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慧妃的躺贏人生 第109節(jié)
宜妃最先笑道:“是,皇貴妃且還年輕著呢?!?/br> “明年十八有沒有?”端嬪輕笑著,“難不成才十七?可不能再小了,若是再小,咱們這些上了歲數(shù)的人就不好意思打趣了?!?/br> 她難得這樣調(diào)侃誰,康熙都有些吃驚,卻見娜仁笑意盈盈地接下這話:“這位jiejie有禮,小女子今年十六!” 嘻嘻哈哈的,方才的惆悵便也煙消云散了。 自從算過了半個明路,皎皎行事便明目張膽起來。這日京中廟會,她回了娜仁便出宮了,一到食味軒門口,便見披著月白氅衣的小公子站在廊檐下,捧著手爐左右殷勤探看,不由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與她目光相觸,那一雙清澈柔潤的眼霎那間綻放出不容忽視的光彩,他興奮地想要沖皎皎招手,又強忍住了,只快步奔向皎皎,有些急促,又強穩(wěn)住了,柔聲道:“你怎么才來啊,是不是路上耽誤了?今兒個好冷,咱們還要去逛廟會嗎?要不要尋個溫暖地方吃些東西,我知道有一家涮鍋子的店,他家的羊rou極好!還有羊蝎子……” 皎皎就眉眼含笑看著他,將方才掀起的帷幔放下,緩緩道:“去廟會吧,我預(yù)備買些佛前供過的珠子回去與我額娘串個箍兒戴?!?/br> “給……娘娘啊?!卑搽h云興奮極了,心中快速盤算著有哪些好地方,推薦道:“那咱們?nèi)テ灞P街淘,那頭也有在佛前供奉過的,但品質(zhì)比嘉福寺廟會門前買的那些都好許多。什么瑪瑙、珊瑚翡翠白玉的,那頭的珠子質(zhì)地成色都比廟會上好許多。但咱們可以先去廟會逛逛,改日再去嘉福寺。” “還改日?”皎皎聽著他明晃晃的小算盤,忍不住笑道:“這已經(jīng)入冬,我額娘想要去別莊上小住一段日子,等回來就該是年下了,我又脫身不得,沒有改日了!” “你、你也要跟著去嗎?”安雋云一雙眸子帶著期盼看著皎皎,卻見她溫柔而堅定地?fù)u搖頭,安雋云rou眼可見地失落,卻還是道:“好吧,咱們快走吧,這兒風(fēng)大,別沖著你?!?/br> 女兒出宮約會去了,娜仁又睡了個回籠覺,醒來留恒進(jìn)來請安,瓊枝將烘干的香料取來,邊念叨著:“雖說也過了明路了,可到底未婚未嫁的,咱們公主這樣頻繁出宮是不是不妥?。俊?/br> “等過幾日,帶她去了南苑,就沒有什么妥與不妥的了?!蹦热孰S口道:“小兒女心性,兩情繾綣時恨不得黏在一起也是有的,不必在意,皎皎心里有數(shù),不必?fù)?dān)心什么出格的事,或是被人揪住錯處。咱們家這小丫頭啊,年歲不大,可精著呢!” 瓊枝卻還是不大放心,但聽她如此說了,只能嘆道:“但愿吧。” 看她這樣子,娜仁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勸——其實按照現(xiàn)在人的眼光來看,皎皎的行為確實有些出格了。 但娜仁覺著沒什么問題,也相信皎皎有分寸、能夠把控好局面。 不過如今看來,還是要和皎皎淺談幾句,叮囑她謹(jǐn)慎些、收斂些。 雖然在她看來,皎皎已經(jīng)足夠小心低調(diào)了。 她不愿意向這個時代低頭,也固執(zhí)地不愿意與這個時代融合,但有些時候,總是要遵從這個時代的規(guī)則。 如果沒有改變規(guī)則的能力,那就努力在規(guī)則下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舒適圈,然后逐步擴大,逐漸渲染潛移默化。或許,水滴石穿,總有改變規(guī)則的那一天吧。 