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有樹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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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只朱雀,當初在天脈山下時,有人提議將它瓜分了。冉冉微笑著抽出了機關(guān)棍,一棍將原本在山下的那塊試煉石砸得粉碎,直言想要分鳥,先過了她這一關(guān)。 畢竟大家是名門正派,臉還是得要一要的,這一棍子彰顯實力后,便沒人再提這茬。 可是這么一只金燦燦的鳥,若是老跟在身邊,拉風之余也會增加很多麻煩。 冉冉在路途中,時不時拿著食物逗弄著朱雀,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它很愛吃她的零嘴花生米。 每當它身體變小些時,冉冉便獎勵它幾顆花生米。慢慢的,它竟然縮小成了在水下幻洞里看到的麻雀大小,身體也變成了淡紅色,在冉冉的肩頭蹦來蹦去,偶爾鉆入零食袋里找食吃。乍一看,就是家養(yǎng)的小家雀。 不過冉冉并沒有跟這只朱雀定下什么魂契,它喜歡在她身邊,那她就順帶照顧一下它,若是哪天它想走了,也是來去自由。 這樣大家也都輕省,冉冉現(xiàn)在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小老虎身上,另外她迫切想要回西山,看看師父的rou身是否無恙。 過了三日后,冉冉額頭的“脈”字終于消失了,這意味著她徹底吸收了洗髓池的靈力。 在回到西山的時候,她首先去山頂師父經(jīng)常閉關(guān)之處查看。 緊閉的石門需要靈力催動才可打開,不過二師叔和大師叔都不能打開,而現(xiàn)在冉冉已經(jīng)輕易能做到了。 當她打開石門的時候,一眼便看到蘇易水攤躺在地上,也不知如此一個人熬渡了多久。 冉冉一直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沒想到師父的情況比想像的還要糟糕。 她連忙飛撲過去,跟兩位師叔手忙腳亂地扶著師父出了山洞,只不過在扶起師父時,冉冉瞥見他脖子上那封印著靈泉的符瓶似乎微微閃著紅光,不過轉(zhuǎn)瞬又看不見了。 冉冉來不及在意那個,她回想著師父陪著她煉制完給老虎吃的丹藥后,就閉關(guān)入定,應(yīng)該那時起就跟老虎合為一體了。 天脈山與嗜仙蟲的那場惡斗損耗太大,小老虎一直沒有醒,而師父似乎也一并有了傷,無論怎么叫也不醒。 無奈中,冉冉想起了冰蓮池,那里可是療傷的極佳之所。師父的內(nèi)傷太重,需要有人引導靈力注入他的體內(nèi),能陪著他入池的唯有冉冉了。 于是冉冉替師父去了外袍,便與他一起入了冰蓮水池。這水池里的冰蓮自從上次開放,似乎一直沒有衰敗過。 當入池之后,兩位師叔不想打擾冉冉運功替主人療傷,就退到池子一旁的屋舍里等待。 冉冉拉著蘇易水在水中靜靜漂浮,感受著池里的盈盈靈氣來回運轉(zhuǎn),她引導著一點點導入師傅的體內(nèi)。 這種助人運功療傷最耗費心神,當感覺到師父淤堵之處盡被打通時,冉冉幾日來拼命趕路的的困頓,在舒服異常的冰蓮池里也漸蕩漾開來。 冉冉都不知自己何時一不小心睡著了。當冉冉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師父已經(jīng)醒了。迷迷糊糊中,她不由得高興地彎著眼沖著他笑。 可笑著笑著,冉冉便發(fā)覺不對了,自己怎么像小嬰兒般被師父抱在了懷里? 此時天空中忽然下起了伴著太陽的細雨,點點碎珠入水,激起陣陣漣漪,晶瑩的水珠順著他挺直的鼻梁慢慢下滑,落到寬闊的胸膛上…… 就算情竇未開的冉冉,在一場夢醒以后,驟然看到這幅美男濕面的美景,也覺得口舌焦干,突然想喝一杯冰涼的甜瓜汁兒解一解焦渴…… 蘇易水伸出長指摩挲著她纖細脖頸上被嗜仙蟲咬破還沒有愈合的傷口,然后低下頭皺眉道:“除了這里,還傷到了哪?” 冉冉有點理解小老虎為何被撓到下巴就一動不動了。此時此刻,她被俊帥的師父這般碰觸,也是有種酥麻不能動之感…… 她呆呆地看著他凝視的眼,訥訥道:“胳膊上還有些……師父……你為何抱著我?” “你睡得太香,若不抱著,水就要入了你的口鼻?!碧K易水俊眸微垂,淡淡開口解釋。 他這么說的話,豈不是她睡著時,他便一直這般抱著她,看著她…… 不過此冉冉已經(jīng)醒了,他的手臂卻并沒有松開,依舊抱著冉冉。 這種治人卻將自己給治睡著的情景,也著實叫人尷尬。 可是被師父這般環(huán)抱著,讓人恍惚又想起她被紅蟲包圍的時候,化為白虎的師父舍命用身體將她緊緊裹住的安實溫暖。 