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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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到程悅高傲揚起的笑臉,忽然明白過來——她在報復我。 當年我和舒新的事情發(fā)生之后,我不敢跟別人說,可是良心受到折磨的滋味太難熬了,難熬得讓我每天都惡心難受。最終忍不住,向程悅一吐為快。 就因為程悅和舒新根本就不認識,所以我才那么放心地跟他說這些事情。 程悅她明知道我和舒新的關系,她明知道舒新他……性功能已經(jīng)廢了。像她這種女人怎么會肯和舒新在一起,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她想報復我。 她想玩弄舒新的感情,讓我不得安寧。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陣惡寒。 舒新往我的碗里夾了一筷子刺身:“如斯,你不是最愛吃三文魚刺身嗎?你嘗嘗這里的,都是每天從日本新鮮進口的。” 再鮮嫩的食物到我嘴里都開始發(fā)苦,嘗了一口,我就忍不住一陣惡心,急忙起身,奔向衛(wèi)生間。 沖著洗手盆發(fā)了一陣干嘔,這種感覺難受極了,只覺得嗓子眼就像堵了干粉,又嗆又令人窒息。 洗手間的門又開了,鏡子里漸漸現(xiàn)出一道身影。 那道影子有婀娜的腰,纖細的腿,和精致的妝容。 程悅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白如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真夠狼狽的?!?/br> 我撐起雙手,支撐著自己上半身轉過身看著她:“程悅,你究竟想怎么樣?” 她故意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什么想怎么樣?” “你前段時間不是還和沈則軒在一起嗎?” “哦,你是說他呀?”程悅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說起他我還得多虧你幫我認清了他的真面目呢,當時要不是你非要去夜店,我還不知道他是在外面亂搞的人呢?!?/br> 她朝我笑了笑:“和舒新在一起我才知道,原來還真的有男人不會在外面亂搞呢?!?/br> 她聲音拉得奇長,令人惡心而又做作。 我咬了咬牙對她說:“你有什么就沖我來,不要去害舒新?!?/br> 她癟了癟嘴對我說:“白如斯,你這話說得我就不太愛聽了,什么叫做害舒新。我和舒新是兩廂情愿的,他愛我我也愛他,在一起有什么問題嗎?” 我極力忍住自己內心即將噴薄而出的火氣:“你根本就不愛他,你就是想報復我?!?/br> 程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那你去告訴舒新啊,你說我不是真的愛他。你去啊,他就在外面。” 我指著她說道:“程悅,你別欺人太甚?!?/br> 她走到洗手臺上的一方玻璃花瓶旁邊:“欺人太甚?白如斯,我告訴你什么叫做欺人太甚?!?/br> 說完,她抬起手將洗手臺上的花瓶往地上一拂,玻璃碎了滿地,她順勢往那堆玻璃碎片總一歪,哭了起來:“白如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初懷疑我和易東揚有什么??墒鞘虑橐呀?jīng)過去那么久了,為什么你就還是不肯原諒我?我不求其他的,舒新當你是好朋友,我只希望我們倆的戀情能得到你的祝福?!?/br> 舒新沖進洗手間的時候,程悅正跪坐在玻璃碎片上,手上和膝蓋上到處都被扎破,鮮血流得到處都是。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悅,急忙上前扶她:“悅悅,怎么了?” 程悅抬起鮮血淋漓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舒新,你別怪白如斯,這么多年她一直誤會我。千萬不要因為我的原因影響到你們倆的關系。” 我指著程悅的臉問道:“你這么會演戲,怎么不去娛樂圈發(fā)展呢?” 舒新掉頭看我,眼里含了一絲訝然:“如斯?” 我攤開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如果你相信你看到的話,那我沒什么好說的?!?/br> 程悅一臉淚水,梨花帶雨一般偎依在舒新的胸膛,一面飲泣一面緊緊拽著他的衣服:“都是我不好,和白如斯沒有什么關系?!?/br> 我點頭:“她說的沒錯,和我沒什么關系?!?/br> 舒新剜了我一眼,彎腰哄著程悅:“你傷到什么地方了?疼不疼?” 程悅揚起受傷的手臂:“有你在我就不覺得疼?!?/br> 惡心。 我的腦海里閃過這兩個字。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程悅就喜歡看一些言情小說,小說里的女二一般都用自殘的手段來博取男主的愛意。只是可惜了,生活不是小說,我和舒新也不是男女主角,她的計謀用得不怎么恰當。 舒新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快步走出餐廳,往地下停車場走去。我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 去往醫(yī)院的路上,舒新的車上場面一度很尷尬。程悅坐在副駕駛,一直啼啼哭哭,不是叫疼就是呻吟。舒新開車開得三心二意,一會兒掉頭安慰她,一會兒撫摸她的手背安慰。 我恨了他一眼:“舒新,要不然你們到后面來,我來開車?!?/br> “你閉嘴?!