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她只想搞事業(yè)[娛樂圈] 第108節(jié)
陳恪說不出那種感覺,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mama,褪盡了溫柔,她難得顯得那么瘋狂。 這一瞬間竟讓陳恪有了懷疑:mama愛jiejie嗎? 應(yīng)該是愛的吧,不然她也不會傲氣地爭奪了jiejie的撫養(yǎng)權(quán),一個人拉扯了jiejie三年,后來是真的愛上了他的父親,兩人才選擇了結(jié)婚。 如果不愛,她完全可以把jiejie的撫養(yǎng)權(quán)讓給那個從來沒有出現(xiàn)的生父,也不用一個人帶著一個幼童艱難生活。 但陳恪又的的確確感受不到母親對jiejie太多的愛,因為她有些時候?qū)Υ齤iejie的態(tài)度,像極了在看待一個拖油瓶。 只他看著,都能心驚地感受到這種情緒,jiejie從小性格敏感多疑,她不會感覺不到。 而且因著爸爸不是很喜歡jiejie的緣故,所以mama有時候?qū)iejie的態(tài)度也不算很好。 雖然她從沒有動手打人,但過激的話語也一直少不了。 這些話陳恪從未聽mama對自己說過,但在jiejie那里似乎成了家常便飯。 至于爸爸不是很喜歡jiejie這點,陳恪也明白這是他的老古板思想在作祟。 他既然當(dāng)初能娶了這樣一個帶著女兒的離異女人,自然是能接受家里再多養(yǎng)一個孩子的,畢竟他也不缺錢。 但jiejie一來不親近爸爸,二來不愿意跟著繼父改姓,所以才讓爸爸不愿意多把心思放在這個繼女上。 他認為既然進了他家的門,吃了他家的飯,就是他家的孩子,自然要跟著他姓,否則算什么他家的孩子? 如果不改姓,那就是一個陌生孩子寄養(yǎng)在他門下而已。 爸爸那邊的親戚都這樣認為,他們總愛拿著個什么族譜說事。 本來不當(dāng)自己孩子也就罷了,但在親戚們的攛掇下,爸爸非得要強制給jiejie改姓“陳”,而jiejie也堅決反對了。 她說這是她生父留給她最后的東西,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拋棄。 也是。 陳梨? 這算什么。 難聽肯定是不難聽,但是意什卻早就變了。 他們都想讓她徹徹底底地刪去之前的記憶,干干凈凈地來這個新家生活。 但難道不改姓,不忘記過去就叫不干凈? 陳恪不茍同。 還好jiejie一直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她說的話,誰也改變不了。 正如那天她和mama大吵,說了要去找生父后,她就真的去了,當(dāng)天夜里她什么也沒帶,就帶了平時存上的不多的錢,毅然決然踏上了尋找生父之旅。 mama和jiejie吵了架,第二天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的時候立馬就慌了,她想去問問jiejie的朋友,有沒有誰知道jiejie在哪兒,可她卻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女兒有哪些朋友都不知道,更別談去要女兒朋友都聯(lián)系方式了。 那幾天mama是焦慮極了,僅僅幾天就生出了不少白頭,這樣的白發(fā)在她染的一頭金發(fā)中混雜著,很是扎眼。 mama報了警,也無暇每天再和小姐妹們閑聚,而是每天都夜以繼日地在找jiejie,從沒有停過。 陳恪很心疼這樣的mama,可他也沒辦法怪jiejie。 他知道m(xù)ama一直以來對jiejie的態(tài)度,聽到了mama那天晚上對jiejie的責(zé)罵,也看見mama發(fā)瘋似的將周圍東西砸向jiejie時,金獎杯掉落在jiejie額頭上滲出的血。 那塊金獎杯還是jiejie在國際性舞蹈大賽中獲的獎,雖然只是青少年組的,但也值得家里人炫耀上幾天了。 