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來,是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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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打發(fā)這廢物走,絕對不打擾孫公子的雅興?!?/br> 黃鶯諂笑著說罷,又板著臭臉質(zhì)問李慕,“我問你,你還是不是趙家的女婿?” 李慕說,“從你們趕我走的那天,就不是了?!?/br> 話落,趙傾黛美眸瞬時黯淡,很快又恢復平靜。 黃鶯臉色漲紅成豬肝,憤然罵道,“好啊,你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這還沒和傾黛離婚呢,你就敢蹬鼻子上臉!” 任憑黃鶯氣得急頭白臉,李慕依舊雷打不動,甚至悠閑的抿了一口茶水。 “我讓你喝!”黃鶯奪過茶杯,啪的摔碎在地,氣喘吁吁的指著李慕的鼻梁,“我命令你,去求天暢集團的蘇總,讓他與趙家人見上一面!” “否則,我……我就讓傾黛立即和你離婚!” 在黃鶯看來,李慕此次前來,肯定是舊情不改,想要挽回女兒的芳心。 畢竟,趙傾黛慶州第一美女的名頭,可不是蓋的。 李慕說,“我這次來,一半為了婚事。” 黃鶯心中暗笑,這李慕果然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她想著,先用婚事穩(wěn)住李慕,等與蘇東海見面,談成合同以后,直接一腳把李慕給踹了,讓趙傾黛改嫁給孫仲全! 提到婚事,一直面無表情的趙傾黛,下意識將頭轉(zhuǎn)向李慕。 短暫寂靜后,李慕說,“既無感情,不必勉強。想要離婚,我隨時簽字。” 沒有婚事作為要挾,黃鶯竟一時語愕,不知該拿什么威脅李慕才好。 趙傾黛眼眸低垂,悵然若失。 一年前,李慕對她百般討好,萬般忍讓,就像是養(yǎng)著的一條哈巴狗。 現(xiàn)如今,這個男人冷漠得讓人害怕。 饒是如此,趙傾黛也要爭取。如果不能說服李慕,自己就要被趕出趙家。 猶豫再三,趙傾黛澀然聲問,“李慕,難道你一點也不念舊情?” 李慕依舊平靜說,“無情可念?!?/br> 剎那間,趙傾黛俏臉蒼白如紙,身形如弱風扶柳,差點跌倒在地。 孫仲全眼疾手快,咸豬手即要伸向趙傾黛的腰肢。 趙傾黛后撤一步,扶著墻壁站穩(wěn),讓得孫仲全訕訕收回手掌,尷尬至極。 黃鶯想不出理由,只好牽強質(zhì)問道,“李慕,你作為趙家女婿,竟然讓趙家在帝王閣受辱,蒙受巨大損失,難道你不該負責?” 李慕忍不住一笑,這話也虧黃鶯能問的出口。 如果不是黃鶯主動挑起事端,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李慕不會對趙家動手。 李慕搖頭笑說,“說話做事,但憑良心?!?/br> 這句話仿佛重錘,砸在黃鶯的心口窩,她瞠目結(jié)舌半晌,說不出半個字。 昨日,李慕離席之前,曾說過一句:“我已給過你機會,可惜,你的良心不爭氣?!?/br> 如今回味,竟一語成讖! 氣氛陷入短暫的尷尬,李慕起身離席,已經(jīng)沒興趣再遇黃鶯糾纏下去。 倘若讓李慕就此離去,黃鶯一家將遭受滅頂之災! 就在這時,黃鶯急中生智,“廢物,你給我站??!” “你口口聲聲說良知,當初趙家老爺子救你一命,你卻差點毀了趙家!” “幾日后,就是趙老爺子的忌日。你的做法,必定讓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你這個對救命恩人不義的畜生,拿什么資格與我談良知!” 提起趙老爺子,饒是李慕,也不由得動容。 趙家,是趙老爺子畢生的心血??上В稽S鶯這等毒婦掌管。 李慕不會幫助趙家,卻也不會眼睜睜看其滅亡。 稍作忖度,李慕說,“我會為趙家引薦蘇東海,但有一個條件?!?/br> 黃鶯剛想怒罵,一個廢物哪來資格向自己提條件。 但身家都捏在李慕手里,她不得不顧忌。 “有話快說!” 李慕說,“趙老爺子忌日當天,我會去趙家祖祠祭拜?!?/br> “還有,不許再拿趙老爺子說事,以免引火燒身?!?/br> 黃鶯冷哼一聲,“我答應就是了?!?/br> 李慕神光微凜,“你不必回答。我只是通知而已,你沒資格拒絕。” “你!” 黃鶯的臉憋成醬紫。她怨毒的想著,等與蘇東海談好合同,一定要找人抽爛李慕的嘴,以消心頭之恨! 