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卓景寧一臉驚愕。

    有他這么慘的魘？

    “準確來說，是我。但我只是參考宿主所形成的那一部分信息的表現(xiàn)形式，宿主才是懲戒的主人，所以……宿主就是懲戒，懲戒就是宿主?！?/br>
    “懲戒的前身，就是另一個現(xiàn)實世界的魘？”卓景寧這下明白了，“那么聊齋世界又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能靠擊殺難纏鬼怪，來獲得加成？”

    “若非如此，我怎么會說聊齋世界對宿主來說，就是一場仙緣呢！對，就是如同仙俠小說中所描述的，能夠讓凡人白日飛升的不可思議仙緣！”

    “詳細說說看。”卓景寧面無表情的道。

    “懲戒的前身，是另一個現(xiàn)實世界之魘，以宿主當初的鼓掌朋友為依據(jù)，現(xiàn)實世界的魘，哪怕本質(zhì)上也是在害人。但手段卻是會格外柔和，并且能放水就放水。這讓歿界投影下來的魘，很不滿意。”

    懲戒的聲音接著在卓景寧腦海中出現(xiàn)：“魘不會消亡，不會死亡，更無法被毀滅……但那只是相對而言。所以，懲戒的前身……掛了。”

    “是不是它放水放的格外厲害？”卓景寧尋思著那賣鏡子的店，可還好好存在著，那么明顯是被殺雞儆猴了。

    至于什么鼓掌朋友之類的，被他直接給過濾掉了。

    “根據(jù)殘留下來的一部分信息顯示——懲戒的前身所發(fā)布的任務，通常都是高獎勵，無懲罰?！?/br>
    卓景寧嘴角抽了抽，高獎勵，無懲罰，這是在培養(yǎng)現(xiàn)實世界的超級強者吧？難怪歿界之魘無法容忍這廝了，要瞞著歿界生靈，來干掉懲戒前身。

    當時他聽得很清楚，歿界生靈形容懲戒前身時，用了“似乎失敗了，完全消亡了在偽界”這樣一句話。

    于是他想了想后說道：“在懲戒前身死了后，懲戒就開始培養(yǎng)新一代的魘，只不過出了意外是吧？”

    “現(xiàn)實世界的人道意識干預，當初的未知入侵，其實就是現(xiàn)實世界的人道意識。本來，如果沒有意外打通連接聊齋世界的大門，那么宿主最終也只會走上懲戒前身的老路。借助宿主裝逼時候說的話，今日方知我是我。若非見到了歿界生靈，我也不會解鎖出這些信息來?！?/br>
    “那你之前說，歿界是現(xiàn)實世界的另一面……還有其他這些話，是……”

    “是人道意識影響下，讓我誤以為真實的信息?！?/br>
    卓景寧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居然還涉及到了世界意識……

    他不由抬頭。

    他看到的是天花板，但不知為何，他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人道意識不具備意識，也不在天上，而是存在于這個世界所有人的心中。無論是善是惡，是自私是仁厚，是美是丑，無數(shù)人的心念匯聚，才有了這人道意識。”

    “而這無數(shù)人的心念核心，是——活著?！?/br>
    “好好活著?！?/br>
    “人道意識不具備超自然力量，無法賞善罰惡，無法移山填海，但卻可以在人心間，種下希望的種子?！?/br>
    上述這些，是懲戒給卓景寧關于人道意識的回答。

    好吧，是他想太多所以出現(xiàn)幻覺了。

    卓景寧撓了撓頭，這總而言之——其實就是別當世界沒脾氣，哪怕只是一個受到歿界輻射影響，所誕生出來的一個偽界，但也有自己的小脾氣！

    “由假成真嗎？”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嘴角不由翹起。自從修成年輪心境后，他的變化的確很大，原來是蛻虛凝實的緣故。

    “那么，聊齋世界是怎么回事？”他問道。

    “一個奇怪詭異，并且深不可測的世界。當初的人道意識被截留下來，并不是因為懲戒的力量，更大的原因，是聊齋世界本身的力量。”

    “我再強化幾次，就能完全承受懲戒的完整信息？”卓景寧問道。

    “體質(zhì)強化到第三十次，能夠做到被砍下頭后，短時間內(nèi)死不了，這個程度的體質(zhì)，就可以了?！?/br>
    “砍頭不死？”卓景寧一愣，“強化三十次后，這么邪乎？那我之前問你，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br>
    “宿主強化上去后，自然就會清楚的感受到，我干嘛還要多費口舌？”懲戒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在他腦海中回復。

    卓景寧砸吧下嘴。

    這說話的語氣……真特么欠揍。

    “那我為什么能進入歿界？逆反縫隙是什么？”

    “懲戒前身遺留下來的，宿主當是福利好了。毀滅一個魘，不付出巨大的代價，怎么行？不過想要主動進入歿界，宿主目前還辦不到，只有當你完全承受了懲戒的信息，才能找到逆風縫隙進入歿界，順便隔絕掉現(xiàn)實世界那一個本土魘的影響。宿主會兩次突然進入歿界，是那個魘在作祟。你聽到的馬蹄聲，其實是在敲打鏡子框架的聲音?！?/br>
    卓景寧點點頭，此言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

    于是他倒頭就睡。

    一切都說清楚了，再怎么多想也解決不了事情，還不如早點走出“劫盡”，修成第三道年輪印記。

    然后，將體質(zhì)強化到三十層！

    卓景寧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再回來現(xiàn)實世界了。

    這現(xiàn)實世界的情況……太復雜了！

    懲戒盡管說了聊齋世界奇怪詭異深不可測，但聊齋世界的出現(xiàn)，既然能改變原來他會成為眷顧于人類的魘的路線，那么就意味著，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還有更大的機緣！

    沒準，體質(zhì)、力量、心境各強化了三十三層后，他能比魘更強大呢？

    第二天，卓景寧離開了云萊市。他在這座城市，收獲不淺，但第三道年輪印記，還是無法修成。

    這個時候，卓景寧無比羨慕仙俠小說中描述的那種修行方式。遇到瓶頸怎么辦？丹藥來一顆！要是還不行，那就來兩顆！萬一運氣好點，撿到個小瓶子，能催熟各種藥材，那么沒準還能一路成仙。

    卓景寧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了兩天，然后帶著新的故地重游計劃離開。

    刻意避開了當初遇到“戴欣怡的身體”的那座旅館，還有戴欣怡目前的住處，此外還有必不可少的無常路區(qū)域，以及懷疑存在那賣鏡子的店的地方。

    一路走走停停，最后他還回到了當初離開的大學。

    轉(zhuǎn)了一圈，沒想到遇到了當初宿舍里的同學。盡管他不認識，但見過一面，卓景寧終歸是記得的。

    見到卓景寧，這位帶著女朋友的同學很高興。

    “阿寧，好久不見，剛好我們要去吃飯。走，一起去?！彼硷w色舞的道。

    “不了，我一個單身狗，就不打擾你們兩個秀恩愛了?！弊烤皩幃斎皇蔷芙^。

    “怎么會，不只有我們??！走吧走吧！”

    卓景寧只好答應，然后等到了地頭，他才發(fā)現(xiàn)……確實不只有他們這一對情侶，還是好幾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