mama的小姐妹會夸她養(yǎng)了個那么漂亮還會跳舞的女兒,爸爸的生意伙伴也會來吹捧他的女兒為國爭了光。 獲獎那天,mama做了一大桌好菜,爸爸也意外和藹地夸獎了他這個繼女。 那是家里難得的一次好氣氛。 可jiejie并沒有很開心,她甚至都沒動幾次筷子。她很沉默,但她也沒去破壞大家高興的心情。 陳恪以為這已經(jīng)算是jiejie難得值得回憶的好時光。 都是在好久以后,在送jiejie出國的機場上,他隨口提到了這件事,告訴她在國外也要好好生活,之后回國的時候,爸爸mama還會給她做大餐。 他在空口許諾。 可是jiejie的表情卻冷了半分,她說:“陳恪,那一桌的菜,一半是你喜歡吃的,一半是你爸喜歡吃的,和我沒關(guān)系。” 她聲音很清冷,眸子里也全是冷淡,讓本來還想說什么的陳恪一下僵在原地。 他什么也說不出來。 把jiejie送出國學(xué)習(xí)的想法是爸爸和mama一起決定的。 那天jiejie離家出走了,想去找她幾乎快要記不住相貌的生父,可她甚至連該去哪里找都不知道,只能在外面孤獨無依地飄蕩了好幾天,睡的是橋洞,一塊一百克的小面包能吃兩天。 最后好心的路人以為她是誰家走丟的孩子,打了警察的電話,才把她帶走了。 再加上之前mama報了警,留了照片,雖然這時候的jiejie已經(jīng)臟兮兮了,但勉強還是能認出臉,于是警察打電話叫來了家長把人領(lǐng)走了。 陳恪沒能跟著mama一起去領(lǐng)人,但他站在大別墅里看見了沉默不語被mama領(lǐng)回來的jiejie。 mama眼里全是慍怒,直到走到大門口,她終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在了jiejie臉上。 mama的語氣惡狠狠,“你爸不要你了,你爸從來就沒想過要你!” 這是mama第一次打jiejie,她用了很大的勁兒,一個巴掌打過去,原本體力就已經(jīng)不支的jiejie幾乎要旋旋墜地。 而她臉上也很快泛紅,露出鮮紅的五個指印。 陳恪聽mama冷冷地對保姆道了一聲,“張媽,把老幺帶走?!?/br> 然后他就被帶走了,之后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但僅僅在第二天,他就聽說了jiejie要被送出國外的消息。 mama給朋友的解釋是說,國外的舞蹈學(xué)校水平更高,藝術(shù)造詣更深厚,她是為了孩子的前途不得不把人送走的。 但陳恪偷偷聽見了專門負責(zé)做飯的鐘點工李阿姨和別人說,mama送走jiejie,是怕爸爸介意她的存在,而且mama覺得自己的女兒留在這個家里,家里就一直不得安生,所以她選擇直接把女兒送到國外,一了百了。 錢之類的她還是會給,只是她有她的傲氣,她不愿分撥太多現(xiàn)任丈夫的錢給她和前任丈夫的女兒。 所以她給哈梨打去的錢都是自己炒股掙的,不算多,但只要稍微節(jié)省著點兒,勉強也夠哈梨在那邊維持簡單的生活了。 她似乎累了,現(xiàn)在只想求得一個清凈。 陳恪覺得或許李阿姨說的才是真的,可他覺得,mama真的很奇怪,她為了找jiejie的確也勞神費力了的,但在jiejie面前,她一點也沒表現(xiàn)出來。 甚至在jiejie出國在機場的那一天,她也假裝有事沒來送人,但其實陳恪看見mama了,她躲在角落里,在偷偷抹眼淚。 陳恪想,就算mama站出來了,一句話也不說都好,至少送行jiejie的隊伍不會這么空蕩,只有一個他以及一直照顧他和jiejie的張奶奶。 jiejie走的前幾年,還每年過年都要回一次家,他在一點一點長大,jiejie也慢慢地出落得越發(fā)精致。 然后從jiejie十八歲那年,她上了大學(xué),就再也沒回過家。 她也會偶爾和他與mama聯(lián)系,但她從不主動,只是他們打了電話過去,她會應(yīng)付幾聲。 jiejie成績似乎很不錯,拿了全額獎學(xué)金,平時也有在打工掙錢,所以從十八歲那年,她就徹底斷絕了和家里的經(jīng)濟往來。 