事情解決,李慕推門即要離去,卻發(fā)現(xiàn)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李慕撥通蘇東海的電話,“十分鐘內(nèi),來趙家接我?!?/br> 孫仲全咧嘴一笑,譏諷說道,“剛才說這么牛逼,我以為你在天暢集團有大官職,還不是連車都買不起?!?/br> “要不你求我,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豪車?!?/br> 黃鶯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登時跟著冷嘲熱諷說,“孫少,窮人身上都有股子酸味,別臟了你的豪車。” 孫仲全搖頭嬉笑道,“這恐怕是你一輩子唯一坐豪車的機會。真是可惜啊,你沒有抓住?!?/br> 啪—— 不見李慕身影,只是一巴掌甩在了孫仲全的臉上,半邊臉都腫了,鮮血染紅了嘴角。 “我對趙家人再三忍讓,是報老爺子的恩情,你,算什么東西?!?/br> 說話間,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風馳電掣停在門口。 李慕從容坐上副駕駛,伴隨著發(fā)動機清脆轟鳴聲,一騎絕塵而去。 如此一幕,猶如重重的耳光,抽在黃鶯與孫仲全的臉上。 千萬級別的豪車,與百萬的路虎攬勝相比,差距宛若云泥。 剛才的嘲諷聲,仿佛原封不動,又還給自己。 黃鶯悻悻的說,“一定是這廢物偷用了公司的車,等回頭蘇東海到趙家,看我不把這事抖出去!” 孫仲全怨毒的說道?!袄钅浆F(xiàn)在狐假虎威。等蘇東海把他開除,他連狗都不如!” 提起蘇東海,孫仲全忽然想起一件事,鄭重神色說道,“我得到確切消息,天暢集團要聯(lián)合慶州名商大賈,全方位投資?!?/br> “但凡能參與其中者,利潤幾何倍增,如果能抓住機會,躋身一流家族也并非不可能?!?/br> 聽到這話,黃鶯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雖說能通過李慕見到蘇東海,但生意合作,還是要看雙方實力。 黃鶯忐忑問,“我們趙家,能不能有機會參與其中?” “恐怕不行?!睂O仲全皺著眉頭說道,“像我孫家這種二流頂尖家族,勉強有機會拿到合作。聽我父親說,他已經(jīng)接到部分合同……” 眼看著黃鶯的眼神中貪婪之色越發(fā)濃郁,孫仲全話鋒一轉(zhuǎn),“可是……能不能帶上趙家,還真難說?!?/br> 黃鶯趕忙套近乎,“孫少,你和傾黛走這么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生意上的事,你可得多少幫襯著點。” “哈哈,這個好說!”孫仲全喜上眉梢,“時候不早了,咱們?nèi)ピ狸枠牵叧赃吜?!?/br> 黃鶯與孫仲全兩人,嬉笑暢聊上了車。 趙傾黛美眸泛紅,很快擦拭去眼角淚珠,跟了上去…… 天暢集團高百層,天臺觀景閣上,李慕負手而立,眺望浩渺煙雨下,蕓蕓眾生。 擁擠的車流,上班的人群,叫賣的商販…… 當初,李慕是庸碌的眾生百態(tài)之一。 可,趙家偏要趕盡殺絕,連當狗的機會都不給李慕! 既不能當狗,李慕只能成為人中之龍,俯瞰眾生。 蘇東海上前,恭敬問道,“老板,天暢集團的合作,已經(jīng)初步擬定。” “劉家,張家、孫家等一二流家族,今日在岳陽樓設(shè)宴,您是否賞光?” 李慕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蘇東海知道,李慕一向討厭俗事。更何況,小小慶州,沒人有資格與李慕對飲。 一番思慮,蘇東海恭謹回答,“我這就給您推掉?!?/br> 李慕突然說,“不用,我去見一見他們?!?/br> 縱然摸不透李慕的意思,蘇東海也只好答道,“好的,我立即為您準備商用材料?!?/br> 李慕眉頭微皺,“我說過,商業(yè)上的事情,由你全權(quán)負責?!?/br> “那您這次赴宴是要……” 李慕眼神驟然閃過一道寒芒,仿佛刺破霧靄云層,降落入世間的雷霆閃電! “拜趙家所賜,我頂了四年的廢物名頭,為慶州人所恥笑?!?/br> “我向來不在意螻蟻眼光。但這一次,我要在慶州待些時日。” “此次赴宴,就是為了讓這些人知道,在慶州境內(nèi),誰才是天!” 話音落下,天色昏暗,雷聲驟降! 李慕身形傲然挺立,狂風吹去蒙塵,如同一柄長槍般,鋒芒畢露于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