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有樹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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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的冉冉看向那疾馳而來的劍時,仿佛在看緩行而來的鵝毛,來不及想,便伸手用兩根長指將劍身給夾住了。 當她穩(wěn)穩(wěn)接住了劍身時,自己都愣了一下:沐仙師怎么比在天脈山上時,還要弱一些呢? 當薛冉冉彈開寶劍,用自己的小匕首抵上沐仙師的喉嚨時,沐仙師圓瞪的大眼睛里也滿是不可思議。 雖然沐冉冉通過了洗髓池,但是也不可能超越她這么多??! “你是怎么潛進來的!” 冉冉小聲道:“仙師好,我這刀刃上噙著毒,若是您動作大些,不小心割破了皮,只怕您臉上的傷又要增添幾道了?!?/br> 沐冉舞瞪著冉冉,強自微笑道:“你想做什么?” 冉冉取了金符拍在了沐冉舞的額頭上,讓她不能輕易動彈,徑自切入主題問:“皇帝老兒將我?guī)煾戈P在了何處?” 沐冉舞聽得一愣:“你在說什么?蘇易水被皇上抓起來了?” 顯然,她之前并不知道這事兒,愣神之后,便是釋然一笑:“我的天,蘇易水居然會如此犯蠢,往蘇域的刀口上撞?” 冉冉眨巴眼睛看著她,小聲道:“笑得太大,那臉也會撞刀口……” 沐冉舞總算不笑了,挑眉說道:“抓你師父的是蘇域,你拿刀要挾我作甚。當初在天脈山上時,我也是迫不得已,為了解魏糾給我下的怨水,我必須要得到洗髓池的助力,若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還要體諒擔待些?。 ?/br> 冉冉可不是聽她說這些虛偽之言的,她輕聲道:“我此來,是想請仙師助我救出師父?!?/br> 沐冉舞嗤笑了一聲,言不由衷道:“好啊,我答應你,你先給我解開再說?!?/br> 不過冉冉卻掏出了另一副真言咒符,將它再次貼到沐仙師的臉上:“實在對不住,你慣會說謊,我貼了這個再問你,也安心些?!?/br> 說完,她便問:“你真的不知我?guī)煾副蛔サ氖虑椋俊?/br> 沐冉舞鐵青著臉,卻老實說:“真的不知,只聽到昨日皇宮似乎進了什么刺客,鬧騰了一陣子而已……” 冉冉又問:“你可知那被抓的刺客被關押在何處?” 沐冉舞雖然不想說,但是礙著真言符在身,又一五一十道:“若昨夜真的抓了蘇易水,我想蘇域依然會將他押解在皇宮之中,畢竟只有皇宮特殊的風水才會鎮(zhèn)住他的靈力?!?/br> 冉冉又問:“你會幫我救師父嗎?” 沐冉舞臉頰上的疤痕都在微微的跳:“我才不會救,他心里壓根沒有我,只一心想著你!我巴不得他跟你一起死掉算了!” 哎呀,這樣的回答可大大超出了薛冉冉的預期,她有些傻眼:沐仙師怎么知道她跟師父有了茍且之事呢?而且沐仙師的口吻滿是醋意。 難道沐仙師當初就是誤會師父與女徒弟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才會醋意大發(fā),設下毒蟲謀害她嗎? 要真是這般,她豈不是成了師父戀情的絆腳石?眼看二十年的絕戀,因為她這個小徒弟攪局而變得徹底絕望了? 不過眼下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薛冉冉原也沒有指望能說動沐冉舞救師父,她抱歉地搖了搖頭,又問:“你跟皇帝經常見面嗎?” 沐冉舞已經惱了,這樣句句說實話的簡直像剝掉了她的保護殼,可是嘴巴又不受控,只咬牙切齒道:“蘇域那個混蛋,也不過是利用我,怎么會天天見我呢……該死!” 