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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弄開了譚文死前緊抓住葉加的手,我一把抱住了葉加,整個樓里都在回dàng著我尤如困shòu般的嚎叫聲,在我的朦朧的眼里,我看到了一粒晶瑩的淚珠從葉加的眼角滑落。 譚文死在了這個秋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回歸吧。我去看他墓碑的時候就這樣想,他墓前的那張照片是我從我們三個照片當中剪下來的,我竟然找不到比它更好的一張譚文的單人照。那張照片里,我們三人在燦爛的陽光下燦爛的笑。這張照片就被譚文放在他的皮夾子里,我小心翼翼地把他從我們倆人的身旁剪下。我看著那張燦爛的笑臉,我說:quot;譚文,也許生命它就是一條不歸路,你無法回到十四年前,去給葉加留下一個深刻的影響,讓他記住你。我無法回七年前,去給我和葉加一個開始。你走的時候,葉加掉了一滴眼淚,我想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給你的吧,希望你聽到這個,能在路上走得安心。quot;我最后將huángjú放在他的墓前轉身走了。 走到街上,突然聽到那首譚文最喜歡的英文歌。 Ive memorized your face I know your touch by heart Still lost in your embrace I dream of where you are 15 葉加在一個非常接近暖冬的深秋里毫無預兆的醒了,我在佟蔚的失聲驚叫聲沖進了病房。葉加就躺在病g上,一雙烏黑的眸子還是那么的清澈。我們與他對視著,竟沒有人想起要同他說話,整個病房里都充斥著我與佟蔚激動的抽氣聲。還沒有等我們還過神來,他就在我們喜極而泣聲中又閉上了眼睡著了。 從那以后,葉加每天都會睜開眼睛一小會兒,但大部分的時間還是沉睡。醫(yī)生跟我們說,雖然他體內的病毒沒有致命,但它卻破壞了葉加的腦神經系統(tǒng)。葉加不可能醒著很長時間,因為他的腦神經無法處理太多的信息。而且他也不會同我們說話,醫(yī)生說他不是沒有意識,只是很模糊。盡管這樣,我們已經覺得這是最大的收獲,因為在一天的四五個小時里,我們可以看見葉加漆黑的眸子,他仿佛什么都知道,當你同他說話的時候,他會一直注視著你。 隊里的同事也常來看他,他們喜歡圍著葉加說事,可是葉加會在你說得最高興,自認為最jīng彩的時候,突然閉上眼沉沉睡去,只留下你一個人在那兒語無倫次。 我也辭去了緝毒大隊隊長的職務,其時我很久以前就不大管隊里的事了,只不過一直掛著個空銜。我去辭職的時候,陳廳長還是有些吃驚,他問我為什么一定要辭去職務。我看著自己的警帽上那個國徽,微微一笑指著它說:quot;我看到這個會害羞。quot; 陳廳長神色古怪,說讓我再考慮考慮,但是過了幾天,他倒是很慡快的同意了我的辭職。我微笑著知道父親的那根長鞭子又起作用了。每一天葉加的清醒的那些時刻,我與佟蔚都用來與他對視,對他微笑,告訴他我們的滿足。我以為生活就會這樣波瀾不驚的一日復一日,一年又一年的過下去。 有一天,當我去醫(yī)院準備幫佟蔚替葉加洗澡的時候,推開門發(fā)現(xiàn)佟蔚坐在那兒對著熟睡的葉加淚流滿面。我當時吃了一驚,我從未見佟蔚哭過,再困苦都沒見她真得掉下一滴眼淚。她轉過頭,對我說:quot;他剛才睡著的時候,叫了我一聲,佟蔚。quot;她捂著自己的嘴,努力想要讓自己不會放聲大哭。我蹲下去環(huán)住她,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肩上,她渾身都在顫抖。她說,其實他常在睡著的時候叫人的名字,可他始終叫得都是你的名字。