除了爹和娘以外,師父便是對她最好的人了,所以她并沒有覺得師父在輕薄她,那種不潔的想法,若是想一想,都覺得玷污了師父這么好的人呢! 冉冉小聲道:“師父,我睡好了,天還在下雨,要不要去岸上亭中避一避?” 蘇易水這才松開了環(huán)住她的手,卻依舊拉著她手腕,帶著她上了蓮池邊的亭上,蘇易水彎腰撿起了他的外袍,卻并沒有自己穿,而是轉(zhuǎn)身給冉冉披上了。 此時細雨漸漸轉(zhuǎn)大,大師叔羽臣順窗而望,看到主人醒來時,不由得高興地想要走過去,卻被meimei羽童一把拉住了。 羽童的心思要比哥哥細膩得多,她老早就察覺到主人對冉冉這個小徒弟的態(tài)度很不對勁。 如今順著軒窗望去,主人高大的身形一直護著亭子里的少女,不讓飛濺的雨珠落到她的身上。 俊男美女在珠玉飛濺的雨聲中,顯得是那般登對。 這可不是恩師愛護徒兒的勁頭……自從沐清歌死了以后,本就冰冷的主人變得更加寂寥,可是自從冉冉來到了西山上后,如謫仙般的主人倒是越來越……像個有血有rou的人了。 想到這,羽童可不希望粗枝大葉的哥哥打擾了亭中的曖昧安逸,于是便捂著哥哥的嘴,拉著他一路走開了。 長亭里,蘇易水拿起放在石桌上的巾布替冉冉擦拭長發(fā)。 冉冉不敢勞煩師父,連忙接過來,站起來替蘇易水擦干他的長發(fā):“師父,您為何要與白虎共體?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冉冉以前看過一些修習奇術(shù)的書,這等馭獸術(shù)稍微偏差些,就要終身為獸。師父居然冒了這么大的風險,冉冉想想都后怕。 蘇易水淡然說道:“你從小體弱,雖喝了我給你的水,但是丹田空虛太久,還是會損傷根本,所以我要確保你入得洗髓池?!?/br> 他這言下之意,不光是為了給徒弟保駕護航,若是冉冉考試沒合格,他還要親自下場給徒弟作弊。 冉冉瞪圓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師父,小聲說:“若我沒有過關(guān),師父你當如何?” 蘇易水聞言微微一笑,勾著薄唇露出皓齒寒芒點點的樣子,又透出了幾分邪氣。 師父沒有回答,可冉冉總覺得師父要干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藥老仙當時說了一半的話,于是問道:“師父,您當年參加洗髓池會,入的是哪個池子?” 蘇易水的笑意稍微淡了些,低頭道:“你說呢?” 冉冉其實不太愿意相信自己隱約的猜測,師父當年的選擇難道跟魏糾是一樣的?她忍不住仰頭看著師父,盯著他的眼問:“您……選了黑池?” 蘇易水沒有說話,可那表情并不像在否認。 冉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著他良久后,怯怯地問:“那……你付出了代價嗎?” 第47章 靈泉附身 蘇易水這次慢慢點了點頭,可就在冉冉要問他付出的到底是什么代價,又是如何斷情絕愛時,他卻突然伸手抱住了她,雙臂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隔著濕漉漉的衣服,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劇烈跳動的心跳,然后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shù)统琳f道:“有個人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有她自己抵償了我的罪……這般自以為是的人,你說我該不該放過她?” 冉冉現(xiàn)在壓根來不及思考那個討人嫌的人是誰,她現(xiàn)在都要被師父勒得喘不上氣兒了:“師父……我喘不過氣兒了……您是哪里不舒服?” 說這話時,冉冉眼尖,發(fā)現(xiàn)師父脖頸上的那個符文瓶子再次發(fā)起了紅光,可是還沒來及驚呼,就再次被蘇易水的舉止嚇到了。 師父現(xiàn)在不光抱著自己,他的下巴似乎忍不住在她的耳邊磨蹭,就跟……撒嬌的小老虎一個模樣。 蘇易水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受控,他好不容易控制住異動,才勉強松手,又后撤了一些,緩了緩氣力才道:“施用馭獸術(shù)后,會在月余的時間里有些后遺癥……待時間久了就好,你這幾天不要靠近我?!?/br> 冉冉眨巴著眼,也想起了書中關(guān)于馭獸術(shù)的描述。那種將靈魂寄托在靈獸身上的奇術(shù),會在很長的時間里,讓施術(shù)之人保持靈獸的習慣……所以這類奇術(shù),很少有人會親自使用。 而庚金小白虎就是喜歡撲到她懷里撒嬌,順便撓撓下巴和皮毛……師父方才是當老虎的癮頭犯了,想叫她給他撓撓下巴,順一順毛嗎? 