別人都以為皇帝高看沐清歌,所以對待戰(zhàn)娘娘如再生的父母。沐冉舞也樂得別人這么看,滿是虛榮心被滿足的驕傲。 可是現(xiàn)在沐冉舞卻要親自揭露自己不過是別人的一枚棋子,尤其是當著薛冉冉的面,這種丟光了臉的羞恥感,簡直都要從臉皮上沒有愈合的疤痕里噴涌而出了。 第52章 (話未說完) 誰知冉冉卻點頭,還很欣慰道:“原來仙師您也知道蘇域不是好人,你一定納悶我怎么比你強上這么多吧?其實,我覺得是您在那個邪門皇宮里呆得太久,靈力大打折扣的緣故!身為女子,還是要小心些……不如我替你解脫了,免得你再入那龍?zhí)痘ue。” 說著她無視沐清歌圓瞪的眼睛,徹底封住了她的嘴,然后貼好昏睡符以后,將她捆好塞入了一旁的柜子里。 沐冉舞被貼了金符,一時半刻也醒不來,這柜子是空的,擺在這里作擺設,一時應該也不會有人翻動。一會等宮里的人馬撤了,高倉和丘喜兒會過來處置她,免得她醒來回宮穿幫。 冉冉的身形跟沐仙師相仿。因為沐仙師臉上掛傷的緣故,進出都是頭上戴著帷帽的。所以冉冉也省了易容的麻煩,戴好帷帽就可以遮住自己的臉。 等她穿上了沐仙師的衣服后,再試著清了清嗓子,降低音量學著沐仙師說話,她天生也是個鸚鵡嗓子,學人唱歌學得像,學人說話也惟妙惟肖,居然一路蒙混著復又回到車里,一路回了皇宮。 雖然她模仿聲音甚像,但也只是簡單的說出“出發(fā)”“出去”一類簡單的命令,剩余時間里只悶聲不說話,就這么異常順利地回了西邊的宮殿。 畢竟戰(zhàn)娘娘喜歡坐華車高蓋,每日進出幾次也是有的,侍衛(wèi)和腰牌俱在,便可順利入宮,守宮門的衛(wèi)兵已經見怪不怪了。 至于戰(zhàn)娘娘意志消沉,不怎么愿意說話,身邊服侍的宮女和太監(jiān)也并不奇怪。 這幾日,沐冉舞因為臉蛋破相的緣故,脾氣反復無常。她突然不說話,下面的侍者都有如釋重負之感,也沒有人犯賤沖上去獻殷勤。 當冉冉回到了西宮,揮手遣退了隨從之后,先是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這屋子里華貴得很,貴重的珠寶堆在桌子上,屏風上還掛著幾件華美的服飾。 冉冉知道沐仙師愛好奢靡之物,如今在她屋子里轉了一圈,果然不假。 那個蘇域雖然在利用沐仙師,但出手也真是大方。像這樣的女人,師父光靠看病的診費養(yǎng)起來……應該會有些吃力。 冉冉分神想了一下,然后便坐在床榻上,試著調動自己的真氣。 果然如師父所言,自己丹田盈滿的真氣在入宮的那一刻,便消散得不見蹤影,怎么都聚攏不起來。 當然,盤坐調息的時候,還是可以運轉經脈,安身健體的。 冉冉覺得沐仙師為了躲避三大門派,可真豁出去了。在這樣的氣場里待久了,再高的修為也會折損很大。 按理說,仙師有不遜于師父的本事,完全可以自立門戶。可是不知為何這位沐仙師卻總是習慣著依賴別人,拿著別人當?shù)蹲佑?,或者是自己被人當?shù)蹲邮埂?/br> 這難道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冉冉完全想象不出,以前那個恣意飲酒,縱情天地的女子,如今為何過得這般畏手畏腳。 想到這,她更加好奇蘇域這個人,他到底有多么深沉的心機,能把兩世的沐清歌騙得團團轉,一直為他所用? 不過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出師父所在的位置。想到沐清歌說師父應該還在宮里,冉冉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就算找不到師父,她也能找到師父脖子上的靈泉。 