她沒拿家里的一分錢,甚至還給mama打錢,像是在還mama這么久的養(yǎng)育之恩。 她好像在抽絲剝繭地將自己與這個家徹底分離開來。 陳恪的想法是對的,因為在大四的尾巴上,她給mama打了最后一次錢,就再也沒有打過了。 而這些錢算下來,差不多剛好就是她從進入這個家到獨立的這個階段,所花過的錢的兩倍。 這些錢,一半是還的本金,一半是還的利息。 至于情,她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無情可還。 說實話,這樣的哈梨讓陳恪是佩服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依附這個家生活。 但jiejie不一樣,她是真的徹底獨立了出來。 陳恪知道jiejie這樣的行為會讓mama難受,畢竟女兒這個行為是想和她一刀兩斷,雖然哈梨并沒有這樣說過,而且在mama打電話的時候也會溫聲回復(fù),但這樣的舉動不出意外會引來一些誤解。 但陳恪萬萬沒想到誤解的點還遠不止在這上面,mama的關(guān)注點甚至到了jiejie大學(xué)四年完全不靠家里,一邊要養(yǎng)活自己,一邊哪里存得了這么多錢上。 她試探性地找小姐妹們聊了聊,然后就得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結(jié)論—— 哈梨找了sugar daddy。 以她的才貌,誘惑那些中老年的成功人士并不難。 她值得那些人為她花錢。 可陳恪聽了mama這話簡直是氣瘋了,他覺得mama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會有一個mama覺得自己的女兒是被老男人包養(yǎng)了才有了這么多錢?! 難道jiejie就不能自己掙錢嗎?她在國外呆了那么久,不止是大學(xué)四年,如果有心脫離這個家庭,她應(yīng)該是從被送出國的第一年就開始存錢了吧。 還好mama的確也有被他說動,她似乎也明白了不該這樣懷疑自己的孩子,但有些禍根卻已經(jīng)悄然無息埋下了。 再之后jiejie畢業(yè)回了國,簽了公司。 她想當(dāng)明星,所以放棄了很多大劇院的邀請,她從舞蹈替身做起,但一直不溫不火。 當(dāng)然,說難聽點兒就是查無此人,這是娛樂圈的常態(tài)。 沒有點兒背景就要從頭開始來,她甚至不是在國內(nèi)藝術(shù)類學(xué)校上的大學(xué),所以也沒什么人脈,這就更難了。 其實她完全可以求助家里人,只要動用家里一點關(guān)系,她的成星路必定一帆風(fēng)順。 但陳恪知道,她不會這樣做。 她從決心脫離那個讓她難以呼吸的家庭時,她就再也沒想過依靠它半分。 陳恪不是很了解娛樂圈,但后來再聽到她的名字時,就已經(jīng)是差評滿滿了。 媒體把她塑造成了一個惡毒庸俗的女人,但陳恪知道,她不是。 只是他知道沒用,因為jiejie進入了娛樂圈,而爸爸mama周圍的人必定也會知道她進入了娛樂圈。 這個圈子不大,即使是一些不起眼的消息,也很容易互相傳遍。 曾經(jīng)爸爸mama還有過以jiejie為傲的時光,雖然那只是短暫的一個晚上,比蜉蝣的生命都來得短暫,但至少那個晚上,他們會因為提到j(luò)iejie,臉上都是笑容。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jiejie的名聲不好,當(dāng)初夸贊jiejie的那批人又換了一個嘴臉。 說話的人還是他們,只是內(nèi)容從夸獎變成了隱晦批評,他們讓爸爸mama多管教著孩子,說孩子學(xué)壞了可難以糾正了。 他們已經(jīng)判定jiejie已經(jīng)學(xué)壞了,包括爸爸mama也這樣認為,畢竟jiejie在國外的生活,他們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