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陶思怡的調查資料,葉瀾臻找出她的聯絡方式,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 陶思怡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感覺心里空落落的悶得慌,她恍恍惚惚的走著,一個很漂亮的霓虹燈讓她止住了腳步。 離歌她抬頭看著那個招牌,鬼使神差的邁步走了進去,嘈雜的電器音樂聲,轟得她腦袋嗡嗡直響。一群瘋狂的男女隨著DJ的動作瘋狂的搖擺著。 嗡,嗡,電話在此刻瘋狂的振動起來,陶思怡從褲兜掏出手機,要不是今天穿的牛仔褲,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她還真的感受不到。 你在哪?一個陌生的號碼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誰呀?酒吧了很吵,陶思怡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聲音有點耳熟,但是在這么亂的環(huán)境當中她還是分辨不出來。 葉瀾臻。簡單的三個字,立刻讓陶思怡jīng神起來。 現在告訴我你在哪里?你那邊是什么聲音。電話中傳來的嘈雜聲,讓葉瀾臻眉頭緊鎖。這女人跟人家學什么不好,去學借酒消愁。 啊一陣女生的尖叫聲,又從電話中傳來。 告訴我你在哪? 一個叫離歌的地方。 在那等著我,記住,什么也不要吃,什么也不要喝,找個人少的地方老實呆著。 好。陶思怡乖乖的按照他的指示做。 當葉瀾臻找到陶思怡的時候,他發(fā)現自己滿肚子的責備硬生生的憋在嗓子眼里說不出來。那對腫的像桃子似地眼睛往自己這面一看,他就感覺如果再指責她,那簡直是天理不容。 走吧,回家吧。 好。 作者有話要說:發(fā)沒發(fā)現,葉瀾臻和陶思怡說回家這兩個字,挺流暢的。 第十二章,應酬 葉瀾臻似乎很忙,自從那天晚上被他從酒吧拎回來以后,陶思怡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為了方便她的進出,葉瀾臻給她安排了一個司機,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她出行。陶思怡起初很是不好意思,其實只要自己搬出去了,這一切都沒有必要這么麻煩,可她找葉瀾臻談了幾次,都無果而終。 工作的事qíng還是挺順利的,她提出的申請,沒有兩天就被批下來了。她的頂頭上司張麗媛是她一直對接的人,兩個人jiāoqíng還算不錯,一切都和自己預計的八九不離十。只不過有時陶思怡不禁想,這一個月三千的工資夠不夠葉瀾臻給她雇傭司機的。 陶思怡皺眉看了一眼手里空空如也的記事本,面前腦滿腸肥的男人正滿天噴著唾沫。這個公司唯一讓她不滿意就是這個部門的總監(jiān),她總感覺這個男人眼神過于放肆。聽張麗媛吐槽說,這個吳總監(jiān)是公司老總七扭八歪的某個遠房親戚,因為沒有什么職位能gān,就給分配到這個部門,雖然是個總監(jiān),但其實就是個閑職。 又認命的在本子上畫上了一個豬頭,她數了數,一共五個,出生、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從小到大的依次排好。每聽完一個他的人生歷程,她就會畫上這個么一個豬頭。 陶思怡心里暗嘆了一口氣。如果每個公司的領導都這么jiāo代工作的話,那她敢保證,這個公司離倒閉不遠了。 嗡陶思怡悄悄掏出兜里的手機看了一眼,不著痕跡的按了一下掛機鍵。葉瀾臻這時候找她gān什么? 思怡。 啊,吳總。 聽見眼前的豬頭喊了自己一聲,陶思怡連忙打起jīng神來,她終于體會到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從工作以后,她發(fā)現原來人都是被bī出來的,心里想的完全可以和臉上表露出來的不一樣。雖然她感覺面前的是頭豬,但自己依然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臉的恭敬。 思怡,晚上沒事吧,有個飯局,一會陪我去應酬一下。 這名叫的她直起jī皮疙瘩,自己和他這么熟嗎?陶思怡勉qiáng抽了抽自己的臉皮,讓它看起來好像是在微笑一樣。 吳總,我晚上有事。 你還年輕,要以工作為主,尤其是你這種離過婚的女人。沒有丈夫依靠了,工作尤其重要。就這么說定了晚上一起去。 陶思怡撰緊了拳頭,她恨不得把手中的記事本塞到他的那張豬嘴里。她離婚怎么,和這個死肥豬有什么關系,這種專門揭人傷疤的人最討厭??伤€是忍住了,又在心里暗暗畫上了無數個豬頭,安慰自己,人不與豬斗。 陶思怡出了辦公室的門,看見張麗媛一臉的關心。扭頭確定辦公室的門已經關嚴。才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兩個的位置比鄰,中間就隔了一層擋板,由于肥豬的耳目眾多,陶思怡只能偷偷的在MSN上和她jiāo流剛才的qíng況。 當說到肥豬要自己陪他應酬的時候,陶思怡明顯感覺到張麗媛的臉色突然變的慘白。過了好一會,她才收到一條回復盡量拒絕。 張麗媛打完這四個字以后,人一下子就從自己位置上起來,匆匆的離開了。陶思怡盯著屏幕上的四個字,感覺自己有點頭疼。 嗡電話又響了起來,陶思怡看了看,按下了接通鍵。 我今天晚上有時間,一起吃個飯。葉瀾臻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诉^來。 陶思怡真想大聲的答應一聲好。和肥豬比起來,她寧愿和葉瀾臻吃飯,至少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賞心悅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班的原因,陶思怡覺得自己的思路好像開闊了不少。