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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師兄,今晚師傅不在清秋宮,我們敘敘舊可好?”那人溫柔的嗓音,充滿了磁性,唇邊那耐人尋味的笑意,也越發(fā)的明顯。 …… 眼前的場景,漸漸地模糊斑駁,水墨般的長卷鋪灑而來,再度出現(xiàn)的畫面,則是清秋宮外,枝繁葉茂的山野間。 四周有云霧繚繞,密林間,那花繁葉茂的樹梢上,那雍華一身的黑袍青年正半依在樹梢上欣賞晚霞。 那如絲般黑發(fā),隨風(fēng)輕揚。 那人聽到腳步聲,便悄然轉(zhuǎn)過頭。 “云天師兄,這里風(fēng)景怡人,要不要上來坐一坐?”那人懶懶地依著樹干,溫和的嗓音,英朗的笑意,似能灌溉百草千花般充滿暖意。 黃昏下,百花間,那畫面永遠的留存在九云天的腦海中。 …… 模糊的霧氣騰起,不知置身在何處,迷離的輾轉(zhuǎn)間,眼前出現(xiàn)幻影般虛浮的畫面。 清秋宮,徐徐飛花的季節(jié)過去,轉(zhuǎn)眼間,變到了落雪紛紛的之季。 玄冰池內(nèi),冰霧繚繞的水面,入地三尺的寒氣,院中地面凍結(jié)出淺淺薄冰。 雨雪紛紛,寒冰之霧彌漫。 池邊擺放著精美的墨色腰帶,以及華美的墨袍; 冰池中,那人黑發(fā)如墨,發(fā)髻未梳,發(fā)絲順著肩頭順垂而下,發(fā)絲在寒氣冰冷的水中浮動。 那安然的俊顏,表明其絲毫不受寒氣影響。 “師傅要懲罰的是我一個人,其實云天師兄你根本不必陪著我,若是你凍傷了,我夜里可要怎么過……”那人嗓音沉穩(wěn),磁性幽幽,唇角勾起淺淺笑意。 …… 那記憶深處的畫面,漸漸被茫茫雪海所吞噬,縱然心底默默地念叨著那恒古久遠名字,卻再也換不回往昔的刻骨深情。 凌淵…… 第9章 幽冥之氣 幽暗的山洞內(nèi),有絲絲幽冥之氣溢出。 洞內(nèi)四周石墻上爬滿了奇異的花藤,彌漫著淡淡的幽香。 寬廣的洞中,石室密布,在其中一個布置精美的石室內(nèi),那精美的石紋桌上擺放這一盞幽暗的竹燈,那深幽的光芒將整個石室照得幽異非常。 陷入昏迷中的九云天就躺在洞中的石床之上,一層輕紗將四周籠罩。 男人的眉眼緊閉,雙唇輕抿著,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從其臉上找到一絲不完美之處…… 他身上的衣衫有破損之處,但露出的肩頭、以及身上其他傷患之處,早已包扎好,身上蓋著厚厚的、華美的狼裘長毯。 山洞內(nèi),溫度宜人,可山洞外卻是雪海如潮。 靜謐的洞中似與外界隔絕一般,不聞外界之聲。 沉睡中的男人,自然是不知道,在自己這“短暫”的昏迷期間,世間早已又起新的變化。 九云天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個月后的事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山洞、奇花、異香、以及地面奇怪的精美石紋,當(dāng)然他也及其直接的感受到了,幾絲若有若無的妖氣。 他隱約記得昏迷前所發(fā)生的事情…… 他雖然感覺到自己昏迷了很久,可是不知具體詳情,從他此次全無意識的狀態(tài)而論,便是表示法力耗損極其嚴重。 他體內(nèi)那股保住靈力的氣浪,也越發(fā)的微弱。 九云天的臉色有些慘白,他勉強地坐起身,察覺到傷口被處理過之后,心中便充滿了疑惑。 他的傷,不是普通藥物,或者是普通法力能治愈的。 按照常理而論,以及如此詭異的環(huán)境,還有他昏迷前那模糊的記憶而論,他應(yīng)該是遇到了妖邪…… 可是…… 若是妖邪就不可能給他包扎。 他的血是克妖伏魔的“靈藥”,若修為普通的妖邪沾染,便會灰飛煙滅。 如果他遇上的是道行高深的妖孽,那依照常理而論,妖邪便應(yīng)該先趁機殺了他,再飲用他的血。 道行高深的妖邪喝了他的血,熬過了玄血的“試煉”,便可少修行數(shù)十年,且會功力大增。 但他游歷天下多年,鮮少遇見能觸及他血而不死的妖邪。 想到此處,九云天眼簾輕輕地、細微地震動,眼下盡是迷惑之色。 他坐在溫暖的床榻上,若有所思地看了枕邊放置的衣物…… 是灰白相間的狼裘大衣,以及可抵御嚴寒的裘靴;還有幾件款式不同,可卻同樣精美的錦繡鑲裘的長衫…… 然而,他那堆被換下的衣袍,就扔在不遠處,只是那地面被衣服上殘留的玄黃正氣——給腐蝕出了一個淺坑。 這無疑是說明了此地,確實是有妖氣…… 此地,地面長出的花藤,以及那滿地鋪開的華美的繁花毯,恐怕都是妖力所化。 第10章 妖異迷困 九云天沉靜地坐在石床上,英俊的容顏之上神情平靜。 那烏黑似綢緞般的長發(fā),輕垂在身后,與那繃帶交錯虛掩著其背上猙獰的疤痕。 他的背上有一個及其丑陋的龍爪痕跡,那傷痕早已愈合,可是光潔的肌膚,再也無法恢復(fù)成最初的模樣。 那龍爪印很深,劃過整個后背。 但是,那傷痕早已不在疼痛。 山洞內(nèi)幽靜,顯得呼吸聲極為清晰。 九云天拉了拉狼裘長毯,他左手的手腕上那金色的鎖鏈印記如今若隱若現(xi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