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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磬不知道裕笙心里正在想什么,隨手把干凈的被褥放在了軟塌上,把濕透了的被褥拿下來,整理好。 等到蕭磬一點點撫平被褥上的褶皺,示意裕笙可以躺下來的時候,裕笙都在一旁打了兩個哈欠。 沒辦法,今天受了傷,一身靈力又盡散,想要不疲憊都不行。 裕笙一點點挪到床邊,然后轉(zhuǎn)過頭問依舊留在房間里的蕭磬:“你不回去?” 蕭磬一臉的莫名其妙:“您能自己蓋被子嗎?” 裕笙:…… 行,他不能。 裕笙趴在床上,后背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根本不敢躺。 蕭磬走過來,幫裕笙把被子拉倒腰部的位置,那里的鞭痕比較少,也沒有傷的太重的地方。 “師尊?!笔掜啻怪雍傲艘宦暎骸敖裢硭X的時候,一定要老實一些,千萬不要把傷口裂開。” 裕笙聽不得自己被小孩囑咐,干脆把臉扭到一邊:“我當然知道?!?/br> 蕭磬嗯了一聲,道一聲告退離開了裕笙的房間。 裕笙后知后覺地想起一件事。 蕭磬…… 是他媽怎么知道他踢被子的? …… 第二天早上裕笙剛醒,隋奕就敲開了裕笙的房門,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 裕笙迷迷糊糊的倒也還記得記仇,臉一扭不看他,帶著睡音黏糊糊地從嗓子里哼了一身。 隋奕的臉上浮上一抹極淺的笑容:“記恨著呢?” “您是掌門,我哪敢???”裕笙剛睡醒,嗓音沙啞,但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一點都沒落。 隋奕清了清嗓子:“既然某人那么恨我,那這皮蛋粥——”“給我!”裕笙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后被傷口疼的嘶地一聲。 隋奕眉毛緊鎖趕緊放下手中的食盒:“怎么回事?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裕笙齜牙咧嘴地說沒事,剛才一下的確牽動傷口挺疼,但還沒有那種被撕裂的感覺。 隋奕卻拉著裕笙,讓他給他好好看看傷口。 隋奕皺著眉在裕笙身后看了有一會,確認裕笙的傷口愈合的還不錯。 畢竟是靈藥峰的療傷藥,又是蕭磬特意打來靈泉水清洗過,一夜之間真的恢復(fù)了兩三成,傷口的結(jié)痂已經(jīng)徹底凝固了。 隋奕的指腹輕蹭過裕笙結(jié)痂的傷口,沉吟了一會:“堅持用藥膏,應(yīng)該不會留疤的,我讓花聞道再給你配些祛疤膏?!?/br> 裕笙掙扎了兩下:“別摸大爺,怪癢的,把粥給大爺端過來!” 隋奕面上露出幾分無奈,但依舊老老實實給裕笙端過食盒來。 裕笙絲毫不帶客氣:“喂大爺!” “喂你大爺。”隋奕黑著臉,一勺粥懟進裕笙嘴里。 粥的溫度已經(jīng)適宜入口。 裕笙一邊吃,一邊聽著隋奕說話。 “昨天的事情,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一宗之掌門,既然你眾目睽睽之下認了罪,除非押著蕭磬說沒有那回事,不然……” “行了?!痹s涎氏乱豢谥啵骸拔疫@打挨都挨了,還說什么?” 隋奕閉上嘴。 過了一會,隋奕又重新開口:“花聞道一會要過來?!?/br> 花聞道也是當初兩人的同門,裕笙記得當初他就愛擺弄那些靈草藥植什么的。 “花聞道現(xiàn)在主持靈藥峰?”裕笙隨口問了一句,隋奕點了點頭。 “嘖嘖,鹿秋濃在戒律峰當長老,花聞道在靈藥峰種地,我在云頂峰挨揍,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br> “……哪來那么多俏皮話?!?/br> “哈哈哈哈……” 蕭磬走到門外的時候,剛好聽見屋里陣陣裕笙的笑音傳來。 窗戶沒關(guān),蕭磬一眼就看到隋奕坐在床邊,面色溫柔的給裕笙喂粥。 清晨的陽光灑落一片。 蕭磬低頭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食盒,抿了抿嘴,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他來晚了,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 裕笙這個時候恰好一回頭,看見窗外蕭磬的背影。 “蕭磬!”裕笙下意識叫了一聲。 蕭磬頓足,回頭。 隋奕順勢望了過去,一看是蕭磬,便也問道:“怎么不進來?” 蕭磬一臉的無所謂,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食盒:“我是來給師尊送飯的?!?/br> “師尊既然已經(jīng)吃上了,我就走了?!?/br> 裕笙一時間也沒想太多:“誒,那你待會記得把你被子拿走哈,一會來給我上藥。” 蕭磬愣了一下,隨后沖著裕笙點點頭。 隋奕望著蕭磬再度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眼底已經(jīng)是藏不住的促狹:“昨天是蕭磬來給你上藥?” 裕笙啊了一聲,隋奕口中嘖嘖:“你其他的弟子呢?” 裕笙想聳聳肩,無奈背后還有傷口:“送完藥就跑了,氣人呢?!?/br> “一幫不孝逆徒。” 隋奕的眼角彎了彎,指節(jié)屈起蹭掉裕笙唇邊的一點粥漬,用帕子擦干凈了。 “還學(xué)上師尊說話了。” “咱現(xiàn)在也是師尊了?!?/br> “云頂峰是不是都快要撒不開你了?” “哼哼?!痹s掀擦似沧?,下巴墊在隋奕肩膀上趴著:“你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一跟蕭磬單獨相處,我頭皮都麻?!?/br> “我一想到我之前對這么個小孩居然欲行不軌,噫——我真的……” --