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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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這丫頭還在旁邊哭個不停,就更吵得他心煩意亂。 “三哥哥,你的手疼不疼?我們趕緊上醫(yī)館去!” 鬼使神差的,他輕輕“嗯”了一聲。 櫻櫻卻哭得更厲害了,三郎這樣的郎君,日日練武,吃苦受傷都是家常便飯,他都說“疼”了,那這傷得眼中成什么模樣?。?/br> 她眼含熱淚,只覺得錦衣華服、如意郎君、未來的錦繡富貴日子,都插著翅膀飛走了。 方才受命前去買午膳的文修回來,瞧見這原地鬧得雞飛狗跳的模樣,而表小姐還捧著郎君的手哭得肝腸寸斷,嚇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連忙上前去,“郎君這是怎么了!” “快快快,快帶著三哥哥去醫(yī)館,三哥哥的手要保不住了!” “哎呀!”文修沒想到自己不過離開這一時半會的功夫,郎君竟然就受如此重傷! 陸云渡見兩人皆是如喪考妣,仿佛自己是個將死之人一般。他不過是用力過猛有些脫臼罷了,到了她嘴里,就成了“自己的手快要保不住了”? 一點也不念著他好。 “哎陸兄,趕緊上醫(yī)館看看吧!”一旁的劉麟也悄聲出言提醒。 他瞪了劉麟一眼,丟下一句“回來同你算賬”,這才登上馬車離去。 櫻櫻見狀,趕緊跟上去。她忙著伺候受傷的陸云渡,沒有發(fā)現(xiàn)馬車經(jīng)過停在岸邊的一條烏篷船時,一個懷抱琵琶的小姑娘睜大眼睛望著她。 “玉奴……” 話還沒說出口,守在一邊的老鴇就擰了一把她的后頸rou,罵道:“那等貴人是你能看的?還不趕緊給我練!曲子再練不好,趁早給我去接客!” 她衣裳穿得單薄,露出后頸一片淤青傷痕。 小姑娘被掐得生疼,咬緊唇不敢反駁,手上撥弄琴弦的動作卻一點也沒停。 * 馬車中,櫻櫻正手忙腳亂地張羅著,她好不容易從車壁柜子中找出跌打損傷的藥膏來,正想讓他暫時應(yīng)付著,卻聽見身后傳來“咔嚓”一聲。 這一聲骨頭作響清脆可聞,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櫻櫻一張小臉煞白,失去力量般地跌坐在墊子上,“三哥哥,你……” 她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卻見陸云渡好整以暇地靠著引枕,方才她口中那“保不住了”的手,正端著一杯清茶,哪還有半點受傷模樣。 陸云渡慢悠悠品了一口茶,才道:“表妹哭了這半日,不口干舌燥?” 櫻櫻的眼淚頓時憋回眼睛里,知道陸三郎又在捉弄自己,只是哽噎還卡在嗓子里,憋得她一抽一抽,配上那幽怨的眼神,更顯可憐。 見她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腕,他好心解釋道:“脫臼而已,meimei不必?fù)?dān)心?!?/br> 話沒有說完,但櫻櫻哪會聽不出來他是在嘲笑自己:不必?fù)?dān)心傷了陸三郎,從而失去嫁入豪門的機(jī)會。 她早先被驚得只差魂飛魄散,眼下又被他嘲笑,胸口不由憋了一股氣,胡亂扔了手里拿的瓶瓶罐罐,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兩人相對無言,一時間只能聽見車廂外的噠噠馬蹄聲。 從陸云渡的方向看過去,只能瞧見午后日光中仿佛摻了金粉,塵埃在空中飛舞。她巴掌大的瘦削側(cè)臉浴在日光里,眼角一點微紅,眼底還濕漉漉的蓄著淚,被太陽一照就是波光粼粼。 他倚著車壁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也不說話。 