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何時扳倒我 第43節(jié)
更不要說等到別墅的主人回來那段時間,他更是無暇顧及他的腿,了解他的身體情況。 如今,到了復建的時候,他忽然又要重新面對自己腿的真實情況。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真實的問題。 他剛剛其實是逃避了。 他不想面對別人討論他的腿恢復程度,即使他內(nèi)心早有心理準備。 恢復再好,他也恢復不了從前的身手了。 一個已經(jīng)被廢的他,未來能做什么? 他頭腦空白,感覺前三十多年的人生忽然被粉碎掉,面臨著重建,重建的還是一個和從前無法聯(lián)系的新人生? 他還沒有好好思考過。也不知道如何思考空白的未來。 曲和玉表情的陰沉和外面的耀眼的陽光形成鮮明的對比。 路上遇到好幾個在曲家島見過的秦飛沉手下。 一開始秦飛沉不想被認出來,安排在這邊的人,都是在島外,曲和玉沒見過的。 這次李輕和林檁以來,自然就帶了不少曲家島上的人。 當然也有不少原來是曲和玉營里的。 迎面走來幾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有兩個還是今年剛過鬼島試煉的??吹阶谳喴紊系那陀瘢仁且汇?,又下意識挺直了腰,洪亮喊了他一聲:“曲教頭。” 曲和玉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又聽到曲教頭三個字,聽著都感覺刺耳。 離開了曲家島,離開營里的他,如今被廢的他還算什么曲教頭。他在心里嘲諷道。 那三個人看著曲和玉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冷,提起一口氣,直等到他被推了過去,轉(zhuǎn)彎走到另外一條走廊,看不見了,才松了口氣。 其中一個小聲說:“曲教頭好像有些不一樣?!?/br> 另外一個拍拍胸口,更小聲說:“哪里不一樣。不是一樣可怕嗎,媽的我剛剛已經(jīng)想起被甩一鞭的疼痛了。他今年大半年都住營里,就我幸運地被訓練了三次。次次我都以為我要死了。老大真是天賦異稟,他怎么在教頭手下活了十幾年。” “所以他是老大,而你叫他老大。” “草,這時候,來打趣我。剛剛我看你挺背比我直……你還取笑我?!?/br> …… 兩人小聲討論的聲音,并沒有傳到曲和玉的耳朵里。 他回到臥室,原本還想看看書,打發(fā)時間。 但心煩氣躁之下,竟是一行字也看不下去。 他看了一會兒,把書合上。 讓傭人給他倒一杯水,接著推他去陽臺。 這個別墅臨海。 從他的陽臺,自然也能看到海。 在這里的景象,只有海他是最熟悉的。 不過這里的海其實比那個曲家島上的??粗每炊嗔?。 只是曲和玉不滿這里的氣候比曲家島炎熱多了。 傭人也在陽臺那里撐開一把大傘,問他要不要躺在躺椅上。 曲和玉搖了搖頭,他安靜地坐在輪椅上,在陽臺的護欄前看海,又好像沒在看海。 再次重看,需要清緩存,再重進長佩才會看到新修的章節(jié)。 第57章 秦飛沉進來的時候,他還在陽臺,他走了過去。傭人原本在一旁站著看著他,看到秦飛沉的眼神,點了點頭就走了。曲和玉聽到聲音也沒有理會。 秦飛沉站在他一旁,也看了一會兒大海。 接著眼神落在他身上,忽然說道:“你怎么了?” 曲和玉臉色冷淡,他說道:“我還沒軟弱到需要你過來問我怎么了。”更不要說他們也不是能談心的關(guān)系。 秦飛沉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半晌后,曲和玉看著大海,說道:“我離開后,島上怎么樣了?” 秦飛沉頓了頓,臉色微沉,他淡聲道:“你不需要知道島上的事。你現(xiàn)在只需要把心思和精力放在復健上?!?/br> 曲和玉沒再問。兩人相對無言。 等傭人走過來對他們說吃晚餐了。秦飛沉才推著他進去。 用完飯,秦飛沉有事要處理就走了。 等他再次回來,曲和玉已經(jīng)睡了。 他躡手躡腳洗完澡,看了一會兒已經(jīng)睡熟的人,嘆了口氣。 次日,曲和玉醒來,看到秦飛沉已經(jīng)從浴室里出來了。 秦飛沉還是依然扶著他去刷牙洗臉。