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有樹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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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能成一件便不枉此行。 他上次雖然靠著密匙來到陰界,可是那時這里是一片干涸之地,陰氣虛弱,與現(xiàn)在截然不同。 也許是蘇易水帶著靈泉回來的緣故,此時陰界的陰氣洶涌,水流上升飛快,魏糾爬得甚是吃力。 眼看著山崖對面的兩個人越爬越快,魏糾再顧不得后面的屠九鳶,手臂青筋暴起,努力加快速度追趕。 冉冉和蘇易水先一步到達(dá)了頭頂?shù)穆渌隆?/br> 可是要潛入倒掛的河底,又是一件難事。就在冉冉伸手要觸碰那水的時候,蘇易水卻伸手?jǐn)r住了她。 “不要碰,落水每隔一個時辰才會消除結(jié)界。不然我們是過不去的。”說完,他取了懷里的手絹,扔到河中。 那手絹還沒等碰到水面,便仿佛觸碰到了什么,瞬間染為灰燼。 此時距離一個時辰還遠(yuǎn),冉冉環(huán)視四周,意外在崖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一處凹進(jìn)去的山坳,正好可以到那里調(diào)息靜待。 進(jìn)入山坳里時,山崖對面的兩個人也消失在了視野里。 冉冉甩了甩濕噠噠的長發(fā),又抹了臉上的水珠,正要開口說話,卻再次被蘇易水拉入懷里熱吻了起來。 他方才就一直想要親吻她,可是想到魏糾在旁,便一直勉強忍耐著。 冉冉被親吻之后,雙眸迷離,臉頰緋紅的樣子可愛極了。他可不想魏糾在一旁白白飽了眼福。 冉冉反摟住他的脖頸,在熱切的擁吻之后,貼著他的嘴唇小聲說道:“是不是歸還了靈泉,師父你就會恢復(fù)正常了?” 蘇易水摟著她纖腰的手臂不由得一緊:“你想恢復(fù)正常?” 冉冉其實并不想,這些日子里,她與師父時時親近,哪怕在花前月下不說話時,都有種微妙默契之感。 可她也知道,師父的本來性情應(yīng)該是冷冰冰,與人帶著幾分疏離感覺的。若不是因為靈泉,師父也不會看上她這樣一個黃毛小丫頭。 難道她還能因為這段非常時期就賴上師父,需要師父負(fù)起責(zé)任嗎? 只是想到以后,再要假裝無事地與師父朝夕相處,實在是有些煎熬人。 也許此番過后,師父若是看她覺得不自在,她真的應(yīng)該離開西山,離開師父了。 如今她也知道了自己病弱之癥的根由,是因為在轉(zhuǎn)生樹上沒有生長成熟的緣故,只要師父肯讓她將種在西山小院里的轉(zhuǎn)生樹帶走,她也能依靠小樹維持生命。至此以后,也省的她讓師父心存疑慮,想著要為這些日子的荒唐負(fù)責(zé)。 不過這些話,她都不會說,畢竟師父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刺激,聽不得任何離開他的話來。 所以當(dāng)蘇易水問的時候,她小心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和緩的心跳聲,半真半假道:“我當(dāng)然希望你正常,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帶著新做的燈籠去捉螢火蟲了……” 蘇易水伸手摸著她的長發(fā),也緩緩閉上了眼睛,在水流不斷上升的嘩啦聲里,二人寧靜依偎,恍如這里不是陰沉可怕的陰界一般。 可惜,無論哪里都會有大煞風(fēng)景的人。 顯然,發(fā)現(xiàn)這處妙境的人不只有他們。不多時,只聽水流突然被擊打的聲音,魏糾借助身上的可以延伸的長鞭,也從對面悠蕩了過來。 他和屠九鳶也想著在這里暫避一下。 因為此處地界狹窄,若是雙方打斗,很有可能一齊掉落下山崖,所以蘇易水和魏糾各自占據(jù)一方。 魏糾看著蘇易水露出脖頸的黑色紋路,嘿嘿怪笑了兩聲:“何必這么辛苦抑制呢?你以前可是堂堂魔子,利用靈泉無所不能啊。難道是想在冉冉面前裝好人,怕她想起你之前的不堪?” 蘇易水慢慢睜開了眼睛,帶著淡淡紅光的眼朝著他瞪了過去,陰森森道:“你若再多言一句,我便如你所愿,催動靈泉之力,弄死你就跟弄死個臭蟲一般?!?/br> 魏糾知道蘇易水并不是恫嚇,他現(xiàn)在激怒姓蘇的,的確沒有什么好處。 他又將目光調(diào)轉(zhuǎn)向了冉冉,玩味說道:“當(dāng)初在天脈山時,我若知道沐清歌是假的,絕對會對你更好些的……” 薛冉冉原本也在閉目調(diào)息,不想搭理魏糾??墒锹犃怂@話,冉冉不由得猛地睜開眼睛,遲疑不定地望向魏糾。 他說沐清歌是假的,是什么意思? 這些日子,她也想過自己的前世。