車廂中的寂靜被一陣肚子里的咕嚕聲打破。櫻櫻單手捂著肚子,瞪了一眼帶笑的陸云渡,伸手去拿桌上另一個茶杯,卻被他單手擋了下來。 “你喝不得這茶。” “我雖不是陸家的人,但連討杯茶水喝都不成?世子爺?shù)臍饬课疵庖蔡×诵?!”櫻櫻瞪他一眼,直起上半身,非要去夠那個茶杯。 她單手撐在小幾上,眼見著指尖就要夠上茶杯,馬車突然一停,她失去重心,直直摔進(jìn)了世子爺懷里。 作者有話說: 脫臼之后自己正骨屬于裝比行為,大家不要模仿 第14章 “郎君,醫(yī)館到了!” 車外的文修正急急忙忙掀開車簾,卻見世子爺靠坐在車中微微仰頭,而他懷里抱著的,可不正是表姑娘! 在主子殺人般的眼光掃過來之前,他脖子一縮,連忙放下車簾,逃命似的躲到一旁。 喉結(jié)往下滾動,那聲音在耳旁簡直清晰可聞,櫻櫻連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櫻唇微微顫抖,一臉不可置信。 手背上驟然失了擠壓著他的兩團(tuán)柔軟,反而更顯方才的驚心觸感,在鼻尖淡香快要籠罩住他全身時,陸云渡壓抑下內(nèi)里奇異的情緒,只淡淡道:“表妹,投懷送抱不可取?!?/br> 他方才好生忍著,才沒直接提溜著人把她給丟出去。 手段之低劣,簡直令人發(fā)指。 櫻櫻耳垂都掙得通紅,兩人近在咫尺,她將陸云渡眼里的不屑與輕蔑看得真真切切。 她聞言卻是不怒反笑,一改方才的驚慌失措,湊近兩分笑道:“三哥哥,你可知櫻櫻心中想著什么?” 如花笑靨在他眼前明晃晃地張揚,兩人之間距離甚至比方才還近,甚至能看清她還微微青濕的濃密眼睫。 不過是想著她那些一廂情愿的美夢罷了。 陸云渡眉頭一緊,剛想把人推開,就聽她笑吟吟道:“我可真想給你一巴掌!” 話音剛落,她臉色猛地一變,莬絲花瞬間成了食人花,如玉掌心帶著風(fēng)聲,毫不客氣地往他俊臉上招呼而來。 預(yù)想中落在他面上的巴掌聲并未如愿響起,櫻櫻一只纖細(xì)手腕被他緊緊攥在手中,他臉色黑如鍋底,咬著后槽牙道:“你再試試?” 從未有人敢對他如此巴掌相向,何況還是這個野丫頭! 櫻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的確敢“再試試”。她死命掙扎著,眼見攥著她的那只手如磐石般紋絲不動,干脆揚起另一只手。 陸云渡見她還如此不依不饒,一時也有些惱,捉住她另一只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當(dāng)真以為我不會動手?” 她全身都被壓制住,雙手被固定在頭頂,如此任人宰割的模樣,更令櫻櫻又急又氣。 他完全掌握了局勢,見她還在兀自掙扎,嘲諷出聲,“省省力氣。” 他單手便制住她兩個纖細(xì)手腕,空出的另一只手,指尖輕輕搭在她頸側(cè)跳動的脈搏上,音色不辨喜怒:“meimei,你千不該萬不該……” 話還未說完,櫻櫻猛地抬起雙腿往他胸口一踢,一個兔子蹬鷹,竟當(dāng)真叫放松警惕的陸云渡失去平衡往后仰去。 他腦袋砸在車廂木板上,一陣令人牙酸的錯骨之聲響起,世子爺?shù)氖滞螅@次是徹徹底底脫臼了。 陸云渡何嘗被人如此對待過,他當(dāng)場就想把這小娘皮捉過來出口惡氣,簾外卻響起文修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郎君……” “滾!”他想也不想就罵道。 見到車簾還未落下,他正要發(fā)怒,抬眼見到馬車外站著的身影,他一愣,脫口而出:“父親?!?/br> 櫻櫻一腳把陸云渡踹翻后,慌慌張張?zhí)埋R車思索著怎么逃命,卻見馬車已經(jīng)停在陸家大門口,而門前還站著一個身著官袍的高大男人。 然后她就聽見了陸云渡那灰溜溜的一聲“父親”。 她進(jìn)侯府也有一月時間了,卻從未曾見過侯府真正的掌家人——定遠(yuǎn)侯陸庭方。