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她還是不得不提醒女兒小心。 去南苑是早就規(guī)劃好的,梅林賞雪,竹林烤rou,南苑中景致比之宮中又是別樣的清幽,算來娜仁還沒在那邊過過冬,今春聽清梨與愿景說得天花亂墜,不免有些心動,想要過去住些時日。 康熙在這上頭還是很好說話的,沒多糾結(jié)便答應(yīng)了,還特意詢問娜仁要不要帶皎皎去——他私心里盼望娜仁帶著皎皎的,也好隔開皎皎與宮外那個臭小子。皎皎隨時可以持腰牌出宮的權(quán)利是他給的,他也不好收回,但在距離上隔離皎皎和安雋云,還是可以做到的。 他已經(jīng)有些認(rèn)命了,既然女兒認(rèn)定了,娜仁一票支持,他也無話可說。不過大抵天下的泰山大人看未來女婿都有數(shù)不清的不滿,他派人徹查了安雋云,雖然確定那小子人品沒問題,卻挑挑揀揀揪出幾個諸如:不夠成熟穩(wěn)重、不夠陽剛威武、堂堂頂天立地大男兒竟然嗜甜、弓馬不精等等毛病。閑暇時,便專注挑剔嫌棄他。 這個旁人是不曉得的,娜仁倒是能猜出幾分,但也是無奈的事,她看安雋云不錯沒什么毛病,康熙雞蛋里頭挑骨頭,也是當(dāng)?shù)S械男膽B(tài),旁人都勸不住。 既然他沒打算當(dāng)王母棒打鴛鴦,也算默許了皎皎與安雋云往來,那就罷了,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這已經(jīng)是在意料之內(nèi),卻在情理之外的了。 作為帝王,他已經(jīng)給了皎皎眾兒女中最多的偏愛與寬容。 應(yīng)該知足了。 故而娜仁在他試探詢問的時候很干脆地便道要帶皎皎去,果見康熙松了一大口氣,心中略覺好笑,道:“你若真不樂意皎皎與安雋云的事……” “阿姐你就反對?”康熙眼睛一亮,娜仁淡笑著,“我就叫皎皎先不要與他見面?!?/br> 康熙哀嘆一聲,“朕——對皎皎是當(dāng)真無奈。這些年,她一直是孩子們中最懂事的那一個,唯獨這一個要求,朕……也不忍不答應(yīng),叫她傷心。若是答應(yīng)得太干脆,又覺著便宜了那小子?!?/br> 娜仁倒是很干脆,“那就再拖兩年,左右本也說要留皎皎在身邊多待幾年。孩子嘛,沒準(zhǔn)哪天變心了,又不喜歡了,都是說不定的事?!?/br> 她口吻隨意而輕松,康熙嘆了一聲,沒說什么。 這話既是為了安康熙的心,也有幾分娜仁自己的意思在里頭——少年人的長情,多半是笑話。如果皎皎日后又不喜歡安雋云,也算是給她留了后路。 不過如今看來,皎皎對安雋云還算上心。 為女兒謀劃著退路的娜仁,完全沒想到,沒過幾日,她就被女兒驚得險些魂飛魄散在當(dāng)場。 第99章 入了夜,南苑里安安靜靜的。 宮殿群在行宮中心部分,這兩次來娜仁都沒在那邊住。如今的住所是一處臨著山的小院落,出門迎面便是竹林,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走半炷香的功夫,便是愿景的住所。若順著小院后的夾道子走,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是皎皎住的小院,清梨那邊與皎皎便沒離多遠(yuǎn)。 皎皎上回來是和娜仁一起住的,這回有了經(jīng)驗,人多又?jǐn)D,她便在那邊的小院落住下了。 如果從地理位置上算,她那邊比娜仁這里更偏僻。行宮里地廣人稀,入了冬,北風(fēng)呼嘯,吹得樹影搖曳,枝葉刮在圍墻上,發(fā)出“簌簌”的聲響。 