想到這,她掏出了曾易師叔做的那個小羅盤,這個跟秦玄酒當初拿的羅盤一樣,可以在靠近魔物的時候捕捉到微弱的波流涌動。 冉冉不打算入夜再行動。大齊的皇宮太大,她不能動用真氣,在夜里行動反而惹人注意。 于是趁著今日難得的晴天,她戴好了帷帽,落落大方地領著幾個宮女走到御花園里散步去了。 那些三三兩兩的妃嬪們看到了戰(zhàn)娘娘的身影,都是遠遠打量,眉眼中帶著淡淡不屑。 畢竟沐清歌這么一個妃不妃,嬪不嬪的女人,卻占據(jù)了宮里最好的一切,分享著陛下的榮寵,的確讓人妒恨。 冉冉將臉藏在帷帽里,看似隨意地走動,實際卻一直在查看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小羅盤。 師父的身上有靈泉,小羅盤應該能感知到些許魔物之氣。她反復走了幾次,發(fā)現(xiàn)每次朝著宮門東北方向時,那羅盤都回顫動幾下,似有所動。 她看了看東北方向,那里有一座高高的樓閣,據(jù)說是先帝供奉開國功臣的所在,建在問潭的正中央。 問潭在二十年前經過擴建,已經是一片區(qū)域不小的湖水了。 不過當她準備朝問潭――也就是現(xiàn)在的問湖走去時,卻被人攔住,并告知她,那里是皇宮的禁區(qū),不許人靠近的。 冉冉只作好奇心盛,又問這里為何是禁地。那守軍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賠著笑臉道:“您也清楚,前天來了刺客,他一路逃竄到了問湖,最后一不小心,腳滑掉了下去,這尸首還沒打撈上來呢,這么晦氣的地方,您還是莫要靠近了?!?/br> 冉冉知道自己現(xiàn)在無法靠近??墒锹犃耸剀姷脑挘瑓s覺得心里一緊。 她只能先離開,同時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算師父暫時在皇宮失了靈力,也絕不可能就這么窩囊地被淹死。這里面一定有糊弄人的話,她須得趕快查明這湖里的異狀……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時候,突然一個氣哼哼的女聲在冉冉的身后響起:“你怎么還留在這里,難道是被富貴沖昏了頭嗎?” 冉冉竟然沒有覺察到有人靠近,警惕地回身一看,原來是個氣質明艷,一身紅衣,濃眉大眼的妃子怒目立在了她的身后,然后毫不客氣地抓著她的手腕,閃到一旁的亭子里。 “你們都下去,我要跟戰(zhàn)娘娘說一會話?!蹦俏患t衣英眉的妃子吩咐著下人們道。 鑒于沐仙師欠揍的性格,冉冉不確定沐清歌有沒有得罪這位娘娘,于是只默默不說話,讓這位娘娘自己先說個夠。 這位紅衣娘娘見她不說話,似乎急切得有些咬牙切齒,低聲道:“你是怎么了?為何非要在皇宮里長?。咳羰菦]有安身之處,我父親在西北安城有別院,你去那里安心休養(yǎng),至于怨水之毒,我也會想辦法給你弄來緩解的草藥。你若再停留在這里,只怕被人賣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說這話時,紅衣女子一副恨不得將她立刻扔甩出宮的樣子。不過看上去并非嫉妒,而是……發(fā)自內心的關切。 聽這位紅衣娘娘話里的意思,她應該是沐清歌二十年前的舊識,并且不太贊成沐清歌呆在蘇域的身邊。 看樣子,她對那位皇帝的城府算計也有很深的了解,似乎很怕沐仙師吃虧的樣子。 看“沐清歌”只呆愣愣站在那不搭言,紅衣女子有些急了:“先前我看你出宮,還以為勸動你了,可你怎么在天脈山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薛冉冉試探著低聲道:“……蘇易水被抓,你可知道?” 