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百口莫辯
葉思語本來就對林玉珍對自己突然變好有疑問,現(xiàn)在心里的懷疑越發(fā)的大了,難道林玉珍這是故意迷惑她,讓她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機會害她?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她可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她淡淡一笑,“那好吧,我喜歡在燕窩里加牛奶吃,我去加點牛奶再吃?!?/br> 說著話她轉(zhuǎn)身進屋,劉蘭芝跟在她后面,才走了幾步,葉思語轉(zhuǎn)身攔住劉蘭芝:“哎呀,我忘了一件事,上次樂樂被慕夫人接回國時受了很大的驚嚇,一直都害怕見到她和你,你還是不要進去被他看見,免得他哭鬧?!?/br> 劉蘭芝停下腳步,有些尷尬地問道:“他連我也害怕嗎?” “是啊,那天他從醫(yī)院出來之后一直說那兩個壞婆婆好可惡,以后如果再敢來欺負(fù)他,就要我叫警察叔叔過來把她們都抓起來。” 這話半真半假,樂樂只是說要警察抓林玉珍,并沒有說抓劉蘭芝,不過葉思語看見劉蘭芝的窘態(tài)就解恨,干脆騙騙她。 劉蘭芝果然更覺難堪,“那好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葉思語對她笑笑,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回到屋里,葉文輝看著她手里的保溫盒,問道:“什么東西?是誰送來的?” “舅舅,這是林玉珍讓劉蘭芝給我送來的燕窩,說是給我補身子。”葉思語把保溫盒放在茶幾上。 葉文輝吃了一驚,“她真給你送燕窩來了?夏小喬怎么會猜得這么準(zhǔn)?這燕窩不會真有問題吧?” 葉思語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認(rèn)真玩著小汽車玩具的樂樂,示意葉文輝跟她進廚房,把剛才劉蘭芝的奇怪表現(xiàn)說了一遍。 葉文輝的臉色沉了下來,“這么說肯定有問題,你千萬別吃。” “放心吧,我不會吃的?!比~思語說著把保溫盒的蓋子打開,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只見保溫盒里面裝著大半盒煮好的燕窩,湯水的顏色是橙紅色,有一股香味,跟她以前吃過的不太一樣。 “咦,這燕窩的顏色怎么這么紅?血燕也不可能紅成這樣?。 奔藿o慕宸宇那些年,為了生孩子,葉思語沒少吃補品,加上慕家又是富貴人家,山珍海味就跟家常便飯一樣,血燕雖然珍貴,葉思語卻也吃過許多次,一看就覺得不對。 葉文輝湊上去看了看,又拿起保溫盒聞了聞,臉色駭然大變,“這燕窩里面有藏紅花的氣味?!?/br> “什么!藏紅花?” “沒錯?!比~文輝拿了一雙筷子伸進去保溫盒里翻了翻,夾起一根細(xì)長的橙色莖狀物,神情凝重地說道:“你看,這就是藏紅花,肯定是煮燕窩的人不夠細(xì)致,沒有把藏紅花挑選干凈留下了這么一根?!?/br> 葉思語倒吸一口冷氣,她知道葉文輝為了樂樂的病經(jīng)??瘁t(yī)書,特別是這些日子,每天都會研究中草藥,認(rèn)識藏紅花不足為奇。她之前是懷疑林玉珍會在燕窩里面做手腳,卻沒想到她居然在燕窩里面放藏紅花。要知道藏紅花有墮胎作用,林玉珍這么做豈不是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想到吃下這些燕窩的后果,葉思語就不寒而顫,“這個老巫婆怎么這么狠毒!居然要害我的孩子?!?/br> “我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她明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宸宇的,樂樂又等著用臍帶血救命,為什么還要向你下毒手?”葉文輝比葉思語要冷靜,馬上就想到這個問題。 葉思語咬牙切齒說道:“她肯定是恨我弄斷了她的腿,又狠慕宸宇不肯聽她的話,才會喪心病狂對我下毒手?!?/br> 葉文輝搖搖頭,“我不覺得她會這么做,‘虎毒不食子’,樂樂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她的孫子,她再狠心也不會對親孫子下手?!?