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刑者
“你……,你怎么還活著?” 正在眾人都很尷尬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驚叫聲傳來。 聲音雖然不和諧,但是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的感謝了一下他。 石頭最激動,他兩步跑到黑衣人的跟前,對著黑衣人的肚子抬腿就是兩腳:“草泥馬的,敢動我兄弟,我特么踹死你丫的!” 石頭的腳丫子踹在黑衣人的身上碰碰作響,黑衣人的后背被踹的微微弓起,顯然是踹疼了,但是他也沒有哼一聲。 他的目光始終看著夏飛,眼神中除了不解還是不解。 已經(jīng)恢復差不多的夏飛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有些費勁兒的扭頭看著黑衣人,他瞇起眼睛呲牙笑道:“沒想到吧?” 黑衣人愣了。 他實在沒想到夏飛會用這種表情對著他,不是憤怒,也不是害怕,而是不屑一顧,好比他這個讓很多人都聞風喪膽殺手,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螞蟻,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 “你……” 黑衣人有些氣憤,他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又一張俏生生的笑臉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 這張看上去牲畜無害的俏臉卻給黑衣人造成了極大地恐懼,十幾分鐘前,他就像個死狗一樣被吊打的情景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畏懼、羞愧的情緒充斥在他的心里,他開始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遠赴華夏來接這個活。 他也好恨,恨自己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貿(mào)然出手,也恨白三虎。 “呦,不覺得被侮辱了?”唐然嘲諷的笑道。 黑衣人撇頭。 士可殺不可辱! 人雖敗,但是尊嚴不能敗。 “還挺有志氣!”唐然呵呵笑了兩聲,“其實我也挺佩服你,不但熬過了我的整整一套分筋錯骨手,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有哼一下?!?/br> “承讓!”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說。 分筋錯骨手,小說里才有的東西,沒想到現(xiàn)實中真有。 而且,聽唐然的語氣,這分筋錯骨手肯定會讓人非常疼。 這樣的狠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難道是白三虎?或者是白三虎背后那個人? 一切還得繼續(xù)查下去。 夏飛對身邊的顧斌說:“顧叔叔,扶我起來。” 之前有唐然的吩咐,顧斌哪里敢去動夏飛,只好支支吾吾的看著唐然。 唐然笑了笑說:“看樣子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是為了恢復傷口,身體中大部分的營養(yǎng)都被抽掉了,所以沒力氣?!?/br> 巴拉巴拉一堆,顧斌都沒太聽懂,他試探的問:“也就是我可以把小公子扶起來了?” 唐然點點頭:“當然可以,我都說的那么明白了,你竟然還沒聽懂!” 被一個小姑娘嘲諷,顧斌老臉一紅,趕緊去把夏飛扶起來,說是扶著,實際上夏飛幾乎完全依靠顧斌支撐著。 唐然說:“咱們趕緊回去吧,咱們這樣子,一會兒被人看到了,估計不是被嚇壞了,就是報了警。” 顧斌笑道:“這個您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把這塊區(qū)域戒嚴了,別說是人,就是一只貓也跑不進來?!?/br> “這么厲害!原來這小區(qū)里不只有你們?nèi)齻€保鏢?。俊碧迫惑@訝的叫道。 顧斌笑了笑沒說話,夏飛說:“那咱們也趕緊回去吧,我真的好想念我家的沙發(fā),想念我的床。” 顧斌趕緊攙著夏飛走:“趕緊回去,本來在我們的地盤上,讓小少爺受了傷,這就是我們最大的罪過了,結果我們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通知大小姐和姑爺,我們要去向大小姐請罪?!?/br> 石頭這時指著癱軟在地上的黑衣人叫道:“那他怎么辦?” 唐然也說:“這家伙嘴巴很嚴,刑訊逼供我不擅長,你們有辦法嗎?” 顧斌看了看立夏,立夏低頭看著黑衣人,裂開嘴冷冷地笑了笑,一股子陰冷瞬間從立夏的身體上散發(fā)出來。 這陰冷讓夏飛和石頭,甚至顧斌都想遠離立夏。 唯一受什么影響的也就只有唐然了。 “他交給我了,二十四個小時,我保證能撬開他的嘴!”立夏說完,身上的陰冷更甚,連黑衣人繃著的臉都變了顏色。 “小子,我勸你還是趁早說,不然你肯定會后悔的。”顧斌對黑衣人冷冷的呵了一聲。 夏飛在顧斌的攙扶下,和唐然和石頭上了樓,立夏將黑衣人拎了起來,看也沒看黑衣人,只是問了他一句很奇怪的話:“你在殺手排行榜上排第幾?” 在電梯里,唐然突然問顧斌:“顧叔叔,立夏叔叔以前是不是做過刑者?” 顧斌意外的看了看唐然,又點頭:“沒想到唐然姑娘你也知道刑者。” 夏飛和石頭都很奇怪的看著顧斌和唐然。 顧斌對夏飛和石頭解釋道:“刑者也算是一種職業(yè),在咱們國家少見,但是在國際雇傭兵界還是有不少的。所謂刑者,其實就是字面意思,是專門從事刑訊逼供的人?!?/br> 顧斌說完,又補充道:“在毫無人道的地下世界,他們刑訊逼供的手段遠超常人想象?!?/br> “立夏叔叔和你們不都是跟我姥爺?shù)膯幔俊毕娘w奇怪的問。 顧斌說:“是的,這個故事說來就話長了,有機會我問問立夏,如果他同意,我講給你聽?!?/br> 回到家,當方萍看到渾身是血的夏飛時,整個人差點都崩潰了。 最后夏飛用最快的語速把情況告訴了老媽,這才勉強把方萍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然后方萍拉著唐然的手就沒撒開,各種千恩萬謝,搞得唐然都有想從窗戶跳下去的沖動。 端來熱水,方萍給夏飛擦干凈胸口的血漬,擦著擦著就又哭了。 夏飛安慰道:“媽,你怎么又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嘛?!?/br> “怎么沒事兒,你看著大片大片的血。如果沒有然然,沒有然然給你的護身符,你就沒了啊,你沒了,你讓我怎么活?” 方萍說的傷心,一屋子人聽著也傷心。 夏飛勉強提起胳膊,摸了摸老媽的臉,說:“你兒子運氣好,命硬著呢,閻王也不敢收的。” “還瞎說!”方萍揮手就想打夏飛一巴掌,抬起手來,看到夏飛虛弱的樣子,又不舍得打下去。 “方阿姨,你放心吧,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夏飛哥哥的?!碧迫灰沧哌^來安慰方萍。 夏飛也趕緊補充道:“對啊,而且我還和然然meimei學武功呢。然然今天還夸我了,說我根骨好,以后可以像她那樣厲害!” “真的?”方萍抬頭看著唐然。 唐然點點頭:“是真的?!?/br> “這種事情,你們可不能哄我!”方萍繃起臉。 夏飛和唐然趕緊搖搖頭:“不敢,不敢的!” 方萍給夏飛擦干凈身上的血漬,又給他蓋了一條毯子在身上。 站起來,看看表,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了,方萍怒氣沖沖的罵道:“老不死的怎么還沒回來,難道他的生意比他兒子的命還重要!” 夏飛趕緊說:“媽,鴻海大廈離咱們這兒多遠啊,這個點兒沒準路上還堵車……” 吱扭…… 夏飛正說著,門開了,渾身大汗的夏國華跑了進來:“小飛,小飛,小飛怎么樣了?” 方萍順勢就把一肚子的氣撒在了老公身上:“你還知道關心兒子呢?” 夏國華被老婆罵愣了,支支吾吾的看了屋子里的人,顯然所有人都不敢摻合到他和老婆中間來。 “老婆……” “別叫我老婆!” 夏國華:“……” “媽,你就別難為我爸了,你看我爸這一身的汗,肯定是堵車了,他想別的辦法回來的。”夏飛給夏國華說情。 夏國華點點頭:“嗯,今天真的堵車了,在二環(huán)那里就堵死了,車子過不來,我只好找了一輛自行車,騎著自行車過來的。兒子,你怎么樣?” 夏飛對夏國華說:“爸,我沒事兒,是唐然給我的護身符救了我,兇手,唐然也幫忙抓住了,立夏叔叔正在審問他?!?/br> 夏國華放下心來,走到唐然面前,給唐然鞠了一躬:“然然,叔叔代表我們一家謝謝你,這是你第二次救了小飛了,我夏家欠你一輩子的恩情?!?/br> 唐然被夏國華的突然行為嚇得差點跳起來,聽完夏國華的話,她趕緊擺擺手說:“夏叔叔,你不要這樣,我和夏飛是朋友,保護他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想如果我有困難有危險,夏飛肯定也會來幫助我的。” 唐然說完,又對夏飛叫道:“夏飛,你說是不是?” 夏飛瞇起眼睛笑道:“那是肯定的,不光是你,還有石頭?!?/br> 石頭跳出來,自豪的叫道:“對,還有我。從今天起,我和夏飛的生死二人組就變成生死三人組了,我、夏飛、唐然,我們會是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好兄弟?!?/br> “兄弟?”唐然嘟嘴抗議:“人家明明是妹子,軟萌萌的妹子好不來!” 石頭撓撓頭,羞澀的說:“不但是好兄弟,還是好姐妹!” “哈哈,這還差不多!”唐然走到石頭面前,踮起腳拍了拍石頭的肩膀,笑道,“石頭閨蜜,以后姐罩著你?。 ?/br> 唐然俏皮的樣子,把屋里所有的人都逗笑了,之前緊張、悲傷的氣氛全部都被掃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