瓊枝與竹笑左右攙扶著娜仁,不時出言提醒腳下路滑,冬葵提著一盞琉璃宮燈走在前頭,小心翼翼地開路。 “這聲音好恐怖,怪不得這頭值守的人少,換個膽子小的,只怕還真不敢過來?!边€是娜仁開口打破了這種恐怖氣氛,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又替瓊枝與竹笑二人掖了掖棉袍,問:“冷不冷?” 宮人冬日是不可如嬪妃主子們一般穿斗篷、大氅的,不過為了保暖,可以在正常的宮裝外加棉袍,也不算逾矩。永壽宮每年一入了冬會集體裁制棉袍,布料棉花娜仁出,針線由宮女們來做,往往那段日子下房里、正殿廊檐下的火爐邊,處處都是低著頭快速穿針引線的宮女。一樣的制式款式,加足了棉料,再交上來統(tǒng)一分配,若是做得不好也有罰的。 這樣做也是有好處的。你做的那件衣裳,保不準(zhǔn)就是給你自己穿,自然做得盡心,一個個做得針腳細(xì)密,棉花也都填進(jìn)去,厚實暖和。 瓊枝她們手頭寬裕,還能多貼補自己些,棉袍用皮料做里的也不是沒有,只是避過襟領(lǐng)袖口,不會顯得太過張揚。 這會娜仁這樣問,瓊枝便笑著道:“還好,不冷?!闭f著,又把娜仁的手按回去,道:“失策了,該給您帶個手捂子出來的。這山底下,氣候不比在宮里的時候,風(fēng)刮起來刀子一樣,刺骨得很?!?/br> 她抿抿唇,眉心微蹙,竹笑贊同地點點頭,娜仁只能默默抱緊了手爐,然后一碗水端平地也給冬葵送溫暖。 主仆四人之所以頂著夜風(fēng)上路,也算是娜仁突發(fā)奇想了。 本來皎皎今日從外頭回來,先到娜仁處向她請了安,陪她和留恒吃了夜宵,本還要留下喝茶,但娜仁見她面帶倦色,便叫她先回去歇著了。 等娜仁打發(fā)留恒睡了,歪在榻上翻了兩頁話本子,卻愈發(fā)地坐立不安放心不下,總覺著皎皎當(dāng)時的狀態(tài)不大對,便想要過去瞧瞧。 瓊枝拗不過她,只能應(yīng)著,用大氅把她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沒成想還是有一處遺漏,不免有些懊惱。 這樣的月夜,頂著寒風(fēng)走,若是不熱火朝天地聊起來,便會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然后自己把自己嚇得心驚膽戰(zhàn)。 娜仁江湖別稱“傻大膽”,當(dāng)年大學(xué)時候宿舍午夜集體觀看恐怖片,室友們被嚇得鬼哭狼嚎蒙頭鉆被,只有她頗為淡定地調(diào)低了音量一個個安慰過去,然后又被片子勾得放不下,抱著筆電回到被窩里追完全片,方才心滿意足地入睡。 直到現(xiàn)在,生生死死過一回,她也沒覺著那玩意有什么好怕的。這會故意開口調(diào)動氣氛打破氛圍,不過是照顧三個正經(jīng)古代人的心情罷了。 冬葵頗為配合地講了兩件近日聽聞的新鮮事,周遭的環(huán)境便也沒那樣嚇人,路也不再長了。眾人順著小徑走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便見到被兩株點綴著彩緞的枯樹夾在中間的小門。 這兩棵都是梨樹,春夏兩季無論梨花潔白還是綠葉蔥蔥的時候瞧著都很不錯,生機勃勃的。但等入了秋,葉子逐漸枯黃掉落,便難掩一份孤凄蒼涼。因皎皎要來,清梨闊氣一把,用彩緞扎了小花點綴在樹上,也給行宮中的冬日添上幾分鮮艷顏色。 倒不算過奢,那些小花一瞧就知道是舊衣裳裁成布條扎出來的,也算物盡其用。 這會卻沒人關(guān)心這個,娜仁一個眼色,冬葵便上去叩門,里頭卻遲遲沒有動靜,無人出來開門。 “怎么了這是?莫不是已經(jīng)歇下了?”瓊枝有些遲疑地上前又扣了扣門,里頭這才有人問了一聲:“是誰?” 