/br> 葉思語卻不以為然,“對林玉珍來說,夏小喬那個賤人懷住的也是她的孫子,她一向喜歡那個賤人,如今賤人肚子里懷住的可是雙胞胎,對于她來說怎么也比樂樂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了重要?!?/br> “不會的,她那么想要孫子,不管是誰生的,只要是她慕家的骨血,她都會在乎,我看其中一定有問題,你剛才說是她派人送來的,那個人是誰?” “是她家的保姆劉蘭芝,我要她在花園里等著?!?/br> 葉文輝眉頭一挑,“會不會是這個保姆做的手腳?” “不會吧,我跟劉蘭芝又無冤無仇,她怎么會想要害我,就算是她做的手腳,也是林玉珍指使的?!?/br> 在慕家那幾年,葉思語對劉蘭芝一直都很客氣,自問沒有任何地方得罪過她,她不可能會害她。不過劉蘭芝在慕家做保姆多年,對林玉珍一向言聽計從,如果是林玉珍命令她這么做,她一定不敢違抗。 葉文輝沉思了一下道:“那你先去試探一下劉蘭芝,看看她怎么說?!?/br> “好,我現(xiàn)在就去問問她?!比~思語也覺得葉文輝說得有理,忙把保溫盒蓋好,拎起就想走,卻被葉文輝叫住。 “等一等,你倒一點燕窩出來留著做證據(jù),拿一根藏紅花去給她看?!?/br> 葉思語明白葉文輝是怕到時候林玉珍不認(rèn)賬,忙拿了一只碗倒了點燕窩裝好才走出去。 走出客廳大門,葉思語看見劉蘭芝正神色焦急地往屋子這邊張望,心中更是惱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面前,把保溫盒往她懷里一擱,厲聲說道:“劉蘭芝,你好好看看這里面都是些什么東西,居然敢拿來給我吃?!?/br> 劉蘭芝疑惑地看看保溫盒,“這不是燕窩嗎?”說著就把蓋子打開查看。 葉思語指著保溫盒道:“看清楚沒有,燕窩煮出來是這種顏色嗎?氣味有這么香嗎?你在慕家呆了那么多年,經(jīng)常煮燕窩,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 劉蘭芝瞪著保溫盒里的燕窩驚呼,“哎呀,這燕窩怎么會是這種顏色?夫人明明說這是上好的血燕,特意要人從馬來西亞那邊買回來的,絕對是正品,怎么看著像是人工染色的次品呢?” “什么次品,這里面分明是放了藏紅花,你看看這是什么?”葉思語說著捏起燕窩里面混著的那根藏紅花送到劉蘭芝面前。 “藏紅花?不會吧?”劉蘭芝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手里的那根藏紅花。 “你就別裝了!”葉思語冷笑,“難怪剛才非要我馬上吃了,原來是怕我不吃,你們的陰謀就無法得逞。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林玉珍要你這么做的?” 劉蘭芝使勁擺手,“不是不是,這燕窩從開始浸泡到煮好裝進保溫盒都是夫人親自動手的,我只負(fù)責(zé)幫忙拿過來給你,實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問夫人?!?/br> “好,那我們現(xiàn)在去慕家親自問問林玉珍,看看究竟是誰做的手腳?!比~思語拿過保溫盒,一把拽著劉蘭芝就往外走。 劉蘭芝只是稍稍掙扎了一下就跟著她走出了別墅大門,神色并不見驚慌,只是一臉大惑不解。 葉思語看在眼里,覺得劉蘭芝似乎真的不知情,不然她肯定會表現(xiàn)得十分害怕才對。 要知道林玉珍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稍微有些不滿意就會對劉蘭芝大發(fā)雷霆,假如劉蘭芝真的是受她指使過來害自己,現(xiàn)在陰謀敗露,她肯定會把責(zé)任算在劉蘭芝頭上,事后必定會把劉蘭芝罵得狗血淋頭。 看來這事真的只是林玉珍所為,想不到那個老巫婆會那么狠心,連樂樂也不顧了。 心中越想就越氣,慕家的司機老吳看見他們出來,馬上下車打開車門,葉思語也不管,拉開車門直接上車,林玉珍也跟了上來。 路上,劉蘭芝為林玉珍辯解了兩句,說林玉珍肯定不會那么黑心要害葉思語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不小心搞錯了。 葉思語狠狠地瞪了劉蘭芝一眼,“你別告訴我她是瞎子,連燕窩和藏紅花也分不清。” 劉蘭芝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夫人可能是自己要服用藏紅花這味中藥,正好又給你燉了燕窩,一不小心就把兩種東西給搞混了?!?/br> 葉思語冷笑一聲,“哼,她自己吃藏紅花?