當(dāng)初沐清歌是被meimei沐冉舞偷襲,攔抱住了腰,這才被其他的掌門人偷襲成功。 所以每次想到自己也許就是沐冉舞時,冉冉都帶著些心虛。不管沐清歌是正是邪,但是沐冉舞害得沐清歌魂飛魄散是不爭的事實。 這也是冉冉對沐清歌一讓再讓的原因。 可是現(xiàn)在,魏糾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沐清歌是假的? 冉冉原本就聰慧,心念微動間,突然想到了一個她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實――也許她……才是恩師的師父沐清歌! 只是這么荒誕的真相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她的腦子一時亂極了,不由得回頭看向了蘇易水。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沐清歌?還是弄錯了什么? 魏糾原本以為蘇易水這些日子應(yīng)該告知了冉冉真相,方才在山崖對面的時候,他透過水簾,可清楚地看到了蘇易水在親吻著冉冉。 他原本以為,蘇易水不知怎么編制謊言,周全了前世的種種不堪算計。 但現(xiàn)在看來,原來蘇易水還不曾說出冉冉的真實身份。 魏糾心下了然,不由得哈哈大笑:“怎么?蘇易水沒有告訴你真相?也對,他怎么好意思說呢?說出你才是沐清歌的話,豈不是要費心解釋他前世對你的種種算計?你以為沐冉舞為何會背叛你,陷害你?還不是他步步算計,在你們姐妹間挑起了齟齬,利用男色勾搭沐冉舞背叛了你這個jiejie?我告訴過你,他壞得很!如今掛著名門正道的牌匾,就真的裝成了好人?利用你轉(zhuǎn)生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居然搖身一變,就成了你的師父,卻不尊師道,勾搭你這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哈哈哈哈,皇室蘇家,真是滿門的偽君子……” 魏糾沒有機會再說下去了。因為蘇易水已經(jīng)紅著眼爆喝一聲,使出十足的靈力朝著魏糾襲去。 屠九鳶一早就察覺到蘇易水的不對勁,連忙大喊:“尊上,快些閃開!” 魏糾也察覺到蘇易水有些失控,這凌厲的一擊顯然調(diào)動了靈泉之力,如惡龍咆哮一般襲來。 魏糾是故意激怒蘇易水的。 靈泉的威力固然可怕??墒侨绻`泉附身之人暴怒失控的話,就會被靈泉噬靈魂,而靈魂吞噬時有一瞬間的的呆滯期等靈泉占據(jù)上風(fēng),蘇易水便完全失去了靈魂,成為靈泉的傀儡。魏糾的身上帶有酒老仙新做的符瓶和金符。 只要等他完全失控的那一刻,看準(zhǔn)時機,再將靈泉剝離封印。到時候,蘇易水就成了殘魂不全的廢人。他會慢慢弄死這個宿敵給冉冉看。 所以蘇易水沖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懷里掏出了酒老仙新做的符瓶和金符,準(zhǔn)備鎮(zhèn)住蘇易水,再用符瓶收泉水。 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蘇易水的克制力那么強,沒有被靈泉完全支配。 他拿著的金符也被蘇易水一掌拍飛,符瓶也不堪靈氣的來襲,咔嚓一聲碎裂了。 山坳的地勢狹窄,魏糾眼看暗算不成,再想閃避,卻是來不及了,只能急急調(diào)動靈力護(hù)盾,抵御蘇域的雷霆一擊。 屠九鳶突然祭起靈盾,直直沖到了魏糾的前面,替他擋了蘇易水的震怒一擊。 屠九鳶在赤門里修為僅次于魏糾,不過祭起的靈盾還是被蘇易水擊得粉碎,甚至能聽到她骨裂的聲音,當(dāng)時一口鮮血噴涌了出來、若是在人界,受了這樣的重傷,根基夠深的話也還算有救??墒沁@里是陰界,一旦受傷便如洪水決堤,鮮血和真氣會成倍加速離開身體。 冉冉急忙擋在了蘇易水的身前。 她可不是為了救屠九鳶,只是怕蘇易水繼續(xù)暴怒大開殺戒,導(dǎo)致完全被靈泉控制,就此被困在陰界。 蘇易水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怕魏糾方才也是有意激怒他的。若是他全力使出靈泉之力,冉冉也不能幸免。 萬一真的傷了她,他只怕完全失控…… 魏糾也在恨恨,覺得方才大好的機會就此錯過,若是屠九鳶方才出手襲擊,而不是攔在他身前的話,也許那符瓶也不會碎! 眼看著長久陪伴他的枕邊人,兼忠心耿耿的部下大口吐血,魏糾厭棄地冷瞪她道:“蠢貨,要你多事?” 屠九鳶此時如軟泥一般倒臥在山坳里,大口吐血,眼角的清淚也在不斷流淌。 安撫了蘇易水后,冉冉回頭看著女魔頭屠九鳶的樣子,心里也是有些不落忍。 她看得出,這位屠長老雖然助紂為虐,可是卻愛極了魏糾。她如此舍身,不光是盡了忠心下屬的本分,更是舍身去救自己心愛的男人。 