娜仁聽著里頭凌亂的腳步聲,絕不是一個人能發(fā)出的聲音,心一沉,冷聲道:“是本宮,還不開門嗎?” 見她面色冷冷,一身威勢逼人,瓊枝冬葵與竹笑三人下意識覺著不好,冬葵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雖不及娜仁耳清目明,但他就在門口站著,聽里頭的聲音便更明顯,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娜仁,滿面驚愕。 皎皎身邊總共才幾個人?這回出宮總共帶了六個宮女、四個太監(jiān),麥穗因染了風(fēng)寒,留在宮里養(yǎng)病,沒出來。 就幾個人,即便在院子里集體練拳,也走動不出這樣大的聲響。 “踹開!”娜仁冷喝道,一邊示意竹笑去清梨那邊叫人、找侍衛(wèi)過來,一邊冷笑道:“本宮還偏不信了,皇家別苑,公主居所,也有人膽敢放肆!” “娘娘!”是朝霧的聲音,聽她急急忙忙地道:“娘娘莫急,公主無事,奴才這便給您開門,千萬不要叫人過來?!?/br> 聽她這樣說,娜仁一頭霧水,眉頭皺得愈緊。 沒一會,門便被推開,娜仁立刻就就要抬步進(jìn)去,被冬葵攔住了。他警惕地左看右看,見院子里空蕩蕩的,不過庭前一張石桌、兩棵沒開花的梅樹,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但冬葵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出錯,且娜仁打小耳朵就好使,他們兩個都聽出來,里頭不可能沒有動靜。 見他這樣子,朝霧心知瞞不過了,苦笑一聲,恭敬地向娜仁一福身,還是低眉順眼地恭謹(jǐn)問道:“公主已經(jīng)歇下了,娘娘是有什么事嗎?” “本宮無事,便不能來看看本宮的女兒嗎?”娜仁睨她一眼,淡定地抬步,“怕什么,走就是了。這么多年大風(fēng)大浪什么沒見過?鰲拜都頂過,還怕別的小魚小蝦?朝霧你是愈發(fā)歷練老成,不是當(dāng)年的小丫頭了,有些話,在我跟前也不說了?” 朝霧低著頭,惶恐道:“奴才不敢,請娘娘息怒?!?/br> 娜仁沒理她,沒有駐足,徑直向皎皎的臥房去了。 “娘娘?!边€是朝纖從屋里走出來,向娜仁道了個萬福,道:“公主起了,您請吧?!庇謱ΤF道:“朝霧jiejie,你進(jìn)屋服侍公主,我去后頭小茶房再打盆熱水?!?/br> 聽她這樣說,朝霧便松了口氣,一面沖她點點頭,一面恭敬地請娜仁入內(nèi)。 其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真叫人不得不佩服皎皎的手段。 她手下這些人,稱得上是她指哪就打哪了。 娜仁見狀,心便穩(wěn)住了些,卻還保持著幾分警惕,給冬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在前,然后隱隱把瓊枝和竹笑攔在身后,緩步入了正屋。 但剛一邁過門檻,她便卸了警惕。只見皎皎在朝露的攙扶下緩不過來,步伐還勉強算穩(wěn),面色卻是很不好看了,臉色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是怎么了?”娜仁快步上前扶住她,問:“怎么面色這樣難看?——誰在后面?!” 她猛地轉(zhuǎn)頭,目光犀利地透過北窗看向后院。 皎皎按住她的手,笑了笑,“額娘莫怕,是我的人。咱們進(jìn)去坐,沏茶來,天兒晚了,不要沏旁的了,燜一缸子女兒茶來?!?/br> “是。”