她數(shù)次提出想去拜訪侯爺,但侯爺老是早出晚歸,時間老是湊不上,這才一直拖延到現(xiàn)在。 聽說侯爺治家極為嚴(yán)厲,光從陸云渡在他面前那模樣就能看出一二,櫻櫻心底不免也緊張起來,剛福身行禮,就聽見陸庭方笑道:“櫻櫻怎的跟伯父這樣客氣?在家里過得可還習(xí)慣?” 身后的世子爺這才下馬車來,作揖行禮:“見過父親?!?/br> 不料方才還對她和顏悅色的陸庭方,臉色立馬就沉下來,不怒自威道:“怎么看著你meimei的?竟讓你meimei自個兒從馬車跳下來,你個做哥哥的,難道連這照顧人都不會?” 躲在他身后瑟瑟發(fā)抖,生怕侯爺發(fā)脾氣的櫻櫻:?怎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陸云渡顯然也對陸庭方如此維護(hù)櫻櫻而驚訝,但他深知父親的威嚴(yán)不可忤逆,并未出聲反駁,只點頭認(rèn)錯。 教訓(xùn)完兒子,陸庭方轉(zhuǎn)身溫和笑道:“櫻櫻今日同你三哥出門去游玩了?女孩子家就該多出門游玩,別整日憋在屋中,人都快憋壞了?!?/br> 他目光落到櫻櫻微皺的衣領(lǐng)上,眉頭一皺——方才她被陸云渡壓在身下,掙扎間衣衫微微凌亂,不想也被侯爺看了出來。 “陸云渡,當(dāng)真以為老子不會揍你是不是!” 被當(dāng)頭喝罵的世子爺:…… 櫻櫻也沒想到侯爺對著她親切和煦,轉(zhuǎn)頭對著陸云渡竟如此暴躁,她可不敢讓侯爺知道兩人之間的情形,連忙上前來勸說道:“伯父不要責(zé)怪三哥哥,是我跟三哥哥鬧著玩兒呢?!?/br> 陸云渡正將脫臼的手腕藏到身后,聞言冷笑連連。表姑娘的“鬧著玩”,真是讓人吃不消。 在冷眼打量兒子數(shù)下后,出于對自己兒子人品的勉強(qiáng)信任和櫻櫻在旁勸說,陸庭方算是暫時揭過此事。 他大手一揮吩咐道:“先回府!” 一路上,櫻櫻走在陸庭方身旁,乖巧問答各種問題,扮演出一個貼心懂事小輩的模樣,偶爾又撒嬌賣癡,惹得一向不茍言笑的侯爺都大笑連連。 侯爺更是親自把她送到后院,櫻櫻簡直受寵若驚。只是她心底還有些后怕,臨分別時望著負(fù)手身后的陸云渡欲言又止,“三哥哥……” 只是侯爺?shù)哪抗庖豢催^來,她又不敢開口了。 寄人籬下,吃穿都用的是陸家的,要是讓侯爺知道了她一腳把世子爺踢得手腕脫臼…… 她不敢再想,硬生生把話咽回肚子里,笑道:“多謝伯伯和世子哥哥送我?!?/br> * 殘陽余暉,給陸家庭院中的草木都染上一層金輝。 待那個嬌小的身影走遠(yuǎn)了,陸庭方才盯著兒子的手道:“傷著了?” “一點小傷而已?!备赣H早就煉就得火眼金睛,他也沒想能瞞過父親。 “一點小傷,還好意思把手背在后面?!标懲シ胶敛辉谝獾爻靶Φ?。 陸云渡:…… “今日你帶著櫻櫻去哪兒了?” 他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心底雖然厭惡那丫頭的手段拙劣,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在某些方面對男人具有的致命吸引力,沒想到父親只見了她一面,竟就如此上心…… 還不待他品味出心底的五味雜陳,后背突然挨了狠狠一巴掌,“收起你那點心思!” 陸云渡差點被一掌拍得匍匐在地,但他心底竟然隱有輕快,嘴角有了一絲笑意:“父親教訓(xùn)得是?!?/br> 定遠(yuǎn)侯夫人,即他的親娘早逝,金陵城中多少人覬覦侯夫人的位置,但陸庭方就是沒有再娶的心思。除了后院有兩房安安生生的姨娘,其余一概拒之于千里之外。 他不該以如此粗鄙的心思揣測父親的。 “回話!”定遠(yuǎn)侯向來雷厲風(fēng)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