看著師父似乎很難過的樣子,冉冉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長發(fā),蘇易水似乎沒有料到冉冉會這么做,眼睛圓瞪著,可是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又靠了過來。 馭獸術(shù)的后遺癥還是很明顯的,就算現(xiàn)在轉(zhuǎn)為人形也是暫時不能戒掉。一向嚴肅的師父現(xiàn)在如此……可愛,冉冉噗嗤一聲忍不住笑開了,只是面對這樣俊帥的人形大貓一時間也有些沒法下手。 蘇易水瞪眼看著她笑得俏皮可愛的樣子,突然眼睛微微變紅,就跟在調(diào)軍臺里被靈泉入魔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好!冉冉心中驚呼了一下,可還沒來得及看他脖子上的靈泉是否泄露了出去時,他伸手扳住了她的脖頸,當冉冉抬頭的一瞬間,師父還微微濕潤的唇便與她的貼在了一起…… 當然,冉冉在事后時,表示十分理解師父的,這都是附身白虎的后遺癥而已。小老虎平日里的確也喜歡這么跟她貼臉廝磨…… 師父為了保護她,而化身白虎,留下這等戒不掉的后遺癥也是不受控的! 她想要鎮(zhèn)定化解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告訴自己,就當被小老虎親了。 但是被小老虎親,絕不會讓她有種身體酥麻,不能動之感……這……壓根就不一樣啊! 那日她呆愣愣地讓師父親吻了半響后,終于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他,撒丫子一路狂奔跑下了山去……這一跑,便跑到了曾易師叔的別莊里去了。 巧蓮眼見女兒突然跑來已經(jīng)有三天了,也不見她有想回去的意思。 女兒能來看爹娘,當然是好事,可是看著女兒每日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會不會是得罪了蘇仙師而被逐出師門了? 巧蓮和薛木匠如今在曾易的別院里謀差事,吃食用度堪比鎮(zhèn)里的老爺們,甚至還有小丫鬟和粗使聽差使喚。 而這些,都得益于蘇仙長。所以巧蓮自然要細問清楚女兒到底是怎么了,若女兒不想回去了,他們夫妻倆也不好意思占人家仙長的便宜,自然要去跟仙長賠禮道歉??扇襞畠涸谏缴鲜芰宋麄円驳媒o女兒撐腰后,再帶女兒一起走。 “娘……也沒什么,就是想你們了便來看看?!?/br> 巧蓮可不信,忍不住提醒女兒:“這里距離西山可是三五日的路程呢!你是怎么來的?” 冉冉從洗髓池出來以后,身體輕靈,對于平常人來說三五日的路程,可是她跑了半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當巧蓮聽女兒說是跑來的,可真嚇了一跳,同時也深深佩服蘇仙長是活神仙,竟然將體弱的女兒教出這般神通來。 女兒變得如此強健,做娘親的自然欣慰,在問清了她病沒有受什么委屈后,便殷殷勸告女兒不可憊懶,既然已經(jīng)在這歇息很久了,就趕緊回去繼續(xù)修真養(yǎng)性吧。 冉冉敷衍地答應(yīng)后,轉(zhuǎn)身便癱軟在花園子里的躺椅上了。 跑下山倒是容易,可怎么自自然然地回去,可就是門學問了。 冉冉現(xiàn)在也在深深后悔,自己為什么一沖動跑得這么遠。 不就是被師父親一下嗎?又不是沒被老虎親過,其實細細想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師父想必也不愿意,他平日里那么清冷孤高之人,若不是為了保護她,何至于淪落到這般境遇? 這么想來,也許那日尷尬的不光她一個,師父應(yīng)該也是倍覺難堪,尤其是她這么一跑了之,師父得有多么下不來臺? 而且?guī)煾傅难劬ψ兗t了,是不是他的身子太虛弱了,以至于又受了靈泉魔氣的影響…… 冉冉越想越要抓頭,擔心得不行,她一咕嚕爬起來,都顧不得拿巧蓮給她準備的咸菜炒rou,便準備折返西山。 可沒想到一開門,卻撞見了二師叔。 羽童看見她沒好氣道:“我說冉冉,你怎么不聲不響就跑了?可知道這幾日你讓我們一頓好找??!” 其實羽童也不知那日冉冉為何突然下山。 那日主人隨后也追攆出去了。不過到了晚上時,他便回來了,整個人仿佛沉入冰窖。原本恢復了些人氣的主人,再次冰霜罩體。 丘喜兒他們擔心冉冉,還下山去鎮(zhèn)子里找了一圈,不過直到昨晚,主人才吩咐她來此尋找冉冉,并將她一直喝的樹根水送來。 當冉冉接過樹根水的時候,再次羞愧難當,都這個時候了,師父還怕她犯舊病,讓人來給她送藥水。 她卻不顧師父沒有痊愈的身體,這么自己跑回來了,如此想想她是有多么的不應(yīng)該? 師父!徒兒不孝,就這么一跑了之,沒有在您的病榻前衣不解帶盡心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