朝露應(yīng)了聲,又有些不放心撒手,皎皎便歪頭看了她一眼,她瞬間會意,收回扶著皎皎的手,躬身退下了。 娜仁心里著急,忙著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拉著她在內(nèi)間炕上坐下了,沒等宮女端上茶來,便忙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身邊幾時有——那些人了。那腳步聲聽著可不像尋常宮人?!?/br> 宮中的人走路都會將腳步放得十分輕盈,即便是在再忙亂的情況下,也不會發(fā)出那樣沉重雜亂的腳步。 皎皎聽她所言,心中明了,輕輕一笑,又因動作了一下面色發(fā)白,不由得“嘶——”了一聲。 “先說你怎么了,再說那些事。”娜仁上下打量著她,急切地催問道:“是在外頭受傷了?誰敢傷你?能叫你汗阿瑪知道嗎?若是能,額娘這就命人回宮報信,若是不能……你三舅舅可還在京里呢,要做什么也便宜?!?/br> 皎皎好笑道:“您這話,好像誰動了我您就要砸了誰家似的。沒什么,不過做的事觸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我要開疆?dāng)U土,必定會使他們折損一部分,便看準(zhǔn)時機向我動手了。不過我的身份蹤跡隱藏得不錯,他們也是在我固定出面的日子動手截路,才傷了我,我身邊人不少,也沒叫他們討了好去?!?/br> 她說了一通,娜仁越聽越不對味,正要開口詢問,卻見她笑吟吟地道:“至于那些人——倒是有幾個練外家功夫的,學(xué)藝不精,叫額娘看笑話了。下回我定然囑他們仔細(xì)些,今兒個也是實在來不及,他們有幾個受傷的,回城不方便,才帶來這邊。”言罷,向外揚聲道:“把傷員上了藥安頓好了,出兩個人來見見我額娘,把自己收拾得利落些,一身血污,若是臟了我額娘的眼,你們都小心著!” 娜仁自己浮想聯(lián)翩,最后強壓住那些不靠譜的想法,一手死死按著自己胸口,一邊拉著皎皎的手,小心地問:“皎皎,你告訴額娘,你不會準(zhǔn)備造反吧?” 外頭那組腳步聲猛地一頓,娜仁瞬間想到更多,面色煞白,“你汗阿瑪為君為父,至今為止可沒有什么對不起天下百姓或是對不起你的地方啊,你、你……” “額娘,您想什么呢?!别ㄎ罩氖?,面帶無奈笑意,“我怎么會做那樣的事呢?不過是他們的來歷和那事多少有些關(guān)系罷了——他們倒是不想造反,不過也認(rèn)識幾個早年想要造反的人?!?/br> “是,是?!睆拇皯舾Z進(jìn)來的那兩個訕笑道。娜仁打量一眼,倒都生得面目端正,舉止也算穩(wěn)重大方,不像是她方才聯(lián)想到的那些諸如殺手組織、賊匪流寇等等,便長松了口氣。 那兩人進(jìn)得快,走得也干脆,行了一禮便又從窗子躥了出去,rou眼可見的拘束。 娜仁從剛才開始腦袋里便亂亂的,這會外人去了,便再也忍不住,站起來走到皎皎身邊,道:“傷在哪了,給我看看?!?/br> “不過是傷了點皮rou罷了?!别ú淮笤谝?,但見娜仁如此,便知道今日不給娜仁看看,她是定不會罷休的,只得解開衣襟與她看。 傷得自然不是如皎皎口中那般輕飄飄的,單看綁著的繃帶和暈染出來的血痕,就知道傷得不輕,娜仁抿抿唇,眉心緊蹙:“這……皎皎,你實話與額娘說,傷得究竟怎樣,你究竟在做什么?從前你怎么做,額娘都可以不管,額娘總是認(rèn)為,孩子的事兒能叫孩子自個處理的便不要過問,或者孩子在外頭闖蕩什么,支持便是了??扇缃駛侥阕约旱纳眢w,額娘便不能不聞不問了。你實話說,額娘聽著,也絕不會說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