點,她認(rèn)定的事,就絕不會改變,現(xiàn)在,她認(rèn)定了方之航,她就再不會回頭。 段凌琛一聽,霎時就激動了起來,我不準(zhǔn),你根本就不愛他,我知道的,你內(nèi)疚想要補償他,我理解的,我都理解,但是,我們能用別的方式補償他,不一定要你。 再沒有方之航了好不好,我不再向方家報復(fù)了,我不要了,蘇諾,我只要你。段凌琛是真的怕了,蘇諾有多固執(zhí),他深深體會到了,所以在蘇諾說出那番話來,他就知道挽回的幾率近似于無。 即使渾身無力,但是知覺還在,被段凌琛勒緊的生疼,卻不及此時的段凌琛,帶給她的感覺來的震撼,冰冷如他,現(xiàn)在像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無助而又絕望。 如果沒有身亡,如果沒有意識到方之航的付出,或許,或許 只是一切都沒有如果,更不可能有后面的那些猜測。 蘇諾不由自主的看向身旁躺著的人,走到如今的地步,又能怪誰。 段凌琛算了吧,我們都放過彼此吧,就算沒有方之航,我們不會有可能,我累了,你不知道嗎?那段癡戀,早就在那場不顧一切的追逐中耗盡了。 為什么算了!怎么能就這么算了,蘇諾,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為什么連結(jié)束都要由你來說,從頭到尾,我又算什么,蘇諾,你是真的愛過我嗎?完全不能接受蘇諾的說辭,要是算了的話,那他重生一次,又有什么意義,還不如當(dāng)時死個徹底。 放手吧。蘇諾閉上眼,不管誰先招惹,不管誰最后辜負(fù),都到了該放手的時候。 我不要,你還在生氣,我拿一輩子還你好不好,我們?nèi)ヒ粋€沒有方之航,沒有過去一切的地方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就我們兩個。段凌琛將食指放在蘇諾唇上,從桌上拿起一根針管,在嬌嫩的手肘上扎了一針。 一個刺痛過后,蘇諾昏沉的頭越來越重。 乖,休息一會兒就好,我會帶你重新開始的,蘇諾,我愛你。段凌琛在蘇諾耳邊喃喃低語,看到注she了鎮(zhèn)定劑即將陷入沉睡的人,只有在這時,才不會說出讓他傷心的話。 吻輕輕落在唇上,貼著唇哄著,睡吧。 于是,蘇諾又再次沉睡過去。 段凌琛的視線始終不肯移開,他已經(jīng)錯過了一次,哪怕用一生來還,他也不會放手。 你已經(jīng)把我bī瘋了,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將你留在身邊,可是我等不了了,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和方之航說笑的樣子,我的心都在痛,我吃醋了,你是屬于我的。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段凌琛悲慟的表qíng盡收。 宋少。 我已經(jīng)幫你安排好了,明天一早的飛機,聯(lián)系方式我給你發(fā)過去。 謝謝。 不客氣。 簡短的對話,段凌琛的聲音極冷,宋致遠是那種會說不客氣的人嗎,只不過是想看戲罷了,他和宋致遠之間,勝負(fù)未分,他弄垮了宋家,可是宋致遠也送他回了老家,重生之后,帶來更多方便,除掉宋致遠也是遲早的事,哪怕是方家,他也不是束手無策的地步,只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段凌琛眼含柔qíng看著昏睡的人,沒有人比她重要。 ------題外話------ 最近事多,上課加上找工作,更新不會太穩(wěn),我會盡量穩(wěn)定更新滴,親們多擔(dān)待下老安,感激不盡。 第零七五章 一夜之間,整個帝都快被翻個朝天,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發(fā)生了國家大事,一時間,所有警察都出動了,甚至還有部隊的人,于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憑空出現(xiàn),不然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宋致遠端著酒杯,懶懶看著外面發(fā)生的一切,乏味的生活,才有那么點點有趣,他倒是小看了段凌琛,即使什么都沒有,還能翻出這么大的làng來,敢綁架蘇家大小姐,他膽子不小,他都迫不及待想看到結(jié)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