今天,他終于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很清楚,比叫你清楚多了。quot;她抽泣著說:quot;是不是,他還是有點念著我的,我在他心里不是一點痕跡都沒有。quot; 我摟著他,深深嘆氣說:quot;佟蔚,由始至終,真正得到過他整個身心的人都只有你一個啊。quot; 佟蔚哭泣聲更大了,她說:quot;我早就知道他愛的人根本不是我,我早就應該把他還給你??墒俏铱傉J為,我可以扭轉這一切,我總覺得我比你更愛他,我比你更可以給他幸福。我錯了。quot; 我聽著佟蔚靠在我的肩上尤如崩潰一般的哭泣,她的手死死抓著我的襯衣,指甲幾乎穿透衣服刺進我的ròu里。但是我知道她早就該哭了,這場發(fā)泄是她應得到,她是唯一有資格掉眼淚的人。 她搖著頭,邊哭邊說:quot;如果我早一點把他還給你,你就會對他多一點了解,他就不會一個人去冒險,有你的并肩作戰(zhàn),他會安全好多。他不用承受后面的一切,他怎么能承受,他是那么的驕傲啊。quot;佟蔚用牙齒咬著我肩上的衣服,我閉上了眼睛,只聽她一遍又一遍地說:quot;這全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quot;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跟她說:quot;你知道,我們中唯一沒有錯的人就是你啊。quot; 她始終搖著頭,哭泣著,在那個深秋里,靠南的窗子外面she進來很充足的光線,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見佟蔚流淚。 后來,佟蔚將醫(yī)院的所有權轉讓給了我,也不再天天都來守著葉加,事實上她以后都很少來了。我就這樣從一個緝毒隊長成了一家醫(yī)院的院長。其實上我也沒有什么活可以gān。我每天都會推著葉加去散步,跟他說話,與他對視,喂他吃飯,幫他洗澡,對著他微笑。每一天都過得很平淡但又很充實。 佟蔚真正成了一個女qiáng人,我常在一些雜志上看到對她簡介,雖然我們早就終止了合作走私汽車的業(yè)務,但她好像在其它行業(yè)發(fā)展得更好了。她偶爾會來看葉加,每次來都會讓我錯以這八年不過是一層輕紗,風一chuī,我們就回到了從前。她還是穿著那時的舊衣服,也沒有擦一些我偶爾在酒會上撞到她時,她擦得香水。她會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一直看著葉加的臉。隔了好久,我才恍然明白,葉加至所以能在暈迷中把我們倆從人群中準確地認出來,是因為他能辨別我們身上的氣味。這個世上,誰最了解葉加,恐怕還是佟蔚吧。 我偶爾會去見佟蔚與葉加的孩子,佟蔚給孩子取名叫流光,我不是很喜歡,心里認為葉加也不見得很喜歡,但他是佟蔚的孩子,我無權反對。佟蔚用一套很特別的方法去教育孩子,她從來不抱也不允許別人去抱孩子。我曾經見過,那個孩子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后,摔倒了,佟蔚只是回過身來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看著那個孩子掙扎著自己爬起來。如果我不是已經了解佟蔚至深,我都不敢相信那是她為自己最愛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有一次,我終于忍不住跟她說,葉加未必會喜歡她這樣的教育方式。如果葉加可以親自教育他,他會給這個孩子全部的愛,會給孩子他從未享受過的兒時的快樂。我嘆著氣說:quot;佟蔚,你無法重造一個葉加。quot;佟蔚只抿著嘴,神qíng極倔qiáng,像極了葉加的表qíng。 我只有試圖去接近孩子,期盼可以替葉加給他一些快樂。