偶爾她也會偷偷看張麗媛傳的luǒ男照片,雖然重點部位不是圍著浴巾,就是打著馬賽克,但她還是面紅耳赤的。有時她甚至會想到,葉瀾臻如果是這個樣子,可能要比照片上的人更迷人。 我晚上有應酬。 應酬?葉瀾臻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晚上早點回家。 嘀嘀嘀,聽筒中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陶思怡撇了撇嘴放下手機,她怎么總是被人掛電話。 葉瀾臻把玩著手里的電話,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小妮子也開始有應酬了,這幾天一直忙著準備人代會的事qíng。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總算有點時間,哪成想人家也成忙人了! 葉瀾臻感覺自己有點矛盾,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希望陶思怡多接觸接觸社會,又不希望她被社會所污染。雖然自己喜歡她身上那種空靈的氣質,可人畢竟活在社會上,不參與其中,就無法獨自生存。 想到獨自這個詞,葉瀾臻皺了皺眉,他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失落。這種感覺即使在葉楠棲失蹤的時候都沒有過。不過自己好像有段時間沒有關心這個弟弟了。 老王把那小子最新的資料給我拿過來一份。 好。老王掛掉電話,看著眼前一摞子被壓下來的記過處分。認命的往葉瀾臻辦公室走過去。 這就是你說的還不錯?葉瀾臻抬起頭,看了看面前的老王。 手中的資料顯示的什么?打架,記過,打架,記過,還是打架葉楠棲這小子天天就在部隊里gān這些好事。如果這是不錯的話,那他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很壞? 幫我安排一下,我去看看他。 好。老王應了一聲,在葉家呆了這么長時間,葉瀾臻的脾氣他也摸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是風雨yù來的氣息。 老王出去以后,葉瀾臻又看了看手中的資料,這才幾天,就惹出這么多麻煩。如果不是因為是葉家的人,估計早就被除名了。葉楠棲到底想gān什么?他皺了皺眉,又掃了一眼手中資料記錄的豐功偉績。 陶思怡努力的往車門靠了靠。讓自己遠離吳主任那肥胖的身軀。 我跟你說年輕人就要多見見世面,只要你聽話,我多帶你出來見識見識這些場合,多認識一些人,對你以后發(fā)展是很有利的。 吳主任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他的長篇大論。陶思怡將臉扭向車窗,沒讓他看見自己不滿的qíng緒。 幸好飯店離公司不遠,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到了。 這可是昆城最有名的飯店之一,沒來過吧,以后有機會,我?guī)闳セ蕦m看看,那里簡直是金碧輝煌,一道菜沒有上千下不來。 聽到皇宮這個名字,陶思怡突然有點失落,她沒記錯的話,自己的結婚典禮就是在那辦的。 被服務員引領到包房,里面已經坐了幾個人,陶思怡和吳主任被安排到一個不算上位也不算下位的位置上。不一會,包房里的人零零散散的就基本到齊了,唯一還剩三個正位空著。 她掃了一眼包房里的面孔,有的她在公司的OA上見過照片,基本上都是總監(jiān)級別的。還有幾個女的,好像和自己一樣是被抓來陪客的??催@個架勢,等正主到齊,就可以上菜了。陶思怡暗暗嘆口氣,自嘲的調侃了一下,她也成陪酒女了。 馬先生這面請。人未到聲先到。 陶思怡看到屋內的人都站了起來,她也沒法坐著,也跟風的站起來。這種場合她還真就沒有參與過,和李幕霄在一起的時候,宴會參與過幾次,但這種商業(yè)應酬,她還真是沒有見識過。這么一看,反而有點好奇了,到底是多大的人物,能讓這屋里的人這么恭敬。 她好奇的伸了伸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門輕輕的打開了,先進來的是一只手,皺皺巴巴的,陶思怡暗猜這應該是公司老總的。然后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兩鬢似乎有點發(fā)白,面貌端正,身板挺直,最突出的是那雙眼睛,犀利而威嚴。 男人的眼神掃了過來,陶思怡心里猛地一驚,連忙別過眼神。這個眼神和肥豬的放肆不一樣,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思。 馬先生這邊坐,小陳你坐這里。 除了老總的聲音,屋子里靜悄悄的。都在等著三個人就坐,陶思怡看了一眼里面稍微年輕一些的男人,她覺得那個小陳應該是這位馬先生的助理。她突然想起了《雍正王朝》里面上朝的畫面,威嚴肅穆。 等三個人都坐下,陶思怡也跟著坐了下來,不過很快她發(fā)現了一個問題,身邊的人都站著。她左右瞄了一眼,正猶豫著要不要再站起來。 都站著gān什么,大家難道習慣站著吃飯?男人的一句話讓陶思怡解脫了窘境,她暗暗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糾結站或是不站的問題了。 馬騰躍一進屋就注意到陶思怡,和其他人的畏懼,恭維,討好,都不一樣,她的眼神很清澈,里面只是寫滿了好奇,她似乎不太適應這種場合。不過他卻覺得這樣挺好的,她猶猶豫豫的樣子讓他覺得挺可愛的。有多久沒有在女人身上看到這種氣質了?馬騰躍微微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真是遠的想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