是月經(jīng)不調(diào)還是產(chǎn)后惡露不凈?我倒不知道她一把年紀(jì)了還有那種功能?!?/br> 劉蘭芝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葉思語是在諷刺林玉珍已經(jīng)是絕經(jīng)的老婦人了,根本就不需要服用藏紅花。呆了數(shù)秒之后,她又賠笑道:“不是說藏紅花能養(yǎng)顏美容嗎?也許夫人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吃吧?” “行了,你不必幫她解釋了?!比~思語打斷她的話,只覺得很可笑,即便是林玉珍真的要用藏紅花來養(yǎng)顏,也不可能自己動手煲湯,更不可能會把藏紅花煲出來的湯水倒進燕窩里去。 劉蘭芝住了嘴,看著葉思語那張陰沉的臉,不敢再吭聲。 …… 車子駛進慕家停下來,葉思語拉開車門下車,劉蘭芝緊緊跟著她。 走進客廳,葉思語把保溫盒放在茶幾上,往沙發(fā)上一坐,對劉蘭芝說道: “林玉珍呢?” “我走的時候夫人在樓上睡午覺,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樓上睡覺吧?!眲⑻m芝回答。 “你把她叫下來啊?” “夫人睡覺最不喜歡人打攪,葉小姐,我覺得你還是在這里等一會吧,等夫人起來了再說。” “這個點睡什么午覺?該不會是聽見我來了心虛不敢出來見我吧?”葉思語冷笑?!昂?,她不來見我,我去見她?!?/br> 說著話她抬步往樓上走,劉蘭芝攔住她,“葉小姐,你不能上去啊。” “你干什么,我讓你叫她下來,你不叫,又阻止我上去是什么意思?”說完她甩開劉蘭芝的手上樓。 劉蘭芝跟在她身后走了兩步,放在沙發(fā)轉(zhuǎn)角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只好轉(zhuǎn)身去接電話。 葉思語曾經(jīng)在這里住過多年,知道林玉珍的臥室在哪里,也不等劉蘭芝,自顧上樓去了。 林玉珍的臥室在二樓右手邊最靠近里面的那一間,葉思語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等了一下沒聽見有人出聲,就又敲了一下,還是沒人應(yīng),心里就有些不耐煩了,也顧不上禮貌,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一走進房間,葉思語就愣住了,床前的木地板上,林玉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是暈過去了。 她慌忙走過去蹲下身子查看林玉珍的情況,只見林玉珍雙眼緊閉面色蒼白,臉上有一個巴掌印子,額頭右上角又紅又腫,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所致。 她的心一沉,輕輕拍了拍林玉珍的肩膀叫了兩聲慕夫人,不見她有反應(yīng),忙又檢查了一下她的呼吸心跳,都十分微弱,不禁更是著急,揚聲叫了兩聲劉蘭芝,就從隨身帶來的手提包里面拿出手機撥了120急救電話。 在她打電話的時候,劉蘭芝也上來了,一見屋里的情形,整個人就跳了起來,“哎呀,葉小姐,你把夫人怎么了?你打她了?” 葉思語掛了電話皺起眉頭,“你胡說什么?剛才我一進來就看見她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劉蘭芝狐疑地瞪著她,“不可能啊,我走的時候夫人還好好的,怎么會無緣無故倒在地上,你看她臉上有巴掌印子,一定是你剛剛進來打她了,還把她推倒在地上的,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沒有,你別瞎說?!比~思語又急又氣,實在想不到自己會被如此誤解,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林玉珍,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辯的時候,還是趕緊先救人要緊。 她要劉蘭芝幫忙小心地把林玉珍的身子翻過來仰臥著,把她的頭側(cè)向一邊,又拿起床上的被子蓋在她身上,以免她躺在地板上受涼加重傷情。 她在做這些,劉蘭芝卻大呼小叫的下樓了,嘴里喊著,“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快來人??!” 葉思語也不管她,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慕宸宇的電話號碼。 “思語,你找我啊,有事嗎?”慕宸宇的聲音里充滿了欣喜,難得葉思語會主動打電話給他,也難怪他會那么高興。 葉思語咬了咬嘴唇,道:“慕宸宇,我現(xiàn)在在你家里,你mama暈倒了,你趕緊回來一下?!?/br> 慕宸宇倒吸一口冷氣,“你說什么?我mama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還是趕緊回來再說吧!”這個時候三言兩語也沒法說清楚事情經(jīng)過,葉思語還是決定等慕宸宇回來當(dāng)面跟他說清楚。 電話那邊慕宸宇急切說道:“好,我馬上回去,你叫了救護車了嗎?” “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應(yīng)該很快就到?!?/br> 電話掛斷了,門外響起腳步聲和嘈雜聲,劉蘭芝又跑上樓來,身后還跟著慕家專門給林玉珍開車的老吳及一名姓張的保安。 劉蘭芝伸手指了指林玉珍,對老吳他們說道:“快把夫人抬起來送到醫(yī)院?!?/br> 葉思語連忙制止,“她現(xiàn)在傷了腦袋,不能隨便動她,要等醫(yī)生來才行。” “醫(yī)院離我們這里有些距離,等到他們來還不知要多久,不如我們自己送過去更快些?!眲⑻m芝說著推了一下老吳的胳膊,“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夫人抬起來。” “都說了要等醫(yī)生來才行,你怎么就不肯聽我的?”葉思語制止。 “就是她把夫人弄成這樣的,不能聽她的,趕緊把夫人送醫(yī)院,快!”劉蘭芝卻不聽。 “劉蘭芝,這樣亂搞出了事情你負(fù)責(zé)?”葉思語怒了。 見她這樣一說劉蘭芝不說話了,卻又拿起電話給慕宸宇打電話,“慕總,趕快回來,夫人暈倒了?!?/br>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救護車來了,醫(yī)護人員對林玉珍做了初步檢查,小心地把她抬上擔(dān)架送上車,吊上藥水上了氧氣袋。 葉思語和劉蘭芝一起跟著坐上救護車去了市第一人民醫(yī)院。路上,葉思語又給慕宸宇打了電話,要他直接去醫(yī)院。 到了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林玉珍被送去急救室進一步檢查,這時慕宸宇和劉建一起也趕了過來,他跟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院長很熟,在路上已經(jīng)打了電話給院長,院長馬上叫來創(chuàng)傷科最有經(jīng)驗的主任醫(yī)生過來給林玉珍治療,自己也親自過來指揮搶救。 經(jīng)過檢查,林玉珍被診斷為重型顱腦損傷,是頭部受到重物撞擊或者是跌倒造成顱內(nèi)出血,需立即手術(shù)治療。 慕宸宇被醫(yī)生叫去辦公室簽手術(shù)同意書,葉思語站在辦公室門口,一顆心七上八下,為林玉珍擔(dān)憂。 很快,林玉珍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慕宸宇、劉建、葉思語和劉蘭芝四人一起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著。 剛才慕宸宇忙著為林玉珍辦理入院手術(shù)的各項手續(xù),顧不上詳細(xì)問林玉珍受傷的原因,現(xiàn)在靜下來坐下,他看向葉思語,問道:“思語,我mama究竟是怎么受傷的?” 葉思語還未開口,坐在她身旁的劉蘭芝就憤然說道:“慕總,一定是是葉小姐把夫人推倒在地上弄得她受傷的?!?/br> 葉思語愕然看向劉蘭芝,“你胡說,我沒有推她。” 慕宸宇看看劉蘭芝,又看看葉思語,眉頭擰了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思語你說?!?/br> 葉思語瞪了劉蘭芝一眼,對慕宸宇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劉嬸突然提著一個保溫盒去找我,說是你mama親手做的燕窩給我補身子,要我一定要當(dāng)著她的面馬上吃掉,我打開來看了一下,那燕窩里面居然有藏紅花。你應(yīng)該知道服用藏紅花會導(dǎo)致流產(chǎn)吧?