曲和玉吃完早餐,傭人過來問是要先去散步還是去復健。 曲和玉選擇了復健,他確實也受夠了出行生活要依賴傭人的日子了。 他去了復健室,聽了醫(yī)生給他做的復建方案,再由醫(yī)生和助手在一旁幫助復健。 秦飛沉有去看看。 他剛進來,就看到曲和玉手臂青筋顯露扶著輔助工具,竭力站起來行走。 他看起來已經(jīng)鍛煉了有一段時間了,頭發(fā)被汗?jié)?,有一些都黏在頸和額頭里。 醫(yī)生在一旁勸他不要急,慢慢來。 曲和玉看起來并沒有聽從,而是咬牙撐住自己的身體,秦飛沉皺著眉走過去要阻止的時候,他已經(jīng)力竭倒了下來,被人扶住才沒整個人摔地上。 秦飛沉站在后面,張口正要說話。 曲和玉不讓醫(yī)生扶,自己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可惡!”他握緊拳頭砸地板。 醫(yī)生和助手連忙走過去扶他起來坐在墊子上,按摩身體。 秦飛沉能感覺到他的急切和痛苦。復健的時間漫長又難熬,心理上的落差和折磨更是難熬。 他沒有出聲,悄悄走了出去?;蛟S這個時候,曲和玉并不想見到他,也不需要什么安慰。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 他在外面站著看了一會兒,又問了醫(yī)生情況,知道過度復建,反而會更損傷后他就交代醫(yī)生,如果他不按照醫(yī)囑復建,強制也得強制讓他休息。 晚上,他回到臥室和他一起吃晚飯。 曲和玉復建回來后,進去洗了一個澡。身體重新變得清爽起來,臉色也淡淡的,已經(jīng)看不出白天在復健室的狼狽。 兩人安靜吃完晚飯。 曲和玉秦飛沉就說:“我推你出去散步?!?/br> 曲和玉一聽,頓了頓,沒有說話。 秦飛沉把他扶進輪椅上,推他出去。 夕陽落下了,晚霞在西邊鋪開來,同時也倒映在海面上,很奪目。秦飛沉推著他走出別墅,在路上走。 忽然吹起了一陣晚風,吹動了他的頭發(fā)。 曲和玉來到這里后,頭發(fā)沒怎么修剪過,發(fā)尾已經(jīng)到肩上了。 曲和玉順了一下他的頭發(fā),沉默地看著海面上的晚霞。 等天邊的晚霞暗去,天黑了。 路上橘黃色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在路的兩旁,照亮了長長的一條路。 山下面的居民樓此時也已經(jīng)亮起了一大片。 秦飛沉看了一眼他忽然說道:“好看嗎?” “嗯?!鼻陀竦暤?。 過了半小時,秦飛沉推他走了回去。 回去后,他把曲和玉抱到浴室的浴缸,要給他洗澡。 曲和玉在他要脫自己衣服的時候,按住他的手,不悅道:“我自己能洗。” 這次他沒有強求,默默站起身來,在一旁脫衣服,擰開花灑淋浴。 曲和玉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面無表情脫了衣服,泡澡。 秦飛沉洗完,擦干頭發(fā),等著他泡完澡,就把人從浴缸撈了出來。 曲和玉順著他被抱了起來,靠坐在床頭,看了幾眼書,就感覺疲憊。 今天他復健實在是累了。 他把書放床頭柜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秦飛沉剛?cè)リ柵_打了一個電話回來,看到他要睡了,關(guān)掉壁燈,也上了床。 曲和玉挨著枕頭,就要睡了過去。 感覺床的另外一邊陷了下來,他睜開眼。 最近,基本每次都是他睡熟后,他才過來的。 這次……曲和玉看著他自然上床,自然把他摟在懷里。 曲和玉扒了一下,沒扒開,人已經(jīng)累了,就算了。 過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幾天后,秦飛沉處理完了公事,又去問了醫(yī)生曲和玉的復健情況。醫(yī)生臉上很為難,曲和玉并不好對付。醫(yī)生又說:“曲先生是我見過最能堅持復健的病人了。這原本是好事,但是他太拼了,反而損傷身體。雖然都硬攔著,但是唉這樣鬧得很不愉快,氣氛也僵硬,這事還是要病人配合才能更好復健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