可是到頭來,一條命換來的卻是魏糾如此厭棄的冷嘲熱諷,冉冉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藥盒,扔在了屠九鳶的手邊:“這是護(hù)心丹,快些吃一顆吧,不然你如此吐血,恐怕馬上就要死了。” 這女魔也是罪行累累,但是她的罪孽自有天收。在師父魔性難控的當(dāng)口,若他真殺了屠九鳶,背負(fù)了孽債,只怕魔性更加難以控制了。 屠九鳶有些復(fù)雜地看了一眼冉冉,卻好像靈力被抽干一般,只是流淚,并不想去吃那丹丸。 冉冉不由得怒瞪魏糾:“她如此舍命救你,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死?你不喂她,難道還等著我去救?” 魏糾冷哼一聲,這才走過去,略顯粗魯?shù)厍碎_了屠九鳶緊閉的嘴巴,將那藥丸塞入了她的嘴里。 這護(hù)心丹是冉冉煉的,效力遠(yuǎn)超過一般的護(hù)心丹。屠九鳶終于勉強止住了吐血,可是身體已經(jīng)衰弱,那些碎裂的骨頭需要一一復(fù)位才可痊愈。 冉冉卻覺得,經(jīng)歷了這生死一劫后,也許屠長老心底的那一抹傷才最難愈合…… 情字誤人! 不知怎么,冉冉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三師姐那些公子小姐情愛話本子里的一句。 至于魏糾方才之言,她此時卻連想都不愿想。 事有輕重緩急,現(xiàn)在她前世是誰并不重要。將靈泉早些歸位才是正經(jīng),所以她絕不會去問師父,魏糾的話是不是真的。 現(xiàn)在算算時間,應(yīng)該過了一個時辰,當(dāng)她轉(zhuǎn)身出山坳查看頭頂?shù)拇蠛訒r,那里的結(jié)界果然減弱不少。 所以她轉(zhuǎn)身道:“師父。可以渡河了!” 魏糾沒有料到,自己方才揭了驚天的一幕后,雖然激得蘇易水暴跳如雷,可是冉冉除了初時的茫然震驚之外,居然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恍如沒事人一般。 他算計落空。不由得冷笑道:“你是不是在樹上長傻了,居然有些短缺心眼,還是覺得我在騙你?” 冉冉微微翹起下巴,冷冷對他道:“魏尊上,你癡活了這么久,難道只長了顧念自己的心眼?這靈泉不是什么好物,那滿山開著的鷹嘴花便是明證。你一味想要變強,可曾想過,天地失衡,萬物凋零,天地間只你一個強者有個屁用。我們現(xiàn)在不想跟你斗,你若肯協(xié)助我?guī)煾杆突仂`泉,相信諸大門派都會對你們赤門改觀。而且屠長老只是暫時止血,她不能在陰界多耽擱了。你也好好做一次人,偶爾做做好事,怎么樣?” 冉冉轉(zhuǎn)頭冷聲申斥人的時候,山坳里的兩個男人都是心頭微微一震,恍惚中,仿佛再次見到了那個孤高不羈的紅衣女子。 她一向不會將小情小愛放在心間,心底坦蕩磊落,仿若清風(fēng)明月,似乎善待每一個認(rèn)識的人,卻全都抓握不住她。 就是真小人魏糾,也忍不住為之折服。 蘇易水這次沒有理會魏糾,默默走出了山洞,跟在冉冉之后,朝著那落水而去。 魏糾有些不夠臉,氣得跳腳,他冷冷撇了屠九鳶一眼,讓她在這里等著,轉(zhuǎn)身也跟著蘇易水而去。 屠九鳶艱難開口:“尊上,你盡去做自己的事情,莫要管我……”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魏糾已經(jīng)急不可耐,轉(zhuǎn)身離去了。 按照梵天教的記載,這落水之崖下便是靈泉。蘇易水當(dāng)年利用沐清歌開啟了陰界之門后,曾經(jīng)來過這里,所以輕車熟路。 當(dāng)年沐清歌將蘇易水的靈泉剝離,封印在望鄉(xiāng)關(guān),交由秦玄酒照管??墒亲罱K卻說靈泉生變時,讓秦玄酒找蘇易水來解決后續(xù)的事情。 其中的用意,蘇易水當(dāng)然明白。 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就算最后被他害死,卻還是堅信著他能變成一個能兼濟(jì)蒼生的好人。 所以她才囑托秦玄酒,將他找來,然后讓他再將靈泉完璧歸趙。 蘇易水不能再想下去了。身體里的靈泉似乎感應(yīng)到了自己將要歸位,不停地在他的體內(nèi)躁動叫囂:“不要送我回去,陰界冷冰冰的,哪有人界紅塵好玩?我會讓你變強的,你不是也將沐清歌擁在了懷里嗎?像她那樣的女人,一旦知道你的真面目豈會愛上你?我會幫助你擁有她的,別放我回去!” 靈泉的聲音越發(fā)囂張尖叫,蘇易水摒氣閉眼,迅速投身入落水。 落水洗滌人界塵埃,才可讓人到達(dá)陰界彼岸。 當(dāng)蘇易水跳入忘川時,魏糾突然出手,掏出一張符,快速朝著冉冉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