我就沒有吃,而是拿著燕窩去你家,想問一下你mama為何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誰知我走進你mama的臥室里就看見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就趕緊打了120電話叫救護車過來,又打電話給你。” “不是這樣的,慕總?!眲⑻m芝急忙爭辯,“夫人怎么可能會在燕窩里面放藏紅花那種東西,樂樂和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她的孫子,她怎么可能會害自己的孫子?” 葉思語冷笑,“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剛才也看到那些燕窩里面有藏紅花,并不是我冤枉她。我也想不到她會那么狠毒,居然連親孫子也要加害。” 慕宸宇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凌厲地看著劉蘭芝,沉聲問道:“劉嬸,是不是這樣?那燕窩里面真的有藏紅花?” 劉蘭芝猶豫了一下道:“燕窩是夫人自己動手做的,里面有沒有摻其他東西我并不清楚,她做好之后裝進保溫盒里面交給我要我送去給葉小姐,還要我親眼看著葉小姐吃了才行。我當(dāng)時也沒看,就直接送過去了。葉小姐說肚子很飽暫時不想吃,我就要她拿進屋里倒出燕窩把保溫盒還給我,我好回去向夫人交差。葉小姐拿著燕窩進屋去,沒一會兒出來就說燕窩有問題,說是放了藏紅花,我打開來一看,里面確實有藏紅花??墒俏也徽J(rèn)為夫人會這么做,慕總你要查清楚,可不能讓夫人受人誣陷?!?/br> 劉蘭芝這話分明意有所指,葉思語聽出來了,心里一陣惱火,杏眼一瞪,沖她吼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沒事干自己往燕窩里面放藏紅花來誣陷慕夫人嗎?” 劉蘭芝撇撇嘴,“我沒這么說,反正我相信夫人絕對不會害人。這藏紅花莫名其妙冒出來,實在讓人想不通?!?/br> 葉思語道:“什么莫名其妙冒出來,根本就是你送過來的。” “行了,你們不要爭了。”慕宸宇抬手制止她們繼續(xù)爭吵,他已經(jīng)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覺得這件事太過不可思議,身為林玉珍的兒子,他很了解自己的母親。 林玉珍雖說性格暴躁,強勢霸道,但是心腸并不狠毒,絕對不會做出在燕窩里面放藏紅花來加害葉思語的事,更何況葉思語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親孫子。如果孩子沒了,樂樂也會沒救,她那么想要孫子,怎么可能會對孫子下手? 至于葉思語,慕宸宇同樣是非常了解,她心地善良,為人坦蕩,根本就做不出故意在燕窩里面放藏紅花來陷害林玉珍這種事??墒侨缃襁@事卻實實在在發(fā)生了,怎能不讓他覺得奇怪? 這件事他自然要好好調(diào)查清楚,不過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要搞清楚林玉珍受傷的原因。他放柔語氣問葉思語,“思語,剛才你說走進我mama的臥室就看見她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是吧?” 葉思語答道:“是的,我和劉蘭芝一起過來你家,本來我是要劉蘭芝去把你mama叫下樓,我在客廳等她下來,可是劉蘭芝說你mama在樓上睡午覺,讓我不要打攪,我沒有聽她的,就上樓了,在外面敲門沒有人理睬,于是我就推門,就看見你mama倒在地上。” 慕宸宇點點頭,又問劉蘭芝,“劉嬸,你剛才說是思語把我媽推倒在地,是你親眼看見的嗎?” 劉蘭芝道:“這個我沒看見,她氣勢洶洶的找夫人理論,我怕她傷害夫人就告訴她說夫人在樓上睡午覺,結(jié)果她卻要沖到樓上去質(zhì)問,這個時候電話響了,我就去接電話,等我接完電話上去,就看見夫人躺在地上,她在打電話叫120,夫人的臉上有一個巴掌印子,肯定是她打夫人,又把夫人推倒在地上,害得夫人受傷昏迷。” 葉思語激動反駁,“你胡說,我根本沒有打她,也沒有推她,我進去看見她倒在地上就過去叫了她幾聲,見她昏迷不醒我就叫你上來,哪里是跟她吵架。” “夫人好好的在屋里,怎么會無緣無故倒在地上,還把頭撞傷,這個你怎么解釋?肯定是你動手才會這樣?!?/br> “我怎么知道她為什么會受傷倒在地上?