笔嫘聬汉莺莸馗艺f。 我心里一涼,重色輕友,說的大概就是舒新這種人吧。相識二十多年,他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種重話。我賭氣似的掉轉頭,不再看他。 到醫(yī)院之后,舒新徑直帶著程悅到急診室掛號求診,我在大廳等他。 百無聊賴的間隙,眼睛一瞥,在醫(yī)院的一個角落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秦可曼。 她戴著墨鏡急匆匆地往樓上走去,我心里一個納悶,疾步跟了上去。卻見她徑直走向住院部的特級病房,病房的門口還守了兩個西裝革履保鏢模樣的人。 我心里一陣納悶,她到醫(yī)院來干什么? 在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她才從里面出來,出來的時候墨鏡已經(jīng)摘下了,眼角似乎有兩道若有似無的傷痕,頭發(fā)也微微有些凌亂。 我快步走向她:“可曼,你怎么了?” 她看到是我,也有些驚訝:“你怎么在這里?” 我說:“舒新的女朋友受傷到醫(yī)院來了,我陪他來的?!?/br> 提起舒新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及了可曼心底某些往事。但她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僅僅只是哦了一聲:“靳真真住院了,導演讓我來看看?!?/br>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她住院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可曼理了理頭發(fā):“還能怎么的,今天她到劇組來拍戲,導演說現(xiàn)在女主角已經(jīng)換了,不用她了。結果她就在酒店的房間里自殺了。” “自殺了?”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我不禁失聲尖叫起來。 靳真真那樣的女人怎么會輕而易舉的就自殺。 可曼又說:“服務員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連忙就送進了醫(yī)院,你也知道c市不大,醫(yī)療水平也不夠先進,所以就送回s市了。你可沒看見,她下手還挺狠的,酒店的床單都被染紅了一大半?!?/br> 她嘖嘖嘆道:“你說她有這自殺的決心,干什么不能成?” 我有些失神,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撞破她和蘇慕安的事情,說不定她今天就不會自殺。 我問可曼:“她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可曼說:“人已經(jīng)醒了,不過我估計還是活不了?!?/br> “為什么?” “因為她說她要見蘇慕安,結果人蘇慕安連電話都不接她的。然后她就說她還要自殺。” 我哼了一聲:“如果她爸爸mama知道她這么糟踐自己,也不知道會有多寒心。” “爸媽?靳真真是孤兒,哪來的爸媽?” “你怎么知道?” 可曼無奈地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靳真真的人設就是年紀輕輕父母雙亡,憑借自己的實力在演藝圈里打拼并取得不菲成績的禁欲系玉女。” 我被她那一長串稱呼給弄得暈頭轉向的:“那她現(xiàn)在怎么辦?” 可曼攤了攤手:“蘇慕安打死不出來見面,還能怎么辦?等死唄?!?/br> 我見她雖然說得很輕松,但是眉眼間還是有絲絲縷縷的擔憂,于是問道:“這件事情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當然會,我都已經(jīng)想到如果媒體知道玉女靳真真自殺之后新聞標題會寫些什么了——女二上位,逼死女主角。鐵定能成為當天的頭條?!?/br> 我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你等著,我去找蘇慕安?!?/br> “你去哪里找?蘇慕安的預約已經(jīng)排到下個月了。” 我咬了咬唇:“你放心吧,我去試一試?!?/br> 她想了想,對我說:“那好吧,你自己放心。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有情況你給我電話。” 我嗯了一聲。 就在我們分別,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的時候,可曼忽然叫住了我:“如斯?!?/br> 我掉頭看向她:“嗯?” 她笑了起來,臉頰的兩個梨渦里面像是盛滿了酒:“舒新的女朋友好看嗎?” 我心里漏掉了一拍,我以為她云淡風輕就是放下了,卻不知道這么多年的淡然都是偽裝。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要如何應答,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她。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我,多年以后的現(xiàn)在,舒新和秦可曼或許都是另一番模樣。 我緊緊地揪著包袋,心里就跟麻花一樣,扭成了千奇百怪:“可曼……” 她又朝我笑笑:“我知道了,她肯定沒有我好看?!?/br> 我拼命忍住眼眶中蓄著的淚水,點頭:“嗯,對。” 她轉身離去,身后是醫(yī)院雪白的墻,她在墻下,像是身處十八歲那年的曼陀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