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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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商務車卷入夜色,在環(huán)城的立交橋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杜朝顏坐在副駕駛上,單手撐著車窗望向外頭的光影,周邊絢爛的霓虹燈映在她的眸中,卻沒有漾起一絲神采。 “是因為想起他了嗎?”為了問出這個問題,男人不知攢了多久的勇氣。 杜朝顏茫然的扭過頭來看他,腦海里似乎模模糊糊想起了什么,卻又摸不真著。周青瞧她那副樣子,心里泛起酸澀,騰出手來搭在她的腿上牽過她發(fā)涼的掌心,柔聲提醒,“那次,也是在四月。” 啊……那次她和周青一起出國去找蘇牧,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他和安妮的jian情,就是在四月。 回國后的第一時間,她就讓周青帶著她去了醫(yī)院,一個人躺在手術室的病床上,簽下了她人生第一份流產(chǎn)知情書。 也不知是命運的捉弄還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她的第一個孩子死在了四月,她的第二個孩子又出現(xiàn)在了四月。 杜朝顏不自覺的苦笑,原來心中的那一點不對勁,就是因為這個。 如果蘇牧沒有出軌,他們的孩子應該快要叁歲了吧。 就在那個女孩被送走后沒多久,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也懷孕了,檢查的結果很不錯,醫(yī)生說那會是個很健康的寶寶。 誰能想到呢,她和蘇牧盼了那么久的孩子,會在如此不合時宜的情況下來到這個世界。 她掙扎了很久,剛剛被蘇牧背叛的她,無法面對這個孩子的存在。和那個女孩的孩子就差幾個月啊,只要想到這一點,她便覺得五臟六腑都絞得發(fā)疼。 可孩子也是她的,那是條生命,她狠不下心來,就只好一直拖著。 剛被她發(fā)現(xiàn)出軌的頭兩個月,蘇牧裝得還行像樣的,她漸漸也產(chǎn)生了要不就忍一忍的想法,或許有了孩子,蘇牧就會收心了,大家不都那么說的嗎? 結果,現(xiàn)實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為了確認蘇牧真的改過自新了,她決定去查一次崗,人生中唯一一次查崗,如果蘇牧真的收心了,她會告訴他,他們有孩子了。 問了安妮蘇牧出國公干的行程,她偷偷的讓周青幫忙訂了機票跟過去。 可惜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她最信任的安妮,居然也是他眾多情婦中的一個,甚至可能還是他最偏愛的一個。 讓杜朝顏下定決心打掉孩子的原因,并非是蘇牧和安妮搞在了一起。 她只是不能接受,在出軌的事實被捅破之后,在他已經(jīng)讓一個女孩為他打掉孩子的情況下,他還能肆無忌憚的繼續(xù)跟安妮偷情。 哪怕裝裝樣子呢?難道,他對她和那個死去的孩子的愧疚,都不及下半身的那點兒事重要嗎? 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杜朝顏有點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清明感,被男人握在掌心的手也漸漸松弛了下來。 她點著導航的屏幕,輸入了一個周青都不曾去過的地址。 “周秘書,我想快刀斬亂麻了?!?/br> 那個地址還在市內(nèi),只是偏離了經(jīng)濟繁榮的市中心,在叁環(huán)外的一處高教園區(qū)。 好在錯過了下班的高峰期,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周青就把車停在了那家花店的門口。 杜朝顏是自己一個人進去的,推開玻璃門,咖啡的香醇裹著鮮花的芬芳迎面襲來。 “歡迎光臨,”在柜臺后忙碌的男孩笑得很陽光,“您是第一次來吧?是要買花還是喝點什么?” 杜朝顏似乎被他的笑感染了,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她抬頭,目光在印著各種咖啡的餐牌上打了幾轉(zhuǎn),最后搖了搖頭,懷孕的時候還是不要喝咖啡比較好。 “那您……” 男孩似乎也沒見過來店里光站著不買東西的客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抿起了唇。 “阿澤,趕緊幫我裝一下啦,再有半小時,客人就要來取了?!?/br> 從后廚出來的女孩褪著袖套,被她喊作阿澤的男孩趕忙上去接手,隨即還拽著自己的袖沿,幫她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 “那你招呼一下這位客人,”男孩似乎有些不放心,靠在她身邊輕聲囑咐:“如果有什么事就大聲叫我?!?/br> 落地窗旁的透明桌椅旁,簇擁著叫不上名字的艷麗花束,空氣中彌漫著面包剛出爐時的香甜氣,杜朝顏靠在椅背上,瞧著滿臉堆笑的女孩,端著一塊抹茶味的慕斯蛋糕放在她的桌前。 “杜小姐,難得來一趟,嘗嘗我的手藝吧?!?/br> 和叁年前那個無措的樣子不同,如今的女孩已經(jīng)能淡然地坐在她的對面了。 “剛剛那位是你先生?”杜朝顏拿起叉子抿了口蛋糕,視線瞟過她手上的戒指。 “對,他叫方天澤,在這邊的學校里當輔導員,每天下班了就過來幫我的忙。杜小姐你別看他樣子傻傻的,可招女孩子喜歡了,我這店里大半的生意都是他帶來的……” 女孩說著說著,慢慢停了下來,正聽她說話的杜朝顏也因為她的沉默抬起了頭。 “杜小姐,我一直都在等你來找我?!?/br>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那種因為太過高興而忍不住激動起來的情緒,似乎也戳中了杜朝顏,她無奈的笑著望向了還在后廚忙活的男孩。 “沒關系嗎?” 如果她早知道女孩已經(jīng)結婚了的話,可能就不會走這一趟了。 “沒關系的,”女孩擦去了眼淚,“他知道的,我沒有對他隱瞞我的過去?!?/br> 杜朝顏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又化為了欣慰。 告別難堪的過去并不是最難的,在開始新的生活后,很多人會因為無法和曾經(jīng)的自己和解,而重蹈覆轍。 她很幸運,不但自己走出來了,還有個人陪著她。 “這是那個孩子和蘇牧的DNA鑒定書,還有我和他在一起時的一些轉(zhuǎn)賬記錄、聊天記錄?!?/br> 一個封起來的牛皮紙文件袋被推到了杜朝顏的面前。 “另外,為了防止他在法庭上扯皮,里面還有兩份我和孩子的送檢樣本?!?/br> 聽到這話,杜朝顏啞然的抬眸望向女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連觸到文件袋的指尖也跟著懸在了半空。 她知道女孩偷偷做了親子鑒定,卻并不知道她還留存下了樣本。那是能再次核對DNA的有力證據(jù),可,那也曾是在她身體里呆過的小生命啊。 “杜小姐,從兩年前我把這里的地址發(fā)給你之后,我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像是看穿了她的猶豫,女孩先開了口。 “我知道,曾經(jīng)因為我造成的傷害是沒辦法彌補的,我也知道,你當年幫我的時候并沒有指望著我償還。但我說過,我希望你未來能獲得幸福,所以,杜小姐,如果你已經(jīng)決定要重新開始了的話,請讓我出一份力吧?!?/br> 女孩抹了一把眼淚,雙手有些局促的壓在了桌沿上。 “出庭作證,或者實名向公眾曝光他過去的所作所為,我都可以的?!?/br> 杜朝顏怔怔地瞧著她,只覺得四周的風聲都停了,叁年前的那個女孩與眼前的人重合,倒變得讓她都不敢認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低頭輕笑出聲。 瞧著比她柔弱、比她無依的女孩,原來要比她強大的多,叁年的時間,人家都重獲新生了,她卻還在泥潭里打滾,不舍得洗干凈那一身污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