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br> 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開始爭執(zhí),慕宸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劉建在一旁瞧著,急忙開口說道:“葉小姐,劉嬸,這里是醫(yī)院,不宜大聲喧嘩,我看這事遲點再說,等慕夫人做完手術(shù)醒過來,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br> “沒錯,一切等我mama醒來就清楚了?!蹦藉酚畎涯抗庖葡蚴中g(shù)室大門,看著門上那盞燈,心里沉甸甸的,今天發(fā)生的事都太過離奇,如今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愿母親能安然無恙從手術(shù)室出來。 葉思語看著慕宸宇那緊鎖的眉頭陰沉的臉,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沉重。 他的父親去世得早,是林玉珍一手把他拉扯大,母子倆的感情相當(dāng)深厚,如今林玉珍被下了病危通知書,醫(yī)生剛才說手術(shù)的風(fēng)險很大,她很可能下不了手術(shù)臺,也可能會一直昏迷不醒成為植物人。 此時葉思語完全忘記了林玉珍之前對她的種種欺凌侮辱,只盼著老天保佑讓林玉珍平安無事,那樣慕宸宇就不會傷心難過。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深愛著慕宸宇,才會因他難過而難過,為他焦慮而焦慮。 輕輕碰了碰慕宸宇的手,她柔聲道:“宸宇,你別太擔(dān)心,慕夫人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br> 慕宸宇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但愿如此就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看她。 葉思語的心一沉,暗道不好,慕宸宇突然對她如此冷淡會不會是相信了劉蘭芝的話,以為林玉珍受傷是她造成的。如果是這樣就糟糕了,萬一林玉珍醒不過來,豈不是無人能證明她的清白? 剛想再解釋一下,坐在她右邊的劉蘭芝突然低聲說道:“說得怪好聽,心里面還不知怎么幸災(zāi)樂禍呢!” 葉思語猛然扭過頭去瞪著她道:“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去衛(wèi)生間。”劉蘭芝撇撇嘴,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往走廊那邊的衛(wèi)生間走去。 走進衛(wèi)生間,劉蘭芝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她挨個檢查了一下里面的隔間,確定沒有人,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她低聲說道:“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林玉珍正在做手術(shù),醫(y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就算搶救過來,也難保不會變成癡呆。現(xiàn)在慕宸宇開始懷疑葉思語了,對她的態(tài)度很冷淡……好,有什么情況我再打電話給你。” 掛了電話, 抬頭看著面前墻上鏡子里自己那因為緊張微微有些發(fā)白的臉,長長吐了一口氣,中午在慕家發(fā)生的一幕又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吳梅香來到慕家后她主動對林玉珍提出去為葉思語送燕窩,林玉珍因為吳梅香的到來同意了。 她拎著燕窩裝模作樣的走到門口,別墅突然停電了。她大呼小叫的叫保安室的保安去查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兩個保安忙著四處檢查,趁沒有人主意,她把劉淑芬放了進來。 劉淑芬進入后快步進入了客廳,今天照顧林玉珍的護工有事情請假不在,別墅里除了保安就只有司機,而司機老吳在半小時前接到老婆打來的電話,急匆匆的離開了,保安忙著在外面查找突然停電的情況,監(jiān)視器因為沒有電一片空白,她們的計劃正式開始實施了。 