流光是個很冷淡的孩子,這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冷淡的葉加與堅硬的佟蔚生下來的孩子如果熱qíng似火,那會叫人很詫異的。但孩子畢竟是孩子,我還是沒化什么功夫就接近了他。我?guī)Я鞴馊ビ螛穲@,陪他玩游戲,甚至有一次我還偷偷地帶他去見了葉加。他好像很怕葉加,總是躲在我的身后不敢看他。即使我將他的小手放在葉加溫熱的手里。我在與流光玩dàng秋千的時候,他終于問我,他爸爸是不是個英雄。我笑著說當然是,我呼吸著暖冬的氣息接著說,你爸爸他勇敢,智慧,善良,正直,是我見過的優(yōu)點最多的人。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羞澀地跟我說,他mama也是這么說的,所以他長大了要當像他父親那樣的人。我蹲在他的面前,握著他的小手,很認真地跟他說:quot;你爸爸如果會開口同你說話,他會告訴你,你只要做自己就好。quot; 后來,我就找不到流光了,我去找佟蔚才知道她把流光送到國外去了。我第一次對著佟蔚發(fā)火,說她如果嫌帶個孩子麻煩,就讓我來帶好了。她瞪視著我,恨恨地說,你是不是連葉加唯一留給我的禮物也要搶走。我的火氣一下子沒了,轉身出門的時候對她說:quot;你何必,你明知道你在葉加心里永遠都是有位置的。quot;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佟蔚眼里有霧氣,可她沒有掉下眼淚。 隊里的同事們還是會經常來看葉加和我,但是小風來了也不會上樓。他只是在樓下抬頭看葉加的窗戶。我知道他無法承受自己的英雄成了這幅樣子。在小風的心目中,葉加就應該是神勇,聰慧,無往而不利的,他無法接受這個昏昏沉沉的葉加。那時候小風他已經成了一位很出名的緝毒資料官,聽說他在確認罪犯身份的時候也喜歡報別人的三圍,緝毒組的成員也會是一片沉默。 可無論葉加是什么樣子的,他對我的意義都不會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區(qū)別呢,朝陽里的,落日下的,他都是我的葉加。 全文完 番外《我的夢想是你有夢的地方》 葉加喜歡洗澡,有的時候,我就會與他倆個人泡在澡盆里大半天。我已經習慣了讓他躺在我的懷里,我的頭會支在他散發(fā)著洗發(fā)水香味的頭上,有的時候,我會伸出手去數(shù)葉加的手指玩,有的時候我就在洗澡盆里讀書給葉加聽。 我的這個澡盆是托佟蔚特地從國外弄回來的,里面有多種按摩功能。我跟佟蔚說,葉加喜歡洗澡,可是我卻不大喜歡,如果沒有其它的刺激,真得很痛苦。佟蔚看我的眼神有點哭笑不得,等那浴盆弄來了,我則有點哭笑不得。它太夸張了,也太大了,我整整拆了一層樓梯,一道墻,才把它弄進我們的臥室。可它的效果真不錯,有多種模擬功能。今天我和葉加享受的就是海灘沖làng功能。 葉加今天明顯累了,因為我?guī)еタ戳嗽?。雖然剛過正月,南邊已經是一片回大地的景象。天氣是有點寒,可陽光卻很明媚,照在身上也是暖暖的。葉加很高興,他一向都喜歡美麗明朗的東西,陽光,綠樹,鮮花。所以他今天清醒的時候有點長,晚上自然就累了?!钣?nbsp;炸☆冰 激凌☆整 理☆ 我享受了一會兒沖làng之后,就打算早點替葉加把澡洗好,讓他早些躺下睡。于是我的手順著他的身軀往下揉搓,當我接觸到他雙腿中間的時候,突然覺得他的那里硬了起來,我像觸電似的把手縮了回來。這三年里,我不知道給葉加洗過多少回澡,剛開始是見到他滿身的傷痕,只記得心疼,后來兩個人luǒ逞相對都習慣了。我也真得有好些年沒想那回事了,我心砰砰亂跳著,將葉加側抱過來,讓他躺在我的臂彎里,他緊閉的雙目上長長的睫毛有些顫動,嘴角上彎,臉被水汽蒸得發(fā)紅,組合起來竟像似在羞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