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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瞇眼望了樹下?負手的李俊風,似有忌憚,咬牙道:“沈玉昭,你好自為之吧?!?/br> 沈妙妙見她轉身要走,忙也道了句:“龍投大海,虎奔高山,那玉昭就祝jiejie平安順遂,逍遙自在。” 鄧綰回首與她對視,半晌朝她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是惹人厭煩?!?/br> 沈妙妙一直等她的馬車消失在小路盡頭,才隨著李俊風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他們沒有像鄧綰一般走的是正城門,而是先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子,換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后,又由人領著,從西城的一處偏門出城的。 城外早已備好了快馬,沈妙妙由李俊風帶著坐在馬上,飛快地奔馳在遠離青州的道路上。 快馬大約趕了一炷香的路程,在一個廢棄的觀音廟外停了下?來。 沈妙妙被李俊風扶著下?了馬,立刻轉頭四顧,脫口便問:“杜衍呢?他人在哪里??” 李俊風:“……” 第148章 .相救 她話音剛落,廟內便突閃出一人。 沈妙妙腳也不過才落地,就像是?瞬間便感應到對方一般,立即朝著那人飛奔而?去。 山高水遠的距離和無法預測的意外,終于再也無法阻隔心意相通的兩人。 杜衍一把將沈妙妙緊緊抱進懷里,沈妙妙將頭埋進杜衍的頸側,臉頰感受到他肌膚的溫熱以及劇烈跳動的脈搏,突然鼻子一酸,只得收緊雙臂,更加用?力環(huán)住他的脖子。 微風輕輕浮動,好似怕驚擾這對無聲地互訴衷腸和思?念的有情人。 這時,一聲輕咳打破了溫馨的別后重逢。 李俊風站在恰到好處的位置,一直等到兩人從緊緊相擁的狀態(tài)分開,才道:“玉昭meimei,好歹是?我沖鋒陷陣將你?救回,怎么感覺只有杜大?人得到了熱情的嘉獎呢?” 他見?杜衍仍滿眼情誼,不肯移動一絲一毫落在沈妙妙身上的目光,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揭起短來:“沈大?人這一路上可沒少添麻煩,不過一介書生,對于救人這事,他又能做什么呢?” 杜衍并未理?他,但聽到這話的沈妙妙卻在仔細地端詳了杜衍的面容后,轉頭對著李俊風一笑:“李大?哥此言差矣,如果沒有杜衍,便沒人能明白我讓田嫂戴著的那些?絨花的含義,當外界都在傳京城里的文思?使要嫁給安郡王的二公子的時候,你?們也許就會冒然行動,曲城雖小,但是?卻不是?出手的好時機?!?/br> 非但不是?好時機,就是?玉璽,只怕連邊兒都摸不著。 杜衍這才開口,他望著沈妙妙,溫聲道:“別理?他,“風有信花不誤”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會懂的。” 李俊風自然是?已經見?識到杜衍單從那玉蘭、芍藥、梔子以及梨花上,便能推測出沈妙妙傳出暗語的能力。此刻終于得以說出他的疑惑:“我派人打探,說是?你?被困于深宅,那趙二是?一點內外消息都不讓你?知道,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將形勢把握得如此精準?!?/br> “我雖聽不到消息,但我還有眼睛,那陪在我身邊的田嫂確是?個心善之人,我從她的言談和偶爾看我的眼神?以及行動中,多少能猜得出一些?事情?!鄙蛎蠲罾叛艿氖?,久久不愿放開,“不過真要說起來,還是?杜衍那支袖箭的出現才安了我的心,雖然這袖箭當時差點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我定力足夠,換了別的女子只怕是?要嚇得癱軟暈厥過去了?!?/br> 杜衍猛地抬頭望向李俊風:“你?竟然將袖箭射向她了?” 被抓了現形的李俊風摸了摸鼻子,道:“我當時沒想到她突然從趙二身后出現,我自己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從屋脊上掉下來呢?!?/br> 終于脫離困境,見?到了杜衍的沈妙妙此時安了心,便笑著點頭:“倒是?對虧了這袖箭,讓我有了決斷,否則我根本?不敢全然依靠鄧綰的計劃出逃,更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趙嶺的袞服上做手腳?!?/br> 聽她這么說,杜衍立即緊張道:“你?在他的衣服上做了什么手腳?你?有沒有事?” 李俊風也嚴肅起來:“今日那祭壇上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我們的人還沒靠近似是?就發(fā)生了sao亂?!?/br> 沈妙妙臉色暗淡下來,她嘆息一聲道:“我們先進去再說吧?!?/br> 這破舊的觀音廟離著青州城已然有了一段距離,暫時算是?他們一個歇腳點。沈妙妙挨著杜衍坐下,便將趙嶺的計劃,太?后的以身證道以及真假玉璽之事簡單地跟兩人道了個大?概。 在兩人陷入沉默與沉思?中時,沈妙妙從懷中將鄧綰給她的錦袋拿了出來。 “安郡王對太?后……”她頓了一下,“兩人多年情誼,太?后薨歿,趙嶺此時雖心神?大?亂,但我和鄧綰兩個大?活人一起失蹤,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發(fā)現手中的玉璽有異,到時候,我便是?他要追蹤捕獲的目標,所以現在這塊傳國璽放在我身上是?極不安全的?!?/br> 她自是?沒有保護這玉璽的能力,以趙嶺的心思?,必然能夠猜到那假的玉璽是?她親手所刻,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杜衍牽過她的手,將那錦袋從她手中拿開,隨后和李俊風對視一眼。 李俊風點頭道:“太?后以死?相逼,這步棋更使皇上陷入了被動,如今唯有這玉璽才能解皇上的危機。” 杜衍便二話不說,將錦袋扔到他身上,李俊風嚇了一跳,立即謹慎接住,隨后責怪地瞪著杜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