客廳里林玉珍正在和吳梅香說話,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來,就看見了喬裝打扮的劉淑芬。 “你怎么來了?”林玉珍詫異的看著劉淑芬,緊接著看見后面跟進來的劉蘭芝,“你不是去送燕窩的嗎?怎么回來了?” “司機不在,我等會去送。”她回答,隨手關(guān)上了門。 “打電話給老吳???這工作時間怎么會不在呢?”林玉珍皺眉。 “慕夫人,做人不要這么狠,司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事情,你這樣對人真的回讓人寒心的?!眲⑹绶依湫舆^話。 “我家里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林玉珍聽出了劉淑芬的諷刺,她也冷笑起來。 “我還偏要插嘴了。”劉淑芬一屁股坐下,“你就不奇怪我為什么來這里嗎?” “你為什么來這里?” “我來找你算一筆賬。”劉淑芬看林玉珍的眼睛里有兇光出現(xiàn), “你這個惡毒的老巫婆,我女兒被你哄著騙著耽誤了這些年的青春,還為此把身體也弄不好了,你竟然說變卦就變卦,你是人嗎?” 劉淑芬一直對林玉珍是有禮貌的,這突然開罵氣得林玉珍直喘氣,“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竟然敢跑我家里來撒野,給我滾出去!” “在沒有看見你這個老巫婆得到報應(yīng)之前,我是不會走的。”劉淑芬慢悠悠的開口?!安徊m你說,我今天來這里就是想看著你怎么死的。” “你簡直無法無天了,叫保安來把她攆出去!”林玉珍吩咐劉蘭芝,劉蘭芝卻站著沒有動。林玉珍瞪著她,“怎么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想造反嗎?” “難道不可以嗎?”劉蘭芝冷笑,“姓林孫的,自從我來到慕家,你就一直給我臉色看,稍不合意就呵斥臭罵,我一直想問問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會這么歹毒?” “你聽聽,你聽聽……”林玉珍沒有想到一向忍氣吞聲的劉蘭芝會突然的和自己叫板,她轉(zhuǎn)向一直不說話的吳梅香。 “這樣猖狂的傭人,你見過嗎?我今天要不收拾你,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說著話她抓起茶杯砸像劉蘭芝,劉蘭芝閃身躲過。用手指著林玉珍,“你這個老巫婆,死到臨頭還這么兇!真以為沒有人治你???”說著話她揚手對著林玉珍就是一記耳光。 林玉珍這一輩子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傭人打耳光,一時間氣得直喘氣,“你……你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你做夢吧?”劉蘭芝對林玉珍是恨到了極點,還準(zhǔn)備再動手,一直沒有說話的吳梅香伸手制止,“一個耳光差不多了!打多了會壞事的?!?/br> 這話讓林玉珍轉(zhuǎn)頭看著吳梅香,“你什么意思?” “其實我也挺想打你的,只不過現(xiàn)在不能打?!眳敲废懵朴频拈_口,“林玉珍,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你勢利,自私,陰毒,蠻不講理和潑婦一樣,我吳梅香交上你這樣的朋友真是瞎眼了?!?/br> “你……” “我什么?”吳梅香冷笑,“說你聰明,其實你笨得像豬一樣,難道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接下來會面對什么嗎?” “你們是一伙的?” “你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不是已經(jīng)晚了嗎?”劉淑芬接過話,“說起你這個蠢女人,我就想笑,自以為聰明,其實做得都是傻事,你知不知道為什么我女兒黃花大閨女會愿意為你兒子懷孕?你以為真的是為了葉思語好???我告訴你,那都是我設(shè)計的,我女兒一根筋看上了你的兒子,我又覺得你家家境不錯,于是只好成全我的女兒,可是你這個老巫婆,說話做事都不講信用,白白浪費了我女兒這么多年的青春,想到這個我就恨不得咬你一口!” “果然夏小喬接近我一開始就存了目的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自己做小三,還讓女兒也做小三,你是不是想把小三一代代的傳揚下去???” “反正你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就讓你過過嘴癮,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知道為什么葉思語嫁給慕宸宇三年不孕嗎?”