那位紅衣娘娘一愣,然后冷聲笑開:“這不是很好?你已經是死了一遭之人,萬萬莫要再鬼迷心竅。像蘇易水那等邪魔之人,你管他作甚?難不成他真的會隨了你的心愿,變成好的?他那是根上爛了,沒有救的。就讓他跟皇上狗咬狗去,你遠遠離開這一切,才是正經?!?/br> 冉冉沒想到這位紅衣的宮妃對自己師父人品的評價如此之低。就算她是蘇域的小老婆,也不能如此詆毀她的師父??! 而且這個“狗咬狗”……似乎她對皇上的觀感也不甚好。 就在這時,有太監(jiān)走過來,皮笑rou不笑地對那紅衣女子道:“靜妃娘娘,您怎么跑到這來,您的父親周大人剛剛面圣,順便準備來跟娘娘請安,正在您的宮門外候著呢?!?/br> 這個紅衣女子,也就是靜妃娘娘聽了,冷冷瞪了那太監(jiān)一眼,轉身便大步離去了。 不過她的步態(tài)可不像其他的宮嬪那般腳踏蓮花碎步,而是大步流星,走得利落瀟灑,看起來像是有習武的底子。 就在冉冉準備往回走的時候,便看見沐仙師的愛徒――那個林丞相的兒子林燁庭正在太監(jiān)的引領下,前來找尋恩師沐清歌。 林燁庭方才應該也看到了靜妃娘娘湊過去跟沐清歌說話的情形,在向恩師拘禮問安后,便熟稔地向恩師說道:“靜妃娘娘的父親雖然高居兵部尚書,可父女倆都是一對榆木腦袋,聽說最近周道大人被陛下多次申斥,看來是失了圣心……她還未入宮的時候,好像跟師父您的關系甚好,所以徒兒斗膽說一說,師父您還是要避一避嫌,免得被他們父女拖累了……” 冉冉一聽,立刻聽明白了,這個靜妃娘娘的父親周道,正是望鄉(xiāng)關秦玄酒將軍的老上司。 當時有人借著望鄉(xiāng)關兵卒投河的事情參奏秦玄酒時,是這位周道大人一力保舉了秦將軍。 不過周道跟jian臣林丞相一向是死對頭,現(xiàn)在林燁庭這小子見縫插針來進讒言,顯然是替他老子使勁兒。 薛冉冉對于林氏父子有種天然的反感,雖然不曾共事,但嗅聞其腐臭之氣甚久。 而且林燁庭這小子若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那么她就沒法行事了。 于是冉冉勒緊嗓子,模仿沐仙師的聲音,冷冷說了師父的一字真言:“滾!”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林燁庭雖然也知道自己的恩師這兩日脾氣暴躁,但萬萬沒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毫不客氣地申斥自己,一時也呆愣在那里了。 不過后來他想到,那個靜妃娘娘周飛花曾經算是沐清歌的摯友,頓時明白,自己方才的話語太不周全,可能惹得師父不快了。 雖然惹得師父不高興??墒橇譄钔ヒ膊]有太惶恐。 她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陛下供奉她雖然隆重,可恩寵撤回去那日,也會讓人措手不及。 他雖然叫了那女人為師父,卻是父親授意,留在她身邊監(jiān)視耳目的,難不成她還真以為自己一個堂堂丞相之子,是揮之即來喝之即去的毛頭小子? 林公子忍不住冷哼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再說冉冉回到了西宮之后,屏退了左右,準備換一身利落的衣服,靜等黑夜的來臨。 閑來無事,她便盤腿調息,希望自己能靜心,以便在宮殿遠近的嘈雜聲里,辨析到師父的聲音??墒菬o論她如何靜心細聽,都沒有師父絲毫的聲響。 不過其他不相干的聲音,她倒是多少聽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