劉淑芬冷笑,“我告訴你,不是葉思語不會生育,而是我們讓她不能生育,懂嗎?” “她其實沒有病,所謂的有病都是我偽造的,至于不會生育功勞在于她。”吳梅香接過話指指劉蘭芝。 “我給葉思語吃了不能排卵的藥。她不能排卵又怎么可能懷孕呢?”劉蘭芝也冷笑?!昂髞砦覀冇置詴炈o她偷偷做了輸卵管結(jié)扎,她自然更不可能懷孕了! “你們怎么這樣歹毒!”林玉珍氣得渾身發(fā)抖,看著三個女人不懷好意的臉,她掙扎著放聲大叫?!氨0玻”0?!” “不要白費力氣了,保安被我支走了。他聽不見你的呼救的?!眲⑻m芝冷笑?!澳椒蛉?,你就乖一點,這樣說不定能夠沒有痛苦的離開?!?/br> “你們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準(zhǔn)備把你熬的燕窩里加上些能夠流產(chǎn)的東西送去給葉思語喝,馬上葉思語肚子里的孩子就會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流產(chǎn),那個生病的孫子就會得不到救治而死去,慕家就會斷子絕孫……” “我和你們拼了!”林玉珍氣得臉色發(fā)青,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她用盡全身力氣從輪椅上站起來掙扎著撲向吳梅香。 劉蘭芝伸手一推,林玉珍的腿本來就沒有恢復(fù)好,被她這樣一推,站立不穩(wěn),一下子倒了下去,她的頭重重的碰在茶幾上面,一下子暈了過去。 劉蘭芝伸手試了下她的呼吸,“還有氣?!?/br> “先把她扶到輪椅上,等保安回來。”吳梅香吩咐,三人把林玉珍扶到輪椅上坐好,讓她背對著門。 “那個老吳差不多要回來了,我們先離開,等會保安回來,你讓他看見林玉珍坐在客廳的畫面,等保安離開就把她推上樓扔在地板上,然后馬上送燕窩去給葉思語,把她引到這來來。” “葉思語會來嗎?” “會,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放心?!?/br> “這位不會醒過來吧?” “不會,她身體本來就有病,這段時間你不是換了她吃的藥了嗎?她的病沒有得到控制所以受到刺激會引發(fā)昏迷,現(xiàn)在又摔了這么下,不死也難,等你把葉思語帶到這里來,我估計她也差不多了?!眳敲废闼阌嬜匀皇遣讲骄_。 劉蘭芝點頭出去看了下,值班的保安還沒有回來,她讓劉淑芬和吳梅香先走。劉淑芬和吳梅香離開幾分鐘后,保安也回來了,其中一個保安走到客廳里回報,“是旁邊搞綠化的工人修建樹枝不小心剪斷了電線,導(dǎo)致我們這邊也停電了。已經(jīng)打電話報修,很快就有人過來搶修。” “知道了,你們?nèi)ッδ銈兊陌伞!眲⑻m芝吩咐。 保安答應(yīng)著下去了,保安離開,劉蘭芝把林玉珍扶到二樓,把她扔在地板上面,偽造好現(xiàn)場后拎著燉好的燕窩離開了。 臨出門時候吩咐保安,“注意點動靜,夫人在樓上午睡?!?/br> 后來發(fā)生的一切就是她去送燕窩再把葉思語引到慕家的事情,那個燕窩已經(jīng)不是林玉珍熬的燕窩,而是經(jīng)過掉包的燕窩,里面摻加了藏紅花,為了防止葉思語真的把燕窩吃了造成流產(chǎn),劉淑芬讓夏小喬昨天晚上就打電話提醒葉思語,而且在讓她送燕窩去的時候故意露出不自在,還留下一根藏紅花在燕窩里面沒有挑干凈,讓葉思語能一眼就看出燕窩有問題,然后質(zhì)問劉蘭芝,劉蘭芝再趁機唆使她去找林玉珍對質(zhì),成功把林玉珍摔倒昏迷嫁禍到葉思語身上。 看慕宸宇剛剛對葉思語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懷疑上了葉思語,只是這事情還得再看看,但愿林玉珍不能醒過來,或者干脆變成植物人,只有這樣,葉思語才能百口莫辯。 劉蘭芝對著鏡子深呼吸再呼吸,又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走出了洗手間。 在走廊上,隔老遠(yuǎn)她就看見慕宸宇在對著葉思語揮舞雙手,情緒激動,而劉建則在一旁勸說。 劉蘭芝心里一喜,事情按照他們設(shè)計的開始發(fā)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